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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惊住,进食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忌惮提起那个死人,还是他根本不屑与她牵连?
“当年漠北战事正急,我预判失误才中了敌人的圈套,”他苦笑道:“一桩旧事而已,旧到我连说它都没有了心情。”
花颜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地点头应下,却没发现他放在桌沿上的手,正缓缓握住。
“咳……”
这时墨玉特意咳了一声,弱弱地提醒花颜说点正事儿,又怕遭到责怪,忙伏身告罪:“奴婢嗓子不舒服,所以才……”
“王爷,她哭得。”
猜到花颜又要提荷香,陆知舟故意结束话题,“不说了,用餐吧。”
*
次日下朝,花云退下众臣,让陆知舟单独留在金殿。
他合上一本奏折,清亮的眸子往陆知舟身上一看,“老师,听说你府上的下人出了点问题,现在情况还好吗?”
陆知舟点头道:“正在审问中,劳皇上费心了。”
花云曲着指节,悠哉悠哉地在奏折上点了两下,“有些事并不需要大费周章,老师看淡一些就好。”
花云的问看似随和,却伴着一道不明所以的目光。
看在陆知舟眼里时自然变了味道,“臣明白。”
“朕想起苏姑娘了,朕和她倒是有几分眼缘,”花云朗朗笑开,看起来没有半点心机,“朕想着,等老夫人回来,朕去你府上凑个接风洗尘的热闹,瞧瞧老夫人对她是怎么个看法。”
陆知舟看破不说破,僵着笑回道:“臣随时欢迎。”
老夫人一回来,王府确实会“热闹”起来。
但花云可就不是去凑接风洗尘的热闹了,那是去看他陆知舟的热闹。
不知老夫人和苏姑娘碰上会发生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他想见到的事……
清梨小筑,书房里檀香袅袅。
花颜提笔写画,一个个名字在笔下漾开。
重生七天,她才把自己遇害的事缕出个大概。
当年花云包藏祸心,收买官员为他
打掩护,传递消息,分布暗卫,在她外出巡查的那些日子里,精心部署了一场窃权谋杀。
遇害前她和几名心腹暗访南疆,一路上乔将改扮,并未暴露真实身份,回京之路顺畅,却在离京城只有三百里的一个镇子上出了变故。
一家客栈内,她遇见老人哭诉,说孙女被山匪掳走,于是带上心腹前去救人。
以他们的实力干掉一帮匪徒不在话下,因此她才没把潜在的风险计算在内,更没想到和匪徒交战时会掉进陷阱,被楚郡王府的人暗算,终遭不测……
当时负责直接动手的楚郡王家将等人如今查无此人,显然已被灭口,但当年被收买下来为花云铺路的,却还有不少活跃朝野,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原刑部侍郎冯枥已成一国之相,甚至连和赵德柱一路货色的钱怀义,今也贵为礼部侍郎,朝中上下,各尚书职位,各文官武将,各勋贵侯爵,以及皇商巨贾……那些叛徒囊括其中!
花颜带着恨意写下一串串人名,再在这些人名上写上“花云”二字,最后用红墨重重地画上一个大“叉”。
这些人的帐,她要一个一个地算。
叛徒找的差不多了,当年的心腹们却少有音信,生死不明。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些。
花颜收起心思,对着烛火,把名单烧成一片飞灰。
今晚得去一个地方才是。
033:给你看点儿好看的
中月高悬,时不时有两声虫鸣围绕在清梨小筑四周。
将入夏季,夜间清凉,竟让只身着单薄夜行衣的花颜打了一个寒战。
墨玉脸上还挂着泪痕,睡梦里还时不时抽噎一声,眉头皱地紧紧的。
花颜静静站在她床边看着,面带同情地叹了口气,拔开一只小白瓶的塞子,将瓶口往她鼻子下一凑。
不过片刻工夫,墨玉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死死地睡了过去。
等人睡沉,花颜抱起墨玉,带到自己的床上,盖好薄被。
准备就绪后她跳窗而出,很快,清瘦高挑的身影隐于黑夜。
城西,十里亭。
十里亭位于城内一处人工湖,因为常有达官显贵来往,使得这里小有名气。
夜幕下的十里亭在月光下风姿绰约,长长过道直通湖心,旁边两排仿白玉栏杆精雕细琢,亭周丝幔轻扬,宛如少女,
花颜一路小心谨慎,确保四周无人后,从栏杆上翻下,单脚勾住横栏,身子弯成一个满弓形。
走道的底板尽在眼底。
她观察一下周围痕迹,数了数板道,和两年前一样,并没有被标注危险标识,看来这个联络点暂时还能用。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属下来这里传递信息了。
念头一过,她抠开其中一块石板,把一团写有暗号的纸头塞了进去。
如果有属下来此互通有无,自会留下一个新的接头地点,到时再从长计议。
花颜不宜久留,放好东西后当即潜回。
还没挨着王府院墙,听见府内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耳力好,隐隐听有人在喊:“荷香逃走了,快追!”
“快!”
“果然啊,”花颜悠哉地抱着怀,自言自语笑道:“陆知舟故意放话要杀荷香,然后故意留空子让她逃走,如果她真是奸细,逃走后肯定会找真正的主子,只要顺着线跟去,就肯定会有收获。”
但让花颜不解的是,对方那么大费周章,难道只是为了在衣服上熏个香,在这件小事里自我暴露?
要么荷香是无辜的,要么她有更重要的任务……
花颜没心思去想荷香的事,她要尽快回府,墨玉那边随时有暴露的危险。
趁着府里正乱,她腾身一跃,跳进王府。
利索的身影从墙角一纵而过,藏身在一棵树后观察情况。
一名侍卫正好从另一侧墙角转过,余光无意间发现远处有一道人影闪过。
他眼神一晃,压低声音向身后追过来的林朝安问道:“林大人,我好像看到嫌犯跑过去了,要不要追?”
“啪!”
林朝安不轻不重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这还用问,当然要假装追一下!”
“哦,是……”
“……”
花颜捏着发酸的脸侧,这才把快要冲口而出的笑给忍下去,险些忍出内伤来。
要不是林朝安说到“假装”二字,她都怀疑荷香是不是凭一己之力从地牢里逃出去的。
她正得意着,忽然听见空气中响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破空声。
一瞬间,杀气逼人!
再定睛一看,一只暗器袭来,那暗器将树剐开一道凹槽,再从她的眼侧疾速掠过,钉在她了身后的石墙中!
是陆知舟!
该死的,居然被他发现了……
陆知舟暗器一出,林朝安傻眼一下就立刻开了窍,带头向花颜的方向奔去,“快跟上!”
“是!”
见势不妙,花颜踢开地上一块大石做防护,躲在的飞石后飞身窜出。
眨眼间又是两镖射来,菜篮那么大的石头顷刻间碎落一地。
借着石头为屏障,花颜顺利跃墙。
“嗖!”
又一只飞镖射向墙头。
眼见花颜翻跃成功,却不幸被飞镖横擦鞋底。
鞋子被打掉,还正好掉进墙下的草丛里,转瞬消失。
“真他娘的……”
花颜没见时间去找鞋子,急地腹诽一声,迅速跃出王府,假装离开。
为防止陆知舟派人去清梨小筑查看,她伪装出府后又快速折回,直奔清梨小筑,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林朝安带着侍卫奔进小筑之前原道返回。
在跃窗、栓窗、爬床中她脱掉夜行衣,连人带衣塞进被子里,睡在墨玉外侧。
刚躺下不到十个数的时间,敲门声传了过来。
她轻吁一口气。
“苏姑娘,您方便开门吗?”林朝安小心翼翼地说道:“府内有可疑人员进出,我们的防卫可能出现了致命漏洞,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我们需要对您的房间进行搜查确认,以排除一切隐患。”
她假装被吵醒,带着怨气回道:“我一个姑娘家自然不方便,门窗都是锁着的,有没有人进入我还能不知道?”
“姑娘说的对,”林朝安面露难色,“但这是王爷下的命令,我们必须立刻执行。”
她衣服还没处理掉,万一被查出来,可就百口莫辩了。
怎么会查这里,难道她折回的时候,被陆知舟发现了端倪?
这怎么可能?
陆知舟一个残废又没有她跑地快,这时他应该还在来的路上……
花颜哪管他有没有受陆知舟命令,只想林朝安离她远一点,一边寻思着找个地方藏夜行衣,一边和屋外说道:“
王爷下的令,那就去叫王爷亲自过来。”
等陆知舟过来,她该藏的也该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