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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明白,陆知舟原来是为了逼墨玉说出真相。
“王爷,”墨玉不敢看陆知舟的眼睛,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奴婢没有擅作主张,给姑娘的衣服熏香,姑娘的衣服,是由洗衣房的荷香经手的。”
陆知舟道:“这么说,香是荷香熏的了。”
他向林朝安打了一个眼色。
林朝安点个头,立刻退出大殿。
陆知舟再问:“你为何隐瞒不报?”
“王爷恕罪!”墨玉又连接三个头磕在坚硬的石砖上,手紧紧捏着裙角,颤巍巍说道:“侍卫突然抓奴婢过来,奴婢猜到,可能和香味的事有关,奴婢仗着曾服侍过王爷,以为不会被重罚,因此才……才想着替姐妹扛下这事,没想到……”
墨玉缓缓看向陆知舟,“苏姑娘的衣服,除了奴婢,荷香也接手了。”
花颜离开王府入宫后,墨玉还特意去问洗衣房问荷香,得知她确实给衣服熏了香,虽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料想这香气也不会给她们惹来麻烦。
直到侍卫急吼吼拿人,墨玉才知事态严重,为了保住荷香才想到顶罪的法子。
可眼见王爷准备杀人,这姐妹义气自然要不得了。
陆知舟道:“你可以下去了。”
“那荷香她……”
“还不退下!”
“是是是!”墨玉不敢再废话,提着裙子一溜烟地退出了大殿。
人一走,陆知舟吩咐林朝安道:“把荷香抓进地牢,好好审问。”
“是!”
林朝安刚一转身,见花颜悠悠地抱着怀,正好慢步迎来。
“苏姑娘。”
“林大人等一下。”花颜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林朝安,向陆知舟道:“可能我身上的味道真的滋事体大,才劳王爷大动干戈,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陆知舟淡淡回道,“因为皇上忌讳。”
从花颜进入王府那一刻起,陆知舟和她就是利益的共同体,这种大事当然不能瞒着,“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忌讳小小的花香味。”
花颜咂摸一下嘴,这就怪了,截止她香消玉殒,花云还没有这毛病。
“王爷肯定知道原因吧?”
陆知舟摇头道:“很遗憾,我对此并不清楚。”
花颜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见皇上,就带着皇上忌讳的香气,万一皇上多心,可能还会以为王爷是故意为之,对王爷和我都非常不利,难怪王爷如此生气了。不过王爷也不用过虑,皇上并没有上升到您,还嘱咐我不要伤您的心,还说我是王府的人……”
她突然笑道:“王爷您说,皇上是不是以为我要嫁进王府了啊?”
“早晚的事罢了。”
“哦,”她眼珠子一转,瞄一眼陆知舟淡漠如水的脸,“晚有多晚呢?”
陆知舟眼神一顿。
不等他回复,花颜打断他道:“王爷办正事要紧,我们一起去听听荷香有什么说法。”
“好。”
荷香被抓进地牢。
花颜推着陆知舟去看的时候,正听见林朝安厉声质问,吓地她一个劲讨饶。
“是奴婢给姑娘熏的香,但奴婢没有做别的呀,大人饶命,饶命啊!”
“是谁指使你干的,还不快交代了!”
“没有人指使,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
“还敢嘴硬?给我往死里打!”
“啊……”
花颜不忍听闻地皱皱眉头,透过牢房栅栏,往里瞧了瞧,再看陆知舟,一如既往的淡漠脸,好像身寸之外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
花颜不免唏嘘。
如果换成两年前,陆知舟肯定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达成目的。
那时的他,处事温和,最擅长的话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擅长的刀是温柔一刀,不动声色间给人以重击,习惯用最温和的方式达到目的。
很多对手,通常连怎么死在他手上的都不知道。
如果在两年前,他肯定会在询问过后就把此事重拿轻放,然后暗中观察,顺藤摸瓜……
而今他还是淡漠的模样,谈吐温和,但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耐心,更是习惯了利用手上的权力。
可能是……花颜再次把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苏姑娘,”一只大手进入她的视线,摇了摇,“你不是要听荷香说什么?”
“是啊,”花颜拿住他的腕子,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见机就夸上了,“王爷的手真好看。”
“姑娘见笑了。”
陆知舟眼色一动,第一时间收回手来,表情复杂地像一个被人调戏的小姑娘。
花颜尴尬地耸耸肩。
这时,牢房里的喊叫声停了下来。
人晕过去了。
“啧啧,”花颜眉头皱地更深了些,不由叹道,“王爷这么审也不是办法,万一她确实是无心的,还能真把人弄死不成?”
陆知舟反问道:“我不能给王府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但她万一死也不认,王爷不是拿她没办法了?”
陆知舟看向牢房里,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满身血痕的荷香,温和的眼神越来越冷。
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她死不招认,那只能让她去死了。”
“王爷……”
哪怕是血雨腥风里闯过来的花颜,也被此刻冷冰霜的陆知舟惊到。
这两年来,陆知舟手上到底染过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怔忡间,陆知舟淡淡说一声“走吧”,然后便滚动椅轮,率先离开。
花颜深深吸气,急步跟了上去。
“王爷等等我,您轮子别滚那么快啊!”
“姑娘您当心点说话……”
林朝安扶额,也后一步离开地牢。
此时静如无息的牢房里,尚在昏迷中的荷香,手猛地握紧……
032:当年事
“苏姑娘,荷香不可能成心的,不然她怎么可能不离开王府,那不等着被人抓吗?”
花颜刚和陆知舟分开,墨玉一把抱住花颜的脚踝,哭地声泪俱下,“您救救她吧,王爷那么在乎您,您去求个情好不好?”
花颜无奈地看着泪人儿,摇头叹道:“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管,否则很可能弄巧成拙。”
“姑娘,我只有荷香一个好姐妹了,我不能看着她去死啊……”
花颜不忍见她伤心,一把将她拉起,为了安抚她才权宜说道:“我委婉地和王爷提一下也行。”
墨玉立马破涕为笑,狠狠抹了把泪。
“谢姑娘恩典!”
花颜心道,难为这个重情重义的丫头了。
不管荷香是否受人指使,都不可能离开,这并不能佐证荷香无辜。
离开即是默认,在没有拿到把柄之前,谁不想着蒙混过关呢?只是没想到不管成心无意,陆知舟都要杀了荷香。
这件事是一场误会就算了,万一荷香处心积虑,说明荷香知道皇帝的忌讳,并且知道这忌讳连王府也很少有人知晓,还得提前得知皇上要召见花颜,在不被人发现揭穿的前提下,将衣服熏香……
以一个丫环的能力不可能同时得知这些信息,除非,有大人物指使。
如此大费周章,背后的水,绝对浅不了。
晚间,陆知舟动作儒雅地夹上一片竹笋,送进花颜碗中。
花颜目光一抬,正好碰上他深沉的眸子。
他抿唇一笑,轻声催道:“尝尝新厨子的手艺。”
花颜看一眼这笋片,用筷子翻了两下,不由叹道:“连厨子都换了,看来熏香的事真惹恼了王爷。”
站在花颜身后的墨玉倒抽一口冷气。
王爷这股怒火,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了。
陆知舟道:“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花颜看一眼正巴巴看着她的墨玉,向陆知舟道:“王爷手握生杀大权,我本不该多嘴,但荷香的事希望王爷三思,错杀事小,白白放过小人事大。”
“交给属下去操心就好。”陆知舟提着袖口,将筷子放在碗侧。
“苏颜,我不能容忍别人算计,不管是谁。”
他口吻清淡,神态里带着一种掩饰不去的落寞。
“您会对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吗?”花颜一时心起,试探地问道:“听说您不仅武功高强,还精于谋略,若不是被人算计,想必您也不会受伤,您的腿……”
时隔两年,她已用死来印证谶言,用不孝侄子夺取江山为代价,来教训自己当初的一心孤行。
那是她为失踪的太子哥哥守护的江山。
因为他和陆知舟的自我戕害,她为此失去了一切,不知道,时至今日,他的气都消了没有。
陆知舟淡淡地看着她,“你早就想知道,我腿是怎么伤的是吗?”
花颜没想他能这么坦率地面对,收起默然的神色,装作意外地问道:“战场上?”
他墨眸动了动,重新拿起筷子,停顿片刻才回道:“是。”
花颜惊住,进食的动作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