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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场营销会，因为明月的意外加入，反而带来了不少新鲜的思路和信息，营销总监不停在笔记本上记着，傅崇脑海里也有了更多关于宣传的构想等着一一实践。因为加入了很多讨论，会议比预期中更晚才结束，而结束时已经是饭点了。

  “明小姐，待会空吗？一起吃饭吗？我请你呀。”营销总监显然还惦记着她的八卦，一场讨论会下来，对明月也亲善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明月回答，从明月身后刚散会走出来的傅崇倒是发话了。

  “她不空。”他言简意赅地代替明月做了回答。

  明月正想解释自己并非不空却被傅崇又一次打断了：“她已经和我约了一起吃饭。”傅崇说完，颇为凉飕飕地看了一眼营销总监，“还是说你想和我们一起吃？”

  杀意！一定是杀意！这一瞬间，营销总监脑海里只闪现过这两个字。她连连摆头，干笑道：“啊，傅总，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活儿没干，Model A接下来的营销任务很艰巨，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上点心加班！就不出去吃了！你们吃你们吃！”

  营销总监走后，便只剩下明月和傅崇。

  明月挑了挑眉：“嗯？什么时候我和你约好了一起吃饭？”

  “现在不就已经约好了吗？”傅崇的语气不容分说，“走吧，当我感谢我们的营销外援。”

  不得不说傅崇的品味一向很好，选餐厅的眼光也是。他选择了一家泰国餐厅，装潢是纯泰式的，很有异域风情，明月跟着进去，发现就像是来到了小泰国一般，所有服务员穿着泰国的传统服饰，并且确实都是泰国人，服务语言是泰语和英语。傅崇订了一个小包厢，那是用纱幔搭起来的独立空间，纱幔边上还搭建了水景，淡蓝色的水面上漂浮着睡莲，整个纱幔周遭都用新鲜鸡蛋花做点缀，再加上缥缈的泰式背景音乐以及淡淡的熏香，让整个人都不自觉放松下来。

  两人落座后，泰国服务生递上了餐前饮料和热毛巾，而傅崇则非常驾轻就熟地用流利的英语点了菜，服务生走后，便只剩下了傅崇和明月两人。

  “刚才的内部营销方案会，你怎么会同意我旁听的？”明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不是没见到营销总监最初脸上的敌意和戒备，也不是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提出旁听并不合适，“我虽然是Model A的代言人，但和FC的纽带并没有绑那么牢，说实在的，你不担心我收了比你们代言费更多的钱来当商业间谍吗？比如把你们的营销方案偷偷告诉竞争对手，陈建什么的，好让他们有时间应付，搞黄你们的宣传和销售。”

  傅崇抬头看了一眼明月：“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他的表情在纱幔里熏香烛光的掩映下，显得有些暧昧不清，连说话的语气也仿佛被缭绕的熏香气温渲染的有些微妙，明月看着他英俊专注盯着自己的眼睛，心又有些忍不住悸动起来。

  傅崇，是不是有哪怕一点点可能，也是喜欢自己的？

  “你不会的。”然而在明月思绪继续遐想前，傅崇继续开了口，“你不是这种人。更何况你是有分寸的人，既然你想留下来旁听，势必有你的道理。”傅崇笑笑，“你看，最后你提出了那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我的营销总监记录到最后脸色都绿了，大概对自己的岗位十分有危机感了，觉得在我面前表现得竟然比非专业营销出身的你更加稚嫩。”

  对一个人人品如此坚定的肯定，这其实已经是很高的夸赞，然而明月不知为何，却有些失落，傅崇让自己留下旁听，并非出于认为自己独特或者是带了爱意的纵容，而只是基于友情般的信任，以及他理性的判断。

  此刻的傅崇表情仍旧冷冽而拘谨，对待明月的神态也和对待谈判客户一般无误，虽然他多少带着笑，与明月相处也比在会议室里更为放松，但明月想起那夜薰衣草田里同一张脸上亲昵又害羞的笑意，还有那个热烈但温柔的吻，再对比眼前一丝不苟的傅崇，心中仍旧五味陈杂。

  她想要“傅再”，也想要傅崇，她想完完整整地拥有眼前这个男人。然而对方却仿佛被两个人格割裂开了，一边是火，一边是冰，明月仿佛站在这两重天地之间，她无法同时拥抱这两者。

  之后的谈话间，明月便有些情绪低落，傅崇似乎也有所察觉：“怎么了？心情不好？要加点个甜品吗？”

  明月望了望傅崇，叹了口气，傅崇一向是绅士又有礼节的，对女性也总有一种非常有风度的照顾，然而这反而让她更加丧气了，他对所有他没有敌意的女性，恐怕都是如此。

  “没什么。”明月摇了摇头，她突然有点想念“傅再”，“之后听说你会参加不少Model A发布会和宣传会，肯定会有不少不得不喝酒的场合吧？下次如果会有逃不掉喝酒的情况，记得提前联系我，我会来帮你打掩护的。”

  傅崇听完，愣了愣，然后便低下了头，也不知是不是明月错觉，傅崇最近仿佛每一次只要话题与“傅再”稍有联系，就会显得很回避，虽然他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但明月还是本能地能觉察出，他并不高兴，他比往常更忌讳提起他的另一重人格，明明是同一个人分裂出的两种不同表象，但他的主人格却仿佛一直致力于消灭另一重人格，像是两个寄生在同一具身体里不共戴天的宿敌。

  明月很识时务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听说好像这次Model A翻身仗打得特别漂亮，有好几家媒体邀请你去做访谈？”

  傅崇转了转自己漂亮的眼珠，却没有循着明月的意图转移话题。

  “你很想见他吗？”

  “嗯？啊？”明月有些不知所措，她愣了愣，才意识到傅崇说的那个他是谁。

  “也没有啦……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傅崇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明月都把自己的花茶喝完了，无法再试图用举杯子喝水掩盖自己的尴尬了，傅崇才终于又开了口。

  “如果你很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喝酒的。”

  明月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傅崇。

  傅崇似乎下定决心般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想见他，没必要等我不得不喝酒的场合，我可以在家里喝酒让你见他的。”

  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她有点尴尬，傅崇的样子虽然仍旧冷静自持，但不论怎样，这说的内容听起来，就像她是一个大渣男，明明和人家姑娘在谈着恋爱，却也觊觎着姑娘的双胞胎姐姐，并且还逼迫姑娘主动委曲求全说自己愿意腾出空间消失一段时间让自己和双胞胎姐姐一起双宿双飞一阵。

  “没没没，我没这个意思……”明月只觉得很头大，“我们还是来聊聊你的访谈吧？访谈在什么时候开始？什么平台播出？我要看！”

  傅崇又看了她一眼，这次才终于顺势转移了话题：“已经录制好了，今晚八点，城市频道。”他垂下了睫毛，喝了一口咖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大概因为提起“傅再”的话题，傅崇也显得有些不自在，明月也颇为尴尬，这顿饭之后吃得可以说味同嚼蜡，两个人颇为疏离地聊了点有的没的，像是各怀心事，白白浪费了据说直接从泰国空运来的食材和正宗酱料。

  用餐结束后，傅崇仍旧非常绅士礼节地把明月送回了家，然而明月这一次内心却带着惆怅，她看着驾驶位上的傅崇，他看着离自己很近，又离自己很远。

  好在回到家后，明月终于有事情忙活起来，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失落。

  她接到了拍卖行里一位熟人的电话。

  “明小姐，内部消息，齐风先生的泪滴系列，十三幅中剩下的四幅，都将在未来几天内拍卖，目前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因为你一直让我盯着泪滴系列，我也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你。拍卖行明天才会公开这个消息，确定拍卖时间，但到时候恐怕想要把这四幅画收入囊中的收藏家也会趋之若鹜。我就和你先提个醒，这次画家本人的要求是四幅是打包拍卖的，买家必须一次性买走，而且必须三天内完成全款的现金转账，所以对流动资金的要求很高，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做个准备。”

  明月挂了电话，马上开始查询自己银行账户余额，最近因为新专辑爆红，收入上多少有了起色，然而明月一想到那位每次竞价都和她卯足了劲抢的神秘买家，心里就觉得压力重重，对方显然每一次对泪滴系列都势在必得，而且每次竞拍似乎都不计成本，遇到这种疯狂的收藏癖，想要从对方手里抢走泪滴系列，难度简直无异于虎口夺食。

  明月多少有些纳闷和忐忑，她纠结再三，还是给傅崇打了个电话。

  “傅崇，要是我问你借钱，你会借给我吗？”

  傅崇有些讶然：“你怎么了？缺钱吗？”

  “我就问问你，我们的……友情能足够支撑你给我借钱吗？” “友情”二字，明月也是斟酌了片刻才开的口，她想来想去，觉得只能以这两个字定性傅崇和自己的关系吧，大约就是彼此还有点欣赏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点儿的朋友？

  “友情？”傅崇显然关注点也被这两个字牵住了，他的声音好像变得更加低沉了些，明月见不到他的脸，然而总觉得他说着“友情”二字的时候，有那么点上火的意味。

  也是，要真正的友情了哪里会这个点想起来问人家借钱……

  “算了算了，你就当没听到我说什么吧……”即便至今并没有真的伸手问人家要钱，光是提出这种要求让明月也已经尴尬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我已经听到了。”

  “……”

  “你在担心什么？”傅崇轻声笑了，“我会借的。”

  “哦……”明月转了转脑袋，“那如果我要借很多很多呢？”

  “别把我借破产就行。”

  明月听了这句话，就像是泡了个温泉一样，心里暖洋洋的：“傅崇，你真好！谢谢！不过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问你借钱的！”

  然而电话那端的傅崇显然对这句话不怎么感冒，甚至很抵触，语气也有些阴阳怪调的：“你不都说了是‘友情’吗？那就不要顾忌什么万不得已的时候吧，需要了就问我要。挂了。”

  说完，这家伙就自顾自不等明月回复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感觉生气了？”明月有些嘀咕，“我说了什么话惹到他了吗？”

  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明月也没再纠结，她刚订的一堆高热量外卖和甜食到了，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明月一边拿着吮指原味鸡一边赶紧开了电视机，调到了城市频道。

  傅崇的采访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而这档采访本身并不是严肃的财经采访，而是混杂了点娱乐性质的采访，因为一向收视率奇高而被很多财经人士作为宣传的阵营，此刻主持人已经从FC公司的问题转入了对傅崇的私人问题。

  “那傅先生，我们也很好奇，目前你是单身吗？”

  “恩，是单身。”

  “那请问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异性呢？未来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呢？我们节目开始前收集了很多观众想问的问题，其中很大部分都关心这个哦。”

  “未来的另一半，我希望她健康，身心很健康就可以，其余所谓标准都可以调整，不会局限。”

  屏幕里主持人还在言笑晏晏地问着什么，而明月却觉得已经听不下去。

  健康，身心健康，她突然有些酸涩地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强迫症，完全算不上身心健康，不论傅崇对自己的职业在不在意，她仅身心健康一条，就已经完全被排除出傅崇未来择偶标准了。

  大概因为情绪波动，外加齐风的泪滴最后四幅画作即将重现于世进行拍卖，明月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来已经渐渐缓解的强迫症， 也又重新探了头。

  这一晚上，她都没有睡好，反复都在做着那个久远的噩梦。

  “月月，你知道规矩的，开门一定要先把门把手往左边转三圈，然后再往右边转三圈，检查完手上是不是干净，才能开哦。你刚才忘记检查手上有没有脏东西了呢，所以开门的流程没有做对呢。爸爸说过什么还记得吗？做错了要有惩罚，月月也知道吧？”

  明月被魇在梦中，然而一切的回忆却是那么清晰，连那个男人狰狞着脸用长长的竹条抽打在明月手心上的疼痛都那么真实。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

  明月近乎是满身汗湿地从这个噩梦中惊醒，她惶恐而不安地起床，神经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便一刻也不能忍地冲进卫生间，不在乎水有多凉，直接疯了一样用冷水疯狂地冲洗双手，仿佛自己手上还带着什么没有洗净的污渍。

  不论如何，她不想再挨打了。

  这个噩梦似乎是个不祥的征兆，明月这一晚又开始失眠，然后她又一次不自觉地开始回归到强迫症的路径中去，她开始检查自己睡前的穿戴是否有问题，衣领是否平整，睡前是否履行了那些必要的程序。

  她突然绝望地发现，她自始至终，并没有真正战胜过强迫症，有些回忆有些伤痛太深入骨髓，像是被镌刻在她的灵魂里一样，如果不找到源头，如果不正视过去，或许根本只能暂时性的掩盖和粉饰太平。

  这一晚，明月都没有再睡，她静静地在窗台边坐了一整晚。

  第十三章 最重要的你

  果然，如拍卖行那位工作人员透露的消息，在第二天，拍卖行便公布了齐风泪滴系列最后四幅将进行拍卖的消息，时间比明月想象的还快，就在两天后。然而两天后，也正是Model A正式上市推出的时间，更加好死不死的，拍卖开始的时间和Model A新品发布会的时间竟然都在上午，时间上有所重合。明月作为Model A的代言人，自然不可能不出席最重要的新品发布会，但齐风的泪滴系列，这最后四幅画，也将是最后的机会。

  可惜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内心的冲动，明月再三合计，还是决定识时务地参加Model A的新品发布会，她打电话千恩万谢地拜托了曾莉代为前往拍卖会替自己竞拍，并且告知对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拍下那四幅画，别人或许不理解，但对明月而言，那四幅画于她，并非是一种收藏品，而是一种横亘在内心的心病。

  时间很快到了那一天，Model A的发布会，明月穿着纯白色长裙，一派高雅恬淡，点缀以珠宝，显得既典雅又雍容华贵，她身材很好，白色长裙开叉的裙摆正好能显露她修长姣好的腿型，配上简洁却也气场十足的细高跟，以及一抹足够吸引人的红唇，站在同样红色的Model A边上，简直嚣张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傅崇和他的营销团队也另辟蹊径，他很好地研究了消费者的心里，尤其是拥簇Model A的很大一部分消费者有着追求绿色环保的理想主义倾向，因而这次的新品发布会傅崇没有同其余汽车企业一般开在酒店，而是找了一个废弃加油站，花了几天时间紧锣密鼓地把这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废弃加油站改造成了一个绿色花园，甚至从荷兰空运来了大量的新鲜玫瑰，原本加油站斑驳油光的墙壁也都用绿色植物铺满，如今所有媒体记者置身其中，根本难以想象在几天前这里还是个老旧的废弃加油站，因为此刻，这里完全像是一个天堂般的花园，布满了植物、鲜花还有鸟鸣，傅崇甚至不惜花费巨资临时搭建了水景，漫步其间，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汽车的新品发布会，反而像是高格调的时尚设计新品会。

  然而不得不说，这种足够吸引目光的营销手段实在是简单粗暴却管用，而且直击主题。整座花园都围绕着这样一个主题：使用Model A，支持FC新能源可持续电动车替代燃油汽车，就可以把无数座加油站变成如此的绿色花园，既可以解决燃油消耗不可再生资源的问题，又可以极大地减少尾气排放问题，可谓一举两得。而以Model A为代表的绿色新能源也意味着未来如这座绿色花园一样，将会带来全新的能源变革。

  “Model A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作为创始人，我确实非常激动也充满了自豪和荣耀，但是在通往Model A的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式各样电动车的残尸碎骨，我们每一个人，不论是技术员工还是其余后台辅助人员，都付出了最为艰辛的努力，我们不甘心沦陷在现有的燃油汽车体系中，不愿意屈服于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力量，所以尝试着用想象力打破陈规，建立新的绿色能源电动车的规范，成为自己创造的游戏规则制定者，不做旧系统的奴隶，而是创造了如今的新系统，做自己的主人。今天既是Model A的新品发布会，也是我们新能源汽车非常重要的一步。我相信，低碳环保出行和使用循环能源的通勤设备将是全球的潮流！另外，为了表达我们FC公司对国家政策中‘一带一路’的支持，我们将自费从青海西宁到【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沿途所有城镇修建充电桩，以方便将来Model A以及FC的其余新车型在丝绸之路和青藏线上充电，也希望我们的新能源在带动环保绿色理念的同时，能够为‘一带一路’贡献一份力量，谢谢大家！”

  傅崇的简短演说毫无意外地获得了阵阵掌声，在这种绿色花园里畅想未来新能源，又加之身边是Model A这样一辆设计感时尚感科技感十足的电动车，这场面实在太过煽动人心。明月几乎不用想，也知道不消多久，傅崇和他的Model A就会登上头版头条，并且得到极大的赞誉，商业的最高策略是政治，她完全没想到傅崇除了顺应如今政策大趋势推行新能源环保汽车外，竟然还能把Model A和“一带一路”挂钩，成功的企业家从不与政策环境逆向而行，而是顺应潮流顺应政策，并且在政策可行的范围内取得最大的效益和嘉奖。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宣传了Model A，又给FC做足了好形象，明月即便不懂商业，此刻也对傅崇佩服到不行，而这对于傅崇和Model A最重要的时刻，她就站在他的身旁，虽然只是因为代言关系，但明月心里自我安慰地想着，这大概也算是一种陪伴吧，能陪伴着身边这个举手投足睿智又自信的男人分享他人生充满骄傲的时刻，对于明月来说，也充满了满足感和自豪感，她为身边这个男人自豪，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品味和眼光。不论经历什么样的困境，都能绝地反击，都能重新如此耀眼坚定地站在众人面前。

  这场新品发布会，被傅崇切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傅崇的开场白以及针对Model A的性能、情况介绍；第二部分便是鸡尾酒会，便于现场的嘉宾互动，同时有兴趣的可以排队对Model A进行试驾，而傅崇也会选择部分门户媒体接受简短采访。

  明月几乎是迫不及待等着这第二部分开始，因为这个时刻，齐风的泪滴系列已经开始拍卖了，她对这四幅作品势在必得，因而一得了空，和几个媒体人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到了后台的一间内部小休息室里，开始给曾莉打电话。

  “曾莉曾莉，竞拍开始了吗？”

  “快开始了，来的人可真多，我感觉你一定要拍成的话，钱包真是会大出血的。”

  “没事，我到底有多少存款我也给你交过底了，你放开了胆给我上！”

  明月刚想继续说，却听到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有人进来了，她刚才为了防止别人打扰，特意锁上了门的，而有这内部小休息钥匙的，恐怕也只有FC的几个高层了，她警觉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的便是熟悉的脸，打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崇。

  不知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傅崇一改刚才台前自信飞扬的神色，此刻皱着眉，拿着手机在说着什么，他压低了声音，明月只来得及听到他说了一句“务必拿下。”

  大概说完，傅崇就意识到了休息室内还有人，他抬头看到了明月，脸上有些诧异。

  “先不说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傅崇对电话了关照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明月：“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外面吃点东西吗？今天请的甜品师是从米其林三星里挖来的，不去尝尝吗？”

  明月晃了晃手机：“有点急事。”

  傅崇笑笑：“我也有点急事。”他温和地看了一眼明月，“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分享休息室吧？”

  “当然不介意。”明月摇了摇头，“毕竟你连营销方案这种商业机密也没防着我给了我足够的信任，礼尚往来了。”

  傅崇点点头，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手中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打断了，明月不得而知电话那端在说什么，只是从傅崇的言辞中看出他似乎在谈什么合作，并且貌似并不顺利的样子。

  “竞争对手太多了是吧？那我们就出高价，直接给一个翻倍的价格，用这种出价方式宣告我们的势在必得，从气势上就可以吓退一些财力不够的竞争者。”

  大概是在谈并购什么业务吧，明月也没时间在意这些，因为她的手机很快也响了。

  电话那端，是曾莉气急败坏的声音：“哎，不行了，你之前竞拍前提醒我说有个神秘买家一直喜欢和你抬价的，这次这货又来了，而且一上来就把竞拍价格抬高了几倍，这家伙家里到底干什么的？印钞票的吗？钱对他来说好像不是钱，就是一串符号和数字！明月啊，我劝你一句，你这四幅画还是放弃吧。这家伙我感觉气势汹汹，不那么好对付，而且现在叫价已经快接近你的存款底线了，那家伙一出价，已经吓得百分之九十的竞拍者偃旗息鼓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和他打对垒继续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