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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终于亲口承认，她想要和害死皇后。

  “说，你为什么如此的恶毒！”

  封墨抓着她的下巴，冷清秋疼得抽气，心里更多的是失望。

  这么多年以命相伴，不过换来恶毒两个字，真是可笑。

  “恶毒这两个字，皇上恐怕是用错了人的身上。”封墨剑眉一拧，就见到冷清秋仰起头，苍白的嘴角一撇：“这个词分明用在您的皇后身上，才最恰当不过。”

  “闭嘴！皇后是朕的救命恩人，如此善良的人，哪里是你可以议论的？”封墨怒气冲天，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咳咳！”

  冷清秋吐出来一口鲜血，仰头大笑：“皇上，飞云三年，你出使吐蕃国，遭人刺杀，是奴婢，替您挡了一剑，飞云七年，你中了剑伤，是奴婢用药给你治疗，飞云九年，你中了蛊毒，是奴婢用血把蛊毒引出来。”

  那蛊毒本来是北国秘术养出来的，无药可医，哪怕是师傅出山，也不能救活封墨，她只想到的一个法子。

  那就是把蛊毒引到她的身体，她以身饲毒，养成了蛊毒最喜欢味道，代替封墨日日受到蛊毒的折磨。

  封墨说箫玉儿对他有救命之恩，那么，她呢？

  箫玉儿做的就是恩情，那么她做的又算是什么呢？

  第七章 朕答应了

  “皇上说奴婢要害皇后，奴婢是北国奸细，既然如此，又何必一次次救你，给皇后下毒，还不如给您下毒不是吗？”

  她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愚钝。

  封墨的身体一僵，愣在原地。

  他十五岁就把冷清秋收到了身边做贴身的医女，这些年，他一直像是妹妹一样的看到她，冷清秋也对他忠心耿耿，他也想过，等到了大业完成，一定要给冷清秋一个尊荣。

  却没有想到，冷清秋在他和北国决战的时刻，害得皇后中毒，他不得不放弃攻城。

  他也想不明白，冷清秋为何背叛，直到他发现了冷清秋的师兄，竟然是北国的大皇子，这才明白过来，她就是北国的奸细。

  他一向是一个自负的人，没有人可以这样辜负了他的信任！

  可是她细细数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封墨才恍然反应过来。

  这十年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她……救过他无数次性命。

  封墨的眼中带着迷茫。

  确实，就算是冷清秋是奸细，直接给他下毒，可比给皇后下毒有效许多。

  箫玉儿藏在衣袖下的手帕都要撕成了碎片，她自然之道冷清秋的话，在封墨的心里产生了效果。

  一侧头，见到冷清秋还痴痴望着封墨，箫玉儿不由冷笑，拉住了封墨的袖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封墨的脚下，道：“皇上，臣妾其实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说出来，都是因为臣妾私心，隐瞒的皇上，请皇上恕罪。”

  封墨视线一晃。

  难道，冷清秋说的是真的，这中间真的有隐情？

  这个笑容，让冷清秋不由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臣妾知道她为什么会给臣妾下毒。皇上一直对臣妾说，把清秋妹妹当做亲妹妹一般，所以臣妾爱屋及乌，也是像是对待亲妹妹一样对待她，可是臣妾身边的忠心耿耿的奴婢梅香却多次提醒过臣妾，说妹妹看着臣妾的时候，目光恶毒，仿佛要杀了臣妾似得，可是臣妾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箫玉儿缓缓说着：“直到了这次臣妾中毒醒来，竟然发现耽误了皇上一统江山的大计，臣妾悔不当初，梅香却拿出来了这个，臣妾才知道，原来梅香一直怀疑妹妹，所以臣妾中毒之后，她就偷偷去调查证据。妹妹一直默默喜欢着皇上，才把臣妾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下毒要将臣妾除掉。”

  箫玉儿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画册要交给封墨，冷清秋的心脏猛地一缩，伸手想要夺过来，却被封墨抢先拿走。

  那个东西，不能够给他看啊！

  封墨一页页的翻过去，眼神越发的冰冷起来。

  冷清秋的脑子一片空白，那是她最后的尊严，她最后的骄傲，她早早就想好了，要把这段感情埋葬，不让封墨知道，她最后的遮羞布被扯掉，就所有的心思就这样的摆在了封墨的面前。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冷清秋却觉得就像是过去了一年。

  封墨啪得一声把画册合上，往天空一丢，从腰间抽出长剑。

  刷刷刷的挥舞着宝剑。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画册就变成了白色的碎片，在空中飘舞着。

  冷清秋下意识想要去抓住。

  这些，是她多年的记忆。

  原本，她还打算靠着这些，度过此后余生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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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飞云说你伺候的很好，向朕要你做妾，来人，告诉北国二皇子，朕答应了。”

  第八章 碾进尘埃里面

  “冷姑娘，三日后你就要出嫁，你好歹吃点东西。”

  宫女端着碗劝道，冷清秋已经好几日不吃不喝，到时候如何能够好好出嫁。

  冷清秋别过头，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

  宫女有些着急，她倒是不在乎冷清秋的死活，以前冷清秋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是现在已经得罪了皇后娘娘，她还挺愿意折磨冷清秋去讨好皇后的。

  可是冷清秋要娶北国和亲，要是人死了，她也难道职责。

  “她不吃就给她灌下去，只要活着去和亲就行。”

  冰冷的男声响起来。

  是封墨。

  冷清秋的身体猛地一颤。

  只要能够去和亲，其余的封墨全部都不在意。

  “他……想要我死。”

  她救过飞云国那么多的士兵，杀了北国那么多的人，师飞云的心里有多恨她，师飞云的手段毒辣，上一会她差点就死在了师飞云的手里，落到了师飞云的掌心里，师飞云怎么会放过她？

  “你现在去皇后面前，跪地求饶，朕可以……网开一面。”

  封墨抿着嘴唇，墨黑的眼睑中看不出他的心思。

  冷清秋的睫毛颤动着，没有说话。

  封墨：“皇后大人有大量，你给皇后下毒的事情，她原意原谅你，只要你到皇后面前，向她真心的忏悔就行了。”

  “做梦。”

  封墨的目光一沉，就听到冷清秋冷笑道：“我只想要有一天，萧玉儿跪在我的脚下忏悔，可是我没有萧玉儿的大量，即使她磕破了脑袋，我也绝对不会原谅她。”

  封墨和萧玉儿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父母无辜惨死，萧玉儿还想要她跪地忏悔。

  “封墨，你说我屋子里的五毒就是为了给萧玉儿下毒，你可有证据？”她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若是我说，那些都是为了给我解毒，你可相信？”

  她身体有蛊毒，发作起来痛不欲生，甚至不能下床行走，可是封墨的一统江山大计不能够离开她，于是她才想出来这样以毒攻毒的法子。

  封墨的手指曲起来。

  “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一直没有察觉到妹妹对你的用心，要是早知道，臣妾把您让给妹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太医说你要好好休息，你怎么的跑过来了？”

  萧玉儿苍白着一张脸，摇摇头，抓着冷清秋的手道：“下毒的时候，本宫不追究了，妹妹对皇上极其重要，你可不要因为本宫的存在，就狠心的投了北国，想想你和皇上还有十年的情谊呢！”

  冷清秋冷眼甩开萧玉儿的手：“你死了这条心，你想要继续羞辱我，这不可能！”

  “皇上，你快跟妹妹解释，我没有让她给我道歉，没有羞辱的意思，我是自愿把您让给妹妹的。呜呜呜。”

  “冷清秋，让你给皇后道歉，这全部都是朕的意思，皇后是朕的心爱之人，后位是她的，你……”封墨突然停顿了下来。

  “我又如何？”

  冷清秋也觉得好笑，想要听听到底还能够从他口里讲出来多么绝情的话。

  原来逼着她去给萧玉儿下跪，是封墨的决定。

  他知道她有多么的骄傲，可是这一身的骄傲，都为了他收起来了。

  如今，他还要把她给碾进尘埃里面。

  第九章 弟弟死了

  “你先给皇后忏悔道歉。”

  他们相伴十年，他的印象中，冷清秋一直是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对他的指令默默执行的人。

  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梗着脖子跟他对着干。

  这个女人，曾经默默地喜欢着他，所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现在她改投了师飞尘，所以才会这样对着干吗？

  想到师飞尘儒雅的样子，正好是少女怀春喜欢的模样。

  冷清秋就这样变了心。

  她十年的爱恋，也太不值得一提了。

  没错，是皇后提出来，原意把位置让给冷清秋，可是皇后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这样对待皇后。

  他……可以给冷清秋一个贵妃的位置。

  可是冷清秋一直是他信任的人，甚至可以调动皇宫内的禁军，要是冷清秋下毒毒害了皇后，还被封为贵妃，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宫中的人从来就是踩地捧高的，以后要是冷清秋在对皇后做一些什么，皇后怎么能够好好的？

  所以，他必须逼着冷清秋向皇后低头。

  让后宫的奴才都看得清楚，后宫的女主人还是皇后才行！

  至于冷清秋，她有一手医术，还有贵妃的位置，自然不会有人为难她。

  要把冷清秋送给师飞云，也不过是想要让他低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倔强，宁愿绝食，也不肯服软。

  “师飞尘给了你的，朕也可以许你！”封墨终于退了一步。

  “是吗？”冷清秋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停止，衣袖摸过脸颊，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拂去了眼角的泪花，道：“我要你后宫只有一人，我要萧玉儿在我爹娘坟前道歉，我要我亲人活过来，你做得到吗？”

  十年，抵不上萧玉儿几句话。

  十年，他还是怀疑她。

  十年，在他眼底竟然这样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