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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嘻笑着跑开了。
江眠月惊出一身冷汗,虽不解叶天赐话中含义,心头却蒙上一层阴影。
犹豫片刻,她决定去找白幼如问个清楚。
刚走到白幼如门外,就听里面传出一道粗噶的男声,正是保镖阿建。
“嘿嘿,还是你这婆娘有主意,天赐现在才十岁,等过个十几年,也才二十几岁,到时那保姆肚子里的娃也快成年了,换器官正合适。”
江眠月如遭当头棒喝,僵硬在了原地。
又听里头继续道:“话说叶景城也真是个狠人,那保姆肚里的娃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亲生骨肉,就这么被他送给天赐当活体器官供给库了,真够绝情的……”
后面的话,江眠月已经听不清了,满脸都是泪。
原来,叶景城让她生下孩子的目的,是为了给叶天赐换命。
原来,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活体器官供给库,注定了要死。
江眠月无声的惨笑,手捂上肚子。
这个孩子,已经八个月了,一天天长大,与她血肉相连,她怎么能允许别人夺走它的命?哪怕是孩子的父亲也不能!
她要逃离这里,立刻!
江眠月擦干泪,正要悄声离开,肩膀忽被人拍了一记:“你鬼鬼祟祟的站这儿干嘛?”
是白管家,他这一声问出来,门内瞬时安静了。
江眠月心知不妙,一把推开白管家,扶着肚子拼命往外跑。
很快,白幼如冲出房间,尖声怒吼:“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白管家反应过来,立即拿出对讲机,通知叶家上下拦截江眠月。
偌大的叶家庄园中,追赶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江眠月咬着牙,在围堵中左躲右闪,不肯束手就擒。
众人有心抓她,却碍于她的大肚子,不敢下狠手,一个没注意,竟被她觑到空子,跑出了庄园大门。
冲到马路上的江眠月,还来不及欣喜,身侧便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砰!
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如一袋沉重的水泥,重重砸落地面。
血淋淋的真相
“要命,怎么突然冲出个孕妇?这下麻烦大了!”
“好多血,快报警送医院……”
半小时后,江眠月浑身是血的躺上了手术台。
她全身上下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骨折和骨裂,腹部却只受了点矬伤。
医生们忍不住感叹,这个孕妇一定是在被车撞时,用双手死死护住肚子,落地时也是让背部着地,尽其所能的减少了对腹部的冲击,才保全了胎儿,堪称母爱的奇迹。
她眼下情况已是九死一生,当务之急,是先让胎儿分娩。
手术争分夺秒,没多久,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婴呱呱坠地,羸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生下来就被送进了保温箱。
许是听到孩子的啼哭,江眠月竟从麻醉中苏醒过来,苍白失血的面容奇异的有了气色。
让人想到一个词:回光返照。
似是自知命不久矣,她提出要看看孩子,和女儿单独待一会儿。
医生不忍拒绝她的请求,退出手术室,将空间留给她。
然而,抱着孩子进来的,却不是护士,而是白幼如。
“江眠月啊江眠月,你可真是个蠢蛋,居然为了保全这个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以为,她真的是你的骨肉?”
江眠月一愣,随即睁大眼,剧烈的喘息:“你,你什么意思?”
这孩子是她八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是她的骨肉?怎么可能有假?
白幼如笑得畅快:“反正你快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这个孩子,是我的卵子和叶景城的**培育成的受精卵,移植到你体内替我怀孕而已,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江眠月蓦地想起先前那个诡异的梦,一队医生推着仪器,将一个冰冷的东西送入了她的体内……
不,不会是真的,那只是梦!
心脏急剧狂跳,她厉声反驳:“你胡说!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我听到你和阿建的对话了,如果她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还会想要拿她的器官给叶天赐换命?”
“那不过是骗阿建的罢了,免得他知道真相了说漏嘴。实话告诉你吧,天赐根本就没病,他的毒素早清除了,所谓的器官功能障碍,需要有叶家血型基因的器官换命,只是我买通医生骗叶景城的,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和我生一个孩子,彻底巩固我在叶家的地位。
要不是我早年生天赐时伤了身,无法再生育,也用不着你来怀孕。等过段时间,我会叫医生说天赐的病是误诊,不需要换器官,让我和叶景城的女儿名正言顺的长大。到时,我就是叶景城孩子的妈,名副其实的叶太太。
江眠月,听明白了吗,你啊,只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工具,你以命换来的孩子,其实是我的女儿,哈哈!”
江眠月僵直的躺在手术台上,望着白幼如的嘴张张合合,吐出一颗颗炸弹,炸得她鲜血淋漓,粉身碎骨。
多可笑啊,她拼尽性命也要生下的孩子,到头来,居然是别人的血脉,根本与她无关!
她怀着感激的心情怀胎八月,以为这个孩子会是她余生的光明和救赎,却原来,她只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工具!
一切都是骗局,是叶景城报复她的手段,从没有什么救赎,叶景城从来就没打算原谅江家,原谅她。
她就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
见江眠月死死瞪着自己,目眦欲裂,白幼如愉悦的亲了亲怀中婴儿:“先别急着崩溃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你以为当年叶倾年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哈哈,是我啊!是我在叶家老头的车上做了手脚,剪断了刹车线,本想让他送你去学校时出个车祸双双去世啥的,谁让他老是向着你,把你当未来儿媳,却对我横眉冷眼?
谁知道,那晚叶倾年的车正巧坏了,就开了他爸的那辆车带你出去,这才白白送了命。唉,让你替我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真是抱歉啊!”
一切的一切,都真相大白。
江眠月只觉五雷轰顶,五脏俱焚,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燃烧。
她白白受了十年的委屈折辱,白白失去了一切,原来不过是替别人背了黑锅!
这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啊!
“哈哈……”
江眠月再也忍不住,凄声大笑,笑得眼底渗出了泪,身上本就未处理好的伤口继续迸裂,整个人如同躺在血泊中。
估摸着她快要断气,白幼如凉凉一笑,抱着孩子转身离开。
医院楼下,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为首冲下车的,赫然是一身制服的牧遥。
不久前,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是开车撞了一个孕妇。
他因刚从司法系统转职到公安系统,不太熟悉这片工作区域,耽误了些时间才赶到医院调查情况。
看见手术室里快被盖上白布的人,他几乎惊呆:“月月,怎么会是你!”
同一时分,边境一个小城。
叶景城终于跟对面那对中年夫妇谈妥,一手签下高额支票,一手将一份器官捐赠协议递给他们签字。
昨夜,这家夫妇上初中的儿子意外溺水身亡,血型恰好是P型。
他今天收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终于赶在遗体器官活性消失之前,说服他们同意捐赠。
收起协议,叶景城吩咐手下立即将遗体冰冻,包机空运回去。
虽然配型不一定成功,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这样,江眠月腹中那个孩子,也许就不必再给叶天赐换命了。
可不知为何,他从出发后便心神不宁,眼皮一直跳,总有种不祥之感。
叶景城,我们两清了
医院这头。
手术台上,江眠月望着急冲进来的牧遥,无神的眼里有了一丝微光。
原来她这短暂的一生,也不全是可悲。
她嘴唇吃力的张了张,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牧遥听了半晌,才听出她说的是:手机。
他立刻将手机递到她手中。
江眠月用仅剩的力气,拨出了叶景城的号码。
临死之前,她突然很想和他说说话。
到了这般地步,她心中最想见的,居然还是这个男人,真是没出息。
边境小城,叶景城正要踏上返程的飞机,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皱眉接起:“喂?”
“是我……”
“江眠月?”
叶景城敏锐地听出她的虚弱,心头一突,“你怎么了?”
江眠月的声音如风中即将飘散的柳絮:“你,你和白幼如的孩子,我生下来了,代价是这条命……叶景城,我不再欠你什么了,我欠叶家的,欠,欠叶倾年的,都已经还清……此后,我们两清了……还有,我要告诉你,当年的车祸,其实是,是……”
话未说完,手机便从指间无力的滑落。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江眠月?江眠月?眠月?月月?”
叶景城听到这近似遗言的话语,心脏像被一只巨手攥紧,不停冲手机大喊,电话那头并没挂断,却一直没有回音。
医院手术室,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但已无人应答了。
叶景城被巨大的恐慌淹没,几乎是咆哮着冲机长发令:“启程!马上启程!”
可还是晚了。
三个小时后,他被领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等待他的,不再是鲜活的人,而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白幼如抱着孩子走到他身边:“景城,你没必要难过,是江眠月自己突然发疯要从叶家跑出去,才会被外面的车撞了,这是她的命。”
叶景城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伫立在停尸床前,望着白布下那具没有起伏的人形,久久无法言语,不能呼吸。
这太荒诞了,上午他走的时候,江眠月还好好的躺在叶家安睡,怎么下午回来时,她就盖着白布躺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