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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他才像是回过了神来，跟着那群瞎起哄的人，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丢下一句，“啊，恭喜啊。”
“万年铁树开花了。”
蒋镀栩他们还想着问着些什么，想着从程词的嘴里挖出关于这个人的线索，正费尽心思地敲诈他说出来时，程词却摆了摆手，守口如瓶。
程词听见季澈这句话，哑然失笑。
他思索了半分，忽地回答了蒋镀栩他们的问题，“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吧，看你们能不能猜到。”
“是在座的各位都认识的。”第253章 是我
程词的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把除他之外的其余人的胃口都吊到了最高点，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地猜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却一一地被程词给否定了答案。
就连平时话不多的严景盛也在一旁猜测着，跟身侧坐着的季澈搭上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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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听到严景盛喊他，偏了偏头，但眼没转，听着他的话，他也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给出了个棱模两可的答案，“嗯，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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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心的下意识告诉他的，不会是乔绾。
严景盛也没再搭话，只是动了动自己的脖子，靠回了椅背，又当回了那个人冷话不多的酷boy了。
“……”
这群旁观者都快把认识的姑娘名字给说完了，只见而当事人程词一直在否定，却没有公布答案。
也没有再给下一条线索了。
仿佛他就是来通知他们，他程词有喜欢的人了，至于是谁，日后再告诉你们。
虽然说，程词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别猜了，再猜就连你隔壁王阿姨家的老母猪的名字都要被你给猜出来了，快吃夜宵，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程词听不下去沈贺言跟傅燃在旁边乱猜了，他气不住笑，往两个人的碗里夹着东西，说道。
“我就是好奇嘛。”
傅燃接过碗，停止了猜人名，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着。
“好奇心害死猫。”程词点了点他们的脑袋。
“……”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就这么在他们的猜测中度过了，但是到了最后，程词也没公布答案他喜欢的是谁。
-
夜又黑了几分。
这原本就是黑灯瞎火的夜晚里，平常路边亮着的灯在这会全都黯淡无光，将原本就黑的的街道又画重厚的几笔黑。
现在只能靠着手机的手电筒打灯探路。
季澈走得有点快。
很难得的一次，以往都是走在季澈前头的程词这次竟然被他给落在了身后，手电筒的光差点就照不到他身上了，程词这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季澈现在的脑子里有点乱。
脑海里全是今天程词的那句话和刚才那个劲爆的消息，这本应该跟他是打不到一杆子去的关系，可是季澈偏偏就是烦上了心头。
即使程词跟了上去，但季澈脚下步子的速度仍旧不减半分，始终保持着点距离，这让程词莫名感觉很不舒服。
程词皱了皱眉，停下来脚步。
季澈忽地感觉身后有声音叫住了他。
“季澈。”
他的脚步顿住了，转过头来，耷拉着眼皮看他，“有屁放。”
程词的手枕在了后脑勺，手机里打的光也被他灭了，周身的环境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季澈的眸子亮晶晶地在看向他。
“你想知道我刚刚说的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
“……”
季澈没有回答。
他也没明白为什么程词突然要叫住他跟他说这个，只得扯着嘴角，即便这黑暗的环境里程词未必能看得见。
他笑着开了个玩笑，“那总该不会是我吧。”
这会是程词愣住了。
“你猜对了。”第254章 不合适吧
季澈一愣。
扯着嘴角尴尬地往上，语气略微有些发颤，像是不可置信那样，视线撇开没再看程词，反而是看向了一边的灌木丛上。
“你开玩笑的吧，这不太好笑。”
“……”
程词倒是不避讳，看向了他的眼眸，但因对不上视线，只得直视着他的眼尾。
路上的车辆有些多，来往之间带起来的风拉扯着路边的树叶，摇摇晃晃地荡到了路灯处，透过树叶层层叠叠交替在一起的形状，从缝隙处探出了头。
原本明亮的光线暗了几分。
程词笑了一声，低沉的声线有着几分的沙哑，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他反问季澈，“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季澈：“……”
薄唇微微地张开了，但喉间忽显干涩，更是吐不出半个字音，只得又默默地把唇抿了回去，泛起了些许白。
“我认真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你，所以。”程词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转而又接上了，“我喜欢你。”
长长地似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一颤，眼皮掀起，对上了程词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季澈又是一怔，但继而还是开了口。
“我…。”
远处的不知是谁按响了车子的喇叭声，尖锐的声音正面【创建和谐家园】着人的耳膜，程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季澈的回答和这刺耳的喇叭声，交融在了一起。
-
季澈的脑袋是乱糟糟的。
回到家中的他原本以为去洗一个澡就没事了，手刚覆上开关，花洒便倾下了丝丝缕缕的细水柱，被顶上的白炽灯照得晶莹。
刚接触到皮肤，季澈顿时吓了个机灵，把花洒拿开了。
花洒没被关掉，水还在继续洒出，地面瓷砖漫上了一层，碰着了季澈的脚底，冰冷的触感再次袭来，季澈的脚趾很明显地蜷缩了起来。
季澈按钮打向了热水那边，但似乎没半点变化。
热水没供应上来。
“……”
没办法，季澈只得顶着这冷水，敷衍了事地草草给自己冲了一遍水，就算是洗完澡了。
虽说现在是春天。
但还没到夏天可以畅快地洗冷水的地步，春季的气温也不稳定，所以季澈平时都是洗的温水。
原以为洗了个冷水澡，脑袋就会没那么乱糟，会好转。
哪知季澈却越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明明皮肤表层是泛着冷气的，但身体内部却像是烧着了一团火，不舒服到了极点。
季澈躺在了床上。
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刚刚的画面。
程词说他喜欢自己。
季澈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成了这样，而且他也不清楚程词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是真的喜欢，还是像江戾那样的一时兴起。
季澈不知道。
他也摸不透自己对程词是什么感觉。
“……”
脑袋这会更是晕晕沉沉了，季澈下意识地把视线看向了对面楼。
即使这会脑袋昏沉地厉害，但季澈仍然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他说。
“我们不合适吧。”第255章 避免
程词想过季澈会拒绝的情景，但内心深处当然是希望季澈能答应，所以当这个答案从季澈的嘴里说出口时。
他觉得很意料之中。
但他又觉得很意料之外。
之后的程词没再说什么，就这样怔怔地站在了原地，季澈也是，站在他的对立面，视线也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快回去吧，两个人这才一前一后地走着，距离拉得很远。
之后的一路无言。
程词在身后跟着季澈的脚步，也没有加快跟上去，就这样走着。
这条回家的路走得还挺漫长。
路好远啊。
程词的指尖碰着自己的指尖，心想道。
自然，这种无言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也没说一句话。
教室里吵闹，这会是早读的背书时间，原本这个时间程词也应该在记课文的才对，可是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季澈，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有人背书也有人在收作业。
蒋镀栩就是后者。
“阿程，帮忙喊一下阿澈，我的试卷答案还在他那没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