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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冷的。
但没有之前那个那个年里的气温冷，简直就是沁入了骨髓，动弹不得。第214章 取个称号
等季澈关上楼下的大闸门时，视线飘忽不定，却在某一瞬落在了面前这个少年身上。
阳城这些儿的天总会飘着雪，但都是细细绵长的，零星的雪花点沾到了程词墨色的发上，季澈一时间看花了眼。
从季澈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在森林里偷跑出来玩的某只精灵。
还是最帅的那个。
季澈连忙走了过去，程词像是比他早到了那么一会，看起来却等了好久那般。
他从身后拍了拍程词的肩膀，程词没反应过来转着看向了左边，谁知季澈站在他的右手处，身后的人忽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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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也不逗他了，开口说话了。
“好了不跟你玩了，话说回来除夕夜你不应该是在跟家人吃团圆饭吗，怎么找上我了，这么有空？”
程词转过身，黑了手机屏幕，打在脸上的手机光顿时消失，高挺的鼻梁线条匿在了黑暗处，下巴流畅的线条似是动了动。
“你不也是？”
程词倒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问着他。
季澈说不上话了，干脆闭嘴了。
算了，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自己说不过面前这个满嘴骚话的人，新的一年，还是要跟眼前的这个狗屁鬼过。
“话说回来，小同桌。”
程词没提吃饭的事，只是叫了他一声，季澈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眸撞进程词的视线里，被刘海覆盖住的眉毛还往上挑了挑。
他回以一个语气词，“嗯？”
“这都快新的一年了，你有幸跟我认识了小半年并且玩得也算是不错，但是你好像几乎没有称呼我的称号，每次都是直接开口说话的。”
季澈被他这突如其来转换的话题弄得脑袋一懵，待机了几秒后似是反应过来程词的问题，然后细细回想着平时自己如何叫程词的。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对程词并没有什么称呼，要么就是跟着沈贺言他们偶尔喊一句程哥，要么就是直呼大名的，其他大部分时候就都是直接开口说话了。
他懒懒地收回视线，避开了程词的目光，看向了别处，“然后呢？”
“这都快倒计时到新的一年了，你不给我取个称号？”
程词笑着，喉间的嗓音似是软了半分哄着小孩子，引诱他掉进自己精心布置的甜蜜陷阱里。
也不是程词执着于称号吧。
刚才程词听季澈说话的时候，没有喊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他想季澈好好地喊他一次。
无论是大名还是其他什么别号。
季澈沉默了，他倒是没有想到程词会在意这种东西，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词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发旋。
“那要不然。”
季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着头呼吸的原因，语气有些闷闷的，听得人好想把他整个身子环抱起来给他暖暖。
“叫你程狗。”第215章 词崽
程词：“……”
原本堆满期待的脸瞬间垮掉，程词这会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好，僵硬的嘴角挂着往上扬的弧度迟迟下不来。
“我…。”
都被季澈这一句程狗给气得语无伦次，他插兜的手忽地绕在了胸前抱着，“算了你还是别叫了，真的…我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不是我说你…。”
程词大概是被气着了。
而且还气得不轻。
当事人季澈反而被程词这一系列反应给弄笑了，他试图压下自己翘得快要飞起的嘴角，结果发现没什么用处后他放弃了。
窝在口袋里的手早已暖乎不好拿出来，季澈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程词，故意问他，“怎么，生气了？”
程词：“……”
我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季澈见程词不说话，便了然他是因为这个称呼在赌气了，他笑了笑，然后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开口了。
“程狗是我说着玩的。”
“要不然叫你词崽？”
季澈倒是没有怎么思考，只是蓦地想起姜煜妈妈叫他的称号为澈崽，便有模有样地学着，叫程词为词崽。
虽然说这个称号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太过于可爱了不适合，但程词莫名地觉得从季澈的嘴里喊出来倒是有一股别样的风味。
但他应该不会想到，以后的程词会缠着季澈，只为让他黏糊糊地喊自己词崽。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程词勉强地消了气。
程词颇有些傲娇地从鼻翼里发出“哼”的一声，“啧，勉勉强强承认了。”
季澈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跟幼儿园小班的小屁孩交流。
幼稚死了。
但虽然季澈心里想着嫌弃，但是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很幼稚地配合程词一起玩了下去。
“走吧，去吃饭。”
程词忽地想起了正事，从衣兜里抽开了自己的手，然后下意识地去牵季澈的手。
季澈的手顺势也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十指相扣。
季澈微微一怔，程词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牵着自己的手，他炽热的视线就落在了两人紧扣着的指尖上。
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该挣脱吗。
但是好像突然抽离自己的手会更尴尬，但是就这么让程词牵着自己感觉怪奇怪的。
程词做这个动作还真的只是下意识，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那种，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会早已经到了饭店门口，而且仔细回想起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由着它去了。
季澈盯着扣在一起的两只手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随着程词去了。
好兄弟之间牵个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雪簌簌地徐徐而下。
头顶上是路灯打下的暖色灯光，打在了那一前一后走着的人肩头上。时不时刮过来的冷风都是冷冽，冷得人指关节都泛着细微的红。
但清新得令人愉快的。
在这漫天飞舞的细雪里，似乎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都是轻盈快乐的。第216章 是我好同桌
程词领着季澈去了一间没什么人的饭店，里面坐着一位步伐蹒跚的老奶奶，店里除了她连服务员也没有。
店里的灯火通明，光亮的环境下照着空阔的饭馆，却只有老奶奶一个人，她坐在了木椅上，双手搭放在椅背上面，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窝里。
显得好生冷清。
隔壁那条街因为今天是除夕的缘故，热热闹闹地不像话，虽然隔了几栋墙，但是那欢声笑语还是能偶尔传进站在门前的季澈和程词耳中。
更别说是里面坐着的那位老奶奶了。
衬托得老奶奶的背影更加的落寞。
显然能看得出来，这位饭馆老奶奶也是只身一人过这个除夕年。
季澈不知为何看得心酸，指尖下意识地握紧了程词的手，指甲不自觉地掐着程词。
程词侧目看他，浓厚的眉毛往上挑了挑，视线有着几分散漫，像是在询问他干什么了。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掉了程词的手，自己的两只手负在了身后，视线看向了别处，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起来真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程词哑然失笑。
两指尖互相捻了捻，像是在回味着些什么，尔后才慢悠悠地把手收回。
“很奇怪是吧，为什么这位老奶奶也是自己一个人过节。”程词突然开了口。
见他这样，季澈就又知道自己这是有故事听了。
果不其然。
“老奶奶的老伴前些日子刚离开了他，大概是因为其他原因吧，两位老人膝下无子，身边陪伴着的老伴说走就走，老奶奶怎么说，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很突然的。”
季澈一怔，下意识看向了饭馆内的老奶奶。
“我嘛，小时候因为家庭缘故，经常离家出走来这里吃饭，一回生二回熟，我跟老奶奶就结缘了。”
“所以今年我想着既然我们都没有回家过年，虽然我们都不愿意说原因，但眼下情况就是这样，到还不如来陪陪她这位老人家。”
程词的黑眸里映照着招牌上的字，眸子清亮的，像是里面缀满了星星一样。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吃饭啊。”
季澈先一步踏上了阶梯，回头看了眼程词笑了笑，率先向他问出口。
“别走这么快啊，搞得好像是你要请客一样。”
程词笑着跟了上去。
“奶奶，是我，照常之前我点的那几样菜，然后再随便加几样，看起来丰盛一点就行，今天除夕给我来点面子。”
程词这句嗓子喊得老奶奶忙把头从臂弯里抬了起来，看清来人是程词后便露出了笑容，笑盈盈地应下了，“行，不过除夕你怎么来这了你这小子。”
她知道程词的家庭背景是怎样的，小时候的程词经常来她这吃饭跟她聊天，就这样渐渐地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