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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受不了他得了。
尔后程词的嘴巴微微撅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字母“O”形，水润的唇在此刻看起来非常QQ弹弹的，好像果冻一样。
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便这样响了起来。
体育室内本就空旷，打在地面上的篮球发出的响声传荡着，一声声地传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球身上，球框里的球也跟着进了一个又一个。
赛事也逐渐激烈了起来。
乔绾自知自己体力不似男生撑不了多久，在前面几场精准进了几球后，就退场休息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按着绷着的小腿。
体育室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
朦胧起的雨雾模糊了窗户，也逐渐模糊了这座城市的容貌。
而唯一清晰的，是这群打着球的少年们。
室外的温度又因为这场雨冷了几分，偏偏这体育室内，一堆人在跟着球跑，热血沸腾。
本该夏天才是穿着球服，肆意地在球场上挥霍自己汗水的季节。
可这一月的天中，本该是窝在家里吹着暖气舒适地瘫在沙发上的好季节，可偏偏这群人非要打破常规，打起来了球。
倒是展现了属于青春的一份独特。
偏偏是少年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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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举行音乐比赛的日子已经来临了。
参赛选手的出场顺序都是由抽取的号数来决定的，季澈的手气倒也还算不错的，抽到了中间出场。
不会觉得太紧张也不会觉得压力太大。
说是不紧张也是假的，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中小型的音乐比赛，跟小时候在学校里参加的都不一样。
俊削的脸鼓起来了腮帮子，季澈不自觉地呼了口气。
帮他化着妆的小姐姐似是察觉到他的小情绪，戴着口罩下的唇轻轻地笑了笑，“别紧张呀，你一定能行的。”
“这口气吹得我差点手抖给你化歪了。”
小姐姐温柔的声线一边给他开着玩笑，一边手头上的动作不停，反倒还轻柔地给季澈上着淡淡的眼影，试图缓解季澈紧张的情绪。
“嗯。”
季澈没再动了，轻闭起眼睛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动作着。
心里原有的紧张感被化妆师小姐姐这么一调侃，内心里的紧张感倒是也缓解了许多。
脸上的妆化好后，季澈就开始拿过自己的吉他，距离自己上场还有一段，他便自己练着爬音阶，把冻住的指关节给活动开。
观众席上也陆陆续续地入座了许多位置。
程词跟宋栖月他们也赶上了，挑了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就坐下了。
场馆内的声音嘈杂。
季澈在后台倒是挺安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于投入练习了，没太在意外界声音。
他爬了会音阶后，便停下了，手抚在了琴弦上没了动作。
无意间的抬眸对上了远处的那双眼。
季澈忽地怔住了。
【作者的话】
我永远热爱少年感。第162章 你个直男
而另一双眼睛的主人似乎也没想到季澈会出现在这里，眸中闪过了惊愕，但也只是一瞬，脸上的神情自若，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他连招呼都没打。
季澈的眸光微动，视线在他身上又转了转，就随着他也收了回来。
周述。
这两个字忽地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由原先模糊地只能看清边缘的轮廓线，逐渐清晰明了起来，名字的笔画末尾处，带着锋利的刺。
看他这个不想跟自己打招呼，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季澈就知道自己还没有被他释解。
但这么久没见过面，今天意外在这音乐比赛中相遇了，季澈这才明了几分，自从两人在那个考完后的夏天闹掰后，就再没碰过面。
他离开川城，之后大概是选择了用音乐艺考。
不然季澈是想不到，他什么时候还get到了乐器这项技能了。
心里没有因为这事翻起任何的波澜，他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紧抓着自己不放，反倒是今天遇见的是一个很平常的人。
季澈早在运动会那会和自己和解了。
“……”
周述的双手放在了一起，正漫无聊赖地打着拍子。
唇部线条被抿得直直的，眸中划过了一抹狠厉，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脾气好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总归是市里举办的比赛，人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至少会场内安排的已有的座位几乎都座无虚席了。
蒋镀栩是最后才赶来的，找到程词他们时手里还抱着很大一桶的爆米花和汽水，一手环着一个，倒是都比他的脸要大，就差没挡着视线了。
程词下意识地缩脚，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看电影吗，请问这位蒋同学？”
蒋镀栩才刚坐了下来，手上的那瓶大可乐特别顺手地递给了身侧的严景盛，盖子处还搭了一排的纸杯在。
他大概是小跑过来的，说话都有些喘气，“啧阿程啊，我买这么大是为了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蒋镀栩不像其他人叫程词是为程哥，因为他比程词大了几个月，虽然没大多少，但是他就是不喊“哥”这个字眼，一直喊的都是阿程。
程词听后又看了两眼他，在蒋镀栩期待的眼神下，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给他，“没有。”
蒋镀栩：“……”
“算了，你个直男说了你也不懂。”
程词：？你才直男。
蒋镀栩没再跟他辩，撑着头把视线看向了上面的舞台，正好墨蓝色的序幕布被缓缓地拉开了，走出了一个支持人来讲程序。
见程词还没想明白，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严景盛开口了，有着短促的笑意。
“他是买来给我们一起吃的啊。”
说着，还倒了杯可乐给他。
程词这才恍然大悟，接过了严景盛递过来的可乐，“早说嘛。”
“……”
他们这处的声音一直没停。
“快别说话了，第一位参赛选手要来了，我们不知道澈哥是几号上场，专心点看吧。”
宋栖月不愧是为班长，这话一出，这群闹腾的人倒是没再说话了。
把视线投向了舞台上，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第163章 我们不熟吧
倒也是很巧，周述抽中的号码竟然就排在了季澈的前面，他表演完之后下一个就将是他上场。
周述没什么表情。
季澈也不好在别人上场比赛的时候练习曲子了，毕竟怪不尊重人的。
隔着帘幕，钢琴上跳出来的音符摇摇晃晃地穿过了帘幕，传进了季澈的耳畔，他一怔，倒是没想过周述弹得，还蛮不错的。
短短的两年时间，从没接触过音乐的少年变成这般模样，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曲子完毕之后，即使没有谁能看到，能听到，季澈还是衷心地拍响了自己的掌声，送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
顶着张厌世脸上场表演完，神情淡淡的，机械性地鞠了个躬，便迈着小碎步下台了。
还没绕进后台，指尖就快要碰上门把柄了，周述的动作忽地顿住了。
门内的掌声还没停。
周述当然知道这是给自己的掌声，他才刚表演完下场，这掌声怎么说，也得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但就是。
工作人员下一句喊出来的话，证实了他心里所想的。
“下一个，季澈选手请就绪。”
“啊，好。”季澈一边应着，手上的拍掌的声音戛然而止，拿起自己的木吉他，抱在了怀中，去推休息室的门。
周述还没反应过来，与刚好开门要上台表演的季澈撞了个正着。
周述：“……”
四目相对，气氛忽地弥漫起了尴尬气氛。
最后还是季澈笑着打破了尴尬，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还跟许久未见的周述搭着话，“弹得真好听。”
周述没说话，连个回应也没有。
他眼也没抬，卷卷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眸，季澈很难看清他的眸色，只能看着他，直接略过了他，径直往休息室里面走。
季澈如蝶翼般的睫毛微颤，眸光泛起了涟漪，但他也没说什么。
只得敛了起来。
周述走进去没几步，他停住了。
“话说我们…不熟吧。”
季澈：“……”
他总该猜到的，周述没有像祁衍旭那样，原谅了他，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他。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
“嗯，不熟。”
阳城今天很难得地出了太阳，暖洋洋的金光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染上了暖色调，就像是面前有个燃烧的火炉，腿上躺着只酣睡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