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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拍了拍衣服，垂下眼帘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店员，向他推销地很卖力。
季澈：“……”
当季水果一般价格都比其他时候要贵得多，季澈也不傻，当然不会真以为店员是在诚心向他推荐，不过就是想让他给她们冲冲业绩罢了。
“不用麻烦。”
季澈说着，声线清冷得像是掺杂了来时的冷意，淡薄地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来一点嘛，还可以和家人一起吃啊。”
店员倒是热情，但她明显没想到自己这句话直接惹了面前的客人不高兴了。
听到这话，季澈的身子微微一僵，周身也有了几分冷意。
“我说了不用麻烦。”
“我就是想买点苹果而已。”
店员一愣，脸上的笑容下意识地僵了僵，但还是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
“平安夜要吃苹果对吧，好意头好意头啊。”
季澈看着她尴尬地在自言自语的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她：“嗯。”
最后他听了店员的介绍，便随便挑了几个个头大的苹果，付了钱便往原路返【创建和谐家园】家了。
到家后的季澈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出门要买苹果的决定了。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
指尖上拎着的塑料袋子，被季澈提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房间里的暖气还未散去，季澈随手脱下了身上的厚重衣物，然后打开塑料袋往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洗干净后就准备开始吃了。
一切都是程词的错，提什么苹果啊。
算了，就当是平安夜吃平安果吧。
季澈才咬了几口，手中的苹果顿时没了一半，原本有些酸涩的喉间润到了几分甘甜，季澈感觉还挺不错的。
直至他吃干抹净了，把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里，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晚上好像是最好不要吃苹果来着。
季澈回想了一下姜煜奉母命发给他的那几条关于健康的视频，有一条的标题好像是这么写的。
早上金苹果，中午银苹果，晚上毒苹果。
季澈顿了顿，倒是把这中间的关键词选取了出来：晚上毒苹果。
季澈：“……”
他真是信了程词的邪了。
平安什么啊平安，没把他给毒死就算不错了，亏他还大半夜突然发疯地跑下楼去买水果吃。
微信图标被点开了。
JC：别被毒死。
躺在床上刷着视频的程词看得正嗨，顶上突然弹出来的消息让他顿感莫名其妙，往上看备注，程词更是大脑发懵，愣在了原地。
程词缓缓打出一个：？
他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位朋友了？第143章 哪有什么圣诞老人
季澈给他发完这条消息后便没再看了，简单地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手机黑了屏幕放在了床头柜上，故意忽略了手机时而亮起来的光。
季澈不用猜都知道是程词发过来的消息。
那头的程词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是一头雾水，此时怎么发消息给季澈他都置之不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已经睡了。
程词得不到答案，心里自然是不得劲的。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点子。
他把季澈发给他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发在了班级群里，上面那一排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全都是在回复林倾说知道了。
唯独接着下来的程词，发了四个字。
别被毒死。
在班级群里潜水的夜猫子傅燃看见程词这没有思绪的四个字，小心翼翼地给他打出了个：？
¡¡¡¡ÇÇçºÒ²¸ú×Å´òÁËÒ»¸ö£º£¿
但当事人发完后就不管了，就连回都没给他们回话，放好手机躺在床上就舒适地闭上了眼睡觉。
留下了乔绾和傅燃两人在群里疑惑着，无论他们怎么cue自己他都没再回复什么了。
这个操作很季澈的倒也是很相像的。
也不知道是该说两人默契还是心有灵犀的好。
程词睡之前还是又摸回了手机，自动忽略了班级群的消息，给季澈发信息：晚安。
¡¡¡¡Õâ»áµÄ¼¾³ºÔçÒѽøÈëÁËÃÎÏ磬¶ÔÓڳ̴ÊËù·¢µÄÄÚÈÝÍêÈ«Ò»ÎÞËùÖª£¬µ«±¡´½Î¢Î¢µØßÆÁËßÆ×ì¡£
那就把嘴型自动理解为。
嗯，晚安。
-
平安夜过后的第二天就是圣诞节。
虽然这是西方才过的节日，但在东方这边，却也处处弥漫着节日的气氛。
路边的圣诞树都摆了出来，挂着许多夺人眼目的装饰，一棵棵地立在路边，真让季澈有一种进了森林的体验。
几乎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让季澈都差点误以为是要过年了。
商店里都放着“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的这首歌，倒也是很上头。
人声嘈杂，因为节日气氛感染的原因，这才刚清早，街上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多人，比较拥挤，把季澈着急出门拿的唯一一片面包给挤掉了。
“…草。”
季澈忍不住爆了句粗。
原本那片面包干干净净的，掉在地上瞬间被踩踏得落上了许多灰，看起来破烂不堪。
季澈：“……”
算了，饿一会也没事。
季澈倒是没理解到这些人兴奋的原因是什么，一个圣诞节，就是圣诞老人来送礼物节日，可众所周知，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圣诞老人啊。
自打他七岁开始就应该没有了。
别人的圣诞老人都是父母扮演的，他的父母哪里会这么顺着他，每天都是那如出一辙的吵架内容。
季澈从来都不喜欢过节。
从来也不。
似乎每次逢年过节，父母之间的矛盾总会比平时得要深得多，吵架吵得人连过节的心情都没了。
季澈叹了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
勉强收拾好心情后，便往着阳城三中的方向走去了。第144章 莫名其妙
但躲不掉的总该是躲不掉。
季澈还没来得及踏进教室，黑眸不经意地抬起往里看了眼，愣了愣。
过圣诞节的人很多，自然也包括着三班这一群紧追潮流前线的这一帮人身上，教室后边的黑板报贴着棵彩纸剪出来圣诞树。
林倾倒是也没说些什么。
反正是过节嘛，让他们这群小孩开心开心。
不仅如此，谢且他们这群人的头上还顶着圣诞帽，几乎是人手必备，一眼望去，教室被他们头顶上的圣诞帽弄得视觉是红红火火的一片。
季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年了。
收回了视线，单肩背着的书包要往下滑落了，季澈忙抓了一把带子，进了教室。
在座位坐下没多久，身旁的程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身子前仰后俯的，宽大的背时不时撞上了季澈的手臂。
可程词似乎是隔着厚重的衣服，没有感觉到。
原本季澈还想着利用点早读前的时间来改改稿子，结果这会是被程词弄得完全没有头绪，更别说下手了。
他看了眼黑板旁边挂着的时钟，时间是差不多了，季澈只得把谱子给放好收回去，可另一边，手臂还是时不时触碰着程词的背。
季澈下意识往里缩了缩。
“你在干什么。”
“啊？”
程词闻言，原本背对着季澈的身子转了过来，脸上的笑意也收不住了，还挂在嘴边。
季澈这会看清楚了。
程词的手上拿着跟谢且他们一样的圣诞帽，丫13像是早有预谋一样，就为了蹲今天的圣诞节上网团购了帽子似的。
“我们在聊程哥昨天晚上在班级群里发的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澈哥要一起来讨论讨论吗？”
程词都还没来得及出声，坐在他对面的傅燃倒是先他一步说话了。
“什么信息。”
季澈原本只是随便应了他，对这个倒是没有多大兴趣，直到傅燃说出那条信息的内容，季澈突然愣了一瞬。
“就只有四个字，别被毒死。”
“反正我是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当时我还在啃着苹果，看到程哥这句话我就咽不下去了，总感觉我嘴里吃的是毒苹果一样。”
程词笑了，作势捶了他一拳。
但由于衣服厚度关系，傅燃倒是没感觉到有多痛，反倒还嬉皮笑脸的往枪口上撞，“不痛，继续。”
程词又笑着加大了几分力度。
“干脆毒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