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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这个角度看过去真的像个小孩似的。
车子又漫上了陡坡，程词被颠得脑袋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倒，被季澈手疾眼快地按了回去。
精致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笑意。
季澈目视着前方，微微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照顾小孩了。
夜深了。
车里的人也少了大半，肩上程词的呼吸声均匀，季澈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板。
他感觉也是有些奇妙的。
记得上次国庆回川城是只身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车上看着门处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有伴，那会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而现在，倒是多了个话多的程词陪着。
虽然睡着了，但总不会给季澈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的。
季澈粗略地盘算了一下，他恍然惊觉，自己已经数不清程词给他带来了多少不同的感受了。
有点意外。
季澈的小脑袋忽地垂了下来，挡住了视线看到他的脸，倒也看不清季澈的神情。
静寂的车厢里，只听他低笑着，随后又说了句什么，“程词，谢谢你。”
肩上的程词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薄唇微微地张开，呢喃了几句，离得近的季澈也听不清。
-
到阳城下车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天气更是要比白天更要冷上几分，程词刚醒没多久在原地蹦跶着，热热身子，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起来。
他有些舒适地伸着懒腰，语气里也是藏不住的，“睡得可真舒服啊这一觉。”
在一旁活跃着肩膀筋骨的季澈：“……”
你睡得当然舒服。
某人的肩膀都快要废了。第140章 抓紧我
“你的确是舒服了。”
一旁的季澈停下了动作，微微地撇着嘴自己在小声呢喃着说些什么。
程词侧头看他。
还未缓解完酸痛感的肩膀搭上了一只手，季澈始料不及，差点就跟着程词往下压的力度弯下腰。
有点痛。
季澈：“……”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季澈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调整了一个对他来说相对舒适的姿势，倒也没有拍掉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程词豪无察觉到他的状况，搂着季澈就往一条小路的方向走着。
“走吧走吧快点回家吧，我还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呢。”
季澈不得已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夜幕降临，小路看着都是漆黑一片的，还未适应暗处的视线不眯起眸子仔细看可能还看不清楚那条路。
“你刚难道没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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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在了两人的脸上，季澈倒是感觉到挺舒服的，没觉得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大巴车上没开窗，封闭的环境令他有些稍稍热起来了。
便捷的小路走起来总会比大路难走得多。
因为小路实在是太狭窄了，仅能通一辆摩托车的宽度令季澈乖乖地跟在了程词后面，但无奈于实在是看不清路，走得磕磕绊绊的，差点要把自己给绊倒了。
期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脚下迈开的步子声在耳边逐渐清晰了起来。
季澈的动作幅度过于大了，程词忽地像是埋下了头沉沉地笑了。
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季澈没反应过来，轻轻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往后退了一步。
还没等他问些什么，程词就率先开口了。
“看不清路就抓紧我的衣摆，或者说抓我袖子口也行，笨不笨啊你。”
“……”
“…你倒是把你的衣袖口给我啊。”
这是季澈第一次没有反驳他并且向他提出要帮忙的时候。
程词下意识一怔，尔后唇边弧度往上扬了扬，左手往后伸了出去，五指在夜中动了动，然后缩回了袖子里。
季澈的眸子眯了起来，勉强看清了他的手大致位置。
从厚重的衣物中露出自己修长的指尖，牢牢地抓紧了程词的衣袖口。
感觉到左手往下沉了沉，程词就知道他抓紧了。
程词晃了晃衣袖，语调轻松，“走啦。”
“嗯。”季澈轻轻应了他。
冬季夜晚的天色似乎比先前时候的都要暗上几分，明亮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点点，被衬托得像是钻石被照耀时折射出的耀眼光芒，吸引着人的眼球。
好看极了。
但更吸引人的，应该是这样夜幕下在小路里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位少年身上。
希望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在前方充满未知艰难阻碍的路上，一前一后地互帮互助，一起向着前方的路走着，走得越远越好。
更希望他们某天回头一看，身后是自己踏踏实实走出来的脚印，会感到骄傲自豪，而不是后悔。
这一幕，天上的星星会帮他们记住很久很久的吧。第141章 他绝对是疯了
“今天晚上记得吃苹果啊。”
季澈的桌前还亮着盏灯，桌上放着的不是学习教材，反倒是一行行的音符，上面没少有被修改过的痕迹。
自合格性考试过了后，季澈就像平时一样，做完练习后就开始修改乐谱。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倒是让季澈感到有些热了，所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物，暖色系的灯光打在了他精致又认真的五官下，手上的动作没停，尔后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像是卡在了某个不顺心的地方上了。
面前摆着的谱子少说也有三四张，都是季澈自己的灵感全是原处，这会正在修改不足的地方，身旁的吉他被他拿起来试着弹了好几次。
他报名的市里音乐比赛就快要开始了，时间定在了一月下旬那会。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有些烦。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季澈划开点开一看，就是开头程词发的这句话。
JC：？
对面的那头的程词刚咬了一口洗好的苹果，两手都沾着水珠，他随意地往身上抹了抹，然后点开了语音。
因为嘴里咬着苹果的原因，说出来的话是含糊不清，但好在季澈还是听清了他在说些什么：“今天是平安夜啊。”
平安夜啊。
季澈想着，视线撇向了桌上放着的台历，上面倒还真的写着是今天是平安夜。
季澈回他：行，你也是。
结果程词笑了笑，给他回复，“我都快要吃完了好吧。”
季澈：“……”
大概是想象到了对楼的季澈看见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程词还未来得及吞下被咬碎的苹果碎渣被他笑吐出来了几块，他忙给自己顺了顺背。
“……”
季澈没再回复程词。
他本来就没有多在乎平安夜吃苹果求平安的这个好意头，其实如果程词今天没有提醒他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平安夜。
但对于他来说，过不过都是这样的。
于是便继续埋头修改乐谱。
就这样一直闷头干大事改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季澈有些口渴了，但很奇怪的是，他不想喝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程词给【创建和谐家园】了，他反倒是想吃苹果。
季澈突然愣了一瞬。
犹豫再三，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因为是独居加上还是个初生毛犊的十六七岁男孩，家里自然是没有备有任何的水果。
所以季澈纠结了好到底要不要下楼出门买苹果吃。
他莫名其妙地口干舌燥，就是没有半点想喝水的念头，只想吃苹果。
季澈看了看台历，又看了看乐谱。
在阳城过的第一个平安夜。
……
最后像是决定下来了，微微叹着口气，起身去床尾拿起自己搭在那的几件衣服，就出门了。
他绝对是疯了。
季澈心想。
大半夜的就因为自己信了程词的邪想吃苹果然后就在这大冷天的好好放着家里暖气不享受，反倒是来外面只为了买一袋苹果。
季澈在楼下逛了一圈，终于是看到了一家水果超市还亮着灯。第142章 别被毒死
季澈想都没想，步子就踏进了那间水果超市。
还没在门口停留几秒，店内的店员眼尖地看见了季澈，原本靠着门在懒洋洋地跟人聊天的店员忽地直起了身板，堆起了笑容迎了上去。
“这位小帅哥，你要买点什么水果？”
“你看看。”店员指了指红艳艳的草莓那边，“我们这入了批新鲜草莓，要买一点回去尝尝吗，当季水果呢，卖头可好了，而且饭后来一点绝对没得说。”
季澈拍了拍衣服，垂下眼帘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店员，向他推销地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