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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词体力不算差，只是季澈走得急，加上身上的衣服比较厚重，动作有些像企鹅，愣是把他累得够呛。
“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
季澈原先是没有等他的念头的，却因为他语气听着的确是有些喘，倒也是心软地放慢了脚步。
但他的脑袋看向了另一边，完全没打算要看他的意思，也没有要跟他说话的念头，季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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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词似乎没打算提刚才教室里的事，全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往常一样跟季澈搭话。
“告诉你个有趣的事情。”
季澈抬眸看着程词，清澈明亮的眸底写满了好奇，似是在无声询问着程词，“什么有趣的事情？”
程词瞥了眼季澈，笑了笑。
【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大手感觉到冷意，程词干脆把手缩回了口袋里，他忽地走在季澈的前面，背着走路，“看好了。”
话音刚落，程词就猛地呼出一大口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肉眼可见的白雾。
季澈：？
他忍不住了，出声骂了程词，“这算什么有趣的事情啊，神经病。”
程词见他终于说话了，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怎么就不是了啊，这多神奇啊。”
季澈：“……”
如果面前站着的是位幼儿园小朋友说出来的话倒还是挺可爱的，可偏偏是高二生程词，很难让人不觉得他不是一个智障。
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团白雾，措不及防地，使季澈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试图看清前方的路。
直到白雾散开了，程词的笑声又炸在了耳边。
“这多有趣啊，是吧。”
刚干完坏事的程词倒没有要夹着尾巴做人的自知之明，反还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在他面前嚣张一样。
虽然说有点像。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尔后又握紧，如此反复。
“是啊，有趣。”
季澈忍无可忍，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对着程词的脸呼了一口气，程词反应过来了，然后反击。
……
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这么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对着对方呼气，呼了一路，倒也不嫌弃对方有什么口臭。
程词有些累了，他这会只感觉到嘴唇周边的骨头都泛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酸涩感。
这时季澈猛地在他前方呼了口气，像是报复他一样，温热的气体直喷洒在了程词的脸上，他只觉得鼻梁上有些痒痒的。第96章 程大姐姐
待程词刚想要去摸摸鼻梁时，他忽然就僵在了原地。
季澈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凑了过来，位置离得有些近，仅仅只差那么几公分的距离，两人就可以鼻尖碰着鼻尖了。
程词不敢动。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使程词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也跟着上下一动。
季澈脸上细小的微微透明的绒毛被程词尽收眼底，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细腻得很，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像是上帝得意至极的杰作。
还有那高挺的鼻梁，水润的薄唇…。
季澈也一时间有些呆愣，程词的背后刚好是电线杆，他轻轻地靠在了上面，而自己的身子却是往前倾着，也没有要收回去的意味。
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程词，原以为他会反应过来会躲开，结果他没有。
阳城冷天的夜晚都会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这会天色早已渐渐暗了下来，在远处的人看不清两人的样子，只能看清他们的身影。
但是程词此刻缩着脖子，墨色的头发与身后的帽子似是连接在了一起，从远处看他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而季澈，则就是他的男朋友。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热恋期很正常的暧昧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愣了，谁都没有率先反应过来，都直直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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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小情侣吖，我们换条路走吧别打扰大哥哥大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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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词：“……”
小朋友你别走，回来说清楚。
季澈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赶紧起身拉开他与程词的距离，却差点稳不住平衡，要摔了。
结果被程词拉住了手腕稳住重心这才没倒。
“刚才那小屁孩说的什么，小情侣，大哥哥和…大姐姐？”程词开始复盘刚才的场景了，却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是两个男孩子吗？
哪里来的大姐姐？
直到身旁的季澈低低地笑了声，“回想一下刚才我们两个人的姿势，被叫大姐姐的。”
季澈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了程词身上，“应该是你吧。”
“程大姐姐。”
程词：？
虽然很想反驳季澈，但程词仔细想想好像他的位置的确是很像女生在被壁咚的时候。
什么玩意？
壁咚？！
程词的表情有些呆滞。
显然季澈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唇边带着笑意的弧度渐渐地被放了下来，成了一条直线，没再说话。
程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眼前放大版的季澈的脸耳根有些红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他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晃了出去。
之后继续走着的路程，也没人先开口说话，都相继无言，两人安静地走在这条空旷的路上。
“……”
真就是该死的。第97章 不急于一时
回到家后，季澈坐在了书桌前，脑海里全是刚刚的画面，他好不容易甩掉了那些画面，就继续想自己想了好久的问题。
他到底应该定什么目标。
他以为自己一直都有目标，结果却在今天林倾问他的那个问题给顿住了，到现在季澈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
一时半会，季澈也想不出来。
这会早已夜静人深了，最近奶茶店倒是因为主人有事关店休息了几天，以至于最近的季澈晚上的时间都很充足。
知识点已经复习好，也提前预习好了明天的内容，整本书翻下来圈圈点点的，林林总总算下来都有很多内容了。
这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是睡不着。
他突然想出去外面吹吹风。
季澈半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像是在犹豫，想了一会，季澈最终还是选择上顶楼的天台去看看夜景。
刚决定好，季澈就利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门了。
临走前还不忘拿上自己放在角落里的吉他。
他看吉他已经看了有一会了，还是决定一起带上了。
-
入冬的夜晚是更冷了，季澈上来顶楼之前还买了一罐啤酒。
手心碰着那冰凉的铁罐子，身上的睡衣也没有多厚，寒风从小空隙里侵入了里边暖和的皮肤，给他冷得一哆嗦。
寒风凛冽，普通的衣物已阻挡不住了，吹过来的风像是刺进了骨髓，止不住地发抖。
季澈强忍着冷意，在天台边坐下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要上来天台了，季澈已经在心里把几分钟前做决定的自己骂了个遍，在家里好好睡觉不好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季澈也没有扭头就走。
易拉罐忽地被打开，许是刚才上楼梯的时候有些颠簸，啤酒被摇晃地产生出了泡沫，措不及防地满溢了出来，顺着罐子的边缘流了出来。
季澈似是不在意，仰头就是对着自己灌。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仰起头的弧度流入了嘴里，喉结上下一动，咽了下去。
此刻冷是真的冷，但季澈觉得爽也是真的。
他好像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醒过。
还未喝完剩下一半的啤酒被他放在了身旁，拿过躺倒的吉他，莫名其妙地手就抚弄上琴弦，弹了起来。
季澈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
他没有在弹谁的歌，他只是按着自己想弹的弹出了音符，然后连起来形成了勉强能算得上是一首歌曲，还挺好听的。
季澈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随心所欲地弹着。
夜风中掺杂着乐曲，吹向四方，这会倒也没有人突然说他扰民，大概是这曲子有些催眠。
季澈弹着弹着，指尖渐渐地慢了下来。
他好像想通了。
他忽然觉得没有目标其实也不是件特别难过的事，他不会有那么重的压力，只管往前走，到了分岔路口再做决定其实也不晚，反而还可能会比其他人更轻松。
做决定不急于一时，到了必要的时候，再给出自己的决定，其实也不迟。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第98章 我需要你
想明白后的心情瞬间舒畅通着全身，季澈又拿起身旁的那罐啤酒一饮而尽，最后只剩了个空瓶子丢在了水泥地上，撞出了金属的碰击声。
天台上吹的风比平时攻势都要猛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