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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玻璃弹珠其实是程词小时候最喜欢玩的玩具。
是他刚才好不容易从床底最里处翻出来的，玩具盒没合上盖子，玻璃弹珠都覆上了一层灰，可依旧挡不住它们发着亮闪闪的光。
很漂亮。
幼时的程词也是这么觉得的，只要他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只需要趴在阳台上，面前放着几颗玻璃弹珠，被阳光的照耀着，就不会不开心了。
程词现在想来也觉得很神奇，明明小时候的自己发脾气不开心了，连母亲亲自上阵来哄都不消气，反倒是被这几颗小小的弹珠给治得服服帖帖。
之所以给季澈的原因是，程词看出了他今天很不开心，虽然不知道是和今天那个少年有什么关联。
但是他还是想用对自己有效的方法，尽自己所能，让季澈开心点。
虽然程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希望季澈会难过。
可能是他见不得身边关系跟他要好的人不开心，也可能是，季澈于他而言，跟其他人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程词也说不上来。
玩具箱里的玻璃弹珠已经一颗不剩地滚到了季澈那边了，狭长的桃花眼掀开看了看，却意外撞进了季澈的身影。
程词挑了挑眉，下一秒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点开一看，是对面那人发来的。
JC：你搞什么？
程词哑然失笑，打着字回他：在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开心。
季澈一怔，指尖顿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哄他开心，还是以这种方式。
季澈没给他回话，而是把窗台的玻璃弹珠一颗一颗地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他随手拿过的玻璃瓶中。
程词等了好一会，才收到他的信息。
JC：好看，喜欢。
很简洁的一句话，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程词意外地看懂了：弹珠很好看，我很喜欢。
程词笑了。
程哥：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楼的距离，忽地就成为了他们传递自己内心情感的一座桥。第58章 这不就都开着吗
不知不觉间，运动会的日子悄然来至。
教室里闹哄哄的，艳红的横幅被展开给两边挂上棍子好举起来，五彩斑斓的气球掉落满地，乔绾在吹气球的同时还得提醒他们不要踩到。
总之都在为入场式做着准备。
唯有季澈睡眼朦胧地靠在门边，事不关己般的神情，刚睡醒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甚至还翘起了几根呆毛。
季澈沾水也顺不平，也就没管。
这般反倒还添了几分可爱。
他是被程词一大早给拉过来的，连洗漱都是在他的催促下急急忙忙地弄好，就是为了来看班里看这群宛如菜市场的场面。
而这会罪魁祸首程词却不知所踪。
“真绝啊。”
季澈带着些许戾气不满地抱怨了句，刚想去门外吹吹风，肩膀就被人轻轻地撞了撞。
季澈沉着眸转身。
身后的程词不知何时换好了服装，身穿汉服的他显得体型高挺，宽大的袖子垂在两侧，袖口上还有精美的绣花，倒有种书生文艺的气息。
但很可惜，程某下一秒就破功了。
程词像是不习惯身上的衣服，到手腕的袖子被他晃上了手肘处，这会倒像是位粗鄙之人了。
程词却自我感觉良好。
看着面前还没换装的季澈，程词忍不住想笑。
“小同桌怎么不去换衣服，你不会是想入场式你就穿你身上的这套去吧。”
季澈：“……”
我怎么知道你去哪找的服装。
宋栖月倒是适时地闪到了季澈面前，少女饱满的额头上还遍布着细密的汗珠，怀里抱着的服装二话不说地塞给了季澈。
“澈哥你快换上，尺寸要是不合适只能自己想办法，我先撤了。”
小姑娘说完人就已经跑没影了，身为班长还真是挺忙的。
季澈垂眸，怀里躺着的也是套汉服。
因为是在外面租的，尺寸合不合适是个问题，而且之前也没有提前试穿过，上场前还得过一遍舞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没迈动脚步，程词就已经在催促他了，“快去换吧，就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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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大概各班都在为入场式做着准备，所以洗手间是空空如也。
宋栖月给季澈定的尺寸是L码，季澈穿在身上才发觉有些宽大，腰间称着两条细带，他抓在手里打量了会，也没想出这是怎么绑的。
上杉也是琢磨了好久才绑好的，可腰上这两条带子是绕来绕去季澈也没绕明白。
汉服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季澈跟这两条细带杠了好久，还尝试绑过姜煜少女心最喜欢的蝴蝶结，但都感觉不太合适。
“操。”
季澈暗骂了声，跟它较上了劲。
但几番挣扎后，没过多久，季澈最后终于是放弃了。
于是没过几分钟，程词的声就这样响起，大概是他待的太久，来找他了。
“小同桌，你在哪间洗手间里啊。”
季澈：“……”
“你看哪扇门是关着的。”季澈没什么好脾气地抬起脚把门踹开，年久不修的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程词抬眼看过去，对上了季澈不友善的眸，桃花眼忽而弯了弯，“你看。”
“这不就都开着门吗。”
“滚…。”第59章 助人为乐
“还没好？”
程词看着他腰上的带子被他拿在手上，笑了笑，问了他一句。
“不会。”
季澈这两个字直接点明主题。
“需要帮忙吗？”程词顺势发挥助人为乐的美德，尔后眉又往上挑了挑，打趣着道，“穿裤子了？我怕我等会手滑掉了下裳。”
季澈：“……”
程词莫名其妙地开启了骚话模式。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季澈还是回了他一句，“…穿了短裤。”
穿短裤的原因是季澈有长跑项目，短裤可以减少阻力，就穿上了。
“行。”
突然间，季澈手里握着的细带忽地摩擦着手心，被轻轻地抽了出来。
程词捻着那两条细带对他笑笑，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有那么点酥酥的感觉，“转过身去。”
季澈乖乖照做。
很难得，季澈这次乖得像个三岁小孩，可能是刚睡醒没多久的原因，加上他头顶还顶着撮呆毛，程词下意识一怔。
现在的季澈可比他领居家的熊孩子要乖得多。
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季澈毛茸茸的毛发，可没想到被他揉得又翘起来了几根毛发，做贼心虚的程词赶忙放下了手。
季澈倒是任由着他去了。
程词握着细带在他的腰身绕了一圈，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为他绑着带子。
帮他系带的时候还不忘嘲讽季澈一句，“这都不会系，真不愧是倒数啊。”
程词是笑着说的。
因为离得近，季澈能感受到程词的胸腔震了震，他忽然浑身上下都变得紧绷起来，“笑你妈啊。”
“没。”
给自己绑那两条带子很容易，可给别人绑，程词的手就像忽然生了锈一样，怎么系都系不好。
“这就是你的水平，还敢来嘲笑我？”
见程词系半天都系不好，季澈忍不住出口还击他一开始得意洋洋的语气了，整得他老骄傲一样。
程词大概也有些急了。
环着季澈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皱着的眉头里写满了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此时他们两人的动作到底有多暧昧。
不但如此，程词还不自知地发出声，“你别动。”
季澈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也不知如何开口让程词离开点距离。
就这样被他从身后环抱着，下巴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神情专注地给他系汉服下裳的带子。
季澈只得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上次程词虽然是隐隐约约看到过季澈的腰，知道是很纤细，但他没想到会这么细。
细到差不多一只手就能环住。
他都在怀疑季澈是不是靠吃素的长大了，食肉动物能有这么瘦的吗。
程词几乎是用了点劲，才把那两条带子给季澈系得紧紧的，以免在跳舞过程会出现摇摇欲坠这种情况。
“还是得看你程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