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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季澈什么也没说，只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宋栖月和乔绾两人继续。

  　　算他倒霉。

  　　由于时间对他们几个人来说真的太赶了，等会完事之后季澈和程词还有运动项目在身要去训练，舞蹈视频上有些实在是分解不来的动作就被放弃掉了。

  　　她们才教会了前奏部分，两节自习课也就过去了，下课铃的【创建和谐家园】悠然地荡在校园各处，宋栖月这才合上了电脑。

  　　她还得去集市里买扇子，转扇子这部分还是有点难度的，如果再不买不开始教，就真的来不及了。第45章 来一球

  　　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季澈脖子被程词搭上了条毛巾，季澈接过擦着汗，对他说了句，“谢了。”

  　　走到篮球场那边，两人就被池散给挡着了去路。

  　　“喂，那个叫什么季澈的。”

  　　“跟我来一球。”

  　　池散单手抱着篮球，挺拔的身子挡在季澈前面，故意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的嚣张跋扈的声音传入了季澈的耳畔，他掀起眼皮散漫地看了他眼，接过池散扔过来的球，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你又想干什么，我上次跟你说得很明白了啊池散。”

  　　程词笑得随意，可池散听得出来，他是在警告自己。

  　　池散不在意，他之所以想跟季澈打一场球，就是想看看他的实力到底有多深，心里也好有个底，不至于在运动会的时候束手无策。

  　　毕竟篮球很考验体力跟脑力。

  　　“没兴趣。”

  　　哪知季澈说出的话却是他池散没想到的。

  　　他是真的没兴趣，带着身上一身汗味回到家洗过澡后他还要温习今天的知识点，不想耽误时间。

  　　而且他膝盖也才刚恢复了点，不能再过多折腾。

  　　面对着这个不知道从冒出来的人，而且他也不认识池散，上来二话不说就就跟他要来一球，任是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季澈单手托球，对着篮球框就随意地投了出去，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进了。

  　　球又弹回了季澈的手上。

  　　“漂亮。”

  　　程词倒也是极捧场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睨着看池散，眉微微上挑，似是在炫耀。

  　　也是很幼稚。

  　　季澈唇角微微上扬，“幼稚。”

  　　程词笑笑，“那还不是在夸你。”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池散身边擦肩而过，季澈顺手把篮球塞进了他怀里。

  　　“下次一定。”

  　　池散单手抱球，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几分，眸底晦暗不明，但也来了点兴趣，季澈倒也是个对手。

  　　有点意思了。

  　　他现在更想跟季澈来打上一场了。

  　　-

  　　入夜的楼道总是昏暗的。

  　　季澈不大喜欢暗的感觉，故意发出了点声响，让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幽暗的小空间瞬间明了。

  　　拖着一身的疲惫，从口袋里翻出钥匙，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了寂静的楼道里。

  　　视野里突然闯进了一点白色的衣料，季澈怔了几秒，随即抬头。

  　　季叙就坐在他的门前，手里还拿着烟和打火机没来得及点燃 ，见季澈上楼，想起了那天他被烟呛到却强忍着的样子，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季澈那天跟他顺口提了提自己的住处，倒也没想到他会亲自上门拜访。

  　　那天的光线暗，季澈看不大清他的面容，这会楼道通明，看清了季叙憔悴的脸，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是吃了多少苦。

  　　一时间季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着钥匙的力度逐渐加深，金属制品在柔软的皮肤上压出了几条泛着红的印子，有些疼意。

  　　季叙身上穿得单薄，夜晚总是有点冷，这会季叙早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忍不住偷偷呼口气，被季澈发现了。

  　　动了动唇，他终于开口了，却只有短短的一声。

  　　“爸。”

  　　季叙应了声，扶着墙想要起身，奈何蹲的太久，脚使不上力气。

  　　季澈忙拉他起来。

  　　季澈不知道他会来，也没想到他会来，所以客厅有些凌乱，没收拾。

  　　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就去倒水了。第46章 我会的

  　　客厅开了盏暖色调的灯光，光打在了父子俩的身上，季澈的手不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不知从何开口。

  　　季澈从没想过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竟会生疏到这种地步。

  　　“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张开又闭上的唇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那多麻烦。”季叙磁性的声音传来浑厚的笑声，很自然地缓解了这种尴尬。

  　　尔后像是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手有些抖地揣进身旁的包里，掏出封信递给他，“给你的。”

  　　说话间，拉过季澈的手递了过去。

  　　季叙的手早已经过岁月的洗礼，皮肤泛起了些许皱褶，但指尖仍是修长好看，不难看出这是弹琴的好手。

  　　季澈不经意地触着他粗糙的皮肤，说不上话。

  　　小时候，就是这双大手拉着他的小手，教会他各种人情世故，护着他，教会他弹琴。

  　　“这封推荐信，就由你自己交给比赛方吧。”季叙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就不掺和了，帮你到这了。”

  　　季澈接过推荐信，信封是土黄色，很质朴，也很符合季叙的气质。

  　　但他知道，这绝不是季叙的亲笔。

  　　音乐教师那份好工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已经辞职了，跟母亲离婚后，也没有再娶的打算，一个人打几份【创建和谐家园】勉强能养活自己。

  　　所以这份推荐信大概率是先前与他一起共事的同事写的。

  　　季澈本想问个为什么的，但忽地转念一想，这晚年时落得这么个结局，虽然很不甘，但季叙反而没什么怨言，可能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指尖紧了几分，也就轻轻地应了声，“谢谢爸。”

  　　季叙倒是笑了，手抚上了季澈的耳垂，摩挲着那颗银白色的耳钉，这是父子俩从小到大就有的习惯，“还带着呢。”

  　　“嗯。”

  　　“这耳钉之所以让你戴着，是意味着吉利，意味着好运。”季叙放下了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头，“也不要觉得父亲迷信，如果迷信你能顺心顺意地生活，那我宁愿这样。”

  　　“带着我的希望，去弹奏。”

  　　“不要像我这样，我现在的处境跟你妈说的话完全一样，学音乐没什么用，到头来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一口。”

  　　季叙的话沉重地压在了季澈的心头上，压得人有些喘不上气。

  　　季澈忽地怔住了一瞬。

  　　心上泛起了酸。

  　　忽地对上了父亲的眼，里面的笑意早已褪去，在暖色灯光衬托下，倒没了他儿时那般严厉，显得是那般柔和。

  　　窗外的屋子里都亮着灯，在黑暗的环境中尤为突出，从季澈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星星点点，闪烁着光芒。

  　　他应了声。

  　　“好。”

  　　“我会的。”

  　　-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本想着睡个懒觉的，结果季澈是电话给吵醒了。

  　　难得的周末要一大早起床。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过手机划开接听键，起床气刚要发作，姜煜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澈哥，给你找的【创建和谐家园】八点要去了。”

  　　姜煜自然知道季澈是刚睡醒，从他开头沉默着要发作的时候他就知道。

  　　所以他的话说得小心翼翼。

  　　“啊？”

  　　季澈闻言起身，头发乱糟糟的，明显忘了今天有这回事。

  　　“知道了。”

  　　季澈随口应了声便挂断，洗漱穿戴完收拾好客厅堆满的泡面桶就出门了。第47章 是大浣熊

  　　姜煜给季澈找的【创建和谐家园】是在奶茶店里做服务员，这间奶茶店在网上风评不错，差评给的也是极少数，因此不少人都愿意在此店下单。

  　　现实中的店门前也是排起了队伍。

  　　这里离三中也有段距离，倒也不会轻易遇见相熟的人，这点季澈是挺满意的。

  　　但当季澈来到目的地报道，前台小姐姐给了他一套工作服，在换衣室里展开，他有些后悔把事情交给姜煜了。

  　　类似于西服的黑色上衣被展开，季澈清楚地看到，袖口和领口处都被缝上一圈淡淡的白色花边，看起来是十足的少女感。

  　　他就不该相信姜煜那该死的少女心。

  　　这就算了，他还从那个袋子里翻出了个毛绒绒的浣熊耳朵发箍。

  　　这家奶茶店人气高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季澈：“……”

  　　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剩下的黑色长裤跟围裙，倒也算是最正常的两件东西了。

  　　季澈纠结了好久，都还没换好衣物，直到换衣间的木门蓦地被人敲响，在询问他可以了吗。

  　　大概是店里人手快忙不过来了，来逮季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