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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
这就是所谓的【创建和谐家园】吗？
季澈盯着尾指上的Hello Kitty创可贴好一会，尔后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个国庆过得。
还挺不一样的。第25章 最后一次
处理完伤口，就该到点睡觉了。
茭白的银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瓷砖上，黑暗的环境里显得那般闪耀，程词躺在沙发翻来覆去睡不着，长腿蜷起搭在边缘，好不自在。
他把床让给了季澈，但人家也不好意思睡他的床，各自推辞着，结果两人沦落到一起睡沙发。
得亏他家有俩沙发。
程词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靠着窗边看天外的月亮。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强光忽地映入瞳孔，他不适应地皱眉。
页面上显示着跟程建国的通话记录，程词微怔，但也没多在意，认为是季澈帮他接的，以为是诈骗就挂了。
毕竟他没打备注。
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反正他记得住。
翻到了熟悉的号码，程词的指尖顿住了。
他上一次打过去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起身往窗台走去，回眸看了看季澈，他睡得正香，犹豫了几分，这才按下号码，响铃响了好一会，那边才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
“喂，是小词吗？”
“妈。”
程词轻轻地喊了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突兀，接下来的话忽地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的，吐不出半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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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上的秒针走得人心慌，“嘀嗒嘀嗒”地响，扣着人的心弦。
“妈，我…来要点生活费。”
那头的乔红纾像是早已知道他的目的，静了半响，才轻启红唇，“小词啊，我知道你要用来干嘛，但这是最后一次纵容你了。”
“嗯。”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帮程建国收拾烂摊子了。
“你说当初你选择母亲不好吗，明知道跟过去会受苦还执意要选择跟他……”
乔红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程词打断，他垂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指。
“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他比烂泥还要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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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快挂断的前一秒，乔红纾似乎听到了程词对她说话，迷迷糊糊地听清了发音。
“国庆快乐。”
那头的乔红纾轻笑了起来，眼角泛起了岁月的痕迹，却丝毫掩不住她年轻时的美丽，反倒还给她增添了几分韵味，她应道，“小词也快乐。”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串忙音。
程词坐在窗边，再没有入睡的念头。
客厅传来细碎的声响，程词黑了手机转头看去，正好对上季澈惺忪似是带着雾气的眸子。
黑曜石的眸带着些许水雾，眼角处憋出了点生理盐水。
“怎么醒了？”程词以为是自己太大声，把他给吵醒了。
季澈倒是没理他，迷迷糊糊地迈着踉跄的脚步走向他，程词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带着凉意的手便探到了自己的额前。
程词心脏漏了半拍，他这会没搞清楚季澈这是什么操作。
哪知面前的人又合上了眼，嘴里喃喃道，“程词这个傻没发烧啊，他骗我。”
说着，又往回走到沙发上重新睡下，好似刚才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程词：？
这是，梦游了？
大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那儿还余留着季澈点点余温，无声地勾了勾唇。
做梦都还想着他么。第26章 滚过来
程词今天是一大早就起了床，这之前还不忘给季澈准备早饭，贴心地贴上了便利贴，望着还在睡的季澈，眸里有着几分笑意。
自己转身就去银行取钱了。
以至于季澈揉着头起来的时候，就不见程词的身影了，只有桌子上还放着热腾腾的早饭，看来是刚走没多久。
他起身去看了看，映入了张粉红色的便利贴，他面无表情地看完程词留给他的话，无非就是些让他乖乖吃早饭的话。下一秒他就把便利贴撕掉扔进了垃圾桶。
看见它就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
现在顺眼多了。
干完这一切后，季澈才进了洗手间去洗漱。
-
“最后一次了，以后他的事别再找我。”
程词今天一身的休闲服，更是衬得他懒散带着点杀伤力，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小片阴影，颇有压抑感。
“行行行。”
黄毛被他的气场吓到了，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乖乖接过钱，数着数，一边敷衍应道，一边又嘴里在小声嘟囔着些什么。
“怪不得这老头有钱不还去花天酒地不还钱，原来又是他兔崽子来帮他擦【创建和谐家园】。”
程词刚要抬脚的动作忽地顿住，“程建国最近有钱？”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昨天晚上翻到的那通电话，程建国的，还是有过通话记录的。
看那个时间段也就只有季澈碰过他的手机，他当时倒是没怀疑什么，直到现在把事情串在了一起，一切倒是都挺合理的。
程建国那比烂泥还要烂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找季澈要钱的这种事，只要是钱，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程词莫名其妙地心有些堵。
抬脚踢着脚边的铁皮，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正乐此不疲数着钱的黄毛忽地抬起眼，对上程词的桃花眼，眸底写满了不满，“拿了钱还不滚啊。”
“要不然陪我打一架再走？”
黄毛：？
我就数个钱招谁惹谁了。
跟上次从二楼毫不犹豫跳下来的那个小子一样，都喜欢找他干架。
黄毛自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也没吭声，收好那一沓钞票就屁颠屁颠地逃离现场，只留下程词在原地。
季澈这个人，也真是太傻了。
程建国那种人的人品都给钱他，这不相当于打水漂了吗，也就只有他程词会给他还。
眯了眯眼，他想他今天大概还要找一次程建国。
真是晦气。
小同桌知道了应该好好感激他的。
他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反扣着的帽子被他把帽檐拉回了前面往下压了几分，走了。
-
赌场上的声音嘈杂，耀眼的五颜六色光转来转去，一群人围在赌桌周围等待着赌注开出的答案。
程词在这乱糟糟的坏境中找了好一会才看到程建国在哪，他双眼无神却死死地盯着赌桌，周围人忽地发出几声欢呼，唯有几个人垂头丧气地捶了捶胸口。
而程建国是后者。
程词嘲讽地发出讥笑，当年他就是这样逼着母亲跟他离婚改嫁的。
“程建国，你给老子滚过来。”
他不愿在这里多待，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喊着他，丝毫不给他面子，引得许多人停下了押赌注的手，转过头看他。
“那个兔崽子找我。”
程建国自然是不满的，大庭广众之下被一道这么兴师问罪的声喊，换谁都不会满意。
他转过头来查看。第27章 亲爱的
见是程词，程建国更是比他的气势足，“哟，不是说你有本事不回来吗，现在还不是要求着老子做事？”
“拿了人多少钱？”
程词倒是没接他的话，对头就抛出了个问题给他接。
程词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程建国只怔了一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提到钱这个字眼他是谨慎了起来，“什么拿了多少钱。”
散漫的眼微抬，在灯光的衬托下也极具威慑力，程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亲爱的小同桌给了你多少钱？”
赌场吵闹，程建国一时之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听清后面模模糊糊的字音。
“什么你亲爱的？”
程建国忽地反应过来，“好小子你这还谈恋爱了，这么光明正大跟你爸我说你可真有胆。”
尔后又补了句，“姑娘家有钱不？”
“……”
程词怀疑自己在对牛弹琴。
“对，是我亲爱的。”
“我亲爱的小同桌。”程词故意加重了读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见程建国还懵着，他干脆说得再明白点。
“就那天用我电话跟你通话之后还见面给你钱的帅哥，给了你多少钱？”
被程词这么一提示，程建国倒是想起了，“就这么四百块，不是我说这钱也真是少，还不够我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