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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最好不相见齐涉江宋航航-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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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那个位置开始,一寸一寸在身体里延展,充塞了他全部的血管和细胞,让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时间安安静静地从他身边流过去,就像针管里那些点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哭声。有人伏在病床上哭泣:“涉江、涉江你醒醒啊!”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只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昏倒在画室里?”

      “是不是、是不是航航她——”

      齐涉江是听到“航航”两个字方才意识到她是谁,她在说什么。也意识到自己原本是想找一件航航的旧物陪她下葬。

      他这一觉睡了这么久——会耽误葬礼了吧。

      齐涉江挣扎着要起来。沐兰舟忙拦住他:“涉江你——”

      “航航她——”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又同时住了嘴。齐涉江问:“航航的丧事——”

      沐兰舟心里恨得要死,只能硬挤出一脸温柔来:“航航的丧事有我呢。”

      齐涉江摇了摇头:“你不行,帮我拨电话给小方。”小方是他的秘书,他现在只信任她。

      “涉江——”

      齐涉江攥住她的手,她的手软而滑腻,玫瑰的香。齐涉江说:“你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就在这里陪我。”

      沐兰舟提着的心到这时候才放下来,忙又作出娇羞的样子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娇贵啦——孩子乖得很。”

      齐涉江目色沉沉看着她的腹部。这个孩子是一次偶然。他在宋父面前演戏,在航航面前演戏,日复一日地压抑自己,有无数次他想要对航航合盘托出,质问她为什么,无数次把所有的话都吞咽下去,自尊让他闭嘴。

      娶了一个深爱,而不爱自己的人,有一段不被爱的婚姻很骄傲么?

      去年圣诞节的前一天,满街都是叮当声,孩子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坐着鹿车爬进烟囱里的大胖子红衣老人,但是他已经成年了。他骗不过自己,他知道这世上没有,这世上充满了虚情假意,他没有办法回家,没有办法面对这一切喜气洋洋。

      他去了酒吧。

      他救过沐兰舟的那个酒吧,他喝得烂醉,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身边的沐兰舟。她说他打了电话给她,让她过来陪他。

      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所以我来了。”

      “无论她做过什么,”齐涉江这时候默默对自己说,“孩子总是你的骨肉。”

      他父母早逝,现在航航也没有了。如果说他在这个世界上还必须有一点责任感的话,也许是这个孩子。

      多么讽刺的现实,齐涉江心里想着,嘴上只温柔地说道:“给我削个苹果好吗?”

      沐兰舟坐在病床边上给他削苹果,听他一项一项地给小方发指令:“……你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位置。”

      “我家里有个丘比特的雕像,你搬过去。”

      “碑上要有天使,航航喜欢这个。我知道有个青年雕塑名手现在在我市,你翻翻我的通讯录里应该有,价钱?价钱不是问题。”

      “……航航喜欢的首饰,婚戒,耳环,还有我送她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带十字钻的那个,还有钻冠,还有……还有莫奈的睡莲。”

      那幅睡莲就是两年前航航去上海拍回来的。那时候他心里其实不太高兴,觉得寓意不好。虽然是世界名画。

      现在想来,像是一个漫长的伏笔,在他的人生里。

      “涉江!”沐兰舟忍不住了,刀下一错,削到手指,鲜血立刻就涌出来,她也顾不得疼痛。

      “什么事?”齐涉江略略偏头。

      “这话我原本不该说,”沐兰舟说道,“航航……航航虽然有欺骗过你,但那是她的孝心,她没有办法,所以你想要厚葬我也是赞同的,但是那尊丘比特是名家雕塑,你摆在墓园里容易遭贼,还有婚戒和项链——”

      沐兰舟咬了咬唇:她垂涎那套首饰不知道多久了!

      那个钻冠!在欧洲,只有皇室婚礼才配戴钻冠好吗!还有那个红宝石项链,宝石足足有拇指那么大,纯净得就像是一滴血;婚戒就不说了,她没名没分跟了他齐涉江这么多年,别说婚戒了,连一束花都没有得到过,她宋航航凭什么!

      不就是会投胎吗!

      她不是已经把她拉了下来,亲手送进了地狱吗!她人都已经化了灰,凭什么还能享受这些东西!

      这些好东西,难道不该是活人来享受吗!

      沐兰舟胸膛起伏,艰难地把话说完:“……莫奈的睡莲,价钱什么不说了,那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不该、不该不见天日。”

      齐涉江凝视她良久,忽然笑了一声:“你很喜欢么?”

      “我当然……”沐兰舟冲口说了三个字,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拉回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你觉得那都是你的。”齐涉江淡淡地说,“我拿来陪葬,你心疼了。”

      沐兰舟慌了。

      她觉得齐涉江这是话里有话,但是该死,她就是想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没有!应该是没有!每隔环节她都反复推敲过。

      没有纰漏,没有破绽,绝对没有!

      她于是尽量自信地笑了一下:“涉江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齐涉江说,“你我都知道,宋氏发达,靠的是当初你父母车祸的抚恤金。所以要说着原本是你的,也不算错。”

      沐兰舟怔了一下,涩然道:“谁说不是呢。”

      “所以,”齐涉江慢慢合上眼睛,“你放心。”

      14 单程票

      沐兰舟不知道齐涉江这句话什么意思,也不敢问。

      她觉得现在齐涉江的反应有点奇怪。当初宋航航活着的时候他那么咬牙切齿要她死,现在人真死了,他反而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来。

      他不会是……真爱宋航航吧?沐兰舟觉得这个想法真是古怪又荒唐。真爱?真爱值几个钱?在宋氏高达百亿的资产面前,真爱一文不值好吗!

      眼看着齐涉江再次陷入到沉睡之中,沐兰舟偷偷儿溜了出去:她需要军师。

      酒吧一到晚上就群魔乱舞,灯光,声响,荷尔蒙乱飞,激增的肾上腺,多巴胺的狂欢。

      沐兰舟熟练地从人群里穿过去。不断有赤着上身的男子揩油,调笑,她也没有在意,径直走进包厢里。等在那里的男人收起一脸阴狠,起身迎向她:“慢点慢点……你现在双身子呢。”

      “可不是。”沐兰舟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这可是未来宋氏的掌门人——不对,以后应该叫齐氏了!”

      男人的脸阴了一下,又很快堆出谄媚的笑容:“不管姓什么,都是咱们的儿子不是!”

      这回轮到沐兰舟暗地里咬牙:谁想生你的儿子!要不是——要不是齐涉江借酒浇愁那晚根本没碰她,她也不至于——

      男人假装没看见她脸色里的变化,只小心翼翼扶她坐下:“你和齐总还没有扯结婚证,这个紧要关头,你不该来找我。”

      沐兰舟便忘了之前大大小小的分歧,愁眉苦脸和男人说了齐<。)#)))≦涉江的话:“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能有什么意思,”男人大喜,“那个憨批,是要分财产给你呢!”

      “他有这么好?”

      “又不是自己的钱,宋家的钱,分起来也不心疼。”男人给一锤定音,沐兰舟虽然还有疑惑,但是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你就安心等着他求婚,分钱吧!”男人的手从腰上慢慢往上爬。沐兰舟扭了一下身躯:“不、不行——”

      “都五个月了,有什么不行,医生只说三个月之内不行。” 男人笑着。

      两个人顺理成章纠缠到一起,没有人留意包厢里有什么在暗夜里闪着光。

      齐涉江默默看着监控器里传回来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意外。有什么好意外的呢,他最初在这件酒吧里接回烂醉如泥的沐兰舟;沐兰舟告诉他他就是个“活体【创建和谐家园】”;沐兰舟告诉他宋氏父女对她的亏欠。

      沐兰舟告诉他航航不爱他——当这一点被戳破,其他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张一张倒了下去。

      证据是很容易作假的。

      她利用的一开始,就是他在航航面前自惭形秽的心。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宋氏千金,她就笃定地告诉他:他确实配不上。

      那是一切谎言的起源和核心。

      齐涉江有条不紊地给秘书小方发指令,一条跟着一条,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小方不由担心起来:“齐总——”

      “嗯?”

      “这样的话,公司的股票肯定会……会跌破发行……”

      齐涉江看住她,良久,方才幽幽地说道:“宋氏是航航的宋氏,航航没了,宋氏就该给她陪葬。”

      小方张大嘴合不拢来:齐总真是大手笔,这可是几百个亿啊!

      “还有,航航葬礼之后,给我买张去巴黎的机票。”

      “返程日期是——”

      “单程票。”齐涉江疲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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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爬都要爬过去

      “我又看见她了。”齐涉江心里想。

      夜黑得这样深沉,宋航航白衣飘飘,像是踏月而来。齐涉江向她伸出手,到半空中又收回来。他想着是一场梦。

      他怕手一旦落到实处,梦就会醒。醒来,人就不见了。

      “航航——”他哑着嗓子喊她,也像在梦里一样,全是气声,怕惊扰到她。

      宋航航冷冷地看着他。

      “……明天就是你的葬礼了,所以你今晚来见我,是这样吗?”齐涉江问。

      宋航航也没有出声。

      “你放心,所有你喜欢的,我都会让你带走。”齐涉江低低地说,“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进了你的画室,我看到了那些……那些画。我不知道你画了那么多,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画,航航,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说过话了。不对,是我,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在你面前摘下过面具了。”

      “我一直很害怕,你知道吗?我害怕有一天你告诉我说,你父亲的病好了,我可以走了;或者是有一天给我一大笔钱,说买下我这些年……这两个场景在我心里想了无数次,越想越真,越想越害怕……”

      “可能一开始就是因为我有这个念头,才有沐兰舟乘虚而入。如果我没有这么想过,她怎么可能拆散得了你和我。”

      “你后来一直说,想回巴黎,回意大利,回到我们当初走过的地方……但是我一直说忙。我不是忙,我是害怕。害怕你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与我分手。这一点恐惧纠缠了我这么多年,我总是从噩梦中经醒来,看见你在熟睡。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想可能,这段感情,与其由你来判决,不如由我来了断,也好过这日日夜夜的悬心。”

      “奇怪,我那时候怎么会以为,我来了断,就没有那么痛呢?”齐涉江将手放在心口那个位置,“其实还是一样的痛啊。”

      “……这些话,我不能对任何人说,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连我自己也不能,我不能让它落于纸笔,不能让它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在梦里,才能毫无顾忌,因为一出口,所有的话都会灰飞烟灭……连你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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