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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没有带着栀初去流光殿,而是去了九重殿。
众天臣本正在和月华、落樱商议大事,听到浣花来报抓住了栀初,止住了方才的话题。
栀初眼神匆忙寻找向月华,却ⓨⓑγβ
看到落樱坐在他身边下首的位置。
栀初张了张嘴,终究是不敢叫出他的名字,喏喏道:“天君……我想告诉您,上回和乌鸦的事……”
“够了,我不想听。”月华冷冷打断她。
栀初焦急道:“我没有!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月华一道灵力封住了口。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急得直跺脚,正在她挣扎绝望时,却听落樱悠悠道:“天君,成婚之日就选在下一个花期好吗?”
栀初愣住。
此刻,她终于明白,什么真相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她是被陷害的也好,不是也好,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都要和落樱成婚了,还在乎她什么呢?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封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栀初气红了眼睛,涌上悲愤的泪。
“不然,我怕来不及了。”落樱的目光幽幽落在栀初身上。
有天臣道:“距离新一任魔王出世还有百年,我们还有时间,神女肯为天族奉献神力我等已经备是感谢,又怎能让天君和神女的婚礼如此仓促举行呢?”
落樱忧眉微蹙:“妖界还有百年,可我们天界的危机就在眼前。”
“这话怎说?”
“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百年前的妖魔联姻?”
“那是自然。那些妖族魔族以为联姻结成联军就能攻破我天族大门,可我天族前任帝重天君和现任月华天君神威无敌,将他们击得溃不成军。”说话的那位天臣跪拜在地,向月华和落樱拱手拜道:“眼看妖族和魔族又将来犯,天君和神女结合之力,必能再显我天族神威!”
众臣呼应:“天君神女结合,必能再显我天族神威!”
跪在地上的栀初被他们的呼声震的耳鸣,原来,月华是看中了落樱的神女身份和她的神力。她自嘲一笑,落樱有的是神力,而她呢,只有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诅咒之力。
她的目光穿过呼声,越过众天臣和落樱,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月华脸上无波无澜,无喜无忧。甚至没有一丝情感。
“能与天君一起为天族效力是我的荣幸。”落樱盈盈话语落地,又接着道:“正因心系天族,今日当着众位天臣的面,有一件事我得不得说出来。”
只听她顿了一下,继续道:“百年前,妖魔联姻,妖族女王和魔族魔君诞下一个孩子……妖魔联军被帝重天君和月华天君联手制服,那个妖魔孩子却没有被杀死,不但如此,她还混进了天族,蓄谋已久,准备向天族复仇!”
落樱此话一出,九重殿上皆是哗然。
“这怎么可能呢?天君!那个孩子真的没有死吗?”有天臣问道。
月华凝声:“我与父君都没有看到那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当时气息微弱,没有父母的续力是活不下来的。落樱,你从何处听得这些传言?”
月华口吻颇有不悦,落樱却道:“天君,这不是传言,而是我亲眼所见。我们神族有一本古籍,记载着天、人、妖、魔、兽五界的所有信息和秘密。我曾从古籍中得知魔族有一种黑暗龌龊的邪力,可以将自己的恶念化为力量,而不久前我就遭到了这种力量的袭击。”
“而那个用这种邪恶之力袭击我的,就是她!”
第五章 他的身份
九重殿上,众天族哗然。就连栀初自己也是满脸仓皇。她怎么可能是什么妖魔联姻的孩子呢?倘若是,倒还好了,她就可以将胡说八道的落樱打个落花流水。
可她明明,连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能力都没有。
“这……实在是难以相信。”
“是啊。且不说当时妖族女王和魔族魔君都形神俱灭,绝无可能给那个孩子续力,就算她真的活下来了,也不可能突破天族的结界进入我们天宫啊。”
天族结界是帝重天君所设,霸道无比,任何其他种族都绝无进来的可能。
众天臣都将目光集中在那主座上的月华,且看他有何指示。
月华神色晦暗不明,他把玩着手中的灵珠,稳声道:“此事重大,单凭落樱所言无法定论。”
“是无法定论,还是不想定论?”
落樱追着问了一句,说出口,她便知自己过分了。即便她是神族后人,可神族已经陨落,她在天宫,月华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月华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他在落樱和栀初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先将栀初关进天牢,此事还需调查。”
月华一挥手,栀初又被天兵拖了下去,而直到此刻,封住她嘴的灵力才松动。栀初得以说话,于是九重殿上众臣便在她被拖走之前听到一个悲愤无比的声音——
“月华,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惊诧的、鄙夷的、不可置信的、看笑话的……各色目光不敢投向月华,只能纷纷压在栀初头上。
可那个被天兵拖拽的女孩就那样无畏地站在,无惧任何异样的眼光,非要在这里问个明白不可。
那些和他相处过的日子历历在目。他出现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给她温暖,她喜欢上他,却发现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君,她知道自己不该肖想,于是便乖乖地逃了。
可他却追了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他了,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自始至终都是他主动的。为什么此刻,在面对别人的质疑和指责时,他却不主动站出来了?
栀初又想到了乌鸦临死前的话。
你这个傻瓜,爱错人了。
落樱屏住呼吸,悄然握紧拳头,和栀初一起等着月华的回答。
“你?”
他轻飘飘一个反问,便将栀初所有的坚强和勇气击垮。
不过也好,她得到答案了。
栀初不再留恋,也不再犯傻,决然转身,往天牢去了。
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啊。
天牢阴冷萧索。
栀初蜷缩在角落,忽的,一团影子出现在地上,笼住她弱小的身形。
她抬了抬眼,就又放下了。
月华的眼睛向藏在一汪湖水里,深不可测,他望着她发顶半晌,终于开口:“恨我吗?”
“栀初不敢恨。”
“呵,好一个不敢。那当初怎么敢冒冒失失地闯进碧华池偷看我洗澡,怎么敢胆大包天地趁我睡着偷偷吻我,还将你那些些乱七八糟的野花野草摆进我的流光殿里,这每一条都足够你死一千遍了!”
月华的身体穿过玄铁打造的牢笼,来到她面前。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了你的命么?”
月华冰冷的眸子里映着她绝望凄苦的样子,他张口,那嗓音曾经如月光,如风雨,如世间一切清朗明澈的事物。可如今,却只让栀初浑身冰冷,不住颤抖。
“因为,有趣啊。看着你傻兮兮地爱上我,献身给我,我只想看看,你究竟能蠢到什么地步。”
栀初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起身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她忘了,她面对的是天族领袖,是九重天宫上的至尊天君!
栀初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眼泪和满腔愤怒,一拳一拳砸在月华身上。
“是你先带我来流光殿治伤的!是你先温柔地问我疼不疼的!是你先告诉我只要受伤了就可以来找你的,也是你……”眼前浮现起流光殿的那张白玉床,她突然止住了声。
想到那一晚,她终于跌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压抑哭声,呜咽着。
比起她的崩溃,月华冷静得残忍。
“知道了真相,你告诉我,你恨我吗?”
“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月华勾唇:“那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不过……我给你一条路。”
第六章 最后机会
他右手翻转,凭空画了个圈,气流涌动如漩涡一般,而漩涡中心出现了一个黑洞,似乎便是无尽深渊。
“跳进去,你就可以离开天宫,从今以后,再也不必见到我。”
月华审视着栀初。只见她冷笑一声,扯扯唇角:“为什么?到最后了你都在装好人?说吧,你放我走有什么目的?想看我会不会为了你留下来,还是想看我会不会走了念着你的恩德对你朝思暮想日夜不忘?”
“栀初!”月华隐含着怒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走还是不走?”
“我不走!”栀初嘶吼道:“我凭什么逃跑?ⓨⓑγβ
我做错了什么?自始至终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如果我走了,落樱不就将什么妖魔之子的名头安在了我的身上?我没有灵力就得仍由她摆布吗?”
栀初内心其实是怕的,可是她几乎以一种必死的信念留了下来,就是为了反抗过去一百三十二年来她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和欺辱。
月华深深闭上了眼,声线颤抖:“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罢!”
“我的路,从来都是我一个人走,没有人陪我一起!”
三日后。
栀初被天兵从天牢里带了出来。
外面的光线很晃眼,让栀初有些睁不开眼。等眼前视线逐渐清明起来,她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天族族人。
而落樱和月华就站在中央。
“诸位都知道,帝重天君曾在天宫外设下了一道结界,如果不是天族血脉是进不来的。”落樱嗓音轻柔,却掷地有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天族的人带进来的。”
四下里响起窃窃私语。栀初就且看着落樱还能有什么花样。
“栀初,你说你不是妖魔的后人,那你敢不敢走出结界,再自己走进来?”落樱笑意盈盈地看着栀初,好像在和她讲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般。
栀初挺直了脊背:“有什么不敢?”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栀初一步一步走出天宫大门,又回过身来。
“你犹豫什么?进来啊,怕了?”落樱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淡淡道:“只要你能安然无恙地走进来,我就认你不是妖魔异类。”
栀初并不怕,她若是妖魔鬼怪,现在早就把落樱给干掉了。正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所以此刻才有些怅然。
倘若……她真的是,也好啊。她再也不想被别人当做草芥般对待了。
栀初闭上眼,向前踏了一步。
众人屏息看着这一幕,只见她脚尖刚刚要跨进门内,便有幽幽蓝光一闪,结界显形,上任帝君封印着的强大灵力反弹出去,将栀初狠狠甩在了地上。
落樱眉间闪过一丝快色,她就知道!
这下,众天族就是不信都不行了。
栀初自己此刻也是懵的,难道是她刚才诅咒自己是妖魔鬼怪,结果诅咒应验了?她好端端的诅咒自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