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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让方落款,是苏承砚。
乔尚站在一旁开口解释:“苏总觉得您作为苏家真正的大小姐,唯一的苏家血脉,理应持有苏氏股份,就将自己名下的股份以及穆老爷子留下的股份全划到您的名下。”
“苏总觉得亏欠您良多,想方设法补偿您......”
苏落听着乔助理絮絮叨叨地讲苏承砚的良苦用心,盯着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字出神两秒,脸上没表露什么神情。
她淡淡地将几分文件合上,递还给乔尚,打断他的话:“乔先生,麻烦您回去转告苏承砚。我身怀绝症,离死不远了,这股份转让给我也没有意义。”
乔尚帮自家老板说的好话全被噎在嗓子里了。
上次冬至,他被形单影只的苏总抓到和苏落几人其乐融融,心里凉了半截,很是过意不去,这次就想着多说说好话弥补一下。
想不到没说几句就被全数堵了回去。
他不死心,垂死挣扎,嘟嘟囔囔道:“那穆老爷子的遗嘱说了,您要么跟我们苏总结婚,要么就接受股份。”
苏落:?
这助理本事不小,还学着偷换概念了。
最终,苏落坚决拒绝了结婚,也拒绝了股份转让,乔助理铩羽而归。
可自此后,乔助理每日都会以苏承砚的名义捧着束鲜花来医院看望苏落,苏承砚即便不露面,存在感也是十足。
苏落烦不胜烦,也不想再像这样躺在病床上耗着等死,更不想把自己的病逝刻进蕉蕉的记忆里。
在蕉蕉做完手术后,她决定出院,找办法渐渐淡出蕉蕉的生活。
小孩才两岁多,记不住事,等她哪天走了,也不至于太难过。
可她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在出院前夕发生了意外。
苏落生病后就经常混身疼,白天有人在,她尽量会忍着,可每至夜深人静时就会疼得越发厉害,因此睡觉都睡不安稳,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一个黑影站在她床前,还没分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来人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入鼻腔,等意识到巾帕上浸染了乙醚,苏落就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再恢复意识时,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内有些不踏实的悬浮感。
苏落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撑起身子,就见一个男人背光站在窗前,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苏落微微愣住,她竟然是在船舱里。
男人闻声转过身来,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小姐可算醒了。”
这一刻,苏落才算看清了对方的脸,竟还是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霍三爷?”
第29章 只能任我宰割
绑了苏落的人,正是霍三爷霍屿峥。
苏落环视一周,若有所思地问:“这是在哪儿?”
霍屿峥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落座,漫不经心地捞起桌上的酒杯:”海上。我们马上就要到他国领海了。”
他瞥了眼虽然想让自己看起来淡然一些,但仍旧身体紧绷的苏落,挑挑眉:“别紧张。只是‘请’你来和我出海逛逛罢了,只要我安全出了这片领海,我就放你走。”
“我不明白。”苏落看着霍屿峥,试探着说,“霍三爷的安全哪里需要我这种人来保障。”
而且,这茫茫大海,怎么放她走?
把她扔下船让她自己游回去吗?
霍屿峥来到她身前,俯身盯住她,像是锁定猎物的毒蛇。
他伸手没轻重地拍了拍她没有血色的脸颊,舔了舔后槽牙:“苏小姐,你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
苏落闭紧嘴巴,无辜地回视他,不回话。
她倒是能猜到几分,却的确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需要逃离这片领海的,定是犯了罪,被国内所不容。
国内没有立足之地,只能逃到国外。
但她想不明白,霍屿峥千辛万苦去医院把她劫出来当人质,作筹码的用意。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保全他的价值和意义。
霍屿峥见她满脸疑惑,才明白她真的一无所知,冷笑一声:“这还真要拜你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苏承砚所赐......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手段,竟然联合柊城警方给我下套!把我的左臂右膀都送进了监狱后,一步步蚕食我在柊城的产业!”
“呵,还冠冕堂皇地打着扫黑除恶的旗号。明明他们苏家才是柊城最大的黑恶势力,当年如果不是穆崇那个老【创建和谐家园】陷害我父母,我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我做的这些都只是将我受的还给苏家罢了!穆崇怎么对我霍家的,我就怎么对他!苏家即便是断子绝孙了也不为过!都是他罪有应得!怎么就容不下我,要把我铲除赶尽杀绝了?”
苏落看着霍屿峥双眼染上红血丝,一脸恨意几近失去理智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苏家大小姐,苏家子孙。你要我爷爷断子绝孙,你也说过保全你的安全后,会放我走。这岂不是自相矛盾的悖论,让我如何相信你?”
穆崇就是她爷爷穆老爷子。
霍屿峥父亲那一代,是横跨黑白两道的大人物,到了霍屿峥这里,即便开始洗白,也还是有不少产业出于灰白地带,无法出现在明面上,说他黑恶势力,其实也不为过。
因此霍屿峥所说的,苏爷爷害得他家破人亡,她是丝毫不信的。
霍父黑白通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苏爷爷这样一个商人给灭了。
霍屿峥怕是恨错了人,也报复错了人。
而正如苏落所想,霍屿峥对于放她离开这件事,根本没有多少诚意。
他就那样若掌握生杀予夺的帝王,句句说得清晰:“你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苏承砚的软肋,你此刻就在这艘船上,茫茫大海,插翅难飞,只能任我宰割。”
“我要放了你,还是要扔你下海喂鲨鱼,都随我高兴。”
苏落紧抿双唇:“可我早与苏承砚恩断义绝,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呵。是吗?”霍屿峥嗤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可有些关系不是你说断就能断的。至少对苏承砚而言,我看着,他对你仍旧情根深种。”
他站直了,理了理明明没有丝毫凌乱的袖口,又掸了掸西装领口,慢条斯理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入他国领海了。苏承砚再不来,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苏小姐,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和苏承砚撇清关系,不如想想怎么和祖国母亲告个别吧。”
说完,霍屿峥转身离开,独留她一人。
苏落知道,这两句话的其中深意相当于是霍屿峥给她下的死亡预告书。
到了他国领海,本国警方再想抓他,就难了,她也就成了弃子,被贩卖或是喂鲨鱼,都随他意,的确不可能再见苏承砚。
对祖国的告别,也跟遗言没什么区别。
窗外的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和海面融为一体。
苏落盘坐在床上,听着外面浪水拍到这船体的声音,沉默许久,突然释然了。
本来她也离死也不远了,如今只是死法不同。
死在这片海上,也算是没了束缚和约束。
苏承砚......
他别来也好,此行危险,若出了意外,蕉蕉便真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
可到了深夜,她还是被房间外的一声枪响惊醒了。
第30章 我只会更恨你
苏落坐起身来,还没披好外套,房间门就“砰”地一声被打开。
霍屿峥身上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马甲,混身寒意地走进来。
他暗色的马甲上湿了一片,不知道是沾了谁的血,握着把枪的手上也染着斑驳的血迹。
他大步来到苏落面前,举起枪指向她的眉心。
“苏落,你说你跟苏承砚恩断义绝了,我瞧着断得还是不够干净。他对你倒是用心,竟然赶在明早之前来了。”
“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看出戏吧。看看今天他到底是选择大义,还是选择你,到底是我死,还是他亡。”
甲板上。
海风携着冰冷的湿气席卷苏落的全身,掀起她的长发扑头盖面糊住她的脸。
她没有穿外衣,风掠过,身上犹如刀割。
苏落双唇冻得青紫,麻木地眺望海面,就见一艘灯火通明的轮船不远不近地跟着,空中还散落着机架轰鸣的直升飞机。
这架势,不像是抓一个混混黑白道洗白往日产业的商人,倒像是在抓捕【创建和谐家园】。
霍屿峥从苏落身后半搂半挟持住她,瞥了眼不远处空中的直升机,广而告之:“飞机上的人也不用狙我,我手下也有狙击手,我中枪了,马上会有人一枪爆了苏落的头,船上各处也装了炸弹,我死了,这艘船就给我陪葬吧。”
说完,他远远对着黑暗处扬声问道:“苏承砚!你也不想你亲爱的侄女死吧?“
那边没有人回话,但霍屿峥并不在意:“看来苏二少是觉得我诚意不够,才躲着不肯出来。”
说完,直接扣动扳机,朝苏落的腿上开了一枪。
霍屿峥,就是个疯子。
子弹钻入苏落的血肉,锥骨的痛还是让原本被寒风冻得几近失去知觉的她痛吟出声,脸色“唰”的一下,白得越发像一张浸湿了的纸。
霍屿峥看着苏落腿上顺着蜿蜒而下的血迹 ,满意勾了勾唇:“苏承砚,你再不出来,我可不保证不会再手抖伤了苏小姐另外一条腿。”
“砰!”
他话音刚落,就又一声枪响。
霍屿峥身边的一个抱着枪的手下应声倒下,胸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瞪着双眼翻身摔落海水中。
苏承砚从黑暗的躲藏处走出来,嘴角带着些许弧度,眼底却无丝毫笑意。
他手中拿着枪,好整以暇地看了眼霍屿峥,慢悠悠将双手抬至耳侧:“抱歉,我也手抖。”
这手抖得可真厉害,随便一抖就把人家一个亲信杀了。
霍屿峥气得咬牙,扫了眼苏承砚周边,确定他是单枪匹马后,开口讽刺:“苏二少好胆量,竟然敢自己单枪匹马上船。”
说完,他指着苏落太阳穴的枪往前怼了怼,抬抬下巴示意苏承砚:“把枪丢海里,衣服脱掉!”
苏落脑袋晕沉,看着苏承砚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不希望他把枪扔了。
保身的东西扔了,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何必赔上这条命。
可苏承砚跟满脸冷汗的苏落对视上,还是干脆利落地甩手就将枪丢进了海里,又脱下外衣,双手摊开,对霍屿峥脸色冷峻地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