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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砚,我不想每天都活在血色和绝望里。你放过我好不好?”
苏落一字一句说出口,到了最后喉间已经涌上了压不住的哽咽。
苏承砚唇色苍白,眼底却一片通红,对上苏落染上泪花的双眸时,抓住苏落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顾白臻想上前,却被苏承砚手下的人死死拦着。
他鼻尖蹭了蹭苏落的脖颈,将她抱得紧紧的:“落落,是我该死。可蕉蕉是无辜的,你当真舍得他吗?他每天都在哭着要见你.......还有父亲,他留下遗嘱,说要你嫁给我。落落,你真的忍心辜负他最后的遗愿吗?”
男人的声音几近哀求,“落落,你留下好不好?只要你不走,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怕她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与其杳无音讯,不如让她活在自己眼皮底下,即便他永不出现,能暗中看着也好。
提及蕉蕉和穆老爷子,苏落心头发紧,却还是一把推开苏承砚。
她绷着脸,盯着苏承砚,说话落地有声:“苏承砚,你没必要跟我打感情牌。“
“蕉蕉还小,也不记事,长痛不如短痛,跟着你这个豪门权贵的爹吃香的喝辣的总比我这个不知道哪天就死了的妈好,等长大了他也不会怨恨我。”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冷冷地道,“至于爷爷的遗愿.......”
“如果你想娶一具尸体的话,我也不介意你试试。”
说完转身就往安检口去了。
苏承砚看着苏落毫不留恋得背影,胸腔里的心脏阵阵收紧,疼得他脸色越发没有血色,额头也浮上一层薄汗。
他咬着牙,疼得俯身捂着胸口粗喘几口换气。
“苏总!”一直注意着苏承砚的乔助理惊呼着跑上前来,一边将药塞给他,一边担忧的询问,“您没事吧?”
苏承砚下颚紧绷,撇开助理的手,抬头看向不远处没有丝毫停顿更没有回首的模糊背影,绞痛的心脏浮现一丝恐慌。
他忍痛起身,几步追上前,从后一把扯住苏落的臂弯,满是红血丝的双眼锁定她,压着嗓子一字一字往外蹦:“你如果真要走,我不保证蕉蕉和顾白臻能否顺畅一生,平安喜乐。”
穷途末路,他终是选了最愚蠢最拙劣的方式挽留她。
第26章 我不想再见你
“你在威胁我?”苏落看着苏承砚,气得笑出声来,“苏承砚,连自己的孩子和朋友你都能拿来威胁我,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冷血!”
苏承砚死死抓着她的臂弯不松手,声调冷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近人情,没有丝毫起伏:“你走了,柊城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娶你,可以。但你必须留下来。”
“你若死在外面了,我就跟蕉蕉一起来陪你。”
没有苏落,他的心便成荒芜。
“苏承砚,你果真该死!”苏落胸腔内气血翻涌,终是被男人的话激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随即血脉里的鲜血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地从口鼻中喷涌而出,周围顿时一片惊呼。
苏落捂着嘴巴,弯腰猛咳,随即她满脸血色抬眼,看着苏承砚一字一顿:“如你所愿。”
如他所愿,死也要死在柊城,死在他眼皮底下。
“落落!”
几声惊呼声中,苏落终是瘫倒在地,厥了过去。
苏落在医院醒来时,早已习以为常。
她侧了侧头,就看到顾白臻落座在病床不远的沙发上,咬着支没点燃的烟,视线落在窗外光秃秃的梧桐发呆。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眼神一转,跟苏落刚睁开的双眼对上了。
“你醒了。”他将含着的烟取下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到床前,扶着苏落坐起身来,又看似漫不经心地提了句,“他也在医院。心外科。”
苏落倚靠在床头,侧头看向窗外,今天起了些风,枝头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落落晃晃地被吹落。
沉默许久,她眼睫微颤,轻飘飘吐出一句:“他活该。”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随即,房门被推开,苏承砚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助理体贴地守在门外并掩上门。
苏承砚这段时间又是车祸,又是心脏病,又是高烧,一直缠绵病榻,脸色并不好,死气沉沉的像是并不久矣,不知道是不是在门口听到了苏落的那句话,眼底也染上几分沉寂。
他咳了两声后,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大衣,轻声说了句:“你醒了。”
苏落并不看他,只是垂眸看着自己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指尖:“苏承砚,我如你所愿,留在柊城,你也该履行你所说过的话了。”
“蕉蕉的病,我本想寄托在肚中孩子的脐带血上,但现在孩子没了。只希望你还有点心,帮蕉蕉找配型的骨髓移植。”
这话语气,着实像是交代后事,仿佛再也不跟苏承砚见面的架势。
苏承砚手指微颤,抿紧双唇,并不回应苏落他履行承诺的话,反而说起了蕉蕉的近况:“我让人全球寻求跟蕉蕉匹配的骨髓,几天前刚有了消息,对方已经答应过段时间飞来柊城捐献骨髓。”
说完,他看着苏落头顶上的发旋,像是渴望得到一些回应。
但苏落置若罔闻,反而捂住嘴猛咳几声,手心一片湿润,她想捏紧,血却顺着指缝滑落,“啪”地滴在雪白的被子上。
苏承砚慌乱上前,大衣因大动作掉落在地。
可他还没碰到对方,就被苏落一把拍开了手,她抬眼冷漠地看着他:“我不想再看见你。”
顾白臻本来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看苏承砚的好戏,此时见苏落又吐血,拧着眉上前,熟练地拿过床头的湿纸巾,温柔地将她脸上的血迹拭去。
苏承砚看着这一幕,心尖阵阵刺疼,手指紧握成拳,才抑制住自己心底翻涌的情绪。
可顾白臻却觉得捅刀子捅得他还不够痛快,微眯着眼开口:“苏承砚,现在来装什么深情啊?三番两次将她气得吐血,你是嫌她的病情恶化得不够快吗?”
苏承砚唇角下压,紧绷着脸不说话。
“我记得某人之前在机场说了,落落只要留下来,他可以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
顾白臻轻笑一声,继续冷嘲热讽,“如今看来,苏二少手段不错,落落刚一答应留下,立马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顾白臻是连昔日好友的名字都不叫了,直接称呼“苏二少”,讽刺意味十足。
苏承砚听着,后槽牙咬得嘎吱响,可看着苏落手心殷红得刺眼的血,还是强迫自己勉强牵了牵嘴角:“这是我们苏家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他俯身捡起掉落在地地大衣,搭在臂弯上,眼神落在苏落身上:“落落,我走了。我会让助理带蕉蕉来看你的。”
第27章 我只要我妈妈
由于恢复记忆前,苏承砚一直对苏落不好,甚至当着蕉蕉的面将苏落直接送入监狱。
后来苏落入狱,苏承砚虽然接手了蕉蕉,却也对他不闻不问。
因此在蕉蕉的眼里,苏承砚只是个长得有点像爸爸的大坏蛋而已。
即便现在苏承砚恢复记忆,想当个好父亲,可他把蕉蕉转移到VIP豪华病房,每日在蕉蕉面前献殷勤,也只是一次一次地在小孩面前得不到好脸色。
“蕉蕉。”苏承砚站在房门口,敲了敲敞着的门以引起小孩的注意。
可小孩躺在病床上,身上乖乖地盖着暖和的被子,只露出个脑袋,充耳不闻闭着眼装睡。
苏承砚无奈走进门,在床前的椅子上落座,装作没看到小孩抖个不停的双睫,故意用他能听到的声调自言自语道:“原来蕉蕉已经睡着了。本来想着明天就过生日了,特地准备了一份你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床上的小孩闭着眼,气呼呼地翻了个身,侧躺着用【创建和谐家园】朝向苏承砚。
苏承砚再接再厉,留意着小孩的一举一动:“看来蕉蕉不是很想过生日,连生日礼物也不想要。”
“怕是也不太想见妈妈。难道之前一直哭着嚷着要妈妈都是骗我而已?不然我说要送你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怎么瞧着都无动于衷?”
蕉蕉却是没理解苏承砚所说的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见苏落,闻言终于忍不住了,腾地一下爬起身来,从床上滑到地上对着苏承砚一顿捶打,结果没有撼动苏承砚半分,却把自己整哭了。
他瘪着嘴,涕泗横流地对苏承砚哭喊:“大坏蛋!大骗子!你叫警察叔叔把我妈妈抓走,还害她哭!害她再也见不到我!我最讨厌你了!你滚!我不要过生日,不要生日礼物,我只要我妈妈!”
苏承砚忽略心底因为小孩“讨厌”两个字眼升起的刺疼,顺势就将小孩一把抱进怀里,将他因为抽泣而一点一点的脑袋按在肩头,抚了抚他的背。
他看着窗外昏黄的灯光,目光放空。
直到颈侧碰到小孩软香的脸颊和滚烫的泪珠时,原本空寂冷硬的内心才慢慢落实温软下来,再开口时语气也难得的温和了几分,轻声细语,像是初为人父第一次在小孩耳边念童话故事:“那你明天生日,就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小孩趴在他肩头呜咽,许久,像是勉强决定相信一下下,眼眶红红地抬头看他,闷声闷气问:“真的吗?”
“嗯。真的。”
......
蕉蕉是冬天生的,生日恰好是冬至这天。
苏承砚一大早就跟着助理和蕉蕉一起来了医院,可最后他只让乔尚带着蕉蕉进了楼去看苏落,自己呆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
住院楼前的院子里,腊梅全数开了,红的或是黄的花瓣点在枝头,小心翼翼在寒风中颤抖。
苏承砚倚在窗口,看着枝头那簇艳色发了许久的呆,吐出个烟圈后,终于下了车。
他手上拎着个蛋糕,迈着长腿一路住院楼进去了。
苏落不愿再见他,他就找个理由迫不得已去见她。
可等他来到苏落的病房时,就后悔了。
因为顾白臻也在。
对方是带着一保温桶的饺子来的,此时和苏落,蕉蕉就像是一家三口一般,围在一起吃饺子,其乐融融,就连乔助理也满脸笑意。
只有他,站在门口,站在他们温暖融洽的圈子外,孤身一人,身冷心寂,如同一个陌生人。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第28章 我离死不远了
苏承砚是被公司的一个电话叫走的,这才免了进门后的自取其辱。
临走前,他看了眼房间内的苏落。
那个似乎再也没有笑过的姑娘,此时唇角微微上翘,看着蕉蕉的眼神里都是温柔爱意。
这是他许久不见的苏落。
没有怨恨,没有戾气,只有平和的微笑。
他将蛋糕放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通知乔助理自己拿进去。
乔尚顺便嘱咐了一番好好照看蕉蕉,便开车去了公司。
之后的几天,蕉蕉天天吵着要见苏落,为了让苏落和蕉蕉可以相处更方便,苏承砚将两人调到了一家医院。
这一切他都交给乔尚去办,苏承砚再也没出现在苏落的面前。
一周后,乔尚拿着几份文件上门,恭敬地递给了苏落。
苏落疑惑接过,才发现是几份股份以及产业转让书。
转让方落款,是苏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