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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仞松了手,宋雪然也神情焦急的加入了寻找。
三个人找了十几分钟,宋雪然欣喜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里!秦仞,我找到了!”
阮莺直起身,没有表情的看着她欢欣雀跃的投进秦仞的怀里。
“下山。”男人说。
阮莺动作缓慢的跟在两人身后,下山的路途变得异常艰辛。午饭她本来就没怎么吃,下山两趟、上山两趟,又淋了雨,身体有些乏力,幸好有那根木棍,能帮她分担一些力。
宋雪然走了十分钟不到就说要休息,坐在台阶上按压自己的腿。
秦仞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阮莺双手撑在棍子上,努力支撑自己因饿和乏力而颤抖的身体。她看着宋雪然在那里矫情的拒绝了两下,但秦仞坚实的后背是那么沉稳的立在那里,给一个女人足够的安全感和安慰。
宋雪然甜甜的笑着攀了上去。
阮莺的手指头在木棍上抠得生疼,她真的很看不起宋雪然,故意搞出这些戏码,很无聊,很低级。
可她又很羡慕宋雪然,羡慕她明明没有受什么伤,哪哪儿都看着很好,却能得到那个男人最贴心的照顾。
过往的付出一下子全都涌进脑海里,阮莺拼命告诉自己,是她自己一头扎进去,所以得不到回报也不应该有怨恨。
可是看着前面两人亲密的背影,看着将宋雪然背得稳稳当当的秦仞,她还是怨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本就更不堪一击,阮莺的心像钝刀子割肉一样疼,几滴眼泪在夜色的掩护下无声的落到了台阶上。
那根木棍比她更加脆弱,承受不住力道竟然断了,阮莺沉重的身躯栽倒在地,脚踝重重的擦在台阶沿上。
一股尖利的痛瞬间将她整个包围。
阮莺紧抓着地面,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叫给吞了回去。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难堪,秦仞都绝不会对她产生一点怜惜,他和宋雪然两个都只会看她的笑话。
所以她要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秦仞是个体格强健的男人,今天又没跟阮莺一样过渡消耗体力,即使背着宋雪然也走得很快。
他们都没注意阮莺在后面发生了什么,等终于意识到身后没有另一个人的声音,秦仞才回头。在朦胧的昏暗中,他看到阮莺远远的跟着,每走一步,都要拽着旁边的树丛。
身体摇摇晃晃,好像要倒了一样。
但最终还是没有倒下去,十分坚韧的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秦仞看着她苍白到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脸,心仿佛被人抓了一把。他有些愠怒的转过身,背着宋雪然继续往下走。
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凭什么挑起他的怜惜?
她不配!
一个是为他挨了一刀的女人,一个是冷漠看着他被人拖走捅刀子的女人。
该怜惜哪一个,他清醒得很。
宋雪然搂着秦仞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秦仞,我重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
……
阮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很多很多次,她以为自己会倒下去,但奇迹般
的挺了下来。经过酒店大堂时,前台差点把眼珠子瞪裂了,跑过来问:“你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阮莺摇摇头,顿了顿又嗓音嘶哑道:“帮我叫一份餐到208号。”
进了浴室她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糟糕,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泥,裤子破了好几个洞,脚踝处挂着血,手肘也是血和泥交融……
阮莺没有立刻洗澡,她太饿了。
为了不弄脏东西,她便靠坐在浴室的地面上等。
时间变得十分漫长,过了好久才有人按门铃。阮莺僵尸一样摇摇摆摆走过去打开门,把饭菜接过来之后靠着门就开始吃,吃到一半又跑到卫生间去吐。
折腾了很久,终于攒了点力气洗澡,洗完后阮莺往床上一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快十一点,全身烧得厉害,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阮莺知道自己发烧了,喘着气挪到床头柜前拿手机拨通同事电话,她想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独自去医院了。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阮莺挂了电话,躺了一会又咬牙起来,哆嗦着换了衣服,开门往外走。出来的时候,秦仞那高大的背影在视野里一闪而过,他进的是……宋雪然的房间。
他在照顾宋雪然。
他真的,非常非常宝贝她啊。
阮莺握紧了包,扶墙走到电梯旁按了键。
走出酒店时,她已经出了一身虚汗。酒店前台已经下班了,她睁大眼睛在网上叫了辆车,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等。
可这竟然不是这倒霉一天的结束。
两个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从远处走近,经过她时调笑了几句又返回来。
“小妹妹,在等谁啊?”他们十分轻佻的问。
阮莺没有回答,在心里祈祷他们快点离开,因为她现在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那两人见她不言语又不躲,便伸手过来摸她,阮莺推了一把,但力道轻飘飘的。
两个男人把她拽到身边,肆意摸了几把,很满意的嬉笑道:“走走,跟哥哥们去家里玩会儿去!”
第44章 你再打一次试试!
阮莺急得要掉眼泪,却一点都反抗不了他们的力道,被搂着越走越远。
“救命,救命……”
她痛恨,连求救的声音都跟蚊子嗡嗡似的。
那两只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揉捏,有个人还将充满酒气的嘴巴贴到了她的脸上,阮莺几乎要绝望了。
谁能来救救她?
顾医生,顾云渐,顾云渐!
她嘴里“嗬嗬”的喘着气,身体突然往前面一荡,紧接着两声惨叫响起。
阮莺眼睁睁看着自己往地下倒,但快落地的时候,一道力量搂住她的腰把她拎了起来,她靠在了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上。
但当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她混沌不堪的大脑还是立刻做出了选择。
阮莺松开手,摇晃着从秦仞怀里退了出来。
秦仞没有坚持拥着她,狠狠几脚踹在那两个醉酒男人的身上,把他们的手踩在地上下了狠劲的碾。
等他发泄完那一腔无法道明的怒火,转身看到阮莺已经垂着肩膀走到一辆轿车旁边。秦仞追上去扯住她的肩膀,一下将人给拉了过来,“你去哪儿?”
愤怒的余温尤在,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发狠的味道。
阮莺费力的抬头看向他,皱眉扭了一下被他抓着的胳膊,“你放手……你又要对付陆家?”
她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完:“我要去医院。”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秦仞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异样的温度,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发烧了。”
阮莺又扭了一下胳膊,带得踉跄了两步,虚弱的目光盯着他问:“你……还没满意吗?”
秦仞瞳仁一缩,手下意识的加了力量,阮莺已经痛得叫不出声了,就这么看着他。
“你在怪我?”秦仞咬着牙根,“这都是你自找的!”
“自私自利玩弄别人,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这是你该承受的惩罚!”
阮莺蹙着眉头,抬手按着脑袋使劲儿摇了摇,“放手,你放手……”
秦仞松开她,阮莺步伐凌乱着向后倒去,一下撞在车身上。里面的司机等了一会儿了,耐心的问:“姑娘,你还走吗?”
阮莺点点头,手颤抖着在车门上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门把手。
秦仞站在原处,冷冷看着她额头冒出的大颗虚汗,又看着她双手叠在一起去拉那扇门。
辛苦的喘气声不断传入耳朵里,他脚尖一动,但那扇门打开了,阮莺动作笨拙而艰难的钻进了副驾驶。秦仞看见她微张着嘴唇,胸口大起大伏,像离岸的鱼一样用力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开,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阮莺没有力气再去注意这些,呼吸了好一会,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
“师、师傅,我发烧,待会儿麻烦您……麻烦您下车送我去医院,行、行吗?”阮莺举着颤巍巍的手努力点开微信,去扫那个付款码。
“我可以……多付钱。”
她艰难微弱的声音并不能清晰的传递信息,秦仞看着她抖个不停的手,胸腔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难以呼吸。
“姑娘,你别担心了,把手机收好。”司机安抚她。
车子在医院前停下,司机转头看了后座一眼,见那年轻男人低眸坐着一动不动,便推开车门去接阮莺。
车门刚打开,后座的门也开了。
阮莺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落到别人怀里时,只觉得那味道有些熟悉。
……
阮莺眯着眼睛睁开,饣并目光从床边架子上空了的输液瓶上移到阳台的一抹背影上,低沉的男音断断续续传来:
“确定资料都在U盘里了?里面的东西我不希望在别处看到第二份,需要绝对保密……另外两个公司审计报表也发过来……待处理事项暂时网上沟通……”
电话挂断,秦仞从走近来,对上阮莺的目光时,步伐停滞了一下,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天是亮的,阮莺的大脑慢慢转动,发现身体的力量比昨晚上强了很多。
她对秦仞说:“你过来一下。”
声音还是有些嘶哑,配上苍白的脸,很可怜的。
秦仞沉默的走到床边,看着阮莺伸出她那只白皙的手臂,指尖在他衣服上磕磕碰碰,最后停在空中。
“能不能低一点?”她又开口。
秦仞没动,深沉的眉眼紧盯着她。做这样的动作……她该不会是烧坏了脑子吧?
他一直不动,那只手便无奈的停在他的胸口偏下一点的位置。指尖温热的触感传来,秦仞晦暗的眸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然后一道很大的力量突然传来,他整个人被拉扯得扑下床,鼻尖从阮莺脸上轻轻擦过,埋在了她的颈侧。
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淡淡香气,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