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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沅犀一脸茫然。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也发现了“怡红楼”。
……好像是传说中的人界娇楼？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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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解释一二，怕她刨根问底。若他解释太多，又怕她误会自己不正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她进去算了。
不过得嘱咐两句。
“见到不该看的就闭眼睛。”
“哦。”
她才不要。
“听到不该听的捂耳朵。”
“好。”
好才怪了。
凤渊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见她乖巧答应，倒放下心来，阔步前行。
暖风三月，桃花不欺
第014章 她只能由我欺负
怡红楼的庭院四下安静，但每个房间都是灯火融融，没有人影，亦没有人声，倒是出乎凤渊的意料。
他还以为这偌大的怡红楼里，只是有只媚妖作祟罢了。如今看来，恐怕这一片地方都有妖异。
随便选了房间推门而入，屋内香气四溢，处处明亮。眼前的桌上，一对鹤首香炉正在焚烧。缕缕白烟从镂空花隙中袅娜飘出，宛若长练，直绕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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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一声娇笑从他手下传来，“公子，你摸得奴家好痒哦……”
凤渊瞬间收手，朝手边看去。
……四目相对。
他脸色一变，稍往后退。
“小魔女。”
“啊？”
“你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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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别看？她偏要看……这是什么？
一个人，啊不，一张人桌子？
四肢为桌腿，胸腰为桌面，头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着压在胸上，翻脸朝上，眼睛正不停眨动，望着他们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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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身。”凤渊薄唇轻启。
那人桌声音婉转：“没有现的，这就是奴家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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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公子这是？”
“你吓着我媳妇了。”
沅犀应声而泣：“她真的好可怕……完了我要做噩梦了……”
“没事，今晚可以抱着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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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应完就愣了。
她说了什么来着？
凤渊低声一笑，瞥见那人桌还在眼前，又敛回神思。
说来蹊跷，从那人桌身上他没有察觉到丝毫妖气，可若她是个人，哪怕生得奇形怪状，也不至于长得像张桌子。而且以人界的习惯，她这模样只怕早就被亲生父母拉去溺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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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下来，每个屋子里都有这样的诡异物件。
凤渊暗自思忖，末了朝怡红楼外走。
察觉到走的方向不对，沅犀缓缓抬起头来，见凤渊真带她离开怡红楼，不禁很是意外。
“上神，你不劈妖么？”
“她们不是妖，是人。”
“……人？”
“中了某种咒术，”顿了顿，“这事管可以，但要花不少时间。目前还是你哥的事更重要，先去下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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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发现他额角有些许碎碎的亮光，想是他背着自己累了，便用衣袖替他擦了擦，又自觉从他身上跳下来。
“嗯？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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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痕黑影从眼前掠过。他们站着的不远处，地面出现几滴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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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来！”她指着那团黑影，怒目而视。
凤渊紧追而来，趁那些魔卫暂未出现，赶紧用自己的仙气造出更大结界，将此处完全笼罩。
黑影在空中晃来晃去，不肯就范。
“我叫你，吐出来！”沅犀声音更低一分，右手做爪，凝起一团魔气。
黑影喉咙里咕叽一声，一个人影裹着黑墨“啪”地摔去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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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公主，你可真难找啊。”那魔用手拂去眼前污秽，慢慢站起。
空中飘晃的黑影凝成黑团，如同宠物一般，乖巧落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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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抬手挥招，黑团又蹦去他掌中。
“既然知道你哥在我们手上，还不快快回魔界？往日你跟那妖族纠缠不清就算了，如今倒越发厉害，跟天界的搅和在一起，哼，还不知道幽翳长老会怎么生气呢。”
沅犀不屑冷笑：“幽翳那老东西生气关我屁事，他气死了普天同庆，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我父王母后听到他生气，指不定也乐得立刻恢复过来。”
奚微啧啧有声：“可怜的小公主，魔王魔后都魔灵陨魂了，还指望他们恢复呢？我实话同你说罢，如今的他们，跟死也没几分区别，全看幽翳长老心情如何。若是你迟迟不回来，幽翳长老心情不好，指不定直接将他们挫骨扬灰，由他们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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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挑唇笑开。
“好啊，父王母后一直都喜欢自由，随风飘散，怕是正和他们心意！幽翳那老东西不愧是我父王身边多年的好狗，事到如今，还记得讨好我父王母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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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看来以前是我们太小瞧你了，只道你是个温顺的【创建和谐家园】。不过，你如今没有选择——”
“谁说我没有选择？”沅犀拂掉手中的灰尘，起身，走到凤渊身边拍拍他的肩，“他就是我的选择。”
奚微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这位天界仙神，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我们魔族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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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内务，那我更应该插手了，”他语气一顿，笑得灿烂，“我家小魔女只能由我欺负，其余的，就不好意思了。”
说罢，他心念一动，一张硕大的仙网直直从奚微头顶罩下。仙气对魔有天生的克制，分明闪烁的光芒在瞬间裂成一根根光丝，用力往奚微身上勒。直到暗色血顺着光丝淌出，溢到地上，凤渊才停下指令。
“小公主，你、你竟伙同天界的这样对待同族？！”
凤渊敛目：“要脸吗？谁先对同族下手的？”再次缩紧仙网：“时候不早了，我家小魔女要早睡，快些说出沅灵下落，我们快些完事。”
“魔……在魔界！”
凤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成吧。”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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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结界打开，外面全是魔族，你会怎么做？”
暖风三月，桃花不欺
第015章 去天界看看
外面全是魔族？
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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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耽误那些时候，非但没问出沅灵下落，还让奚微成功拖延时间，引来其他魔族。如今还不知外面站的究竟是谁，如果是幽翳，那她今日算是彻底栽了。
“小魔女，我等你答案呢。”凤渊低下头看她。
他温润如水的眼神让她心中的慌张稍减去两分，她轻轻呼出口气，小心翼翼问：“我可以随你回天界么？”
“你不要你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