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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点点学着做饭、洗衣、打扫屋子,之后,他们便在金陵开了这个茶水摊,勉强维持生活。
茶水摊开张五个月后,晏南柯诞下一子,取名长南。
孩子自然不是他的,是谁的,不言而喻。
很多时候,谢止常常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给晏南柯和长南更好的生活,但他们生活在一起,也不觉艰难。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哪怕晏南柯永远都不接受自己的心意,能陪伴她左右相守偕老,他也心满意足。
但宫祀绝还是出现了。
谢止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紧,他这一辈子无所求无所愿,就连杀父之仇都可放下,可他却不能放下晏南柯。
无论如何,不管宫祀绝做什么,他都一定要守好眼下的平淡日子。
第十六章 谁是你爹
宫祀绝一夜无眠,翌日一早便独自离开客栈在街上巡游。
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晏南柯的茶水摊。
门尚且关着,想来她应该还没醒。
宫祀绝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刚抬步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稚嫩的一声。
“你是我爹吗?”
宫祀绝脚步一顿,转身抬眸看去,只见昨日的小男娃沈长南站在院门之后,正探出个头看向他。
“你刚刚说什么?”他微微皱起眉。
沈长南走出来,仰头直视着他:“我觉得,你可能是我爹。”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宫祀绝却是一怔。
他不明所以,眉心皱的更深:“你爹不是谢止吗?”
一个想法在宫祀绝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却被他抓住。
只见沈长南一副小大人模样,将双手抱在脑后,用鼻子哼了一声:“他不是我爹,平时都是我乱叫的,我娘根本不准我那样喊他,但是昨天竟然没有纠正我。”
“所以我猜,你和我娘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宫祀绝一顿,蹲下身与他平视:“你多大了?”
沈长南伸出三根小小的手指,又将其中一根半弯下去:“再过几个月我就三岁了。我娘总把我当小孩,但其实我什么都懂。”
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膛。
宫祀绝不禁勾了勾嘴角。
不足三岁,这样算,的确就是那一天……
而谢止被放出宫时浑身是伤,断不可能与晏南柯发生什么,这孩子怎么会是谢止的?!
一瞬间,宫祀绝如同“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般豁然开朗。
他握住沈长南的双肩,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告诉爹,你叫什么名字?”
沈长南却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宫祀绝一怔,笑意淡了些许:“又如何?”
长南掀了掀眼皮:“你怎么证明你一定是我爹?”
此话一出,倒叫宫祀绝愣住了。
他现下还真的没法证明他就是沈长南的父亲,可了然一切之后,他怎么看,都觉得长南的五官像极了自己。
昨日他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脑袋,竟没有发觉。
想了半天,宫祀绝托着下颌问:“你觉得我是不是你爹?”
长南到底还小,没想到问题最后又跑回到了自己这,一时间愣在原地。
宫祀绝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一笑,他伸手去摸长南的脑袋:“我与你娘的关系的确不同寻常,我定会让你娘亲口承认我是你爹的。”
宫祀绝很难讲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三年前,他一直记着沈念清,却对以为是男子的晏南柯动心,一时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半梦半醒间,他还见到晏南柯竟是女儿身子。
而最后才知晓,原来晏南柯就是沈念清,他踌躇不安的心终于稳定时,却寻不到晏南柯了。
历经三年,他终于意外找到晏南柯,没想到竟同她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除了意外,更多的是喜悦。
这时,沈长南却突然问:“如果你是我爹,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出现?你是不是抛弃了我娘?”
宫祀绝一顿,当场就有些想喊冤。
他拉住长南的手,抿了抿唇:“长南,虽然你可能不信,但当年……是你娘抛弃了我。她怀着你却不肯告诉我,不辞而别,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她。”
本对宫祀绝的话半信半疑的长南,在看见他一脸委屈,真是被苦苦隐瞒了好多年的模样,便多信了几分。
“好吧,我暂且信你,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沈长南撇撇嘴,“我就让谢止真的做我爹!”
闻言,宫祀绝想起什么,将长南拉到身边小声问:“谢止和你娘这些年……没发生什么事吧?”
沈长南正要开口回答,屋子里却传出晏南柯的声音。
“长南,你又乱跑到哪去了?”
“娘,我在这!”长南应了声,又回过头慌慌张张地对宫祀绝说,“我先回去了,我娘那边我会帮你的。”
话落,小家伙便撒腿跑进屋子,生怕晏南柯走出来寻他与宫祀绝撞个正着。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宫祀绝昨日以来心中的闷堵瞬间烟消云散。
晏南柯啊晏南柯,从前你就骗我,如今你竟还瞒着我。
若一切真相大白,我定是要惩罚你的!
第十七章 茶凉了
因着金陵城几月来干旱无雨,晏南柯的茶水摊生意并不好。
一天下来,竟都没有几人。
她正擦着桌子,余光中却有一道身影坐下。
抬眸去看,正要开口招呼,却微微一怔。
只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宫祀绝。
晏南柯蹙起眉:“你怎么又来了?”
宫祀绝拿起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眉梢一挑:“怎么,我不能来?”
晏南柯顿了顿,抿唇道:“不是……茶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热的。”
说着,她便拿走了他手中的茶杯。
望着她的背影,宫祀绝突然感觉似乎是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们俩人还在将军府时那般。
这三年来,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在他身边时皆是如履薄冰,他方才明白什么叫作居高者独寒。
坐在那天下人渴望的龙椅上时,宫祀绝却怀念起在将军府的七年。
虽身怀仇恨忍气吞声,但身边尚有真情,而晏南柯也还没有离开。
晏南柯换了杯热茶来,放在宫祀绝手边,垂眸低声道:“慢用。”
话落,她便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宫祀绝将她拉至身前,晏南柯脚下不稳,竟就跌坐在他的怀中。
她被他的气息环绕,脸上一瞬发热,又羞又怒:“你作什么?快些放开我!”
宫祀绝置若罔闻,一手抓住她不放,另一手径直捏上她的下颌:“晏南柯,你欺瞒我七年,这笔账该怎么算?”
晏南柯一怔,当下又皱起眉:“我那时别无他法,以女子身份接近你不能成事,你我皆是为了复仇,如今你还要追究不成?”
“当然要追究。”宫祀绝扯了扯嘴角,“你不仅欺瞒我,还带着我的孩子不辞而别,这笔账又怎么算?”
闻言,晏南柯浑身一震,四肢百骸麻木僵硬:“谁告诉你,长南是你的孩子?!他分明是……”
“你想说他是谢止的?”宫祀绝脸色刹那阴沉,“晏南柯,这话你若说出口,待一切真相大白,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他眼中的阴戾和威慑并非玩笑,晏南柯抿了抿唇,从他怀中挣扎起身,沉默不语。
宫祀绝却不准她离开,握着她的手腕仍旧不松手:“我问你,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
为何不辞而别?
她自雁南国亡之后,活着便剩下一个目的,那便是复仇。
在宫祀绝身边七年,她早就想好,待那谢卫一死,她便【创建和谐家园】,去黄泉之下找父皇母后团聚。
可就在她亲手结束了谢卫的命之后,她却捡到奄奄一息的谢止。
因着幼时情意和那一剑的愧疚,晏南柯将谢止救起,想着等他身子痊愈再赴死。
然而,就在谢止痊愈之后,晏南柯却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先是无缘无故干呕,而后又食欲不振,待她发现自己月事许久未来,去找医馆诊脉时,沈长南已在她的肚子中长成了两月。
本来毫无留恋的晏南柯突然就有了牵挂,她舍不得喝药杀掉这个小生命,在谢止的劝谏下,她决定离开京城,独自将孩子养育成人。
她从未有过别人,孩子当然只能是宫祀绝。
后来,晏南柯也常常想,自己是否后悔那一夜放纵。
到底是不悔的,那是她的心爱之人,也许从此再不能相见,放纵一次又如何?
可这桩桩件件,晏南柯却连一字都无法说与宫祀绝听。
晏南柯缓缓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这些年来的委屈悉数涌上心头。
她眼眶一红,蓄起泪意,对宫祀绝厉声道:“我既离开,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你寻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会跟你走吗?”
“宫祀绝我问你,当时我尚是男子装扮,你如何动心?!”
闻言,宫祀绝身形一顿。
沉默好久他才缓缓开口:“正因当时你是男子,我才纠结不已,一直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是,我承认,不知你是沈念清之前,我因你与沈念清长相相似才……可你是沈念清。”
“从始至终,我心悦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第十八章 一切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