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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烛这次大婚并没有因为冲喜一切从简,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嫁做人妇,折腾了一天都累麻了,被丫鬟扶进房中时腹中已饿得咕咕作响。
想到宋明烛坐在轮椅上那么舒服,我顿时有些气。
掀开盖头,很快在桌上寻到了一小叠糕点。
我吃了一口,才诧异地低头看自己吃的是什么。
梅花糕,清甜软糯,我还挺喜欢吃这个的,没想到宋明烛口味和我一样。
长夜漫漫,宋明烛回来时我已经自己揭开盖头铺好床。
宋明烛推着轮椅进来时似乎愣了一下。
他目光清明,完全没有在外头时混沌虚弱的样子。
原来他的病也不是完全装的,起码还需要轮椅代步。
见他皱着眉头过来,我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床上本来都是桂圆花生之类的东西,挺麻烦的。
床铺好了,我睡下面......哎?”
面字还没说完,他就横抱起我,轻而易举的将我稳稳放在床上。然后他长臂一撑,自己也上来,修长壮硕的身躯撑在我身上,完全将我笼罩。
第7章 在哪里见过
见我面露惊恐,宋明烛微微侧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宋子陵的探子在外面。”
低沉磁性的嗓音缭绕在耳朵周围,心口也酥酥麻麻的。
我顿时放松下来。
怕他撑着太累,推了他一把反过来趴在他胸膛上,娇娇柔柔地说:“将军,你好厉害啊......”
宋明烛双手揽着我,低笑了一声。
他还戴着面具,我看着面具底下他白皙的肤色,心中微动,想替他拿下来,他忽然攥住我的手。
“姜负雪,只有我夫人才能替我拿下来。”
宋明烛深深地看着我,我一时分辨不清他在想什么。
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撤回手,“哦,反正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罢了。”
心头有酸涩的东西在发酵。
宋明烛这样的男人心怀天下,会救我,会和我合作,但未必喜欢我。
我们就这样演了半晚上的戏,累死我了。
不知何时睡去,第二天醒来时,我正趴在宋明烛怀里,他垂眸看我,大手虚虚揽着我的腰肢,不知看了我多久。
隔着衣物感受到他大掌的温度,我心中一悸。
“夫人......”他目光灼热,似要低头吻我,语气是梦呓一般的温柔。
我连忙撑住他的胸膛,“宋子陵的人还没走吗?”
宋明烛一愣。
他莫测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冷着脸放开我自己坐上轮椅。
他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我想帮他,他却没有看我一眼直接推着轮椅走了。
额......
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自从我在婚书上签了字,宋明烛就一日日好了起来,昨夜大婚过后,今天居然能推着轮椅自己走了。
早上拜见宋家长辈,所有人都说我是宋家的福星,对我笑意盈盈的。
只有宋明烛有些冷淡,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拒绝让我推轮椅,但态度很是疏离,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
宋子陵并没有出现,据说宋家人怕他闹事,昨天婚宴都不许他出席。
一切都和前世反了过来。
我彻底松懈下来,只不过不明白宋明烛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我悄悄找卫临风打探了一下,他对我的态度恭敬了许多,告诉我宋明烛不曾提防过小公子,那些消息的确帮了他许多。
既然这样,宋明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难道是我占了他夫人的位置,限制了他的自由?
他前世后来一直都没有成婚,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些强加的婚事。
我心情低落下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明烛,避了他一天。
晚间,我进了屋子,宋明烛居然在等我。
如墨的长发,整肃的玄衣,一身清冷如竹的肃杀之气,哪怕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出他原本修长高大的身姿,气势凛然。
如果不是那青铜獠牙的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没有女子不会为这样的冷峻公子着迷。
今天没有宋子陵的探子在,那他会和我撇清关系了吗?
我心中酸涩越阔越大,几乎要掉下泪来。
可这个男人就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捏紧手指也没有说话。
好像谁先动,就输了。
良久,宋明烛叹了口气,他看了我一眼,犹豫着,退让般的抬手,在我眼前缓缓摘下了面具。
我的心拎紧了。
无数次想象过宋明烛的样子,可当真近距离看清容貌的这一刻,我的泪忽然流得汹涌。
他果真如我想象的那般很看。
英气剑眉斜飞入鬓,凤眸漆黑深邃,鼻梁高挺笔直,薄唇的形状近乎完美。
这该是一个俊美如神祇的男子。
可他脸上十几道细小的红痕贯穿,平添了几分狰狞的凶恶感。
似乎有刀刃在他幼时划过皮肤,养好后,只留下一道道飞叶划过似的细小伤痕。
不是没有好奇过,宋明烛为何要日日带着鬼面。
我其实对美的东西十分在意,譬如那只雪白的兔子在我心头记挂了多年,譬如小时候在宫宴上吃过的香气袭人的梅花香饼,譬如宋明烛朝我疾驰而来时那冷肃挺拔的身姿。
可看见宋明烛脸上那一道道细小的伤痕,我只感到难言的心疼。
他就像一个习惯被人畏惧和疏离的猛兽,静静地望着我。
这是为大雍出生入死的将军啊!
所有女子都开始畏惧他沾染过的血腥,可他也不想坐轮椅上,也未必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那么多齐人的血。
我忽然明白了他在等什么。
这双静默的黑眸,忽然让我觉得眼熟。
“宋明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8章 我等你,太久太久了
我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汹涌的情感来自哪里,尴尬的开场,我笑得苦涩,只想让他放下心防。
宋明烛眼中似乎有什么化开。
从前的平静好似只是一种掩饰和压抑,这一刻,静默湖底下隐藏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他深深的看着我,目光灼热,眼中浓郁的偏执和占有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抬手去碰他的眉眼,手指竟抖得厉害。
“你在等着我摘下面具的,对不对?”我哽咽着问。
“现在,不晚......”
他喃喃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进怀里,低头细细吻去我的泪水。
我战栗地被他拥在怀里,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不论我怎么哭求,他都不肯停下,也不肯告诉我我们究竟在哪里见过。
前世今生的眼泪似乎都在今夜流干了,心中缺憾的一角,却逐渐圆满,好像我一直在等他一样。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大亮,宋明烛并不在我身旁。
我懵然醒转,一动,浑身就被碾碎一般的痛。
我忍不住扶着腰暗骂了一声。
是谁说宋明烛不能人道的......是谁说他后半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的......他只是腿不能动了,那双大手桎梏住我时,可没有半分不便。
等等,他的腿是真的断了吗?
想起昨夜的疯狂,我便心有余悸,一时间竟想不起他是怎么把我抱到床上去的。
只记得将睡未睡时他忽然唤了我的名字,吻着我的耳朵近乎虔诚的哑声开口:
“姜负雪。”
“我等你,太久太久了......”
他在我脖子里戴了什么东西,我拉出来一看,竟是只小巧通透的宝兔玉佩。
他怎么知道我曾经喜欢兔子?
我尚在愣神,樱桃和水杏进来服侍我洗漱,看见我满身青紫的红痕,顿时哭了出来。
我尴尬地安抚了下她们,可昨夜的经历实在是无法言说。
见我脸色涨红支支吾吾,樱桃哭得更厉害了,“姑娘,要不你回去求求老爷吧,老爷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也许能帮你和离呢?”
我愣住,脸上越发的烫,哭笑不得地说:“你们误会了,宋明烛并没有虐待我......”
“可是姑娘,你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水杏根本不信,忽然抬头道:“对了,宋公子!他从前一直喜欢姑娘,一定能想法子帮你的!”
她们并不知道宋子陵和姜婉儿的事,居然将他当做了救命稻草。
我一时间后悔将她们保护的太好,连忙拽她,却没有拦住,眼睁睁看着她抹着泪跑出去了。
将军府的嬷嬷过来替我梳头,我才知道宋明烛特意吩咐了不要吵醒我。
将军府没有公婆,因为宋明烛的祖父、父母乃至叔伯辈们,都在那场北齐突然进犯的战事中惨烈战死。
他们拼命护着宋明烛逃出来,宋明烛失去了一双腿,最后带着大雍将士打赢了这场仗,回来后就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