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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厉瞥了眼他。
“被买入青楼，为童妓，满十二岁，便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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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监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太监走了后，徐子明说：“陛下到底还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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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不忍心，而是做不到楚石杰那个地步，也对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做不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那皇后那边……”
“瞒着，朕就是让她活得痛苦。”
徐子明沉默了半响，才说：“陛下，或许当年的事情，实情并不是我们知道的那样。”
沈厉冷哼了一声：“看来你也快被楚灵汐给骗了，当年她也不是这样骗的朕，她的演技，即使是现在，都能把人耍得团团转。”
闻言，徐子明微微叹息，确实，他现在已经对当年的事情产生怀疑了，也确实想要去相信楚灵汐了。
“总之，她所说的，都不能信。”
“既然不能信，那陛下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宫中，何不废去她后位，放她进冷宫。”
沈厉垂眼，继续往前走。
不想放她进冷宫，是因为他对她的恨，还有他对她的欲，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到了时候，自然会废她后位，放她进冷宫，在这之前，保住她的命。”
徐子明点头：“臣明白。”
楚灵汐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哪怕红袖喊了许多次也没有反应，看得碧玉有些不忍。
等碧莲下去之后，碧玉上前，与楚灵汐说：“皇后，关于两位妹妹的事情，我会多加留意，如若有他们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童妓要满十二岁才接客，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听到这里，楚灵汐才有反应，转过头看向碧玉，半响，掀开了被子，在红袖的搀扶之下，忽然像碧玉下跪了。
碧玉一惊，连忙去扶：“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楚灵汐摇头：“我早已经不是皇后了，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难能碧玉姑娘你帮我，若真能把二妹三妹解救出来，此生无以为报。”
碧玉把楚灵汐扶了起来，淡淡的说：“我只是在那种地方待过，所以，我感同身受，才会帮你。”
碧玉确实在那种地方待过，是沈厉把她给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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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事有蹊跷
红袖想了想，才道：“长澜郡主的父亲是南平王宋呈，以前只是一个地方官员，好像是因为当年救了在牢狱之中的靖王，后来靖王打入皇宫称帝后，才被封为南平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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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拼死救出沈厉的，是他那些旧部，怎么又扯出了个南平王宋呈来？
事情过去太久，且自己还被困在凤兮宫，楚灵汐根本不知道当年其中的细节。
手轻轻覆上红袖红肿的脸，满是歉意：“眼看你被打，我却不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我对不起你。”
红袖忙摇头：“不会，娘娘一直以来都待奴婢亲如姐妹，奴婢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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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只是个阶下囚，在这后宫之中，只要出了这凤兮宫，随随便便一个宫女都能欺辱她，更别说是红袖。
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没有头。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的同时，从殿外传来了长澜郡主的怒骂声：“刚刚顾帝皇后的宫女冲撞了本郡主，赶紧让那个贱婢出来！”
声音传到殿中，红袖一惊，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慌的神色。
“娘娘，长澜郡主她怎么来了？”
楚灵汐轻咳了两声，安慰她说：“你待在殿中，莫要出去，我出去会她。”
“不行呀娘娘，长澜郡主嚣张跋扈又蛮横不讲理，在皇宫中人人都怕她，我听碧玉说，上次娘娘就挨了那长澜郡主一巴掌，这次她定是故意来找娘娘的麻烦。”
楚灵汐微微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如果她真的是来找麻烦的才好。”
经过相遇之后这些天的相处，楚灵汐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沈厉，他的占有欲和报复欲比以前强烈了非常的多，只要是属于他的东西，不管喜欢的也好，厌恶的也好，只要被人肆意践踏了，心里头定然会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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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汐从殿中出来的时候，一身红衣的澜郡主拿着一条长鞭在园中，态度盛气凌人，如同她就是这凤兮宫注定的主人一样。
看到楚灵汐出来，长澜郡主冷笑了一声，讽刺道：“现在的阿猫阿狗也学会帮别的猫猫狗狗出头了。”
楚灵汐站在长澜郡主三尺之外，朝着她微微低垂着头，“若是我的婢女有冒犯到长澜郡主的话，我替她向长澜郡主赔罪。”
“赔罪，你真还当你是皇后，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你用什么向本郡主赔罪，命吗？”
“怒我不能以命相抵，我的命是陛下的，陛下未曾允我死，那我便继续活着，若陛下让我死，我必然不会苟活。”
长澜郡主一怒，“闭嘴，一口一个陛下，你是不是拿陛下压我，你以为我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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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你闭嘴了，你竟然还拿陛下压我！”长澜郡主忽然扬起鞭子向楚灵汐挥去。
听闻长澜郡主过来，急急赶过来的碧玉朝着楚灵汐扑了过来，但却晚了一步，那鞭子同时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第29章 受伤
沈厉在未登基之前，用人从不分男女，有能力皆可。
而长澜认得出碧玉，她和其他三个以碧取名的婢女，都是沈厉的心腹。
沈厉护短，这一点长澜很清楚，见自己打到了碧玉，一下心中就有些虚了，但仍然不讲理的说：“这是你自己跑过来挨这一鞭子的，怪不得我。”
最后朝着楚灵汐凶狠的说：“既然厉哥哥要你活着，那我就不杀你，但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以此来为厉哥哥出一口恶气。”
随即带着她的婢女扬长而去。
长澜郡主一走，碧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赶紧的扶着楚灵汐，问：“皇后你没事吧？”
楚灵汐被鞭子打到了手臂上，虽然穿了很厚的衣服，但依旧感觉到【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痛，尽管如此，还是强忍着，反问碧玉：“你怎么样了。”
碧玉是练武的，还没到最冷的冬季天，所以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太厚，长澜郡主那鞭子的力道，似乎想了楚灵汐的命一样，可见鞭子抽在身体上究竟有多疼。
“我无碍，我先扶娘娘进殿，随后就去太医院把太医请过来。”
楚灵汐摇头：“伤得不重，这件事可否麻烦你，不要告诉陛下？”
刚刚的事情，虽然看到的人很多，但是他们的口头紧，而且这种事情，也就只有碧玉去禀告沈厉。
碧玉摇头：“职责所在。”
楚灵汐沉默：“若是这样，那红袖的事情……”
碧玉知道，楚灵汐是怕皇上怪罪于她的婢女，对待凤兮宫的旧人，沈厉丝毫不手软，如果知道起因是因为红袖的话，不问缘由，必然会处死红袖。
碧玉是四婢之中最为机智，也最为心善的，所以不愿意看到碧玉被处死。
“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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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沈厉，自然，对于红袖的事情也只是一句话带过。
“长澜郡主说既然陛下要皇后活着，那她就不杀皇后，但绝对会让皇后生不如死，以此来为陛下出一口恶气。”
沈厉听完碧玉的话，眼神微眯，有冷意递出。
沉着声音：“真这么说的？”
“确实是这么说的，当着所有人的面。”
“呵。”沈厉冷笑了一声：“居然想要干涉朕的决定，很好。”
碧玉头低垂着，眼神带着无奈。
当初陛下造反，长澜郡主的父亲南平王相助了许多，又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所以南平王在朝中以开国功臣自居，还想自己的女儿当皇后，自己当上国丈。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但因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所以陛下也拿他没办法。
“皇后的伤，如何？”
“皇后并未让奴婢查看。”
沈厉拿起桌面上的奏折，观看了起来，“嗯”了一声。
“退下吧。”
第30章 洞房之夜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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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都是红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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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汐把衣服拉上，身体上面的痛，远不及心口上面的痛，而且还是无法愈合的。
“我乏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红袖退下之后，楚灵汐坐到了镜子前，看着镜子那个脸色苍白无血色的自己，忽的凄凉一笑。
她知道她自己的状况，活不了几年了，她只怕自己不在了之后，红袖还有凤兮宫的旧人该如何是好。
她怕，她一死，他们也会跟着她去了。
楚灵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正要起来就寝，忽然听到殿外传来“皇上万岁”，身体顿时一僵，坐在镜子前不能动弹。
她以前总盼着沈厉快些回来复仇，那样的话，她就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可到头来她却承受不住他的报复。
她更怕，更伤心的，不是他的报复，而是他对她的恨意。
她好累，好想永远的沉睡过去。
寝殿的门被推开，她则背对着门口，坐在镜子前。
寝殿的门复而关上，楚灵汐看着镜中那个黑色的身影向他走过来，寝殿安静得诡异，可怕。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厉，她只要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幼小的两个妹妹遭遇的可怕，她和幼小的妹妹做过最对不起他的事情，是错为楚石杰的儿女，他的父亲贪慕虚荣权势，间接害死了靖王几百人，害死了沈厉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