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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碎。她疯癫的笑着，眉眼渐渐充斥上恨厉，“跟我斗，你还差得远。”

  第二天，她到了市里，用公共电话打了个许久没打过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听说你在找林慎，他在……” 她凉声说：“你可要要点来，不然的话，可能又找不到他了。”

  沈丞甚至没来得及问她是谁，电话就已经挂断。

  池喻点了根烟抽上，吞云吐雾间，她眼眶通红，“你们欠我的，这回都得还上。” 小镇的治安其实很好，但这里民风彪悍，也会遇见犯罪。

  周五下午放学时，林慎例行要开会，小宝和往常一样待在他的办公室里。 却不想，竟然有人直接抢走了。 小宝的哭喊声惊动了林慎，可他追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没有了 他从没这么害怕过，哪怕报了警也等不及。 他快崩溃时，有个男人趁人不在偷偷找了过来，将一张照片塞给了他。 “不想她死，就跟我来。”

  看着照片里浑身是伤的小宝，林慎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你们不要伤害他！” 男人嗤了声，将他带到了远离小镇的一个工厂。

  工厂在运营，里面的人非常多，进去后，绕老绕去，直到一个漆黑的仓库才罢休。

  刚进去，他就看到角落里浑身是学奄奄一息的小宝。 他双眼通红的跑过去，“小宝！” “爸……爸……” 小宝听到林慎的声音，哭着喊他，声音颤抖着，让他的心都碎了。

  “小宝不怕，爸爸来了。” 林慎还没碰到小宝，就被人推到了地上，“我们让你过去了吗？” “你们如果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但她只是个孩子，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你可能不知道，黑市上，这种漂亮的小孩多值钱。” 林慎瞳孔微不可循的瑟缩，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哑声道：“你们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领头的拍拍手，就见几个丰满的女人进来。 “简单，我们想赚钱块钱，AV比较简单，正好缺个东方的漂亮男人，只要你让我们满意，我 们就放了她。” 林慎浑身一僵，紧握的拳头，指尖全都钻进了肉里，“我要怎么相信你？” “除了相信我们，你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男人邪恶的笑笑，“说实在的，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你能当我们的摇钱树，我们更开心

  啊。”

  骨子里的骄傲让林慎难以低头。

  这几个人却捏着他的痛楚，“这年头喜欢幼童的也有，你还是你女儿……” “我答应！”

  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来，一时的隐忍至少能让小宝安然无恙。

  只是，林慎却低估了这些人的狠毒。

  领头的直接掏出了一个针管，示意几个人按住他，在林慎还没反映时，重重的【创建和谐家园】了他的脖 子里。

  伴随着冰冷的液体流进身体里，领头人满意的笑了，“我们可不相信什么口头协议，还是相

  信这些毒品。不想毒发，以后可就要乖乖的了。” 他哈哈大笑，让人将他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林慎大脑混沌的片刻，有人将他用铁链锁住后，将他的义肢拿掉。 “这种调调，某些变态一定特别喜欢。”

  羞辱之下，林慎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栗。

  而摄像机对准他的时候，尊严被打的粉碎。 女人们一拥而上，放肆而【创建和谐家园】。

  第20章 崩溃

  男人们带着小宝出去，走到抽烟的池喻面前，“孩子用完了，给你。”

  池喻冷漠的扫了一眼，冷笑了声：“既然都给你了，你自己处理。” 男人眼底划过鄙夷，“你这女人够狠心的，折磨丈夫也就算了，竟然连亲生骨肉都不要。”

  池喻满不在乎，“我的钱可不是白给的，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干净。”

  说罢，她又扔了一张卡过去，“嘴巴严实点，不然我敢给钱，也敢收拾你们。” 沈丞找到小镇时，已经是三天后。 他很快就打听到了林慎，只是知道的越多，心也越痛。 手机响起时，沈丞慌忙打开，看到了一张永生难忘的的照片。

  照片里，林慎两个胳膊被半吊着，手腕磨损，血结着厚厚的痂，他身上是一个兴奋的女人， 不远处全是各种各样器械。

  在直播，竟然是在直播！

  沈丞痛苦的嘶吼，“慎哥……” 找到地点的时候，沈丞连推门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害怕，怕里面是比照片还要恐怖的地狱。

  终于，他用尽了力气，推开了仓库的大门。

  门内，早就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林慎。 沈丞双腿打颤，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高高在上，温润如玉的林慎，此时此刻浑身都是污秽，连呼吸都几乎消失不见。

  眼泪一点点汇聚，他拼命的克制，还是在抱住他的瞬间崩塌，“慎哥——”

  直播结束前，池喻看到了沈丞痛苦到崩溃的表情，她癫狂的笑了。

  “哈哈哈哈，我终于让你们也尝到了我的痛苦！” 林慎明明睁着眼，但瞳孔却完全没有人的倒影，得多大的折磨，才能让他如此绝望。

  医院里，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抢救，林慎才坎坎抱住了性命，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们甚至

  完全超出了沈丞的承受能力。 手术结束时，医生非常遗憾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病人受到了致命打击，【创建和谐家园】

  受损严重，很难恢复。双手手腕因为长时间过度拉扯，只能保存很少的功能。以及，他有了毒 瘾，并且精神也出了问题，能不能醒来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沈丞没了半条命，不眠不休熬了半个月后，他病倒了。

  许安生因为医院的电话才能赶过来，但真相却让她红了眼。

  她花费了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保持冷静，不会崩溃。

  处理好医院的事，许安生雷厉风行，用强硬的手段解决了警方问题。

  半个月后，警方查处了这个加工厂，牵扯出了一个个黑暗交易，每一个都让人难以接受。

  但更人痛心的是，从工厂角落的绞肉机里发现的碎骨里，查到了沈丞DNA。

  事实，或者远比以为的还要残酷。 拿到检测报告时，许安生已经让人调查了林慎这几年的事，她第一次知道，人间恶鬼制造的

  地狱更让人恐怖。 沈丞从清醒过来壹拾家独BY，就一直守在林慎身旁，不言不语，失魂落魄。 看到这样的沈丞，许安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些残忍的真相。 隔了很久，沈丞空洞的眼才渐渐有了一点点的情绪，他哑声道：“都来了，进来看看慎哥 吧。”

  许安生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走了进来。

  面对他们，许安生感觉手里的文件袋中如泰山。 沈丞想去拿文件袋，许安生立刻躲开了，“沈丞，我觉得你暂时……” “慎哥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沈丞艰难的勾勾唇，试图掩饰掉他内心的胆怯，但颤抖的手却暴露出了他全部的害怕。

  许安生指尖收紧，“我想，你还是做好准备吧，林慎这还需要你。” 沈丞平静的拿在了手里，缓缓掏出里面的资料。 “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还能怕什么……”

  为数不多的几页纸上，将林慎这几年的生活记录了大概。

  妻子池喻，孩子林小宝。

  池喻？

  第21章 牺牲

  沈丞原本平静的眼开始扩张崩裂，“池喻，她竟然敢这么做！” 许安生欲言又止，而很快，沈丞就看到了孩子的报告，他看似平静，眼底却全都不敢置信。 “她竟然狠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沈丞的声音不断的颤栗，他此时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池喻真的太可怕。 许安生看了眼睁着眼却毫无反应的的林慎，哑声道：“林慎会变成这样，除了受到的折磨

  外，一大部分应该看见小宝被扔进了……”

  绞肉机这么残酷的字眼，许安生到底是说不出来。

  她顿了顿，收敛起心痛，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林慎能不能醒过来，小宝很重要。” “小、小宝……” 林慎突然开口，沈丞慌忙道：“慎哥，你醒了吗？慎哥，你看看我！” 沈丞如此脆弱，好像一碰就碎，许安生不自觉泪目。

  她深吸了一口气，去喊医生了。

  检查完毕，林慎还是原本的样子，但多少知道怎么唤回他的神智。 医生慎重道：“看样子，病人很在意这个小宝，如果可以，能不能叫来？” 孩子已经死了，怎么能……

  沈丞哑声道：“好。”

  许安生一愣，两天后才知道原因，没想到，当初池喻竟然生的是龙凤胎。

  只是沈丞厌恶池喻，又怎么可能真将这孩子放在心上，即便养在沈家，这些年他也从来没有

  见过。沈晨听说沈丞要见他时，兴奋了好久，明明只是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却两天一夜都没合

  眼，就为了见到父亲。 到了医院，林宸紧张的不行，到了病房，他好半天才小心谨慎的喊了声，“爸爸。” 爸爸这个称呼陌生又沉重。

  曾经沈晨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对林慎的背叛，没想到，如今他却成了唯一的救命

  稻草。沈丞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你过来，爸爸有事想和你说。”

  那天，沈丞用了一整天时间去陪沈晨，第二天，许安生知道了原因。

  原本的小男孩，被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模样。

  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乍一看几乎一模一样。 为了让沈晨更像林小宝，沈丞找来了老师教他伪声，用了小半年时间去学习了解林小宝。 许安生的工作量很高，再来时，她已经完全想不出沈晨本来的样子，那个小小男子汉成了天

  真快乐一笑甜丝丝的小女孩。

  她已经做了母亲，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渴望什么，她很心疼。 沈晨从小就敏感，立刻就发现了，他拉着她的手，懂事的安慰。 “安生阿姨不要难过，能帮到爸爸我特别开心。等慎叔叔醒来了，爸爸一定会非常开心。” 许安生揉揉他的头，“不要恨爸爸，他这些年只是太辛苦了，来不急对你好。”

  灿烂一笑，眼底都是干净的儒慕，“我会努力帮爸爸，让爸爸没那么辛苦，那时候他一定会

  多爱我一点。”

  从病房出来的沈丞恰逢听到，他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 这一生，他或者只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了，至于其他的，他真的无心再管。

  藏起种种复杂情绪，沈丞走过去，顺手揉了揉沈晨已经半长的发。 “从今天开始，以后就常常去陪林慎爸爸，他喜欢的书都在一边，学校也给你安排好了，上 学的趣事也要说给他听。以后，你要当他是我，要喜欢他比我还要多，知道吗？” 沈晨眼眶微红，明明不愿意，但还是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唤醒林慎爸爸的。” 他抽抽鼻子，进了病房。

  第22章 归零

  看着病房里小小的身影，许安生心头发酸，“这样对小晨有点不公平了。” 沈丞扯了下僵硬的唇角，“我也想过，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和一个小孩去计较，但只要想想

  这一切都是因为池喻，我就会恨，特别恨。” 这漫长分离和重聚，几乎消耗掉了沈丞全部的力量，能看到林慎，从奢望变成了现实，但所

  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也都变成了折磨。

  许安生明白这种痛苦，也自认没有资格去宽慰。 沈晨是个乖孩子，他做的特别好，甚至小朋友们都没有发现，他其实是个小男孩。

  盯着林小宝的身份生活了两年，他也越发懂事，但也越让知道的人心疼。

  终于，在又一个春天里，久久昏迷的林慎终于醒来了。 这天，沈晨趴在床上，将今天学校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忍不住红了眼。 “林慎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爸爸等了你好久好久，等到都生病了……” 上个月沈晨才知道，沈丞一直都在看心理医生，晚上睡觉也会吃特别多的药，身体也各种不 好，前两天还晕倒了。 沈晨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不能唤醒林慎让沈丞开心。 他开始小声的抽噎，渐渐变成了嗷嗷大哭。 床上的人睫毛颤了又颤，手迟缓地抬起，落在了他的头上。 “小宝……不哭。”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也很小，但他真的说话了！ 沈晨愣了一会，立刻开心的抓住了他的手。 “爸爸，你醒了！” 林慎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终于挣扎枷锁醒来，能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真是太好了。 他艰难的摸着她的脸颊，“小宝，你活着，爸爸好开心。” 沈晨忍不住哭了，大声喊，“医生快来，我爸爸醒了！” 沈丞是第一时间赶来的，可他不敢靠近，他好怕这是一个梦。

  终于等医生检查完毕，沈丞才慌忙上前问：“他怎么样？” 医生说：“病人基本上是清醒了，具体情况我们会进一步系统性的检查。还有，他昏睡了两

  年多，需要做康复治疗。” “好，好。” 末了，医生嘱咐，“依照刚才的情况，病人出事前的事，他应该还记得，如果可以，尽量不

  要【创建和谐家园】他，以防出现特殊情况。” 沈丞僵硬的点头，“好。” 林慎醒来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等护士提醒了，他才敢进到病房里。 这两年，每天看着死气沉沉的林慎，沈丞所承受的痛苦也丝毫不减。

  如今好不容易等他醒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甚至都不敢去确定，他记不记得自己。 一连几天，沈丞常常会躲在病房外看他。 林慎发现时，请他进来了，只是开口却让沈丞险些失控。 “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这位先生…… 他们纠缠了十多年，最终以他一句这位先生重新归零。 沈丞痛苦的看着他，差一点就哭了，他努力笑道：“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沈丞，我 们是相识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朋友。” 他拼命的克制着，但“朋友”二字，却让他失控了。 他很痛苦，一秒钟都难以忍受的冲了出去。 林慎捂着发疼的心口，茫然了很久。

  许安生得到消息后，立刻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赶来了。 “林慎他怎么样了？”

  沈丞艰难的扯唇，“神智恢复了，也已经开始做康复治疗，毒瘾的影响微乎其微，唯独不认

  识我。”“……”

  许安生看向康复室，“他……看上去很平静。”

  训练的林慎脸上会有痛苦，但他最多也就是紧紧眉心，又会开始，直到医生阻止才会停下

  温和也礼貌，但看见两人却是陌生到没有多余的感情。

  第23章 记忆

  沈丞是最难受的一个，他站在原地，望着林慎离开的方向许久。

  “你说，我们变成这样，是不是对我的惩罚？如果当年我就看清自己的感情，答应和他在一 起，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不断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但痛苦决堤，哪里是能控制的。 他捂住眼，挡住了随时可能坍塌的眼泪。 “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他走，我连挽留都没有，我甚至咒骂他。”

  这些年，他一心去追，从没想过那十年他是不是比自己还要痛苦。 他自私的拒绝和束缚，从没有问过他一句。

  从头到尾，似乎一直都是林慎在付出。 不知不觉，他们纠纠缠缠，如今竟然已经二十二年。

  多么可怕啊，他以为的相爱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洗礼，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曾有两

  年。

  越想越痛。 沈丞感觉没办法呼吸了。 林慎想要完全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场灾难过后，很多伤害都是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