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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是非分明，就算唐靖菲颇有心机，但他相信她还不至于会去害人。
况且，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那一页好不容易才翻了过去，现在他不想再提起当年的事情。
凌飞雪只当他在偏袒维护唐靖菲，目的是掩饰他们二人当初对她所做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复仇的计划需得一步一步来。
眸光落到他脸上，她轻叹了一声，脸上露出少许失落的神情：“我知道了，你是不打算答应我的要求对不对？既然这样，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说实话，唐靖瑶离开的这一年里，唐氏的公司一直经营得很不理想。有好几次，都是南宫玦出手相帮才让他们度过接二连三的危机的。
之前，帮助她们的时候，身边的朋友也提醒过他，既然这么在乎唐靖瑶家里的产业，为什么不直接接手过来，好好帮他们经营下去？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当时没有立场，迟迟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去向他们开口买下公司。
而现在，他没想到凌飞雪竟然跟他想到了一处。
“我不是不答应你……”
他话未说完，凌飞雪迫不及待打断他：“所以，你是答应我了？”
“嗯。”
南宫玦颔首，一只手缓缓爬到她腰上：“你想要这些东西可以，不过得等到结婚后再给你。今天我已经让律师去准备了，先把我名下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你也该知足了。”
虽然有些惋惜，但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凌飞雪也没有继续强求的立场。挽了挽唇，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阿玦，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才刚离开，下一秒男子收紧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第32章：你愿意，我不愿意
凌家。
客厅里，凌飞雪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面上的茶几上放着几瓶红酒，其中有两瓶已经被她喝光。
复仇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每一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超出她的意料进行着。可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南宫玦送了她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仅如此，他还答应她，等到结婚之时还会把唐家的产业都买下做为聘礼送给她。
原本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她却觉得极其的可悲。
现在，她终于懂了，唐家的产业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件玩物。他喜欢上哪个女人，心里一高兴就可以买下来当成礼物送给她。
一年前如此，今天还是这样。
也许，哪一天他遇到了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会不会他一样也会为了博得美人的欢心，把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拱手送人？
思绪游离中，面前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居高临下看着她：“不想嫁就别嫁，别心情不好就来糟蹋我的好酒。”
凌飞雪愣了一下，抬起头，叹了一口长气，道：“我没说不想嫁。”
听到她的回答，凌昊然心里更加来了气：“你不会真的要跟那个人结婚吧？我不答应。”
“不是结婚，先订婚而已……”
她话未说完，凌昊然厉声打断她：“订婚也不行，飞雪，你别忘了一年多前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住在他家里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跟他订婚，难道为了复仇你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搭上。”
像是看破了红尘俗事一般的冷静，她轻哼了一声，自暴自弃道：“只要能复仇，就算搭上这条命我都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
凌昊然脱口而出，伸出手臂将她从沙发里拉了起来，神情紧绷道：“飞雪，我受不了了，你马上从那里搬回来，咱别想着报仇了，好不好？”
凌飞雪一怔，很难相信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昊然哥，我做了这么多，现在你叫我不要报仇，你觉得我会答应？”
“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凌昊然是真的气急了，猛地揪紧她的手：“如果你眼里还有我，那就答应我马上离开他，我可以带你离开明珠城，天涯海角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再也不要回来这里了。”
明珠城是凌飞雪的伤心之地，她也知道待在这里一天她心里便会增添一分的痛苦。
但没有办法，就算痛不欲生她也要拉着害她的那些人一起陪葬才行。
“昊然哥，你别动摇我了好不好？”凌飞雪红着眼眶恳求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就可以完成心愿了，到时，就算你想留下我也会自己离开的。”
“是吗？你真的舍得离开吗？”
凌昊然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分辨的感情能力，他看得懂他们之间的那些事。
不只南宫玦已经深深被她吸引爱上她了，凌飞雪也一样，在回到南宫玦身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那个人重新左右住了，并且深陷其中，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可他，旁观者清。
第33章：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凌昊然有种预感，凌飞雪如今做的事情根本不是在复仇，而是在重走当年的路。
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被那个男人再次伤得体无完肤的。
毕竟，在爱情里，从来受伤的都是认真深爱的那一个。
诸如他自己。
虽然他未曾跟她表白心扉，但仅是看着她自甘堕落的样子，他已经备受煎熬。
一想到这些，他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可最终也只是用力将她推回到沙发里：“飞雪，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为了报仇把自己推到仇人的身边，如果嫁给他能让你实现报仇的愿望，那我宁愿当初没有救下你，与其看着你这么折磨自己，不如当初让你死在海里更干脆一些。”
凌飞雪吃痛地皱了下眉心，瞬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过，她哭不是因为手臂上的痛才哭的，而是因为心里的痛才哭的。
她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的，好不容易恢复今天这样的容貌，却要为了复仇去嫁给仇家，在人面前委屈求全赔脸又卖笑的样子。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这已经不是她了。
只是，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只要她还活着的一天，复仇便是唯一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除此之外，生无可恋。
-
因为喝酒的缘故，凌飞雪前一天留在凌家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回到九曲十八湾，发现南宫玦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黑如炭。
此刻，她身上的酒气还未完全褪去，再加上前一晚哭得太凶的原因，到现在眼睛都还有些肿肿的，有些无力地睁着。
因此，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哄他开心。
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招呼准备直接上楼。才走到楼梯口，身后男子忽然大步追上前，抓着她的手一脸不悦道：“你去哪了，怎么一个晚上都不接电话？”
“我回家了，手机关机了。”她轻描淡写道。
“家？”
南宫玦显然不太满意她的答案：“这里才是你家。”
凌飞雪一怔，脱口反驳道：“凌家也是我家，我只不过回去一个晚上而已，这你也要管，发什么神经啊！”
“凌昊然如果是你亲哥哥，我断然不会管你，可他明明不是，不是吗？”
南宫玦冷笑了一声，一想到她竟然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过了一夜，莫名一股酸味冲出嘴里。
抓着她的那只手猛地甩开，义正言辞道：“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别再给我回去。”
“那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去了？”
凌飞雪一脸无语。
本来心情就还没恢复，现在还要被他质疑，一下子心里的气全部涌了出来：“南宫玦，别忘了，我还没跟你结婚呢，你现在就想干涉我的自由，未免太早了点！”
“你觉得我在干涉你的自由？”
南宫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一边的唇角勾着，嘴里轻哼一声：“凌飞雪，你也别忘了，当然是谁哭着喊着要跟我交往，说爱我要嫁给我的！”
第34章：阿玦，我们结婚吧
客厅里，两人忽然争吵，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凌飞雪没想到南宫玦的占有欲竟然这么强，她只不过回去住了一晚，他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
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的时候，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要忍耐。今天这个局面是她好不容易才挣下来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激怒了这个人，到时前功尽弃。
她克制住脾气，迈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好了，阿玦，是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没有事先跟你打声招呼，一声不吭直接回家。这样吧，以后如果我想回去，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好不好？”
“还有以后？”南宫玦眯了眯眼睛。
眸光之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在里面流动，凌飞雪知道他不会这么快消气。
本来她自己也还有些烦躁，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一时之间心里委屈的情绪冲上鼻子，酸酸很不好受。
没有太多的犹豫，她松开他的手，表情认真问：“阿玦，我们结婚吧。”
她不是在询问他的同意，而是在表达她此刻做出的决定。
她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怀有疑惑，或许你会觉得我跟你在一起的动机不单纯，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去结婚吧。我想让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一时的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来的结果。所以，如果你还想娶我的话，我们结婚吧。”
南宫玦怔了一下，她轻易地把结婚挂在嘴上，他要如何相信她确实是深思熟虑得出来的结果？
只是，纵然如此，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么反感她现在提出来的要求，反而还有点生气求婚这件事情怎么可以是由她来先提出来的？
就算要结婚，也应该由他来开口先求婚才对！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凌飞雪以为他还在狐疑，原本就在眼眶里转的泪水索性也不忍了，顺其自然让它流下：“如果你已经改变主意了，不打算娶我了也没关系，那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也不劳烦你大费周章办什么订婚宴了，今天我就从你家里搬出去。”
她眼泪汪汪看着他，擦去脸颊边的泪水，之后转身继续朝楼梯上走去。
南宫玦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不过，她也不急。
她在等。
也在赌。
她赌南宫玦是喜欢她的，他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向来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踌躇之上。所以，他是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开的。
上楼回到卧室，不紧不慢地收拾衣服一一塞进行李箱里。
南宫玦还没上楼找她，她心里有些忐忑。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若是能上来找她自然最好，反正跟他结婚本来也是她复仇计划里的一步，也是为了更好地实施下一步。
但倘若他不上来找她也没关系，大不了一会儿她厚着脸皮下去跟他认个错。反正她在他面前早就已经是个无赖的小女子形象了，也不在乎再多抹黑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