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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方晓瑜冲她笑了笑，手里抠着笔盖，掩饰自己的紧张。“我怕你们打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先溜啦。”她一边无辜地笑，一边头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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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瑜像是察觉了什么，转过头来，试探着问：“谢蘅蘅……你怎么啦？”
谢蘅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所以你跟夏衍是什么关系？”
“嘿嘿。”方晓瑜挤出个笑脸，讨好似的问，“你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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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谢蘅不理她，方晓瑜迅速承认：“我哥。”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表的。”
“他高一你高二，他是你哥？”谢蘅感觉国际戏精学会真的可以给这两个人颁奖了，两个都是逻辑莫名其妙却一脸能让人信服的表情，绝对是表情管理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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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跳级了……”方晓瑜特别羞愧地说。
“……”
所以高一那个还真是哥哥？
所以也不是青梅竹马？
“我怕说了你觉得我年纪小幼稚。”方晓瑜委屈地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不会的。”谢蘅指了指桌上方晓瑜那张148分的数学试卷，“你要是幼稚，那我怕是弱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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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瑜眨巴着眼睛，看了谢蘅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然后立刻用飞快地语速解释起来，“不共戴天之仇！你试试！从小到大，有个比你只大一天的哥哥，你连电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科学考满分了。还成天打游戏，不务正业，有事没事拆我台，说我幼稚！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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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夏衍认识，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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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是说了夏衍几句，你就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我知道你想为我报仇，但是……”
上课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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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老师一来就开始在黑板上贴地图，方晓瑜偷偷摸摸地转过来，把一张纸条放在了谢蘅桌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说的，我不知道怎么说跳级的事呜呜呜。”
“所以你是不是也帮他检查过作业？”谢蘅拉了一把方晓瑜的帽子，把纸条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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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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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的时候，老师随便点了几个人去楼下搬书，方晓瑜走到二楼就不行了，蹲在地上喊沉。谢蘅从她身边走过，她就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蘅，谢蘅看不下去，就把她手上的书放到自己这一叠上面了。
于是方晓瑜就跟在她身后愉快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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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因此得以变成了前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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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瑜问过谢蘅很多次，那时候为什么要帮她搬书，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谢蘅都没理她。因为谢蘅不好意思说，走过路过看到这个小姑娘还挺可爱的，剪着整齐的平刘海，穿着白衬衣和格子裙，一副少女漫画女主角的模样。
可她不敢说出来，她怕说了方晓瑜会扑到她身上。
04 04
中午回到宿舍，方晓瑜就跑到洗手间接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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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在造谣。”
话音刚落，方晓瑜一脸生无可恋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
“我舅妈亲自打电话给我，说她出差回不来，让我好好照顾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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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是他们小许打的！”方晓瑜哭丧着脸说，“她还说她要周六才回来，明天周五，放学让夏衍去我家住一晚上。”
看到方晓瑜咬牙切齿的表情，谢蘅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你……克制你自己。别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我还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呢！”
“别气，别气。”谢蘅从床上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一条新信息，“方晓瑜收到她亲舅妈的指示了吗？”
陌生号码。
“3576是谁？”谢蘅问。
“夏衍！”方晓瑜凑过来看了一眼，一把抢过了谢蘅的手机，“指示你妹啊！！！”
“你本来就是我妹啊。”夏衍回复道，“P.S.让谢蘅通过我微信好友请求。”
方晓瑜帮谢蘅通过了好友请求，发送了微信表情的一个笑脸，然后点了“加入黑名单”。
谢蘅发现，方晓瑜不只是漫画中的美少女，完全是暴走少女。
暴走少女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瞬间换上温柔地语气：“喂，舅妈啊……”
夏衍的短信又进来了，“你拉黑【创建和谐家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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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结束后，方晓瑜在小卖部买了两罐柠檬茶，又依照亲舅妈大人的指示买了一堆牛奶和奇奇怪怪的维生素片。抱着一个大袋子，递给了谢蘅。
“你拿。”
“为什么？我可没接到指示。”
“人都是你踢的，你就当售后服务了吧。”方晓瑜心酸地说。
“？？？”谢蘅今天真是满头满脑的问号。这些人怎么明知道是造谣还跟得那么起劲？
“谢蘅蘅。”方晓瑜一副即将哭出来的表情，“我跟夏衍的关系，就是我恨不得把他从楼上踹下去。现在还让我去给他送吃的，他不得得意忘形吗？所以你帮我去吧，这样既完成了我舅妈的任务，我也不会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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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谢蘅无情地拒绝了她，“我都去看望他了，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说我踹了夏衍的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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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人很少，大概都出去溜达了，方晓瑜看没什么人，拉着谢蘅就走进了高一（1）班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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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腾得一红，立刻转过头去。
“你真生气了？”夏衍探着脑袋说，“晚上你还去画画不，我现在真的变成石膏了，要不你继续画我吧？顺便也让我听听郑悦老师今天的肖像画点评呗？”
没等到谢蘅理他，方晓瑜把一袋吃的放到了夏衍桌上，“你妈给你的！”
“我妈在北京出差呢。”
“那我拿走了？”方晓瑜作势就要拎走。
“别别别。”夏衍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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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你别走啊。”夏衍从位置上跳起来，他坐在后门口的位置，一步就出了走廊。
这个时候，刚刚在篮球场打完球的一群男生，在走廊上一边跑一边传球玩，咋咋乎乎地跑向教室。
“张浩宇让你给我带的汉堡呢！”夏衍冲着其中一个男生喊道。
因为这句话，名叫张浩宇的男生，手上一个不注意，原本要传给不远处另一个人的球，突然偏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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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方晓瑜来画一条抛物线的话，这个篮球从原点出发后，经过X个坐标轴的距离，会准确地落到障碍物——谢蘅的头上。
然而谢蘅并没有这么好的数学思维，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向前走一步是会躲开还是会撞上。
于是，篮球经过了抛物线的顶点，开始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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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走廊里响起一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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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边的方晓瑜，真的在心里画了一条抛物线。按照张浩宇起跳的高度，这颗篮球最后的落地点，应该是夏衍原来的位置。
他在把球扔给夏衍。
他在招呼夏衍打球。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