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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不是很想承认。”夏衍想了想说，“但这件事其实是乔聿老师策划的。他之前就有发消息给我，说节目播出以后，顺势公布你就是‘长歌’的消息，自然而然就可以让大家认可你的实力，来平息非议，也不会让人觉得刻意。乔老师果然还是在这些事情上很有经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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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发现你受了这个打击之后，人也变温柔了。”夏衍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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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就下周，月初嘛。”
“那别分心了，好好学习吧。”
“你也加油啦。”
自从数学成绩好起来以后，谢蘅的偏科不那么严重了，整体的排名也上来了。迅速地完成了作业之后，谢蘅想着还是要感谢一下乔聿。
虽然之前没好意思跟他和小透提她被误会和林昼颜老师一起作弊的事，但乔聿肯定也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
想来也是给林老师添麻烦了，谢蘅想着又愧疚了起来，自从当上乔老师的助理，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反而好像一直在给人家惹麻烦。
谢蘅正想着怎么编辑一段话给他，突然就收到了小透的消息。
他说乔聿老师下周要回来一趟，来出版社处理一些事情，动画上线前可能还是要先开新连载，来维持热度。不然等一年的制作周期结束，大家都不记得故事情节了。
小透说知道谢蘅现在高三了，没有时间，也不会再找她帮忙，只是乔聿难得回来，大家可以一起吃个饭，聊聊新连载的内容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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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聿过来这天刚好是周五，因为周五这天学校要承办全国物理竞赛，所以周四晚上就早早让高一、高二先放假了，而这周要刚好轮到高三放假，大家在学校吃完中饭就收拾东西回家了，谢蘅就约他们在附近的餐厅，刚好可以一起吃午饭。
乔聿应该是怕被认出来，戴着鸭舌帽，和小透一起很低调地坐在角落的位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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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聿说虽然现在动画团队里也有很多人，但他还要继续画连载，动画的进度关系到很多方面，不能随意拖沓，所以问谢蘅考完之后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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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京的学校呢？”小透问，“你有考虑过吗？”
“拿到合格证了，但我还是更倾向于这边美院吧。”
“嗯。乔聿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这边是全国最好的美术类学校了。”小透说，“但我还是觉得，如果能参与动画项目，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
“不用勉强。”乔聿补充道。
“不是哦。”小透抢过话来，“乔老师已经换了好几个助理了，我一直觉得他还挺好说话的，结果发起脾气来把整个项目组的人都吓到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个职位还是非你莫属！”
“咳咳。”乔聿清了清嗓子。
谢蘅笑了一下，“反正，我六月初就要考了，三个月应该也能完成不少工作吧。”
这就是委婉地拒绝了，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没关系，看你的安排好了。”乔聿说，“留下来在这边磨炼一下基本功也很好，不一定要太早接触商业项目。”
“不好意思，乔老师……我……”
“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再叫乔老师。”
话音刚落，旁边有一桌起来买单，几个女生看了乔聿一眼，乔聿立刻压低了鸭舌帽。但好像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她们正在一边纠结着要不要过来要签名。
因为是学校附近，乔聿的读者肯定特别多，小透怕有麻烦，赶紧说：“不然我们先撤了吧，谢蘅回家吗？送你回去？”
“好。”
这天是物理竞赛的决赛，考点就在励扬高中，上午是理论课笔试，下午是实验考试。谢蘅原本说好放学前要去看夏衍的，但看时间也不早了，她就搭小透的车回去了。车上想给夏衍发个信息，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
这次物理竞赛，励扬高中只入围了两个人。一个是夏衍，另一个是三班的赵晔。
赵晔在平时的考试中，一直屈居第二，这次要获得一等奖才能拿到保送资格，而一等奖在全国也只有15个，想到自己前面就有个游手好闲的夏衍，赵晔愈发烦躁起来。
他拿着实验教材到走廊上去最后温习一遍，却看到学校里闹哄哄的，高三的学生没走完，外校过来考试的学生更是让他有种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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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可以帮我喊一下夏衍吗？”她指了指实验室。
赵晔这才发现，老师已经在实验室里了，大概是要宣读考试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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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听了，立刻放下了原本在检查的器材，跑了出去。四处一望却没看到谢蘅，只在走廊另一头看到了徐艺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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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是你找我？”夏衍很快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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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你知道谢蘅要去北京了吗？”徐艺洁问，她的脸色有一丝微微的笑意，期待地看着夏衍。
“什么？”她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惊讶。
“我刚才看到乔聿接走她了。他们刚才就在旁边的餐厅一起吃饭，我坐在旁边一桌，好像听乔聿说，有个什么商业项目在北京，让谢蘅一起。”
“得了吧。你跟着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们不是没多久就要考试了吗？”
“北京的分数低，谢蘅考过去完全没问题的。”徐艺洁说，“拿到合格证就是好啊，看她现在好轻松呢。”
“我要考试了。”夏衍说完转身回了教室。
从走廊的这头，走到实验室，距离不长，却足够夏衍把一切都串联起来。在看画展的时候，乔聿就说过，要去北京做项目，当时林老师就劝过谢蘅一起去。
而且她还去北京参加了校考。
“你不要不相信我呀。”徐艺洁在他身后，大声说，“方晓瑜都去北京考自主招生了，谢蘅一起过去有什么奇怪的吗？”
是很奇怪。
方晓瑜从来没说过要去外地，她那个时候去考自主招生，夏衍还问过她。
“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北京了？”
“我那么厉害难道不该去全国最好的学校嘛。”方晓瑜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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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是开玩笑的语气。
跟夏衍说话的时候，方晓瑜习惯性地带着点炫耀的口吻来表示自己学姐的地位。
只是这个时候的夏衍没有想这么多，他所听到的这句话，是方晓瑜肯定的、耀武扬威的、宣告胜利的。
“这位同学，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进教室。”
——你看，谢蘅最终还是会跟我一起去北京的，她不会留在这里等你的。
“同学！试验器材都检查过来了吗？”
——你早就应该知道，她要去的，根本就是一个你无法企及的未来。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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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的早自习安排的是政治背诵，但花花并没有来坐班。谢蘅在看书，听到后桌的同学们议论纷纷，说花花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去了高二。
奇怪的是，方晓瑜也没有来上早自习。谢蘅偷偷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复，她昨天也没说今天有事不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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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衍。我刚才去值日看到的。”
“也就是他了吧，这么重要的比赛都不认真。”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被人陷害的。就算自己没看，学校也都提前检查好器材，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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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在周五下午的实验考试里，开考前给了十分钟检查实验器材有没有问题，当时大家都说没问题。开考一个多小时后，夏衍突然说自己的螺旋测微器不准，说是螺丝松了。
这已经是考试的最后一道题，考试时间一共九十分钟，时间快到了。周围的同学都在做这道题，没有空余的器材。监考老师临时去借，一时半会也没有回来。
很快，考试就结束了。这是全国性的考试，监考老师没有权力给他加时。何况，螺丝松掉这么明显问题，没有在考试开始之前检查出来，他自己也要付很大的责任。
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然而夏衍，却因此与一等奖失之交臂。
励扬高中一共就两名学生进入决赛，还是主场作战，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听说校长一到学校就开始问责。考务老师说器材都是检查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出问题。夏衍也说之前看过一遍，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松掉。
有一件事他没说，在他检查完所有的器具之后，他走出教室见了徐艺洁，【创建和谐家园】室的时候已经开始发卷子了。那个时候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也没多想就开始做卷子。
等事后再回忆起来，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很多种可能性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他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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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瑜说林昼颜是刚刚花花打电话过去，才知道这件事的。她听说以后就怒不可竭，刚刚来学校了解情况，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先把夏衍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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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清楚。”方晓瑜一脸忧愁地说，“她就叫我去门口接她，进了办公室以后他们也不让我听，把我赶出来了。我舅妈从办公室出来以后特别生气，就把夏衍带走了。”
这是大魔王遇上了超级大魔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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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给他打了。”方晓瑜说，“当场就给没收了，说他一天到晚玩手机、玩电脑，心思不在学习上才会这样的。”
“这不是个意外吗？”
“按照林老师的说法，天底下那么多意外，全中国那么多考生，怎么就偏偏你出问题。这当然是你自己的原因。”
“这不是瞎说吗……”
“人家可是林老师，”方晓瑜不以为然地道，“你看你考试的事闹那么大，林老师在学校里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她可厉害着呢。你顶她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你。夏衍都懒得说话了。”
“哎。他也是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