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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夏衍发现的那个人，正是他需要维护的人呢？
如果那个人，就是王璐瑶。
这所有的事情，恰好都发生在“认识夏衍”这个时间点之后。
没有突如其来的恨意，那是嫉妒，是占有欲。
如果是比夏衍小一级的王璐瑶，听说了她的夏衍哥哥在学校里有了绯闻对象，于是在周末跟踪了这个人，就恰好拍到了她去了朱雀湖。她把图片发到励扬高中的贴吧上，开始煽风点火。
终于如愿进入这所高中的王璐瑶，看到夏衍和别人在一起画黑板报，在他们离开之后擦掉了所有的内容，让这个她讨厌的女生来承担罪责。
去传达室取快递的王璐瑶，拿走了谢蘅的那一个，回去之后就随手丢了。被夏衍问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报出书名，让夏衍辗转奔波地去买到新版。
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谢蘅与王璐瑶四目相接，原本就不到160的王璐瑶，站在夏衍面前更是显得身材娇小，但却一点也掩盖不住她趾高气扬的样子。
谢蘅想起了那一天，她擦掉宣传栏之后，那副“就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王璐瑶先开了口。
夏衍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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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夜里，夏衍看不清她。
但他却能看清面前的人，却能够去接受异国他乡的生活。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谢蘅没有回答，王璐瑶又咄咄逼人地道：“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你怎么还没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夏衍已经是你的私有物品吗？
可惜你拥有不了。
谢蘅冷笑了一声，“你跟我说过什么？说过你做的那些事吗？说过你是怎么样半夜偷偷摸摸提了水桶拿了抹布，把楼下五块宣传栏的黑板一一擦掉？说过你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故作正义地跑来帮忙解围来做好人？”
她不想再忍这个人了。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尴尬，才选择了沉默。原来，只是她想多了。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居然可笑地去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认识十多年的关系，怎么也比她好吧。
王璐瑶听到她这些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你疯了吧，泼什么脏水呢？”
“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很清楚。无缘无故地跑到监控室去，不就是怕大家看到是你吗？准备了那么一大通说辞，不就是为了阻止我们继续看下去吗？”
“我好心去帮你们圆场……”王璐瑶说着居然带了些哭腔。
“你倒是真的很会演呢。那么这一次呢，你又是怎么告诉夏衍的，拿错了？连一个快递都要拿，你真是很喜欢做贼呢。”
“谢蘅……算了……”方晓瑜拉了她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蘅，我尊敬你是学姐，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王璐瑶的声音越来越轻。
谢蘅却因为愤怒，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仍旧气势汹汹地责问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生。“你自己做过那些事你还怕别人说？”
“够了！”夏衍突然厉声打断了她们，“都少说几句吧！”
那一瞬间，谢蘅舒了一口气，她以为夏衍终于看清了王璐瑶，可接下来，他说的是“谢蘅，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我跟你说过了快递是有人拿错了，而且不是王璐瑶。”
“拿错了？拿错了还回来会不是同一本？还是她撕掉了以后你在亡羊补牢？”
“没有这样的事。”夏衍说。
“你看吧，”王璐瑶立刻开始附和，“我都跟你说了，谢蘅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好心好意找了新的给她，她还能怪到你身上。”
谢蘅不太记得清后来发生了什么，眼前的画面里是王璐瑶的喋喋不休，方晓瑜的好心劝慰，吵闹与争执混作一团，到后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谢蘅就记得最后夏衍拉走了王璐瑶，把她留在了原地。
她还记得他走的时候，风吹起了他的围巾，明明是暗色系，却意外地让人觉得非常刺眼。
那是夏衍，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
她以为第二天他就会过来解释，可是第二天，夏衍并没有出现。
04 04
圣诞节的第二天，花花来发政治课的随堂测试卷子。课代表在发卷子，花花就绕着教室逛了一圈，看到谢蘅66分的卷子，“终于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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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这个字，写的什么，看都看不清。”花花开始挑刺了，“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政治大题最重要的就是字要写的好看，实在不行，也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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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又说了一句：“你怎么不跟夏衍学学，人家夏衍那个字，真的叫漂亮。”
听到夏衍的名字，方晓瑜立刻转过头来，她瞄了一眼谢蘅，就看到她一副忍无可忍要【创建和谐家园】的表情。
方晓瑜使劲地眨眼睛，然而花花并不会理会前桌小女生给他使的眼色，他继续喋喋不休地道：“我还以为上次的黑板报是你写的呢，没想到是夏衍。夏衍这个人真是看不出来人皮得要死，几个字这么好看的。你说你一个学美术，几个字写的像飞一样……”
方晓瑜预感谢蘅下一秒就要怒而离开教室，立刻一把握住了谢蘅的手，然后转头跟花花说：“胡老师，您说的都对！”
花花奇怪地看了两个女生一眼，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看书吧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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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对个鬼。夏衍的字难看死了，还是你最好看。”方晓瑜说。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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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一凉，背后起了一股阴森森的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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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离开之后，传言立刻甚嚣尘上，有的人说她是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有的人说她是得了那种会死人的流感，也有的人说她是早恋被发现被学校劝退了。
教室里突然少了一个人，桌子上原本满当当的书都被收拾了个干净，突然让人有些不适应。
可是谢蘅没有精力关心这些。她早上就觉得自己没睡醒似的，被花花说完又觉得脸上有些烫。上课也听不进去，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
勉强撑到晚上，方晓瑜好几次转过来都看到谢蘅托着脑袋没精打采的，“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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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没感冒的症状。”谢蘅说着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哎呀，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方晓瑜站了起来。
谢蘅原本不想去的，但是方晓瑜翘晚自习的心十分坚决，最后还是被她拉了过去。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确实有些发烧，一问却没有其他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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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脱了外套，卷起袖子给医生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一颗一颗的红疹子。
医生突然紧张地问：“你哪个班级的？”
“高三……十五。”她被一声紧张的语气搞得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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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是水痘，要传染的。”医生急匆匆地说，“你们班是不是有人传染开来的？我要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了，你不能【创建和谐家园】室了啊。”她说着指了指方晓瑜，“还有你，没事赶紧回去。”
方晓瑜立刻道：“我没事。我得过。”
谢蘅本来就云里雾里的，被方晓瑜带着去了班主任办公室，他已经给家长打过电话了。谢蘅待了没多久就被接走了。然后就是去医院开药，医生说起码休息一个星期才能回学校。
方晓瑜估计也没心思上课，发了一大堆消息问谢蘅怎么样，谢蘅汇报完毕，就收到方晓瑜说：“明天周五！放学就来看你！你别乱吃东西哦，留疤就不是最好看的了！”
距离期末考没多久了，就算在家谢蘅也不敢多休息，她把带回来的卷子都做完了，又开始做练习册。没了前桌戳一下就能自动解答的方晓瑜，谢蘅做题速度慢了很多，爸妈又催她睡觉，谢蘅只能把不会的都打了圈。
周五方晓瑜一到，谢蘅给她倒了芒果汁，然后就拿出一叠卷子，“给你的周末大礼包，打圈的你要不要再温习一下？”
都是方晓瑜做过的题，她基本就瞄了一眼就开始写答案。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位朋友跳步骤更厉害了。
她看到立体几何，上来就是一条辅助线一个公式。
谢蘅跟看戏法似的，啥也没看明白，“所以辅助线为什么画这里？”
“就是……画这里你才能用这个公式。”
“我这么知道要用这个公式？”谢蘅已经一头雾水。
“嗯……就是你想啊，画在这里这个图形不是变成一个圆锥和一个长方体了吗？就可以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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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方晓瑜挠了挠头，怎么觉得自己也很痒。
向来凭借出色的空间想象力和第六感做几何的方同学，看到图案就知道辅助线画哪里了，非要她解释错的为什么不对，她脑子里根本就没出现过错误的选项可怎么排除啊。
“就是我现在知道画在这里了，这个题型换一道我还是分不出来。”
“哎呀这个……我也讲不清楚。不然你打电话问问夏衍吧。”方晓瑜说着就拿出了手机，“这种问题，他那个高二的智商估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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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什么时候去，还有这么多题没做完呢。”方晓瑜说，“这种问题问完就一劳永逸了。”
“不要。”
“你是不是还生他气？”
“没有。”
“不是……那个……快递可能真的不是王璐瑶拿的咯。”
“那擦掉黑板报的总是她吧，她之前自己也承认了。”
“她那是跟你承认的。”方晓瑜说，“在夏衍那里，她肯定有过一套说辞。王璐瑶这个人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夏衍这个傻子肯定是被她骗了。”
谢蘅没说话。翻过那道立体几何开始看函数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