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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稿子有什么问题吗？”
“杂志明年要换小开本，《风神录·四》可能连载到一半要换开本。”
“但单行本的尺寸不能变吧，岂不是要画两遍？”
“年底如果忙的话，连载只能提前结束了。”
“啊……”夏衍发出了不满的声音，“那岂不是看不到连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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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乔聿却没觉得多少突兀，回答道：“会出单行本的。”
“本来每个月等连载就很难熬了，还要多等这么久，乔老师，你的读者会疯的。”
“嗯？”
“特别是像我这种真爱粉。”夏衍迅速开始自报粉籍说，“乔老师，我从《夏末少年》开始就喜欢了。”
一天被连着提了两次黑历史，乔聿一脸黑线。
“谢蘅也是啊，谢蘅最喜欢你的《夏末少年》了。这本书她一直放在抽屉里的，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好几遍，我一看她这画风就知道她是你的学生。”
乔聿：“……”
谢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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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是想打死夏衍的心。
乔聿把他们送到了学校旁边的咖啡厅，谢蘅温柔可爱地说着“谢谢”下了车，等乔聿一走就立刻抓住夏衍，“你胡说什么呢你！”
“我说错什么了？”夏衍躲开了她的魔掌。
“我抽屉里什么时候有《夏末》了！我什么时候一天看好几遍了！我……”
“我这不是为了说明你对乔老师的作品研究的透彻。”夏衍辩解道，“别那么严肃，我看你们乔老师对你挺好的嘛，怎么被你说起来感觉人家像大魔头一样。”
“这不是重点！”谢蘅悲痛地说，“重点是我刚刚跟他说过，我买不到《夏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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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觉得自己这会冤得慌，“我怎么知道你没有？我这不是想帮你表示表示。你还真是个假粉丝，连人家出道作都没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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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没事，你拿一本下次去找他签名，他一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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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呀。”夏衍得意地笑了起来，“还有两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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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自己看，一套收藏，买书不都这样吗？”夏衍说。
“真的假的？”谢蘅怀疑地问，“看来你真的是乔聿的脑残粉啊，你既然这么喜欢他，真的肯给我一本？”
“我可以给你两本，”夏衍说，“但是你要帮我去要签名，TO签。就写‘TO夏衍，你真好看’。”
“……”谢蘅翻了个白眼，“你不许对我们乔老师有非分之想，你有张浩宇还不够吗？”
“张浩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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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跟你同进同出、勾肩搭背的人，你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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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撇了撇嘴，丢下夏衍溜进了咖啡厅。拿出被自己揉皱的那张数学卷子，看到上面两位数的分数，谢蘅立刻摆正了心态，甩掉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你先把这套卷子做了吧，我帮你点菜。”夏衍说。
“我要一份沙拉就够了。”
“好。”
谢蘅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做完了选择和填空，夏衍给她的卷子是往年真题，很多题目她都见过。
谢蘅想问问为什么让她重复做这些题，一抬头一下就对上了夏衍的眼神。
此时，在咖啡厅外面，有一个人拿起了他的手机。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了微亮的屏幕上，灯光下的男生和女生，让场景看上去十分的美好。
谢蘅浑然不觉，她低下头去，“好饿哦，我就点了个沙拉怎么这么慢。”
“我去催一下。”
夏衍站起来，绕过了餐厅里的桌子，他靠在吧台上，跟服务生确认了自己的桌号。
“那……菜慢点上哦。”夏衍说。
我很讨厌在路上浪费时间，我讨厌堵车，讨厌一站又一站停下来的公交。可如果是和你一起走的话，我觉得就算是走回去也没关系。
我以前很讨厌夜晚，因为日落之后，我只在坐在家里，没办法出门。可现在，我甚至希望月亮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希望黑夜无比漫长。
我以前很讨厌数学题复杂的步骤，我不懂两步就能解出来的方程答案为什么要写四步，少了还要扣分，但现在我会想方设法把简单的题都写到七、八步，我想从一元一次方程给你讲到斯托克斯公式空间曲线积分。
夏衍的眼神落在认真做题的女生身上。他不知道，只要他稍微转一转头，就能够看到咖啡厅的落地窗外，有一个镜头正朝着他们。
咔嚓。
咔嚓。
那是命运的齿轮，向前滚动的声音吗？
谢蘅晚上回去了之后，躲在房间里熬夜画好了封面，可能是太累了，这一天的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的场景很真实，是她每天都在走的路和要看的书，她甚至记得这个梦是彩色的，梦境里满是夏日明媚的阳光。
可哪怕是在睡梦中，谢蘅也清醒地相信这是一个梦，只要她睁开眼睛就可以醒来。
谢蘅之所以这么坚信，是因为她觉得，这如果是一切如果都是真的话，她大概就要在这张床上就此长眠了。
梦里的故事，就像一把木推子，被一双手轻轻推过去，沙堆上精致的亭台楼阁就迅速地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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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 CHAPTER
06
01 01
谢蘅在听说传达室有她的快递时，有些疑惑。她记得最近没买东西，就算买了也不敢寄到学校来。但在得知“快递单已经被人撕走了”之后，她突然明白过来，那大概是乔聿寄来的。
周一一早谢蘅就把画好的稿子给乔聿寄了过去，他应该当天就给回寄了，乔聿最近忙得很，连微信上都没记得跟她提一句。
方晓瑜陪谢蘅一起取的快递，在路上就嚷嚷着要拆，谢蘅拗不过她，只能拆了给她看。里面除了她画的封面复印件和乔聿的修改外，乔聿还给她寄了自己之前的几幅封面图，选的是类似的构图。
谢蘅本来以为自己画的已经不错了，看到了乔聿的图，才发现自己画得过分单调了，而乔聿本来就是那种连边角的花瓣都修饰的很精致的强迫症。谢蘅看了看半页纸的修改意见，思考着晚上要不要去画室加个班。
等她思考出了结果，伸手准备从方晓瑜那里拿回自己的封面图时，却发现拽了一下没动。
方晓瑜盯着画面上的女生，歪过头问谢蘅，“我怎么觉得这个女生的裙子和我的很像？”
“嗯？”
“怎么发型也很像？”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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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真好啊。”谢蘅转过头去，明明在说天，眼睛却只敢盯着地面。
方晓瑜抱着画，一手抓住谢蘅的手臂，万分感慨地说：“虽然谢蘅你很多时候都不理我、嫌弃我，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方晓瑜看着她，一副感动得即将热泪盈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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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嫌弃地推开她的手，试图从她手上把画拿回来。
方晓瑜就是那种你给她一颗枣，她能回赠一斤糖的人。
所以谢蘅总是很小心的，连一颗枣都不会给她。所以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每一次画到可爱聪慧的女主角时，她都会第一个想到方晓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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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位女主角已经抱着她的画不肯撒手了。
方晓瑜兴冲冲地走进教室，把那张图给张漫漫瞄了一眼，“怎么样？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特别可爱？”
“哇，这个画的很像诶，是谢蘅画的你吗？”
所谓“近乎完美”，这个“近乎”就是说方晓瑜也太藏不住事了！不过根据编故事的第一定律，就是女主角得要会惹事，不停地惹事故事才能进展下去……
谢蘅叹了口气，等方晓瑜跟张漫漫炫耀完，她凑过去拿自己的画纸，“好了好了，这个稿子还没发呢，我先拿走了啊。”
“怕什么嘛，是你新画的稿子吗？”徐艺洁突然走了过来，“我们又不会盗你图，给大家看看呗。”
徐艺洁学声乐的，声音特别亮，她一说，立刻又围过来几个人。
“这不会是新一期的封面吧？”看到图上铅笔标的杂志名位置，有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