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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日朝月暮冯若月雷穆阳-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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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喜欢拍照,拍了以后还喜欢留存,三不五时就拿出来看看,整理一下,你说……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不透风的墙呢,陆老师?”

        陆老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想开口说两句震慑雷穆阳的话,可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别开目光,沉默以对。

        雷穆阳笑起来,笑容里却满是冷意,把手上的石块丢回了花坛,伸手搂着陆老师的肩膀把他拉起来,一边为他整理衣服一边低声开口,“陆老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圣贤书里的道理,希望你也能了解,并且……铭记于心。”

        雷穆阳放开他,毫无温度的双眼近在眼前,陆老师骤然就想到去年那场事故里的他,当他被其他同学拉开之后,也是这样的眼神。

        凉意浸透了他的心,他一刻也不愿多做停留,赶紧转身离开,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离开时不忘多看雷穆阳几眼,脸上鄙夷又忌惮。

        雷穆阳回到若月身边,看见他脸上温柔的笑若月才觉得一切都结束了,片刻之前的恐惧依旧裹挟着她的心,想到未来的两年半还要与陆老师在学校里碰无数次面,还要上陆老师的课,心里的惧怕和抗拒就挥之不去,“怎么办……下周还有课……他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他要干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若月……”

        “他会不会告诉我妈妈?我们会不会受到处分?怎么办,怎么办……对不起,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若月语无伦次的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抬手抹掉,像是全然听不见雷穆阳的声音,雷穆阳伸手扶住她,“冯若月!”

        “啊?”她如同受了惊的小鹿,水汪汪的澄澈双眸里写满了恐惧与慌乱,她拉紧了他的衣角,“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我得想个办法……我不能连累你……我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看着她,他的心顿时就软软的疼痛起来,“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下周不会有事,将来也不会有事,别怕,都结束了。”

        “怎么会没事……你为了我跟老师发生了冲突,怎么会没事……”

        她垂下头,絮絮叨叨的念着,担忧的话语里却没有一个字是关于她自己,雷穆阳只觉得自己的心细细碎碎的,疼得绵延无边,他甚至……

        想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若月,你信我吗?”

        雷穆阳的话出口,若月的眼泪掉得更急,“我当然信你,可……”

        “别怕,都结束了,你信我,好不好?”

        他明亮的双眸凝视着她,如同太阳一般指引着她的心,她看着他许久之后才稍微平静,“真的……吗?”

        “真的,信我。”

        她点了点头,“我信你,信你。”

        她低下头抹掉眼泪,慌乱的思路此时才恢复了正常,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我……”雷穆阳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在路边抽了两支烟,刚要走,就看见你出来了,我不太放心,就一直跟着你们。”

        他省略了之前学校里曾有过有过一则传言的事,更省略了自己的相机曾拍到过一些照片,那些照片里有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老师,男老师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他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子不高兴。

        那个男老师,就是陆老师。

        所以从最初陆老师对若月热络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若月像极了过去那个女孩。

        内向,乖巧,听话。

        那件事,甚至不能被称为“事件”,因为陆老师确实什么也没做,而那个女孩转学了,可他知道,那个女孩转学,一定是因为不堪其扰。

        有的事情,不是一定要“有什么”才会对人形成迫害,有时,“没有什么”反而更容易让人恐惧。

        人类恐惧的,往往都是“未知”。

        感激胀满了若月的心,她也没有仔细思考雷穆阳的话,她眼角还挂着泪,却强扯了一个真诚的微笑,看得人心里发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道谢了,你一次一次的……帮我,信我,我……”

        雷穆阳看着她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

        该道谢的人,不是你,是我。

        他看着她,忍下了心里的话,正准备送她回家,身旁忽然响起急切的高跟鞋声,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从旁一掌推开,他的腰撞在摩托车把手上,撞得生疼,他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你是谁?!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凄厉的女声划破了夜空,刚刚平复的若月被用力拉到一边,稳下来才看清楚,身边的人是妈妈,此刻她正护在自己身前,瞪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雷穆阳!

      第54章 信念坍塌的疼痛

        “妈,妈,你误会了。”

        若月赶紧拉住妈妈,“你误会了,他什么也没做,他帮了我……”

        “帮你?帮你什么?帮你在这深更半夜的大街上搂搂抱抱吗?!”

        林贞依旧毫不犹豫的打断若月的话,她仔细一看,若月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皱起眉头,“你怎么了?哭过了?你为什么哭?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回头看雷穆阳,只觉得有些眼熟,这装扮,这车……

        “你……你是……若月班上那个差生?!”

        她大惊失色,用力的扯了一把若月,“冯若月!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跟这个差生来往,你怎么……我叫你送老师回家,你竟然……竟然背着我,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吗?!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跟这个差生搞在一处的?!是不是他缠着你……”

        “妈!”

        若月用尽了全力,愤怒的大吼出声,甩开了妈妈拉着她的手,她瞪大双眸看着妈妈,心里失望不已,“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能不能!我不要你对我像对老师一样言听计从……可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完整的话?能不能!”

        林贞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儿,震惊写满了脸颊,自打她出了娘胎,从未忤逆过她,更遑论如此刻一般对着她大喊大叫,她又气又伤心,看了看一旁的雷穆阳又看了看若月,失望的点头,“好好好,平时说话结结巴巴,我看你跟妈妈吵架倒是顺溜得很嘛,长大了,翅膀硬了,会听着外人的教唆,来忤逆妈妈了,好得很!”

        她往前一步,伸手拉住雷穆阳,“走!你们家住在哪里,带我去!我要去问问你爸妈,为什么生了儿子不管不教,要来打别人家女儿的主意,走!”

        林贞的指控如枪林弹雨一般,雷穆阳根本插不上话,“阿姨,你先放开,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你有爹生了没娘管,放你在外面迫害别人家女儿吗?!我告诉你,我养孩子不是像他们一样养的,养女儿更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的流氓糟蹋的!”

        林贞的话难听至极,雷穆阳脸上几乎是瞬间就现了冷意,他的身体克制不住的紧绷起来,他强忍着,捏紧了拳头。

        若月看着,心里疼痛又难堪,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她冲过来挡开了妈妈的手,把雷穆阳护在身后,“妈,你放开他!在还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你怎么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你知不知道陆老师对我做了什么?!”

        林贞不解的皱眉,“陆老师对你做了什么?他能对你做什么?”

        提起这件事,若月平复没多久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她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可她知道,绝不会有比此刻还好的时机去告诉妈妈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她喘了口气,尽可能的想把事情描述清楚,纵然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他放学把我单独留在办公室……他让我……让我坐在他身边,他刚才还……还……还搂着我的肩膀,说奇怪的话,我不舒服!”

        林贞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说,什么出国留学……什么光明未来……还说什么要听话,总而言之……让我很不舒服!”

        林贞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老师说错了吗?!我叫你送老师回家,不就是说这些事吗!老师留你下来帮忙,是因为你是课代表,帮助老师,有什么问题吗?!不坐在老师身边你要坐在哪里?难不成还坐在家里吗?!”

        若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妈妈,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陈述这件让她恐惧不已的事了,她几乎都能预见到刚才那些场景会毫无意外的在自己噩梦中出现,她坦诚的告诉了妈妈自己的感受,可妈妈……

        竟然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说出这样的话。

        疼痛几乎是一瞬间就侵占了她的心,她本以为,她早已习惯了妈妈的强势,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学会了不要再对妈妈理解信任自己这件事上抱有任何幻想,可当妈妈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疼了起来。

        她难受得握紧了拳头,“妈……我说,我不舒服,我很不舒……”

        “不舒服?哼!和这个小流氓在这里搂搂抱抱,就舒服了吗?!冯若月,你还是个高中生!我从小就教你,女孩子要自爱,要懂礼义廉耻,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气头上的林贞,根本听不进若月的一字一句,脑海里都是她刚才看见二人搂在一处的亲密景象,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女儿竟然会在黑暗里和这样一个男生做出这种事,她的愤怒就压不下去。

        若月看着妈妈,脑海里掠过一副又一副儿时的回忆,她记得妈妈抚育她的辛苦,记得妈妈对着她笑,妈妈那双饱含期待的眼眸,她更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辜负过。

        妈妈的一字一句却如一支支利箭,将那些回忆击得粉碎。

        悲伤袭上她的心头,就算,就算在妈妈眼里,她只是个提线木偶,难道,她也不配拥有自己的感受吗?

        难道,儿时的那些陪伴,成长路上的关切,那些曾经温暖的记忆,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个冰冷的提线木偶而已吗?

        疼痛冲上她的双眸,凝结成了水雾,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下来,冰冷得近乎麻木。

        她的语气慢下来,带着深深的绝望,“妈妈……你,不配为人母。”

        “啪”!

        若月的头被打得转向一边,身后的雷穆阳倏然瞪大了双眼。

        脸上传来【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这一巴掌,打落了若月眼中的泪,也打散了若月心里关于儿时的那些记忆碎片,她仿佛看见过往那些温暖,心里那座由真心构建起来通往天堂的巴别塔,顷刻之间就坍塌,灰飞烟灭。

        她回头,看见妈妈眼中盈着愤怒的泪,她的心,却奇迹般的不再疼痛了。

        过去,她从未想过她和妈妈会走到这一步,她以为,在她的成长路上,不会有冲突,更不会有暴力。

        可当这一刻来临,她却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痛彻心扉。

        她的心里,甚至还浮起了丝丝的报复【创建和谐家园】。

        疼痛,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啊,既然信任已被弃如敝履,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朝夕相对,和睦共处呢?

        书上曾说过,摧毁一个人,何其简单,只要摧毁她的信念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坦然的接受信念坍塌的这一刻,带来的疼痛与后果吧!

      第55章 围绕在耳边的声音

        夜里,林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身旁的冯天安鼾声震天,扰得她越发烦乱。

        她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若月的点点滴滴,从她幼时躺在自己怀里嗷嗷待哺,到后来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每一个阶段,她都刻骨铭心,那些回忆里,留下了无数的欢声笑语,她细想了很多遍,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走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刚才在大街上,若月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与愤怒,打了她一巴掌,而后,若月便红着眼眶走了,她只能跟上了她的脚步,回了家。

        她本想找她问清楚这件事,谁知不管她怎么问若月都一言不发,想到若月因为性格内向而丢掉班委,却在自己面前伶牙俐齿,甚至用那样的话伤害自己,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打了她一顿。

        沉重的悔意涌上她的心头,她抬手捂住脸,她从未想过她会打若月的,从未。

        若月自小就是个乖孩子,又听话,又懂事,若月幼时,她工作忙,分不开身,只能把若月送到姥姥家,每次她下了班去接若月的时候,都看见若月定定的坐在小平房的大门前,对着她的方向张望,只要她一出现,若月就会喊着“妈妈”,笑着奔到她怀里。

        她听妈妈讲,除了吃饭睡觉,若月几乎一整天都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看着她来的方向,望眼欲穿。

        那时的若月,不过两岁出头的年纪。

        她再也舍不得把若月放在任何地方,她在建筑单位上班,白班夜班倒着上,单位里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带年幼的孩子,她就带着若月去上班,她白天干活的时候,若月就在旁边玩,夜班的时候,若月就在工棚里睡,她记得有一次,若月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玩,建筑工地上到处都是玻璃,她一个没注意的功夫,若月就摔倒在了碎玻璃堆里,一片碎玻璃扎进了若月的虎口,血止不住的流。

        她一边哭一边背着若月去医院,生怕那玻璃伤到若月手上的神经,将来留下后患,好在送医及时,取出了玻璃,当时的景象此刻依旧历历在目,即便只是想起来,她也依旧会疼,可若月,今天却当着那个差生的面,说自己不配为人母。

        尖锐的疼痛侵蚀着她的心,那么多年,她含辛茹苦的抚育若月长大,她为了若月,去医院开了证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办了病退,断了工龄,领着微薄的安慰金回到家里,只为了能不缺席她成长路上的每一步,她对她高标准,严要求,为她盘算为她计划,也只是为了若月将来能够有出息,能够拥有选择生活的权利。

        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只能被迫的接受命运的安排,一分钱掰成五分花,不得已的向生活低头。

        可若月,自己用心血供养着长大的女儿,却说她不配为人母。

        冯天安咕哝着翻了个身,嘴里念念有词,模糊的说了一句“开奖号码”,转而,鼾声再次袭来,她默默的红了眼眶。

        丈夫,一辈子庸庸碌碌,家里的大事小情没有尽过一分力,操过一刻心,永远都在妄想天上的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女儿,走到了成长路上的分水岭,受外人干扰,不理解自己,她一个人把持着这个家,到头来,还是个恶人。

        眼泪忍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她忍着哽咽,抬手抹掉。

        日子还在继续,家,也要继续往前走,哪怕她在所有人心里都是个恶人,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信念。

        她不能让若月如她一样,坎坷憋屈的过一生,她要送若月出国,她要若月,一辈子都活在别人仰望的目光里。

        她想起若月说的话,她说陆老师让她“不舒服”,她不太理解。

        她和陆老师的接触,是所有高中任课老师里最多的,她看得出来,陆老师对若月的喜欢和关切都是诚心实意的,更何况,她将来要送若月出国,不管是推荐信还是申请手续,难免需要陆老师帮忙,她不如姐姐家过得富裕,可以用钱垒着把二侄女送出国,也不如李慧她妈有关系,可以为倒数第一的李慧安排好未来,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若月自己,和愿意帮助她的陆老师。

        而且,若月说了半天,她也没有觉得陆老师有什么逾矩的地方。

        她又想到若月和那个差生在街上搂搂抱抱的样子,心里再次涌上气愤,如果若月所说的“舒服”是指和这样的人在一起,那她宁愿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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