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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蓝玉和灵姝的师姐来了,怎么没看见?我们这些主人都在这儿,把客人丢哪儿了?”萧太君一早就听嫣谷祁在那儿说了他们这次出去的事,听的是别人的故事,品的却也是自己的人生。
“哦,在我屋里呢,她们的师父过世了,灵姝还不知道,她师姐正安慰开导她呢,我们到这边来,给她们留个地方。”沈秋抱起安安,团团圆圆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安安还是不安分的挫挫这个,扣扣那个不让人家睡觉。
“哎,生老病死最是无奈,小姑娘刚得到消息,总要哭出来才行。”萧太君把茶杯放下,感概道。
“奶娘,哄着安安也睡会儿吧,快两个时辰没睡了。”萧太君看团团圆圆睡着了,让奶娘也哄着安安去睡。
“灵姝姑娘来了”外面丫头突然禀报。
声音刚落门帘就被打起来了,灵姝拉着静心进了屋里。
灵姝眼睛鼻子红红的,上前为萧太君介绍她的师姐,“老太君,这是我【创建和谐家园】姐静心。”
“见过老太君!”静心俯身做礼。
“是她?”叶尘看到静心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
上一世,在沈秋死后的第三年,镇南王路晨渊娶了妻,叶尘去镇南王府大闹过一场,想着在他大婚这天能问出沈秋尸身的下落,可是还是无功而返,他记得当时的新娘就是这个叫静心的人。
晚上的时候,沈秋和叶尘才打开蓝玉和肖航写给他们的信,放下信沈秋又是一番感慨,“这世间的爱恨情仇真是让人揪心又无奈啊!”
“秋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对他们来说,我们只能做一个听故事的人,感慨一下就好了。”
“秋儿,我要我们好好的,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这是别人的故事,可是他们自己的故事,叶尘不能跟沈秋说,他们的那个故事太苦了,就只让他一个人尝那份苦吧,他不希望今生的沈秋尝到一点点苦。
晚上,正睡着,沐青在外面敲门,“爷,武州来信,星儿和黑鹰失踪了。”
“什么?”沈秋醒的比叶尘还快。
“什么时候的事?”沈秋下地披了外衣,外面锦儿已经让沐青进了堂屋。
“信是八天前发出的,写信时叶二他们已经找了三天了,没有一点线索,加上送信的时间,星儿和黑鹰失踪已经有十一天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有了线索了没有。”叶尘和沈秋从里间出来,拿过沐青手里的信,确实是八天前发出的。
“看来,凤凰社在武州的人不少,武州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严重很多,看来,没办法在京都过这个年了。”
“沐青,安排下去,我明天进宫一趟,回来就出发,我们去武州。”这一世决不能让凤凰社起事,大殷百姓的日子刚刚好过一点,觉不能让他们在受战乱之苦。
“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沐青出去后,沈秋就让锦儿帮着自己收拾东西,冬天跟夏天不同,出门要带的东西要多很多。
“好,我们一起去,家里就只能拜托师父他们了。”叶尘当然想和沈秋一直不分开,所以,沈秋的建议他没有反驳。
第二天,一早,叶尘就进了宫,他要把京都安排好,这里是大殷的核心所在,也是叶尘家人所在,他不能再让上一世的事情发生。
上一世,他被人调虎离山以后,复夏让人偷袭京都,至此大殷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内乱,他要防止复夏偷袭,至少不能再像上一世一样,皇帝都逃出了京都城。
“你要亲自去武州?”皇帝昨天才和叶尘见过面,他们商量的没有这一条啊。
“是,昨晚收到的消息,黑鹰和星儿失踪了,黑鹰是舅舅你的暗卫统领,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可连他也遭遇了不测,说明武州的情况比我们想还要严重。”叶尘没有心思喝茶,上一世的事不能再重演了,不然榻怕自己这一世还护不住他的秋儿。
“嗯,京都有我在,你放心,你过去之后一切小心,这次去带多少人?”皇帝还是担心叶尘,毕竟这跟去西北救灾不同,这次说不定就是战争。
朝堂上的那些人,只知道纸上谈兵,真正能上战场的没几个人。大殷三边都有强敌,边关的士兵是一个都动不得。
“不带人,我只带十个黑云卫过去就行,那里是路晨渊的辖地,我会专程去一趟滨州,从路晨渊那里要些人,大殷三分之一的军力可都在他的手上。”
“京都的兵不能动,我建议舅舅我们走了之后,开始实施宵禁,每天戌时开始宵禁,城门关闭不许进出。”叶尘想把京都保护好,这是一个办法,有了宵禁那些人想要晚上偷袭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是怕?”
“我怕凤凰社的人打京都的注意,毕竟我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我不能让你们出事,我要去武州就要没有后顾之忧才行。”叶尘手里的茶杯放下又拿起,可一口都没喝,这一世回来,他养成一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摸着沈秋的手上的茧子,思绪会很清晰,摸不到沈秋手上的茧子想事时,他会不受控制的心烦意乱。
“我先回去,我走的时候,会派人给你送一份章程,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我会在未时末出发,到时候章程就会给舅舅送来,舅舅可酌情采纳,还有,要是关键时刻无人能用,可召我祖父进宫。”叶尘丢下这些话,就急匆匆走了。
皇帝看着叶尘离开的背影,对着天说了一句,“姐姐,姐夫,保佑尘儿平安吧。”
第177章 出发前
凤凰社的事,一直没有拿到朝堂上说,一来是刚开始朝中大臣家里多多少少都混进了凤凰社的人,二来,要是把这事儿放在朝堂上说,那朝中所有的事儿都要为这件事让路,其他的事这些大臣就都不当回事儿了。
索性这件事就交给叶尘,走到哪儿领一个二品巡抚的职位,拿着皇帝的圣旨和尚方宝剑,兵由着他用,遇到贪官污吏可酌情处理罢免。
凤凰社的事儿虽然很大,可是大殷想安安稳稳的发展,就不能只盯着这一件事,百姓刚从三王之乱中缓过劲儿来,要是那些官员为了凤凰社再提纳税之事,百姓的修养生息就又成了一句空话,到时候中饱私囊的又是那些贪得无厌之人。
由叶尘来处理凤凰社的事,朝中六部能各司其职不受影响,好在,不论叶尘干什么,皇帝都全然相信,也全力支持。
朝中对叶尘领二品巡职位的质疑声从来也没断过,可都被皇帝压下来了,他要保证叶尘在外没有一丝后顾之忧。
不然叶尘对付凤凰社不能放开手脚,家人得不到保护,叶尘前面拼命后院就着火,那这凤凰社也不用剿了,直接让给人家也挺好。
叶尘从宫里出来,在马车上一路想着京都该如何布防,才能就算凤凰社来了也得不了便宜,从人员到兵力,他一次又一次在脑子里推演,确保自己没有遗漏的人。
这一世比上一世优势多了很多,首先上一世端静公主这个时候还在,朝中大臣家里也都像是一个个的筛子,到处都有漏洞,家家都有凤凰社的细作。
而这一世,城里没有端静公主做内应,朝中大臣家的钉子也拔除的差不多了,纵使有隐藏较深的也成不了气候,再加上实施宵禁,那些人更没有了施展的余地。
其次,这一世,他提前剿过几个凤凰社的分舵,打乱了复夏在大殷朝的整个布防,她首先撤走的就是京都的人,夏汉山带人围攻叶府的时候,可能就是京都最后的一点儿凤凰社人员了。
所以,京都的防卫比上一世好安排了很多,在加上有叶尘祖父坐镇,京都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到叶府的时候,沈秋正和几位管事娘子交代事情,叶尘直接去了老国公那里。
“明月,家里就交给你跟师父了,三个孩子还有祖父祖母,请你们多费些心。”沈秋把家交给了明月和自己师父,有她们在,沈秋并没有那么担心。
“夫人,让沐青陪着您和国公爷去吧,不然星儿不在,您一个人着实让人不放心。”明月留下来看家她没什么意见。毕竟自己的孩子和沈秋的孩子都在这里,家里需要她留下来,沈秋才能安心去武州。
“不行,家里的防卫一样重要,沐青也是除了黑鹰外,祖父用的最顺手的,他不能跟我们去。”沈秋直接拒绝了,她知道叶尘也一定不会带走沐青。
“让萧暮跟着你去吧,他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威名,受我牵连在江湖上隐退多年,可只要提起萧暮萧大侠,还是无人不知,他的身份或许能帮到你们,再加上他的武功可是整个大殷数一数二的,有他保护我也放心,最重要的是,我让他在路上多指点你一二,你自小对练武方面很有天赋,他有一套剑法你很适合练,他已经答应我教你了。”白璃说的轻松,可沈秋听着心里已经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了,让萧暮教自己剑法,那自己要是学会了岂不是更厉害了?
听完白璃的话,沈秋一下就从当家主母变成了一个撒娇的小姑娘,忙走到白璃身边给白璃捶肩,“师父,你怎么那么好啊?那,我是不是要行拜师礼?或者叫他一声师娘?”说完沈秋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管他呢,反正有剑法可以练就行。
白璃被沈秋的话说的愣了一下,然后回头敲了沈秋一个脑瓜崩,“师娘?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也行,到时候你帮师父准备聘礼,我向萧暮提亲。”
“啊?”沈秋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不过自己师父招个上门女婿也不错,只是这上门女婿的身份不太简单,就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不过既然能一找就找十几年的,现在他们谁娶谁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心心念念的人在自己的身边,这就够了不是吗?
“你们是不是落了什么?”突然外面一声温柔的声音进来,随后就是灵姝和静心进了屋里。
见众人不说话,静心开口了:“你们此次去办事儿,为防万一有人受伤,我跟你们去吧,我轻功好,有危险也不会拖累你们。”
“那敢情好,有静心姑娘的相助,我就对我这徒弟和徒儿女婿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白璃没等沈秋接话,就先帮她应了下来。
“是,有静心这么一个医术高手在,我就是受伤了也不怕了,啊……”沈秋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璃又打了一个脑瓜崩。
“怎么说话呢?把那句话吐出来,你现在的身手要是再受伤回来,可别跟人说是我白璃的徒弟,我可丢不起那人!”
沈秋捂着被打起的包呲牙咧嘴,她知道是师父担心她,师父要为她守家,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还要担心在外拼搏的自己,沈秋本来想把这沉重的话题岔开,没想到自己嘴笨,还是惹师父不高兴了,哎,在师父面前自己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啊。
“师父放心,我现在的身手在外面除了自保,保护我相公也是错错有余的,绝对不会给您丢脸。”沈秋自信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你当年可是得罪了整个江湖,我这出去了,去的还是武州那种什么人都有的地方,万一遇到你的仇家,他们认出我的剑法怎么办?一个两个还好,要是人太多我双拳难敌四手啊。”沈秋不是怕自己打不过,而是怕连累师父,师父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如果因为自己又不得不四处奔波,自己真是枉为人徒弟了。
“放心吧,他们打不过你,这剑法他们没见过全貌,能不能认出来还不知道呢,你从十二岁开始往返西北和京都,遇到的江湖中人也不少,除了嫣谷祁和萧暮也没人注意过你不是?再加上你现在是朝廷命妇,江湖中人最怕的就是和朝廷对上,所以不会有事的。”白璃给了沈秋一颗定心丸,也是,自己现在背后是朝廷,那些江湖中人就是再财大气粗也不敢和朝廷杠上。
第178章 出发
叶尘和老国公商议了一番自己走后京都的布防,然后跪下给老国公和萧太君磕了一个头,“祖父祖母,这次我会彻底解决掉大殷的内患,之后我们一家人就相守在一起。”
“你放心去就是,家里有我们两个老的给你坐镇,你不用有顾虑。”萧太君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人生已经有太多的苦了,现在好不容易尝到甜,她应该笑才对,所以她不哭。
沈秋这时候也过来了,把安安的东西都搬到了这边,“花嬷嬷,又要麻烦你了,你跟孩子就跟祖父祖母住在这里,还像上次我们去西北一样。”
“祖父,我师父和嫣前辈会留在府里,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师父商量。”沈秋抱着安安,他才八个月,自己就已经是第二次丢下他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可真是不合格啊。
沈秋把一个装有她和叶尘头发的荷包,给安安挂到脖子上,“安安乖,爹娘很快就回来,你跟爷爷奶奶在家,还有团团圆圆两个弟弟,娘回来给你带好玩儿的好不好?”沈秋自己也没留意,说着话眼泪就那么流下来了。
“秋儿,我们早去早回,这一次之后我们就不用再和安安分开了,家里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叶尘拍着沈秋的背,沈秋知道自己这样有点矫情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朝着叶尘笑笑,“嗯,我知道,就是有些舍不得!”
然后沈秋给老国公和萧太君跪下,也磕了一个头,“祖父祖母孙媳不孝,让您二老帮我看家。”
“说的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快起来!”萧太君说着从榻上下来,扶起沈秋拍拍她的手,“你们放心去,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孩子,也一定护好自己,那些人再没有机会能进了叶府的家门。”
到未时初,叶尘让沐青给皇帝送了一份,他和老国公共同拟定的章程,随后叶尘他们出发往滨州而去。
武州是路晨渊的辖地,叶尘此次去武州,只带了十个黑云卫,黑云卫都做普通侍卫打扮。
路上两辆马车,叶尘和沈秋一辆,静心一个人一辆,萧暮和侍卫一样骑马。出门在外他们没有带侍女,所有事都只能自己动手。
“萧前辈,我们走水路去滨州怎么样?这样更快一点儿。”停下来休息吃饭的时候,叶尘跟萧暮谈起去滨州的路线。
“嗯可以,汉水自西向东横贯滨州,从这里往南再走一天,就到了梅州地界,从梅州上船一路顺水,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滨州,比我们走陆路要节省七八天的天时间。”萧暮接过沈秋盛给他的汤碗,喝了一口,“嗯,不错,这是蘑菇汤吗?”
沈秋正要给叶尘盛汤,听到萧暮夸赞,回头答应到:“是啊,把新鲜的蘑菇烘干,可以保存很久呢,出来的时候带了一点路上吃,煮出来不输给新鲜的蘑菇。”
“嗯,怎么和烘法?以后跟你师父隐居的时候,我们也弄一些,这大冷天的喝这么一口热汤,整个身心都舒畅了。”萧暮把喝完汤的碗又递给沈秋,沈秋又给他满盛了一碗。
“这是府里的厨娘弄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我们回来我让厨娘好好教教前辈就是了。”沈秋又往吊锅里添了一点水,这么冷的天,每人喝一点汤才不会那么冷。
一行人往南继续走了一天,就到了萧暮说的梅州,这里是靠水为生的,它处在汉水的上游,很多人靠船拉些生意,有的是运货有的是拉人。
江湖中的曹帮,在这里有分舵,萧暮和这里曹帮分舵的舵主是老朋友了,只是很多年没见过了。
“萧暮?你还活着?”曹帮分舵的舵主,看到已经失踪十几年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不敢相信。
“哎,李老弟,我当然活着了,你不希望我活着?”萧暮跟李风开玩笑打趣。
“不是,江湖上早就传言萧暮死了,不然也不会失踪十几年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然这流言就出来了。”李风摊手,表示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怪他信了流言,这都传了几年了,也没见有人出来澄清,萧暮本人更是没有一点消息,时间一久自然就信了。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我这次露面是想跟你租条船用,能容下十几人的船,去滨州。”最初的寒暄过后,萧暮直接说明了来意。
“有,曹帮没有船还叫什么曹帮啊,你何时要?”李风爽快的答应。
“现在就用,想一个时辰后就出发,为难吗?”
“不为难,船和水手都是现成的,我这就去安排。”李风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李老弟,这个是雇主给的租船和水手的费用。”萧暮把一个金锭子放在旁边的小几子上。
“这是干什么?你出口我还能收你钱?拿回去。”
“哎,这船不是我用,我是帮人来租船的,这金子也不是我的,你还是照你们的规矩来。”萧暮的话不容置疑,李风也没再推脱,让人收了金子,带着萧暮去了码头。
“这就是雇你船的叶公子和他夫人。”萧暮为李风引荐叶尘,却隐去了叶尘的身份。
“麻烦李舵主了”叶尘抬手对李风行了江湖礼,可看着依然是一身的贵气。
“我们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你出钱我出人出力,不必客气。”李风看着叶尘不是普通人,也没有追问叶尘的身份,他们这一行,管住自己的嘴是很重要的生存手段。
“是,不知,我们一个时辰后是否能出发?”
“随时可以出发,一个时辰后出发,明日一早就能到滨州。”李风说的很肯定,要是这样,真的能缩短不少时间,武州的事耽搁不起了啊!
第179章 到达滨州
“好,那有劳李舵主。”叶尘对李风又施一礼,虽是江湖人,可礼多人不怪,走到哪儿都没错处。
约定一个时辰后出发,现在时间还早,叶尘一行人在梅州找了个酒楼垫垫肚子,自从出来为了赶路,一路上就没有进任何一个城镇,饿了就吃干粮,只有晚上宿营的时候,沈秋和静心才会为他们煮些热食吃。
到了梅州,等船和水手就位,时间也足够充裕,一行人自然要去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让自己的肚子好见见油水。
萧暮显然对梅州很熟悉,带着他们直接就来了梅州最大的酒楼,“临水楼,是因为在汉水边上,所以才叫这么一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