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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便在山中打些野味。
渴了就喝山泉水。
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四天后,站在了京城的城门外!
“吁~”
苏闻音勒住缰绳,高坐马上打量着这座久违的城市。
往事如烟,她正要慨叹两句,突然耳后一阵劲风袭来,苏闻音条件反射就拉着马儿往旁边偏了偏。
“啪!”一道凌厉的鞭子险险擦过她的耳朵打在旁边的地上,尘土飞扬间,身后响起一道野蛮娇斥的声音:“好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挡在相府马车前面,还不速速给我让开!”
本来要让开的苏闻音听到相府两个字,又硬生生地拽住缰绳将马儿拉了回来。
大刺刺地站在城门口正中央!
回首,这才看清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身后,车夫的位置坐着一位容貌艳丽的绿衣少女,手中握着一只鞭子,正圆目怒视着自己。
“狗东西,我叫你滚开,你没听到啊?”
见已经让开的苏闻音再次堵在正中央,绿衣少女眉毛一竖,又是一鞭子就飞了出去。
此时苏闻音已经调转马头,迎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记重鞭,这一鞭又狠又准,是专门对着她的脸颊甩的。
苏闻音高坐马上,睨了一眼绿衣少女身后装饰素雅却又无处不透着尊贵之气的马车,淡黄色的车帘隔绝了众人视线,让人无法猜测里面是谁。
但如此清雅脱俗又精致的马车,想必是坐着某位女眷。
此刻,马车四角的璎珞因为绿衣少女的动作而叮咚作响,车帘内的人却毫无声息。
苏闻音冷冷地看了一眼,伸手抓住砸向脸颊的鞭子,她昂起下巴,倨傲地看向绿衣少女:“没听到,你刚刚在叫什么?”
绿衣少女没想到自己全力一鞭,竟然被对方轻松化解,当下怒道:“叫你呢,狗东西!”
“叫什么?”
“狗东西!”绿衣少女气得满脸通红。
“哦,”苏闻音伸出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恍然道:“原来你叫狗东西!看你的模样确实不像个人,原来是狗的东西,失敬失敬!”
“你!”
绿衣少女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她想收回鞭子,奈何鞭子就像长在对方手中一样,竟然纹丝不动。
苏闻音却仿似感觉不到对方的挣扎,随意地拽了拽鞭梢,就见那绿衣少女突然踉跄一下,从马车上直直栽了下来,头朝地地摔了个狗吃屎!
小小少女歪了歪头,疑惑道:“难不成你不是狗的东西?”
她本就生得娇小可爱,稚子般的幼嫩嗓音再配上那副不谙世事的迷惘表情,让围观众人心先软化了半分,再看苏闻音身上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衫,一副风吹就倒的瘦弱小身板,更是激起不少人的保护欲。
当下,城门口进出的人纷纷对绿衣少女投去愤怒的视线!
绿衣少女感觉屈辱极了,自打她跟在小姐身边,身边莫不是巴结奉承之人,何曾受过这等耻辱?她仇恨地瞪了苏闻音一眼,敢骂我们小姐是狗?等着吧,【创建和谐家园】!
也不再执着自己的鞭子了,绿衣少女转身就朝马车嘤嘤嘤哭道:“小姐,奴婢不过是想尽快回去相府,可是这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不仅拦住去路,竟然还、还……”
“她骂奴婢不要紧,可是您是相府嫡女,这贱丫头竟然连小姐也一起骂……”
“绿婵。”
一道轻柔如烟的嗓音突然在车内响起。
叫绿婵的少女立刻噤声,恭敬地垂首在马车边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马车,然而那张素净又华美的车帘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般,被人掀开。
少女温柔动听的声音在马车内徐徐响起:“小女是相府苏云月,今日乃是去是法华寺替太后娘娘祈福而归,婢女无状,不小心惊扰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云月在这里替父亲谢过各位父老乡亲。”
她话音一落,人群中立刻就炸开了。
“原来是苏小姐的马车,就是那个名满京城才貌双全的第一美人苏云月?”
“是啊,听说每月初一和十五,苏小姐都会去城外的法华寺替太后娘娘祈福,没想到是真的……”
“相府养了个好女儿啊,现在这样善良的人不多了……”
“就是就是,苏小姐不仅人美心善,还时常亲自给我们乞丐施粥布银,是难得的大好人……”
原本还对马车微微不满的众人,在听到马车中的人是苏云月后,又是替宫中重病的太后祈福而归,瞬间露出了赞扬而满意的神色。
“呵,你这妹妹挺会的呀~”
夭祭的声音在苏闻音脑海响起:“三言两语就收买了人心,还顺带孤立了你,好茶!”
“好茶送给你喝?”
苏闻音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第12章 皇权至上,任何理由都是扯淡
前世的苏云月就是这么个茶味扑鼻,轻易就能让自己成了众人中心,然后利用周围人对她这个嫡姐进行打压欺凌,最后扮作好妹妹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以致于苏闻音处处憋屈受制,却又诉说无门。
那时候苏承钟打得一手好算盘,苏云月许给夜王楚玉寒,她许给楚司砌。
因为有远东侯府的存在,所以楚司砌爽快地答应了这桩婚事,哪怕那时候她全身被大火烧伤毁容,楚司砌也表现得毫不在意,极尽所能地讨好安慰她,说着不爱皮囊只爱她的灵魂这种鬼话。
什么灵魂?狗屁!
最后功成名就之时,站在他身边的还不是那个才情样貌都最能与之匹配的苏云月?
想到前世自己傻傻在未央宫中等待封后的圣旨,却只等到楚司砌携手新后苏云月觐见百官的消息,苏闻音神色渐冷,她就那么高高在上地坐在马背上,听着周遭对苏云月此起彼伏的赞美夸奖之语。
一如前世,刺耳。
婢女绿婵好不得意地睨她一眼。
趁着无人注意对苏闻音做口型,无声道:“贱、蹄、子!”
苏闻音撇向她,小手一抬,那根被她握在掌心的鞭子末梢,突然游龙般从地上窜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抽在绿婵的嘴巴上。
“喏,还你鞭子!”
稚嫩的嗓音和狠辣的鞭声形成了强烈对比。
绿婵愣了一下,才像是终于被刺痛惊醒,立刻捂住肿痛的嘴唇发出一声猪叫!“嗷~我的嘴!”
这声猪叫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正在吹嘘拍马的众人,以及享受着被人吹嘘拍马的苏云月。
马车中静了一瞬,才传来苏云月淡如烟云的嗓音:“绿婵,怎么了?”
“小泽,她凑鹅……”
绿婵捂住嘴巴吐字不清。
苏云月叹息一声:“到底怎么了?”
绿婵想开口告状,但是她嘴唇一动就疼痛不已,只得双眸含泪委屈又怨愤地瞪着苏闻音。
有好事者赶紧将事情经过对苏云月说了一遍。
苏云月似是这才发现苏闻音的存在,她依旧如贵人般坐在马车车内,隔着一片车帘对苏闻音柔柔说道:“这位姑娘,不知可是云月得罪了你,竟让你如此欺负一个婢女?”
呵!
好一出颠倒黑白。
分明是绿婵狗仗人势先对她出手,怎的到了苏云月口中,就成了她欺负一个婢女了?
她苏云月坐在马车内任由疯狗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不出声?现在疯狗被打了心中不爽了所以要出手了?
也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嘛,是她不好,没看主人就打了狗。
“你没得罪我。”
苏闻音冷嗤地看向马车, 声音懒散:“但你的婢女得罪了我的马。”
“一个畜牲而已,何苦要为难苏小姐……”有人看不过去替苏云月说话。
“就是,身为女子,当以苏小姐为吾辈楷模……”
“看把那丫头打的,没想到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狠毒……”
听着众人附和的声音,马车中的苏云月安静地没有再说话, 像是在等着众人替她主持公道。
“畜牲?”
苏闻音轻哼一声,一个眼风扫向众人:“这可是当今皇上赏赐给贤王的爱驹,你们竟然说它是畜牲?不知道王爷看到他敬爱的子民如此厌弃他的爱马,该有多么伤心……”
“什么?这是贤王的爱驹?”
“还是当今圣上赏赐的?”
“天啊,我刚刚说了什么?王爷别介,我那是放屁,全是放屁!”
一听这马是贤王的坐骑,方才还上赶着替苏云月说话的人群瞬间倒戈,告罪的告罪,捂嘴的捂嘴。
贤王楚司砌可是深得京城百姓爱戴,苏云月哪怕再是美好善良,那也比不过尊贵的王爷看他们一眼,这就是人性。
那边听到是贤王的马后,稳坐马车内的苏云月终于坐不住了, 她一把掀开了车帘,清丽无双的容颜瞬间暴露在人前,让围观众人为之一愣,
她一双美眸却直直地瞪着苏闻音——
身下的马。
当看清确实是贤王平时骑的骏马后,苏云月瞳眸微缩,这才将视线施舍般移到苏闻音的脸上。
看清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苏云月轻蹙秀眉,语声温柔地说道:“不知姑娘是在何处寻到了王爷的马?”
还想套路她?
想告诉别人这马是她偷的?
苏闻音懒得跟她茶言茶语,慢悠悠地说道:“这马是贤王殿下亲自交给我的,让我务必好生送回贤王府,毕竟这可是御赐之物,怠慢不得。”
顿了下,她挑起眼尾睨向苏云月:“现如今这马儿因为你的婢女受了惊,你说怎么办吧?”
她故意一口一个御赐之物,就是让苏云月想找理由搪塞都没办法。
毕竟皇权至上,任何理由都是扯淡!
苏云月眸色深沉地看了苏闻音一眼,唇瓣微抿,一张清丽绝伦的脸仿似渡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弱之光,看得围观众人又是心疼又是心动,却也不敢反抗皇权,只好恶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苏闻音。
她却在心中暗自思量。
此女刁蛮难缠,又涉及贤王和圣上,不能再和她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
思及此,苏云月仿似下了天大的决心,在众人疼惜的目光下她微微屈膝,对着马上的苏闻音盈盈一拜,檀口莺语:“是婢女无状,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与她计较,月儿在这里谢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