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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时不时地,皇宫还会派御医去太子府。他派去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每每那些太医回来,无不表示太子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然而事实却是,司空烨一次次地从死神手里逃脱,一次次地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所以,他断定陆治和司空烨脱不了干系。恼的是,陆治此人行踪成谜,又有神医谷谷主身份加持,就算是他想要捉到陆治也不容易。
更何况,陆治并非大睿国子民,乃是被各国皇室都极为推崇尊重的人物,真要野蛮抓捕只会惹来麻烦。
这也就造成了多年来他的怀疑一直得不到证实。
而今,突然得到消息,陆治正往南方而去,皇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治一定是去找司空烨的!
前些日子司空烨大婚,那副气息奄奄,随时都能归西的样子还牢牢地印在皇帝脑海中。他以为,太子找陆治去就是为了给自己续命。
只是……
“太子就在庐西,陆治往南边跑做什么?”皇帝纳闷儿。
“因为太子去了南边。”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音突然传了进来。
正在御书房议事的几个朝臣慌忙弯身,顶礼膜拜。
就连龙座上的皇帝也起身,下了两步台阶。
进来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道长,人称德鸿道长。但见得,他拂尘一扫,就算是向皇帝打了招呼,也不需跪拜,可谓相当嚣张了。
皇帝对他似乎颇为信任,完全没将他的无礼放在心上,只顾着神情焦急地追问:“道长适才说,太子在南边?”
德鸿道长颔首,回道:“准确地说,太子正在去南地的路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子日前已经抵达庐西,还曾用了紫玉印信。”一名朝臣摇头晃脑地表示。
德鸿道长闻言,哈哈大笑:“不错,这正是太子的高明之处。谁人都知,大睿国太子素来紫玉不离身?他这反其道而行的举措足以迷惑所有人。”
在场的臣子还欲辩驳,被皇帝给挥手屏退了。
待其余人都离开,皇帝示意身边的太监总管去门外守着。贴身公公弯着身退至御书房门外,并亲手将厚重的大门给合上。
殿内,皇帝显得非常急切:“道长如此笃定太子去了南边,可是有什么证据?”
第59章 属于他的,名正言顺
德鸿道长眯了眯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缓缓地道:“金龙印出现了,位置并非庐西,而是在从京城往南的半道儿上。”
“金龙印?”皇帝当即就将大手一摆:“不可能!烨儿病体羸弱,根本就无法让金龙印现世!”
金龙印,可谓是大睿天子的标志。
一般来说,能遗传金龙印的都是皇长子。
所以,司空皇室格外注重嫡庶尊卑。只要嫡子没出生,是大概率不允许庶子先降世的。除非是嫡后生不出来,那才另当别论。
是以,纵然与先皇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今天子背上也没有金龙印,因为那玩意儿被他那早就作古的皇兄给遗传去了。
明明大家都是嫡子,他却因为一条龙,生生就矮了先皇一截,妥妥地与皇位无缘。
好不容易先皇死了,又留下个背上有印的太子。
他这皇叔要上位,名不正也言不顺。最后,他只能以替年幼侄子执掌江山为名登了基。
这些年,司空烨病得喘气儿都嫌累,金龙印也一直被压制,根本出不来。慢慢地,大家已经开始忘了这茬儿。
这冷不丁的,怎么又冒出来了?
皇帝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有人故意拿这事儿做筏子。
德鸿道长扫了眼皇帝,冷笑道:“那龙印直冲云霄,几乎照亮半边天。贫道岂能看错?”
皇帝盯着德鸿道长半晌,确定对方没有跟他开玩笑,面色顿时就凝重了。他转过身,缓步退回金銮宝座。
纯金的宝座,奢华霸气,象征着无上的权势和地位。
如今,他手掌天下生杀大权,权势在手,还有什么是能威慑到他的?就算有,拔除就是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一落座便镇定了下来:“有多少人见到?”
“虽说光芒万丈,甚是耀眼,但好在时间太短,昙花一现,看到的人应该不多。再者,彼时正值半夜,百姓尽皆熟睡,能看到的几率很小。何况,事发之地又是荒野,杳无人烟,皇上大可放心。”德鸿道长摆手说道。
皇帝却双眸一厉,搁在銮座扶手上的手无意识地捏成了拳头,执意下旨:“朕不希望此事有第三个人知道!”
德鸿道长眉头微蹙,又以极快的速度松开,嘴上平静地应着:“贫道自会处置,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心态不错,除了最开始听到金龙印时没忍住激动以外,接下来就一直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
德鸿道长,他是完全信得过的。
由德鸿道长善后,他自是可以高枕无忧。
心情一松,他才重拾先前的话题:“照此情况看来,庐西的太子是假的?”
“自然是假。”德鸿道长非常肯定。
“这就好办了。”皇帝突然就笑了。
德鸿道长也跟着笑了,笑声越来越大。鉴于他的人设是世外高人,不适合长时间现身人前,很快他便离开了皇宫。
人一走,皇帝就紧急召集群臣御书房议事。
朝臣到齐,皇帝当头就爆了个大瓜:“朕接到秘奏,竟有胆大妄为者挟持我大睿太子,并行取而代之恶行,可谓猖狂至极!”
“什么?岂有此理!”
“我堂堂大睿太子岂是宵小之辈可以冒充的?”
“不行!此等恶贼必须严惩不贷!”
……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可谓群情激愤。
不仅是拥护皇帝的,还有力挺先皇和太子的老臣也气得吹胡子瞪眼,扬言要将恶人挫骨扬灰。
只有一人,他表示怀疑:“要冒充太子殿下并不容易,是否消息有错?”
此人是朝中二品大员,曾为护国公叶山海军中智囊团的一员。叶山海对他有提携之恩。
皇帝早将此人圈定为叶家军的范畴,更在心里给他贴了个“老顽固”的标签,甚至怀疑此人想方设法找尽借口滞留京城,就是为了帮叶山海祖孙三代照顾后院的。
所谓的叶家后院,其实就是叶家嫡女叶芷旋。
叶芷旋嫁了太子府,这厮肯定是要帮着太子的。皇帝在心里冷哼。
不过,他不怕有人反对,反对才好呢。若是没人反对,这出戏还真不好唱下去。
“爱卿所言甚是,关乎太子安危,自是马虎不得。”皇帝面上一派凝重,毅然下旨:“兵部尚书何在!”
“臣在!”精神矍铄的老头出了列。
皇帝瞅着那老头儿,眸光闪了闪,道:“召集人马,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庐西,查明原委!若情况属实,务必尽一切努力救出太子,对胆敢冒充我大睿储君者格杀勿论!”
兵部尚书慌忙磕头,却不敢领命:“皇上三思。兵部素来是作战所需,国中事宜不可擅用,以免给他国以错误的讯息而节外生枝。”
御林军不会用吗?
庐西府衙的衙役不能用吗?
再不济,庐西离京城不过80里路,就算调集京兆衙门的人手也足够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大内侍卫?哪里就严重到需要惊动兵部?
兵部一出,声势浩大不说,还有可能引起动荡。
皇帝眯眯眼,看着那老头儿就相当不爽:“爱卿年事已高,胆子也跟着变小了么?”
“皇上?”兵部尚书伏地叩头,自然不敢跟天子叫板。
皇帝冷斥:“我堂堂大睿国,动用自家兵部,关他国何事?朕还怕了他几个蛮夷不成?”
“是啊,大睿国兵强马壮,何以忌惮别人?尚书大人快别固执了。”有朝臣过来试图搀扶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却执意跪在地上,立场坚定:“皇上,兵部不能动!”
“朕要动个兵部,还不成了?”皇帝龙颜大怒,一巴掌就拍在金銮宝座的扶手上,强大的掌力震得整张龙椅都晃了晃。
众大臣慌忙跪地,嘴里直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什么怒?尔等让朕如何息怒?朕的烨儿还不知是否落到了贼人手里,要是他有个好歹,让朕如何向死去的皇兄交代?”
说着,皇帝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心急如焚地原地打转。
第60章 太子殿下翻船了
很快,便有朝臣站出来指责兵部尚书老顽固,不知变通。
歹人都敢将毒手伸向他们大睿国的储君了,自然背后有大势力支持。倘或仅仅调集州府衙门,或者是京兆衙门的人手,只怕根本就无法与人家抗衡。到最后,别太子没救回来不说,连前去救援的人手都给折损进去。
之前那个站出来质疑太子是否被人冒充的二品大员,此刻也加入了激辩的阵营,他的理由很简单:“实不相瞒,臣也一直注意着庐西的状况。”
“什么?你竟敢盯梢太子殿下?”有朝臣怒不可遏。
那人也不慌张,很是坦荡地表示:“叶老将军曾将孙女托付给臣代为照管。”
所以,他派人去庐西打听太子夫妇的消息,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老上峰交代的任务。
皇帝老儿听了,心里直窝火。朕就知道你跟叶山海是一伙的,你还非得要说出来膈应朕?
不过,心里窝火归窝火,皇帝面上不会表现出来。
他只是微微有些不确定地问及那人:“爱卿凭什么就能笃定自己派去的人传回的消息是真的?”
“这……”
“你又凭什么以为贼人既然都敢冒充太子了,就没用几招障眼法?倘或太子无恙便罢了,若是因救援不及时出了意外,爱卿如何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叶老将军的嘱托?”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再敢拦着,就不怕叶山海的孙女成了寡-妇?
“可这样一来,大张旗鼓去庐西查探,岂非给世人一个诟病太子殿下的借口?”那人有些迟疑。
要知道被质疑了身份的太子殿下,往后就算坐镇天下,也会被史书记上一笔。到时候,真的也会被传成假的,白白污了太子的名声。
在场,所有拥护太子的朝臣所顾虑的,也不外乎如此。
却架不住皇帝神情悲戚,字字泣血地质问他们:“尔等就为了区区虚名,便要枉顾太子的死活?”
“皇上恕罪,臣等绝非此意!”
“对,对,臣等只是觉得,可否先不要闹大,暗中查访一番再做决定?”
皇帝老儿心里就冷哼了。暗中?暗中查访有什么用?朕要的就是天下皆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纵他是真的也要整成假的。
何况,那压根儿就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