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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血色的女子从高高的床榻跌在地上,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没有焦距的双眼盈满泪水,艰难的伸手,执拗的伸向他的方向,“别去...”
“你担心我?”
“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所以...”苏七雪连忙开口。
秦珩深深看她一眼,她这个答案算是担心他吗?
“照顾好她。”男人的话是对着太医说的。
听着男人远去的脚步声,苏七雪的眼泪登时落了下来,哽咽的声音无力而又绝望,“求你...别去...”
她为什么看不见了?!
她刚才差一点就抓到了他的衣摆了...
她差一点就能阻止他不去云国冒险了...
他为什么不等等她,他为什么还是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她想告诉他三年前的苦衷,她想告诉他这辈子能和他有一段美好的曾经她有多幸运。
她想说,她爱他。
她现在真的好害怕,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太清楚了,她怕她等不到秦珩回来的那天,她怕等到的是秦珩的死讯。
09.他用命换
云国。
国师府。
“看来我这国师府的侍卫们当真是个摆设。”黑袍男子轻轻放下茶杯,嘴角是招牌式玩世不恭的笑意,抬眼看着风尘仆仆却依然风华绝代的男人,“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夜如风。”秦珩淡淡开口,“本王这次有笔买卖和你做。”
夜如风歪着头,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洗耳恭听。”
“本宫要你的那朵千年雪莲。”
夜如风明显一怔,“这可真是一笔大买卖。”
“条件随便你开。”
夜如风更惊讶了,连表情都懒得掩饰,“本国师若是要你的命呢?”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低哑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在夜如风耳畔---
“随你,但是雪莲要先给我。”秦珩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惊讶和愤怒。
夜如风这次是真的吓到了,从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绕着秦珩走了一圈,啧啧称奇,“都道当今秦国太子殿下...”
夜如风顿了顿,突然想起来前几日的密报,唇角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不,是前太子殿下秦珩才华过人,做事情向来运筹帷幄,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难不成有诈?”
“还是说这雪莲对你而言无比重要,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只需要回答本王,你给还是不给。”秦珩知道谈判里着急和暴露目的是大忌,若是别的事情,他可以比任何事情都有耐心,但是现在拖一秒,小七活下去的可能就小了一分,他输不起。
夜如风蓦的笑了起来,“给,当然是给,送上门来的大买卖,本国师又不傻。”
“雪莲。”秦珩朝着夜如风伸出了手。
夜如风挑眉,拍了拍身边侍女的翘臀,“美人,去,把那只小虫子和雪莲都拿过来。”
“前太子殿下,我们讲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夜如风故意加重“前太子殿下”五个字,接过两个锦盒,放在两个人面前,“你种下这只小可爱,命交到我手里,这朵雪莲就归你。”
“殿下!!”掠影拴好马,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秦珩毫不犹豫的割腕将南疆最著名的尸蛊放了进去,他飞扑了进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尸蛊,顾名思义,种下蛊毒的人会在七七四十九天内被蛊虫灼伤五脏六腑,最终将宿主变成一滩尸水。
南疆发明之初,本是抱着审问犯人所用,没料想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夜如风本也是抱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眼见秦珩当真没有半分迟疑,不由得眯了眯眼。
他曾是秦国人,十五岁那年,亲眼看着秦珩带兵抄了他全家,更何况他现在和秦珩之间,不仅有着家仇,还有国恨。
但正是这样一层因素,让他更了解秦珩,秦珩是一个无往不利城府极深,当真担得起运筹帷幄四个字的人,他现在是真的摸不透秦珩到底要这一朵雪莲是干什么了。
但是不知道也没 关系,这笔意外之喜他很满意就是了。
夜如风一手递上盒子,微微勾唇,“前太子殿下当真是个爽快人,慢走,不送。”
“我杀了你!”掠影拔剑冲着夜如风刺了过去。
“掠影!”秦珩闷哼一声,尸蛊经过的地方都传来灼烧一般的刺痛,却仍不忘接过锦盒验货,看着不得不停下来的夜如风,眉眼一片冷厉,仿佛中蛊之人不是他一样,“我们走。”
夜如风故作受惊的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前太子殿下的暗卫真是好生忠诚呐!”
“王爷!”掠影双眼都红了,握剑的手颤抖起来,大声嘶吼道。饣并
“走。”
秦珩没有说什么,简洁的吐出一个字。
不管怎样,这朵雪莲还是到手了,这笔买卖,他满意。
10.她竟然当真了
“这次随本王前去云国有功,与你之前擅自让太医叫醒苏七雪的事情功过相抵,这次的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不用本王教你。”
掠影看着进王府前特意叮嘱自己的秦珩,堂堂八尺男儿愣是瞬间红了眼眶,他从未觉得遵命二字如此难以说出口,“属下...遵命。”
秦珩将雪莲放在掠影手心,“交给太医,配合解药一起使用。”
“王爷您---”不去见见雪姑娘吗?
掠影还没说完,就见秦珩掩唇猛咳起来,放下的衣袖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卡在喉咙里的话霎时失声,顿时明白了王爷这是怕雪姑娘担心。
听见与太医不同的脚步声,苏七雪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侧过脸耳朵动了动,反复确认只有一个人进来之后,忍不住皱眉,“是掠影吗?就你自己吗?王爷呢?”
掠影脚步一顿,他没想到苏七雪竟然仅仅通过脚步声就知道了来的人是谁,“王爷...堆积了太多公务,没空前来。”
苏七雪失落的垂下头,不过没来也好,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吧,“他没受伤吧?”
掠影张了张嘴,他真的很想告诉她,王爷为了她到底付出了多少,但是王爷不让说,他便不能说---“没有。”
“那就好。”苏七雪安心的笑了起来,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
“雪姑娘好生休息吧,太医已经去煎药了。”掠影不想再说什么,他只是奉王爷之命在太医不在的时候看护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多么艰难的收回他的杀心,虽然她一点错处都没有。
但是她让一个才华艳艳的太子殿下甘愿放弃所有甚至是生命,这就是原罪,虽然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苏七雪喝完药便沉沉的睡了两天,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莺歌燕舞吵醒的,她抬手揉了揉重见光明的眼睛,虽然经历这一番折腾身体仍然很虚弱,但是较之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床前一名白衣女子将她扶着坐了起来,“雪姑娘,太医说了,您身体刚刚解毒,不能受风,所以这段时间,您还不能出屋子。”
“你是谁?”
“属下浮光,是王爷的暗卫,现在是您的奴婢。”浮光将软枕塞在了苏七雪身后,确保她坐的舒适。
为了能够没有纰漏的照顾好这位雪姑娘,王爷特地请一位宫中资历颇深的嬷嬷【创建和谐家园】她好几天。
“这府中的歌舞声是怎么回事?”苏七雪疑惑的问道。
“王爷新纳入府中的歌姬能歌善舞,王爷已经夜夜笙歌两天了。”
苏七雪不敢置信的看向面无表情的浮光,明明她说的每个词她都知道什么意思,怎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
“你是说...王爷纳入府中的歌姬?”
苏七雪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猛地推开浮光,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雪姑娘!”浮光一愣,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一愣的功夫,苏七雪已经跑没了影子,直到到了秦珩院落门口,她才堪堪追上愣在原地的苏七雪。
秦珩双眸落在苏七雪赤着的一对玉足上,每一脚都踩在雪上,早已经冻得通红,明明是穿着狐裘仍然会觉得寒冷的严冬,她却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配上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整个人脆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
男人不可抑制的心疼起来,阴冷的目光落在了紧随其后的浮光身上,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照顾好苏七雪,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属下去领罚!”浮光单膝跪地,这次真的是她疏忽了。
“秦珩你...”苏七雪跑了一路都丝毫没有感觉到的冷在这一瞬间突然席卷全身,从心里冷到了全身。
秦珩将一旁抚琴的美人拉进自己怀里,皱眉看着苏七雪,“你来做什么?”
苏七雪清清楚楚看见了秦珩眼里的不耐烦和嫌弃,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在干什么?”崴筆
秦珩勾唇一笑,拿过一旁盘子里的葡萄,剥好喂进了怀里美人的嘴里,“赏梅听曲美人在怀,当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美人的下巴,“你说是不是?”
芙蓉本是戏班子里的歌女,也不知自己何时突然入了秦珩的眼,虽然被带回了王府,但是连着两天也只是在院子里抚琴跳舞,王爷连屋子都不肯让她进,也从未注意过她的卖力表演,与其说是王爷想解闷,更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如今突然得到如此宠爱,自然是喜不自胜,娇软的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声音仿佛能酥掉男人的骨头,“爷,您又取笑奴家。”
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更是刺疼了她的心,“秦珩...你不是说待我解了毒,你便要十里红妆...”娶我吗?
苏七雪大病初愈,身体仍然十分羸弱,秦珩不想让她在这雪地里多待哪怕一刻,径自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讥诮不屑,“你一个罪臣之女,也敢高攀本王?”
罪臣之女?
苏七雪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会的!他何曾在乎过这些!
他一定是有苦衷!他一定是在骗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云国求药救我呢?”
秦珩像是听见了更好笑的笑话,“本 王还没玩够的东西,死太早岂不是太无趣了?”
苏七雪后退两步,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跌在雪地上,她还真是又傻又天真,掠影太医的几句话,这个男人的一点点温存,竟然让她当真产生了这样的奢望。
也是,她曾经那样欺骗他,还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怎么会真的还对她存有感情,怕是所谓救她,杀了苏七瑶奔赴云国,也只是出于自己一介太子爷,居然会被别人算计的不满吧?
“咳咳咳...”
胸口闷闷的疼痛传来,身体到底还是撑不住了,苏七雪咳着咳着,一口血咳在了雪地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色,她却仍然浑不在意的看着秦珩的方向,眼泪模糊了视线,但是她仿佛仍然清楚的看见了他的不耐烦和嫌恶。
“浮光,如此碍眼,还不把她带下去!”
这是苏七雪昏倒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她,碍眼。
11.他送给她的嫁妆
秦珩一直看着浮光带着苏七雪离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他多想给她披一件衣服,他多想把她抱怀里,一边为她取暖一边喝斥她怎么穿的那么少惹他心疼,他多想在她咳血晕倒的那一瞬间扑上去将她拥入怀中,他多想...十里红妆娶她。
可是他不能。
他时日无多,最长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