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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了最后，苑家过来带走了苑霖送给她的一切东西，也不是苑霖。
苑霖说过，不会分手。
哪怕最后…最后他出事了，但是苑霖都不曾说过。
倪然看向穆徊深时，眼中又泛了几滴泪。
然后，转身，离开。
倪然的泪水才从脸颊两侧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倪然就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想想，也并没有错。
苑霖和她说过分手么？
没有。
她又和苑霖说过分手么？
没有。
既然如此，她们还是恋人。
穆徊深看着倪然离开的背影，原本已经松开的手，又渐渐的重新握住。
他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穆徊深的脸色比之前又阴郁了几分。
许久，他才听到自己自嘲的声音——
“呵。”
穆徊深，你看，你自己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人家哪儿还记得住啊。
两年，别人早就找到的新男朋友。
而你，现在在自自作多情什么？
以为别人…还记得住你，记得住…
苑霖么？
穆徊深抬头，看向倪然离去的方向。
那个身影单薄，却有一股坚韧之感。
穆徊深的手捏的更紧了一些。
随后，穆徊深闭目，薄唇紧闭，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穆徊深才逐渐松手，展眸看向操场。
他回来的这趟，意义是什么？
穆徊深逆风而行，与倪然背道而驰。
第19章 抽烟
督导员将翟亦睿的房间安排在了倪然的隔壁。
一开始倪然并不知道，直到一天的军训结束了以后，倪然不想吃饭，也就一个人回房去了。
结果刚到公寓房间没多久，房门就被人一直敲。
倪然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翟亦睿一个人站在门前，手上还端着一个小锅。
倪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把门打开。
“我刚才见你直接回了公寓，估计你没有吃饭，所以特地让我们家阿姨做了清粥送来。”
翟亦睿一边说着，倒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倪然的房间，拖鞋以后将手中的锅放在茶案上。
倪然顺手拉了门，跟着他进去。
“翟亦睿，你没有别的事情吗？”
倪然记得他最近好像要弄公司来着，怎么现在到了她的学校，反而比之前还要淡定了。
翟亦睿笑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事啊，哎呀你别想那么多，先把粥喝了吧。”
翟亦睿生怕倪然不同意，连忙从橱柜里面找了个瓷碗，呈了一碗粥给她。
倪然也并不是不饿，只不过是军训刚解散，食堂人多，她不爱去人多的地方，就想着先回公寓休息一会儿。
不过她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喝完一碗以后，翟亦睿也放下心来。
送走了翟亦睿，倪然又喝了一碗粥，随后就吃饱了。
收拾好残余的锅，倪然将它们放到洗碗池里面去清洗，自个儿则是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以后，倪然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晚上把八点。
操场上已经开始展开晚训，倪然还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上午选好的学生去排练舞蹈，下午A市的老师就过来了，倪然无事，就想着去看看排练的情况。
B市新修的学院，整体的环境和建设都比A市要好的许多，光是舞蹈室就多修建了一栋楼。
倪然和训练的老师联系了一下，确定了教室在哪儿以后，她才披着头发出去。
刚沐浴完，倪然本来是想把头发吹干再出去的，但是来B市的时候她没有带离子的电吹风，公寓里面自带的电吹风她又用不惯，索性就擦了擦头发，半干着出去。
十一月的B市还未真正到达冬天，倪然特地多加了一件线衣才出门。
艺术室在公寓的后边，倪然要绕一下才能过去，只是刚巧，走到半路的时候，倪然就遇到了穆徊深。
对方站在较黑的一方，路灯并未将光线投射在他的身上。
他在抽烟。
对方用右手夹着香烟，一吸一吐之间，整个人都被白色的烟雾笼罩。
这是倪然没有看到过的穆徊深。
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倪然大部分的时间，都看到的是穿着军装，一身正气的穆徊深。
现在的穆徊深看起来有些颓废，整个人都被白色的烟雾笼罩，站在黑夜之中，像是…
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倪然不忍打扰他，正准备准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穆徊深的声音——
“这么晚了，倪董怎么在这儿？”
第20章 隐隐的质问
如果倪然没有听错的话，穆徊深语气里面有着厚重的疏离。
像是在故意和倪然撇清关系似的。
倪然察觉到的时候，穆徊深已经走到了她的的面前。
倪然正准备回话的，但是穆徊深却先一步开口：“你洗了头发？”
倪然的头发是湿的，但是幸好没有滴水。
怔了一下，倪然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朝穆徊深点点头。
对方没戴帽子，倪然本来是站在路灯这边的，穆徊深走过来以后，就是逆着光站在倪然面前的。
点了一下头，倪然有些不解。
“穆团长…对我洗了头发有意见吗？”
倪然有些不解，看向穆徊深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今晚的穆徊深有点奇怪。
他的眼神里面有着倪然看不清的情绪，而且，穆徊深身上有着一点酒味，而且夹杂了一些烟草味。
不是很厚重，但是倪然闻着很不舒服。
穆徊深盯着倪然的头发不说话，伸了伸手，似乎是想要撩起倪然的头发来，但是手伸再半空中时，又转而变成了摸自己的头。
“穆徊深。”
倪然重新唤了他一声，穆徊深闻言抬眸，看向站在他前面的倪然。
倪然看了他一眼，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你今晚很奇怪。”
不仅仅是很奇怪，穆徊深今天晚上的整个状态就是很奇怪。
如果倪然没有看错的话，穆徊深眼睛里面，有着深深的怀念。
这是倪然看不懂的怀念。
但是…如果…眼前的是…
倪然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夜晚，人的情绪总是会低迷一些，倪然看向穆徊深的时候，除了疑惑以外，更多的，是想知道穆徊深眼神里面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穆徊深默默的低头，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确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都非常的安静，倪然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就就看到上面有南祁和翟亦睿的消息，甚至还有老师告诉她的消息。
看了一眼，但是倪然没回复，又把手机放了进去。
“穆团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倪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穆徊深的情绪特别的奇怪，但是倪然觉得现在她并不适合在这里。
结果，倪然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穆徊深一把将倪然拉了回来。
倪然一下子就懵住了。
穆徊深的手一直都拉着倪然的手，倪然脑中“轰”的一声，看向穆徊深的时候，脑海里面竟然想到了苑霖。
只在这一刻，倪然将穆徊深和苑霖重叠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倪然就以为穆徊深和苑霖…有什么关系，但是渐渐的，倪然发现穆徊深和苑霖完全就不一样。
一个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至今为止倪然记得的完完全全就是穆徊深带着军帽的样子。
但是苑霖…
记忆里面的苑霖，永远带了笑，整个人阳光而明媚，是倪然生命里面的一道光。
鬼使神差的，倪然动了动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