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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颇带传奇色彩,十三岁那年,刚上初一就因为早恋被老师逮住了,那老师可能更年期,非要让他请家长,陈小七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的,性格也属于混不恁,当时就回了一句:“我特么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你要请家长,我特么还得给你去坟地挖来啊?”
老师当时就懵了,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当着众多老师的面,打了陈小七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就不得了了,陈小七当时就躺地下了,谁问就是不说话,后来校长来了,叫来了医生,去医院一检查,问啥就说脑袋疼,迷糊,恶心想吐,得,医生一看这情况,就偷偷拉住了老师:“这孩子明显想要点钱,你赶紧赔点钱拉到,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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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气不过啊,不想赔钱,说丢二百块钱,让医生随便开点药,陈小七一看,这不行啊,当时就在地上打滚,开始翻白眼,吐唾沫,眼看就要怀抱天堂的样子可把医生和老师吓坏了,赶紧弄到了急诊室。
陈小七为了活下来,十几年来,为了一个馒头都给人跪下叫过爹,也为了吃炖肉,给人披麻戴孝哭过坟,所以社会上那套三教九流他早练得炉火纯青,这人一进去,还是啥病也检查不出来,但就是疼。
校长看不下去了,跟老师说,你进去给点钱,认倒霉吧。
老师不忿地进了病房,颐指气使地指着陈小七说:“我打了你,我赔点钱,按说应该的,所以我认栽,但我教了三十年书,头一回知道,自己的学生里,还有你这号人才!”
陈小七躺在病床上,悠哉悠哉地喝着护士买来的牛奶,笑嘻嘻的样子,看得老师牙根直痒痒。
“你这逼样儿,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老师气得不行,在裤兜掏了千八百就仍在了病床上转身就要走。
但陈小七就诶诶诶地叫住了他:“你打了我,赔多少钱,得我定。”
“你定【创建和谐家园】啊,你真想讹死谁啊?你特么还想不想上学了?”老师气得浑身发抖,一点没有了为人师表的样子,连校长那么眨眼睛他都没看见。
陈小七说我特么早不想上学了,一年到头,为了那点学费,头差点没磕碎了,他想换个活法。
校长皱眉看着他:“你想咋换啊?”
“噗通!”陈小七一句话没说,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拿着旁边护士盘里的针头就往血管里扎。
这可吓坏了医生和校长,众人一同忙活下来,医生实在整不了,拉着老师说:“你说你,你作为老师,体罚学生弄啥?【创建和谐家园】了,我家二大爷那孩子上幼儿园,被小老师扇了一巴掌,我二大爷差点没把她家房子要出来,草,问你要点赔偿,不亏!”
医生骂骂咧咧的话语中,带着某些不算真理的道理,特别世俗,校长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老师的肩膀,直接出了病房。
最后,老师真怕这小子突然死去,自己摊官司,当天连夜借了两万块钱给陈小七,为自己的一巴掌买了单。
十二年前的两万,那可是在县城,能买半套房子,那老师回去,看着自己欠欠的手掌,估计砍了他的心都有。
两万,这是陈小七出道的第一笔巨款。
陈小七尝到了甜头,也特么不上学了,成天就在外面晃悠,两万很快花没了,又策划下一起剧情,每次挨打之后,都能安稳地生存一段时间,到后来,他学乖了,不仅能拿到钱,还能不挨打。
后来因为有一次讹到了一个社会人身上,打了个脑震荡,检查出来有偶然性狂躁症,简单点说,他拿到了讹钱的免死金牌。
随着他的长大,眼光也放远了,再也看不上那点小钱,目标放在了西关那些老板身上,有家有业的,有顾虑的,手里没钱了,拿着检查报告过去,对方就能乖乖地拿钱,但他也不是真傻,要了一次的地方,从来不去第二次,可这群人,还是很烦他,因为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给你了,他也心疼。
自此,精神病陈小七在西关就出名了,但他的性格让人捉摸不透,还记得我俩相遇那天,他带着俩小兄弟来盛世唐朝玩儿,点的姑娘就是瑶瑶,瑶瑶虽然大大咧咧,但性格讨喜,也不装紧,几个人玩儿得挺开心,但那天生意挺好,有老客户来,瑶瑶就串了台,在这个包房呆一会儿就地去另外包房喝酒。
陈小七也没发火,还细心给瑶瑶点了酸奶,但没想到,那个客户喝多了,追着瑶瑶来了陈小七的包房,一言不合拉着瑶瑶就要走。
瑶瑶很尴尬,但那客户认为遭受了欺骗,自己花了钱,她却陪别人,所以说话也不好听,拉扯之间,把瑶瑶的衣服就撕烂了。
“草拟吗的,装【创建和谐家园】啊,老子来唐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头一次见你这种没脸的,草,你让老子受气,老子就让你难堪!”
那客户伸手就要打瑶瑶,却被陈小七拦了下来,他客气地冲那人说:“哥们儿,就点小事儿,不至于,来,我给你五百,你再点个不就完了么?”
“谁特么稀罕你的钱,老子缺钱啊?”客户不依,硬是要打瑶瑶,陈小七一直拉着客户,脸上挨了两下也没还手,服务员告诉我,我连忙跑进来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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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呀哥,我家姑娘你就那么看不上啊?”我当时也挺来气,语气也挺冲,因为小刚的事儿烦闷了好些天。
客户却比我更来气,冲我怒骂:“你是主管是不,行昂,来,你告诉我,我特么花钱了,她是不是该陪我?”
“该,但你不该【创建和谐家园】。”
“……我特么花钱了啊!”
我皱眉看着她:“你特么花钱了就能【创建和谐家园】啊,你那钱你家印的啊,咋就那么好使呢?”
我护着瑶瑶,跟客户吵吵了两句,还动了手,后来这人被红姐拉走了,虽然送了两打酒,但也没吃亏。
陈小七当时就对我刮目相看,说我是唯一一个,为了维护手下姑娘跟顾客动手的,还特别热情邀请我喝酒。
我当时也没想到他是啥样人,聊着聊着就喝了起来,就这样,我俩就结识了,而且他每次来,都点瑶瑶,我也会跟着喝酒,你来我往就成了朋友。
瑶瑶出事儿第二天,他就主动找到了我。
再后来……小刚就被一个网吧战士用匕首钉在了沙发上。
“来啦?”斑驳的墙角下,他冲我摆摆手,随即扔过来一罐啤酒,我接住坐下,打开就喝了起来。
“人你放心,已经安排走了,那小子也是个黑户,查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人安排走了就对,钱够么,不够再给你拿点。”
他淡淡一笑,拿着酒罐和我一碰,傲然说:“他这些年,就靠我养着呢,没我,他得饿死。”
我有些动容,这种人虽然混不恁,但身上颇有古代草莽的习气,让人钦佩。
特别是他昂着脑袋说话的时候,强大的自信几乎让人产生错觉。
“下月开支,我再给你拿一万,那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几口喝下去啤酒,扔掉拉罐站了起来,递给他一根烟。
他没抗拒,只是抽着烟点了点头。
“呼呼!”我猛裹两口,透过烟雾看着那张随时随时都很颓废的脸颊,突然灵机一动问了一句:“你就想这辈子这么混当下去啊?”
他一愣,转过头露出一口大白牙:“咋地,我滴飞锅,你想收编我啊?”
漆黑的夜空下,残垣断壁的墙体旁,两个大男人就那样直愣愣地相互注视着。
眼神,在空中交织,盘旋,突然,他笑了,笑得我头皮发麻,很不自在。
“说啥呢?咱俩是朋友。”
我一愣,走过去搂了他肩膀一下:“我就觉得,你要想安稳了,咋俩在一起往起拼搏一下。”
他低头抽了一口烟,犹豫了下,抬头特别认真地看着我:“鸿飞,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这人吧,话不多,身上的烂事儿也挺多,跟你在一起,可能给你惹麻烦,所以……”
我懂了他的意思,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紧了紧他的肩膀。
他伸手一拳怼在我胸口,笑骂道:“男人,别太注重儿女情长,这事儿你办得对我胃口,以后有事儿言语一声,哥们儿肯定到就完了。”
我很感动,他是我在西关交的第一个朋友。
今后的很多事儿也表明,这个兄弟,我没白交。
而我也说到做到,第二个月开工资的时候,我给他拿了一万。
我想留他在身边不假,那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报复小刚之后,始作俑者是我的传闻早晚会传到小刚,红姐乃至沈浪的耳朵里,而这么久都没玫瑰的消息,我只能给自己安上一套盔甲。
一旦他们回过神来,那才是真的杠上了。
我一直都在想,那天跟我说假话的DJ后面是不是有人,而这个人到底是谁?
【创建和谐家园】姐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地站在她一面,小刚重伤,我成了她的帮凶,那获利最大的也是她。
我甚至怀疑,那个光子,真是在帮小刚么?他是不是接了两边的活儿,拿了两遍钱。
只不过,【创建和谐家园】姐比小刚玩儿得高级,套中套,但不管咋说,小刚进了医院,瑶瑶也从唐朝离开。
从现实来讲,我也得到了切实的利益,因为红姐在医院照顾小刚,手下大多姑娘都是我在安排,谁上台,谁不上台,都是我说了算,所以,这段时间在姑娘团队中,我逐渐建立了一些威信。
唯一重大变化就是,【创建和谐家园】姐突然又掌控了大局,无论大会小会,沈浪都很少出现,即便出现,也是喝茶抽烟不插嘴,变得相当的低调,原因,我想是谁也不想不明不白地被钉在沙发上吧。
毕竟,要想防一把黑暗中的刀,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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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刻意观察了沈浪这个人几天,发现他也不是外界传闻中的简单粗暴没有脑子,反而相当聪明,逆境时低调隐忍,等待时机。
一连半个月,整个盛世唐朝似乎都成了我和【创建和谐家园】姐的天下,Y.B独家整理大事小事儿都要我们点头,不管服务员还是姑娘,对我也是尊敬有加。
但我知道,一旦玫瑰知道我和小不点同居在一起,那我这种优越感就会瞬间瓦解,所以,我必须得在她找我之前,让自己强大起来。
而我也不是没有措施,在红姐伺候小刚这段时间,我联合【创建和谐家园】姐,再次将佳丽组壮大起来,增添了两组姑娘,整整四十个,而这四十个,也属于我的原始班底,而小不点跟潇潇,也成了主管,帮我带妹子。
这就意味着,只要店里生意依旧火爆,那我的收入,将会直线上升,非常可观。
至于兄弟这块儿,我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内保人员还是沈浪的兄弟,现在还插不进人。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我期待的状态发展,时间流逝,小刚终于在立秋这天出院,而红姐也正式回归唐朝。
我找到了【创建和谐家园】姐,有些紧张。
“你在害怕?”重新掌握大局的【创建和谐家园】姐容光焕发,每天都换着性感的超短裙,更加的光彩照人。
说话的时候,双手挤压着胸脯,带着女强人的强大自信。
她在屋内转悠了一圈,突然停在我的身边,一撅翘臀突然冲我问了一句:“好看吗?”
这特么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我有些汗颜,无语道:“【创建和谐家园】姐,小刚出院,红姐回归,你倒是拿出个章法来啊。”
我着急不是没有原因,最近店里妖风四起,谣传小刚在广喜那边找了俩亡命徒,要给自己报仇,而目标,赫然是我。
虽然是谣传,不可信,但我却很担心,小刚这人寻常都眼高于顶,猛不丁被人钉在了沙发上,那种报复的心态绝对堪称变态。
因为这事儿相当磕碜,他要不拿出个姿态来,那势必对他的混子生涯有重大影响,或许,以后就不能免费装逼弄姑娘了。
而且他本来就靠耍勇斗狠吃饭,自己被弄了要没话说,那他以后在哪儿都抬不起头。
综上所述,这种谣传,很有可能是真的。
所以,我是真急了,现在的我,工资不低,身边众美环绕,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大幅度提升,我舍不得现在这种相对于之前的我堪称奢侈糜烂的生活。
“【创建和谐家园】姐啊,咱能不能不闹,讲真……”我看着面前那一翘一翘的臀部,顿时狂汗。
这特么的是心有多大啊,还想着聊骚?
她咯咯直笑,说我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回到沙发上,理了理看看遮住小屁屁的超短裙,挑眉冲我解释道:“大老板最近忙着地产立项的事儿,根本无心管这一摊,所以,他们即便回归,那又怎样?”
“你是说……”我一愣,挠了挠头皮,有些兴奋:“只要陈总不发话,咱还是现在这状态?”
她白了我一眼,懒得解释,但却默认了。
是啊,只要陈宝玉不给沈浪出头,那店里的事儿,不还是我俩说了算么?
该增加的佳丽也增加了,生米已成熟饭,谁也改变不了,何况这是为公司挣钱的事儿,陈宝玉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啥。
想到这儿,我就放下心来,寒暄了两句就准备离去,可她却突然冲我问道:“最近,黑玫瑰联系你了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蠕动了几下嘴唇,心虚道:“她可能忙着呢。”
“哈哈,忙着呢,我看,她是得了你的第一次,就甩了你吧。”
她坐在沙发上,夸张的笑声,让我有些郁闷,但也谈不上是黑玫瑰甩了我,说到底,这事儿还是我占了便宜,不仅解决了【创建和谐家园】姐的麻烦,得到了主管位置的实惠,还有幸占有了她的初吻,她不找我,我也能理解。
但【创建和谐家园】姐那笑声,让我特别无语,悄然竖起一个中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