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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有什么特别的，那也只是她比别人更忠心。
忠心又有什么用？这条狗没了，他再养一条就是了。
第10章 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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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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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十一如何不愿，她到底是承受了那一遭酷刑。
剥皮，换脸。
没有止疼药，她在疼痛中昏睡过去，又在疼痛里醒过来。
疼痛周而复始，她觉得……她可能要死了吧。
她真的……要死了。
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脸不是自己的了，还没了手臂，又是不能听到声音的聋子。
果然啊，呵，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吧？
惩罚她贪恋，惩罚她觊觎……
她或许是错了，是真的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可笑。
她换皮之后，就人事不醒，一直在床上睡了整整七天。
七天之后，就是她要入将军府的日子。
十一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如皎皎月光的容渊。
她的呼吸顿时就停滞了。
“主仆一场，待会你就要去将军府了，你到底是王府的人，本王送你一程。”容渊英俊的脸庞上毫无情绪，声音也淡漠无比。
送她一程？
她知道是她不听话，所以才会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责罚。
可是啊。
他是来剜她心脏的……
她喜欢他，那份喜欢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但她不配。
十一双眸枯寂如一滩死水，声音喑哑。
“主子……”
容渊烦躁的移开眼神，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样颓废的小奴隶，他心里会很闷。
他冷漠的打断她的话，“本王再送你一件礼物。”
少顷。
容渊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吃了它。”
“这是什么？”
话一出口，十一自己都愣住了，而后一抹苦涩的笑容爬上嘴角。
以前他的命令，她只会服从。
现在……她也许是害怕了吧。
“这是穿心莲。”容渊倒是罕见地解释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冰冷。
穿心莲。
十一脸色的血色骤然褪尽，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天下剧毒，无药可解。
女子若是服下这药，和旁的男人交合，那么这剧毒就会全部转移到男人身上。
自然，女子到时候必定会无恙的。
可若是一直不和男人交合，把毒转移到男人身上……
女子会活不过三个月，待到毒穿透五脏六腑，哪怕是大罗金仙都救不活了。
到事后人会五感尽失，耳朵听不到，眼睛看不到，鼻子闻不到。
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只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容渊亲自起身端来了一杯水，他坐在她的床边，视线和她目光相接。
他笑得如沐春风，说出口的话却字字句句冰冷刻薄：“十一，听话。”
“吃了这药，等到赫连诀死了，本王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十一，你最是听话的是不是？”
容渊的声音又低又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可是十一的心，却疼得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又像是被摔碎了，丢到了冰窖里。
她应该欢喜的，她的主子还是要要她的。
可是为什么她笑不出来，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要她用身体……杀了赫连诀。
他要她出卖自己的身体……
恍惚之间，天地间的声音都随风远去。
而她整个人都在一瞬之间枯朽，老去。
她突然就笑了，笑出了一脸的泪水。
“十一……听话。”
她猛地抢过他手里的药丸，一口咽下去。
药丸很苦，但她一点都不怕苦了，她已经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不怕再苦一点。
她心里已经是悲伤逆流成河，可她笑了，笑得惊艳了人间的风月。
“主子……”
“十一，真的会很听话的。”
“你说什么，十一就做什么。”
“我听话啊。”
她咯咯地笑着，瞳孔猩红如血，又哭又笑的样子像是一个疯子。
第11章 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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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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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恐慌，他觉得好像现在这个小奴隶，不在他的掌控之间了。
他有些心烦意乱，甩袖起身。
“赫连诀死的那一天，本王会亲自来接你。”
他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只是为了给他自己心里的愧疚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毫无一点诚意。
十一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光线里，她猛地惊醒过来，哭着喊着去奔向他。
可不管她怎么追逐，他的身影都越来越远，慢慢地化成了一抹冰凉的月光。
她追到门口时，被台阶绊倒，明明执行任务的时候受到那么多的伤，她一滴眼泪都没落过。
可就这么轻轻地一摔，她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失去了生命里的信仰。
不，是她的信仰抛弃了她，她又要再次回到地狱里。
她趴在地上，用剩下的一只右手，在空气里胡乱地抓索些什么。
只是可怜，一只安抚她的手也没有。
眼泪，沿着她的下巴，滴滴坠到地上。
顷刻间，就成为一抹模糊的水痕。
“主子……”
“十一听话，你不要走。”
“十一会很听话，你不要丢下十一。”
女子沙哑的低喃声，如同悲凉的音符敲打着屋内的每一寸空气。
但她到底没有换来容渊的一个回眸，一次驻足。
此时，她才明白。
有些人就像是月光，月光再美，始终冰冷。
尽管十一不愿意，她还是要换了嫁衣上了将军府的花轿。
在上花轿之前，她着一袭火红的嫁衣，在王府门口冲着书房的方向，跪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