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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尖锐的利器，在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碾压摩擦，最后一点点的穿透。
容渊望着她，伸手去触摸她的脸。
“他不在了。”
“以后我会在你身边。”
“你不是那么喜欢我么？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十一，忘记了他吧。”
“没有赫连诀，没有三哥哥，我会对你好的。”
容渊目光里，露出了罕见的难得的温柔。
可十一的视线已经模糊。
她看不清他说了什么，骤然间，一股粘稠的血腥翻涌而起，冲出了喉咙。
她的眉头狠狠地一蹙，张开嘴，一口殷红的血就呕吐出来。
紧接着，她的身体变轻了，变成了一片鹅毛。
被风一吹，她就轻飘飘的坠到了地方。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她。
第27章 回不去了
03-27 18:39 发布 | 1583 字
十一没从容渊那里得到任何的答案。
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不会错，他也不会道歉。
赫连诀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是知道这是许沁瓷捣鬼的，容渊下令把许沁瓷禁足在坤宁宫。
但是十一，已经把自己放空了。
她不吃不喝不睡，甚至……在容渊告诉她，她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
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的灵魂已经随着赫连诀的死去了，他现在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具躯壳，一具要毁灭的躯壳而已。
容渊没看到过这样的她，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甘泉宫陪她。
但是十一不会理他，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发呆，种花。
种的花，是赫连诀留下的葵花籽。
向日葵。
他说过，他想要她活在一个温暖的地方。
向日葵向阳而开，他该是会喜欢的吧？
容渊他知道她喜欢孩子，而他也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给他弥补遗憾的一个机会。
可是十一不理他，她把自己囚禁在荒芜的黑暗里。
别人进不去，她不出来。
她画地为牢。
这一天，阳光高照。
十一罕见的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坐在庭院里晒太阳。
甘泉宫的院子里，被她种了一一盆盆的向日葵。
只是现在是冬天，向日葵现在开不了花。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开花那一天。
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惬意的伸展了一个懒腰，手指轻抚过隆起的小腹。
她笑了。
她的唇角弧度好看，但是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现在就仿佛一具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僵硬。
黄昏渐至，她终于等来了容渊。
她打了个哈欠，疲惫的捡了一块糕点吃。
头顶的天空昏黄一片，容渊提步而来。
他来到她面前，在她的额头上用力的留下一个吻。
“在做什么？”容渊的声音很温柔。
她笑了笑，眸子幽暗如夜。
“我在晒太阳，在等你。”
“我来了。”他坐在她身边，把她拥到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温柔体贴是十一曾经求而不得，如今她得到了。
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甚至也不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呢？
原来，都一样呢。
十一并没有反抗，她贴到他的怀里，用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拉着他的手，去抚她隆起的肚子。
现在孩子四个月了，已经会动了。
她和他撒娇，“主子，它会动了。”
“你说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睛里尽是星辰。
容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是欢喜她的转变的。
因为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生机，但是容渊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等到他的回答，十一撇撇嘴，低下头，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凉而淡。
“好吧，以后再说吧。”
也许，用不着了呢？
“娘娘，该喝安胎药了。”宫女把热气腾腾的安胎药端上来。
十一蹙眉，拉着他的袖子说：“药好苦啊。”
“我不想喝啊。”她可怜兮兮的说，“主子喂我吧，好不好？”
容渊哪里会不应？
只要她这么依赖他，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不去提及什么赫连诀，她做什么他都是应允的。
他的眉宇之间落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温柔得不像话。
“好。”
他应了。
他接过碗，一勺勺的往她的嘴里喂去。
两个人共同坐在这夕阳里，他体贴的喂她喝药，这画面说不出的美好温馨。
容渊味药的时候，还一勺勺的吹冷了，这才小心的让她喝。
此时，他把毕生的温柔都捧到她面前。
喝着，喝着。
药，慢慢地见底了。
十一的眼睛越来越红，她沉默了一会，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主子，你喂的药，十一觉得……”她吸了吸鼻子，“一点都不苦呢。”
很甜，很甜……
哪怕是毒药，也这么甜呢。
容渊的视线定定落在了她的侧脸上，娇媚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英气。
这不是她本来的脸。
容渊说：“那以后，我每天都亲自来喂你喝药。”
“好不好？”
她的喉咙突然酸胀，红着眼睛摇摇头。
“不用了。”
“因为……”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明艳的笑容，比这天边的晚霞还要绚烂夺目。
她的声音很平静，一字一句的说：“以后我都不用再喝药了。”
容渊顿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猛地掐住她的双肩。
“你说什么？”
十一脸色一白，她垂下眼眸，纤细的睫毛在眼部投下好看的阴影。
她的嗓音凉薄到近乎无情。
“我说。”
“我说以后都不用了。”
她终于流出了泪，泪水沿着下巴坠下去，她又补充了一句。
“容渊，我说我以后都不用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