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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乔薇突然想起什么，“如果你是因为公司勉强讨好我，大可不必。只要你能帮公司盈利，我不会换掉你。”

  沈念琛突然站起，冷冷俯瞰她，“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是不是从我娶你开始，你就觉得我图你家钱？”

  “你胡说什么！”乔薇红了眼眶，“变心的不是你吗？我亲戚可能说过你闲话，可我爸妈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沈念琛，你摸摸你的良心！”

  “总之我不离婚！”

  沈念琛没解释谢菲儿的存在，直言要她和谢菲儿和平共处。

  她是爱沈念琛，但她不贱。

  她不愿意。

  正当她酝酿措辞反击，突然被一股力量带入温暖的怀抱。

  沈念琛紊乱的心跳传入耳中。

  她停止挣扎，忘记愤怒。

  “乔薇，你不是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用曾经的誓言逼她接受谢菲儿，她突然推开他，“你和谢菲儿断，我考察你一段时间。”

  第3章 难分

  沈念琛送乔薇去上班。

  乔薇没休息好，在车上睡着。

  “乔薇，到了。”

  乔薇睁眼，双眸乌黑清亮，“沈念琛，你刚才说话了吗？”

  闻言，男人拧眉，“没有。”

  乔薇解开安全带下车，轻声叮嘱：“路上小心。”

  梦里，她听见沈念琛说：“乔薇，我爱你。你要相信我，我有苦衷。”

  看来是她习惯性给沈念琛犯错找理由。

  但事实是，沈念琛变了。

  他想一边维持和她的婚姻，一边去疼去宠年轻鲜妍的谢菲儿。

  她迟到半个小时，一向严苛的主任却笑眯眯。

  “小乔，接替你的老师我已经找到了。你之前提的离职申请，我已经签字。你要是舍不得小朋友们，可以去看看新老师上课。”主任笑容满面，“现在的年轻人，实力不俗！”

  与沈念琛一心出人头地不同，她向往安静恬淡的生活。

  她毕业后就在幼儿园教钢琴，爸妈生气，晾了她几天，最终只要她快乐就行。

  沈念琛经常忙得不着家，自然希望她干一份清闲的工作，有更多时间照顾家庭。

  结婚四年，她一直没怀孕。

  本来她提离职，是想回家备孕。

  她担心她不能怀，去医院检查，结果查出胃癌晚期。

  第一次撞见沈念琛和谢菲儿亲近，她忍着。从那时起，她就失眠、焦虑，经常头晕、恶心。她以为自己患得患失，没往生病想。

  昨天检查报告将她推进深渊，沈念琛用一个吻击垮她长期的自欺欺人。

  主任半个月前收到她离职申请，要她留时间让他物色新老师。

  她当然愿意。

  甚至在确诊生病后，她想再教孩子一段时间。

  等她撑不住躺在医院，她还有什么价值？

  可主任安排好了。

  乔薇想争取，“主任，我……”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小乔，记得走完离职程序！”主任打断她的话，快步走出办公室。

  乔薇明白主任的意思：他更满意新入职的钢琴老师，那位实力不俗的年轻人。

  她轻扯嘴角，默默收拾办公桌。

  下课铃响，哒哒哒的脚步声逼近。

  乔薇抬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新老师是你？”

  园里老师她都认识。

  谢菲儿今天穿纯白长裙，如缎青丝披肩，化了裸妆，清纯漂亮。

  最碍眼的是她手里抱着教案。

  谢菲儿轻笑，犹如清莲绽放：“姐姐知道我的存在？”

  乔薇快速抱起杂物扔进纸箱，站得笔直，“你当小三还挺有优越感？”

  抢完男人抢工作。

  “姐姐，你用结婚证绑住念琛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是，现阶段，你死不离婚，我是所谓的小三。可在我和念琛的爱情里，你才是小三！”

  乔薇震惊她一番不要脸的结论，懒得争论，抱起纸箱就走。

  她记起教过软萌可爱的学生，这【创建和谐家园】室想要告别。

  谢菲儿锁了门，她进不去，靠窗的小男孩见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害怕。

  她心中刺痛，转身离开。

  “乔老师！”

  她快要走出小门，身后响起小奶音。

  “欢欢，”乔薇回身，放下纸箱，半蹲在奶娃娃跟前，“快上课了，怎么跑出来了？”

  顾意欢晃了晃两个小揪揪，伸出小手抱她，“乔老师，谢老师说你生病了，会传染。大家都害怕，我不害怕。乔老师，我看见你就追出来了。我很喜欢你，我以后还可以见你吗？”

  “可以。”乔薇眼眶湿润。

  如果她早点怀孕，说不定也有这么乖的女儿。

  乔薇亲了口小奶娃，目送她走【创建和谐家园】室。

  顾意欢安全进教室，下一秒上课【创建和谐家园】响起。

  远远的，她看到一抹白，能想象谢菲儿得意的浅笑。

  乔薇轻轻笑了。

  她三十岁，瘦弱病态，可依然很美。

  保安怔怔看着她。

  乔薇弯腰抱起纸箱，瞥见新来保安眼中的惊艳，忽然决定，用仅有的姿色、在仅有的时间，跟顾意欢抢男人。

  第4章 所爱

  乔薇回家一趟，开车去陆诚的律师事务所。

  陆诚和她是校友，父亲过世后，帮她过目一堆合同。

  她信任陆诚。

  陆诚开完会回办公室，见到端坐沙发，安静凝望窗外蓝天的乔薇。

  她侧脸线条柔美，肤白胜雪，宛若记忆中一袭白裙的少女。

  “薇薇？”

  乔薇起身，递给他提前准备的文件袋，“陆诚，我要立遗嘱。”

  毕业后陆诚见过她三次。

  第一次，她嫁给沈念琛，穿洁白婚纱，圣洁如仙女；

  第二次，她父亲去世，她求他帮忙看合同，形容憔悴；

  第三次，就是现在。

  她化十分减龄的妆容，乍看年轻十岁，却说要立遗嘱。

  陆诚眉头紧锁，接过文件，“薇薇，你出什么事了？”

  乔薇坐到他对面，“他爱别人了。”

  闻言，陆诚重重摔文件，愤怒：“他竟然敢背叛你！当初要不是你，他早就死了！”

  没有她，沈念琛就活不下去？

  连陆诚都是这样想。

  可以想见，她那些亲戚，背着她、当着沈念琛，会说多难听的话。

  沈念琛年轻气盛，怨恨扎根，连带看她和她父母不顺眼，似乎情有可原。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和谢菲儿出双入对。

  她还没死。

  当初他排除万难娶她，婚后为什么不愿意给她努力的机会？

  乔薇重新将文件推到陆诚跟前，平和地说：“没有我，他也能活。陆诚，不说这个了。你帮我看看遗嘱。等我死后，你帮我见证。”

  “你为什么会死？乔薇，沈念琛背叛你，你就要寻死？阿姨怎么办？”

  陆诚难得的咄咄逼人。

  乔薇轻声细语：“陆诚，既然你不帮我，那我联系别的律师。”

  “帮！”手指抵住文件夹，陆诚几乎咬牙切齿。

  陆诚终于翻开文件夹，最先看到夹在扉页的照片，是沈念琛和谢菲儿亲密的照片。

  他冷嗤：“除了年轻，这小姑娘有什么好！”

  乔薇心中钝痛，喃喃：“年轻还不够吗？”

  陆诚自知失言，终于恢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