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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得远，视线也哭得模糊了，乔薇还是看到他大腿上一片红，眼泪更是拦不住。

  疼痛的后劲来了，沈念琛几乎没有勇气再往左腿上来一刀。

  但是谢菲儿就在几米开外看着他，用乔薇的生命威胁他。

  也是刚才，他得到了乔薇的原谅，不管真心与否。

  他不能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咬紧下唇，他强忍剧痛，再次将沾血的刀刃，捅进自己的右腿。

  不及第一次快准狠，却还是那么深。

  缓慢，更是一场酷刑。

  他清晰的感受每一秒的疼痛，漫长得像是熬过了一整个世纪。

  缓过直逼四肢百骸的钻心之痛，他哑着嗓子问：“谢菲儿，我做到了，你能放开乔薇了吗？”

  谢菲儿眼里全是血红的恨意，“一腿一刀，怎么能证明你废了？不够！远远不够！”

  沈念琛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始胡乱在腿上扎刀。

  牛仔裤被血色染透，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乔薇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受不住【创建和谐家园】，呕出一口血，直接昏厥。

  手臂上的热濡令谢菲儿恶心，发现乔薇昏死过去，又开始慌张。

  如果乔薇真的死了……死在她手里……

  一时慌乱，谢菲儿松开了乔薇，瞬间乔薇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沈念琛痛得视线模糊，根本没注意到。

  而终于通过监控找到天台的翟思辰，只看到疯狂的拿匕首往腿上刺的沈念琛，和躺在天台边沿，领口沾了血的乔薇。

  谢菲儿已经逃了。

  翟思辰哪里顾得上？

  他冲到她身边跪下，将她的头枕在大腿上，颤抖的探她鼻息，“乔薇！”

  翟思辰的声音惊醒了沈念琛，可他没有力气站起来。

  绷紧的弦松了，匕首“啪嗒”落地，沈念琛随之倒在地上。

  ——

  沈念琛的腿彻底废了。

  谢菲儿被捕了。

  说不定能在牢里和谢峰相遇。

  半个月后，艳阳天。

  该和翟思辰去国外的乔薇，推着轮椅带沈念琛晒太阳。

  术后重见光明的顾意欢，蹦蹦跳跳跟在他们身边。

  看到沈念琛和乔薇冰释前嫌，并且得知沈念琛是为乔薇废了一双腿，翟思辰苦涩却只好放弃他卑微的希望。

  在乔薇这事上，他早已习惯求之不得。

  他还留在海城，一是希望再救救乔薇，二是监督沈念琛。

  看到草坪上放风筝的男孩和女孩，顾意欢笑容甜甜，左手搭住沈念琛失去知觉的大腿，右手抓住乔薇尾指，“乔老师，沈叔叔，我想放风筝。”乔薇说：“沈念琛，我再为你放次风筝吧。”

  乔薇眯了眯眼，想起从前，眉眼温和，“念琛，你陪欢欢放风筝吧。”

  沈念琛一分钟都不想离开她：“不要。”

  乔薇却听不见似的，由顾意欢指引，把他推到草坪上，向小女孩买了风筝。

  “沈念琛，你快点！”

  这一刻，她笑容明媚，一如年少。

  他多么希望，她没有病痛，快乐一生。

  沈念琛一瞬不瞬地看着，最终接过她手里的风筝，朝软萌可爱的顾意欢招手，“来，叔叔陪你放风筝。”

  一天前，乔母来看望乔薇，说出丈夫为难沈念琛的真相，流着眼泪求她不要放弃。

  这半个月，乔薇为照顾沈念琛，积极吃药，配合治疗，再去检查身体，居然适合手术。

  明天，乔薇会去手术。

  如果她好了。

  他会和她一起收养顾意欢。

  如果她身体条件允许，或许他们会为顾意欢再生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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