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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初打来电话,在他接起来那一刻,他听到姐姐的声音饱含从未有过的悲愤。
“告诉我,温瑞亨对你做了什么?”
安燕辞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没有……”
“别骗我!”安念初厉声道,“你现在马上回家,我已经做好安排送你出国。”
安燕辞愣住:“什么?”
安念初近乎咬牙切齿道:“我查到可能是内奸的人了。”
第 9 章 玉碎
在温家说话不方便,安燕辞挂了电话匆匆开车回到市里。
路上堵车,他花了些时间才到家,迎接他的人却是韩焬。
“你怎么在这?”安燕辞不解地问道。
韩焬脸上隐隐透出一丝不安:“安姐让我来的,她说等你到家,立刻安排你离开。”
安燕辞不禁感到意外:“这么急?我姐去哪了?”
韩焬深吸一口气:“安姐去见温先生了。”
安燕辞一惊,转头就要出门去找安念初,韩焬一把拉住了他。
“师兄你冷静点听我说。”韩焬深深地看着安燕辞。
他说安念初最近一段时间忙着联系海外合作对象,同时暗中调查内奸。
现在两方面都有了眉目,本该平稳低调地进行后续计划。
可安念初不知从哪得知了安燕辞的事,决定加快推进合作进程。
但前提是,安燕辞不能留在这里。
“我姐……知道了?”安燕辞脑袋里嗡的一声,“那个内奸是谁,她告诉你了吗?”
韩焬忧心忡忡地摇头说:“她没有具体说,可我从没见过她那么愤怒、那么伤心。”
安燕辞下意识摇头:“我去找我姐。”
韩焬再度拉住他:“你别冲动,安姐是有分寸的人,她既然去见温先生,一定事先想好了进退之策。她急着送你离开,一方面是怕你留下来她会有所顾忌,另一方面是想让你去和海外合作对象会面。”
安燕辞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成为温瑞亨拿捏姐姐的威胁。
而他以公司副总的身份去见合作对象表明诚意,才是对目前状况最有帮助的行动。
安念初给安燕辞准备好了车子,必需品都装进了车里。
他需要在温瑞亨反应过来之前赶快出发。
安燕辞在韩焬的陪同下取了车,临行前一再嘱托:“我走之后,姐姐身边能信赖的人只有你了。”
“我早就把安姐当成亲姐姐了。”韩焬郑重其事地答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燕辞向韩焬投去感激的眼神,带着不安和牵挂开车驶向姐姐安排好的私人机场。
夜色沉沉地压下来,行驶途中,安燕辞生出一种逃亡般的狼狈心情。
即使他和姐姐能解决眼下的问题,有温瑞亨在,他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回来了。
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团聚,这一切都是拜温瑞亨所赐。
想到这里,安燕辞握紧方向盘,一不留神偏离了车道。
后备箱里传来“砰”的一声,路上他不止一次听到这样沉闷的撞击声了。
韩焬说安念初没准备太多行礼,那后备箱里是装了什么大件?
声音再度随着车身转弯传来,安燕辞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等他回头看向前方时,一束刺眼的远光灯猛地射进了他的眼中。
他条件反射猛打方向盘,却还是在下一秒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
撞击声、轮胎抓在地面的尖叫,伴随翻转混乱的视线,撕开了他的意识。
冲撞掀翻了车身,钢铁中脆弱的骨与肉在碾压中哀嚎。
他的大脑停止运转,仅剩的本能促使他挣扎爬出碎裂的车窗。
血从脸上滴落,砸在路面轰然作响。
他张开手掌扒住地面,颤巍巍地抬起头。
不远处有个人,和他一样,支离破碎地滚在地上。
他在一闪一闪的车灯中,凝视那张一明一暗的脸。
那张惨白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一样的脸,在他的视线中逐渐逼近般清晰起来。
那是他最为熟悉的面孔,是这世上最爱他、也是他最爱的人。
但本该和温瑞亨在一起的姐姐,为什么会在车上?
“呃……啊……”破碎的哭声夹杂着呜咽的音节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这绝对不是真的,一定是梦,最恐怖的噩梦!
……
“姐……姐!”安燕辞声嘶力竭地吼着,知觉像闪电一样猛劈下来。
消毒水的味道、急切的呼叫、碎裂的人影、医疗机器单调机械的提示音,一起涌入他的意识。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在不适应的光线中恍惚地眨眼,脑海中空空荡荡。
“醒了?”温瑞亨的脸出现在他焦点重合的视线中。
“这是……哪?”安燕辞转动眼珠,看到一间塞满医疗仪器的陌生房间。
虽然很奢华,但似乎不是温家的某个房间。
“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温瑞亨冷冷地说,“让你度过余生的地方。”
第 10 章 笼中鸟
安燕辞麻木的头部缺乏思考精力,没能明白温瑞亨这句话的含义。
过不多时,他通过周遭的环境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布置得奢华舒适,却塞满格格不入的医疗仪器。
监控摄像堂而皇之地安装在对面墙上的角落,紧盯着床上的自己。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
突如其来的清醒令安燕辞感到毛骨悚然,他在惊骇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除了手指,他哪里都没能移动。
他看着一旁的输液吊瓶,听着滴滴作响的机械音,体会着身体在绷带下开始苏醒的疼痛。
破碎的画面像一阵暴风雪,席卷了他的记忆,他总算想起了那场车祸。
被撞翻的车子,金属变形的聒噪,爬出车窗时按在手掌下方的玻璃,还有……
“我……我姐呢?”安燕辞呼吸焦促地发出干哑的声音。
温瑞亨坐在沙发里,用冷淡的眼神注视安燕辞。
他和往日没有区别,黑色三件套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优雅妥帖,气场沉稳。
但他没有披着那层斯文和煦的画皮。
他俊逸的面容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沉冷阴郁,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宛如蛰伏的怪物。
沉默令安燕辞愈发紧张忐忑,他强撑着抬起头,直勾勾盯着温瑞亨:“我姐在哪?”
温瑞亨起身走到床前,把安燕辞按回枕头上:“你还是关注自己吧。你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和内脏,但有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损伤,以及左小腿骨折。之后一段时间,你需要静下心卧床休养。”
“我姐到底在哪?你把她怎么了!”安燕辞此刻唯一关心的,只有姐姐的安危。
昏迷中反复梦到的惊悚画面,不断折磨他的心。
他无力反抗压在肩上的那只手,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愤怒惊恐的吼声。
温瑞亨漠然地说:“你认为,我会把她怎么样?”
安燕辞在急促的呼吸中手脚轻微痉挛,目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怪物。
他很清楚,温瑞亨已经知道他暗中搞出的小动作,囚禁就是对他的惩罚。
但相对于自己的处境,他更在乎姐姐。
“放我……放我离开,我要去见我姐!”安燕辞负隅顽抗地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没有权力把我关起来,这是犯法的!”
温瑞亨垂下冷淡的眼眸,看着徒劳在床上挣动的青年,抬手在墙边的呼叫器上轻轻按了一下。
很快,门外进来两个人。
“这位是精神科医生,”温瑞亨语气无波地介绍,“另一位是我的律师。”
安燕辞惊疑不定地打量两个陌生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精神科医生?”
温瑞亨不置一词地退回到沙发上坐下,医生和律师开始对安燕辞说明情况。
安燕辞听着那些晦涩的专业名词,看着摆在面前的各种证明和文件,耳朵里哗哗作响。
他被诊断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需要永久接受治疗和监护。
而他现在的法定监护人,正是温瑞亨。
第11章 无路可逃
安燕辞看着法律文件上的签字,瞳孔剧烈摇颤。
“不是……我不是精神病!”他脱口而出喊道,“温瑞亨你不能把我关起来!”
恐惧和震惊令他爆发出一丝力量,他蜷动手指,肌肉单薄地隆起,拼尽全力扯掉手背上的针头。
“我要见我姐,让我走!”安燕辞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疯了一样想要逃出牢笼。
温瑞亨端坐不动,仿佛在观看一场闹剧。
门外涌进来几个医护人员,把安燕辞拖回到床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