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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掌政公主-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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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莲不曾吩咐,咏荷却主动为她分忧,光是这一点就很好了,而咏荷禀告的时机也很不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得不说,咏荷的直觉很准。红莲道:“其实这种闹鬼的传言,不管最后传得多么离奇可怖,最开始的原因都只有一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奴婢不知,还请陛下解惑。”

      “芳华殿里,一定是死人了。”

      咏荷轻轻惊呼了一声,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也对,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没有想到呢?皇宫中,常有宫女太监或者嫔妃死去,可若如此简单又怎么会将芳华殿封锁至今呢?这只能说明另有隐情。咏荷隐隐觉得可能涉及皇室私密,不敢往深处想了。

      红莲幽幽一叹道:“那个人若不是死得离奇,就是一个身份贵重的,抑或……不过你不必再去打听什么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出去吧。”

      “是,陛下。”

      红莲褪去衣服走入浴池,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享受沐浴的时光,只有在这种时候,那些盯着她的暗卫才会避讳一些。

      芳华殿之事,就算咏荷继续打听下去,也只能得到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还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危险。十几年的时间不算长,然而一个知晓内情的人也没有,不是这件事让人不得不讳莫如深,就是知道的人都死光了。

      但是不论如何,这件事皇太后一定知情。

      想起那个温婉华美的女人,红莲心底浮出了一些期待,也许皇太后会满足她的好奇心呢?

      中秋夜宴之后,又出了一件大事。朝廷拨下的赈灾银子,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官员们给中饱私囊了。最后发放到灾民手中,一人只有几个铜钱。灾民们绝望之下,找当地的官员闹腾,又出了不少人命,这才将事情闹大,直达御前。

      一时间群情激昂,震惊朝野。御史们奋笔疾书,不断往上递折子,光是这两日里的折子就已经堆满了整张御案。时隔一月,这件事刚被捅到御前来,紧接着那些贪官污吏就被抓住证据了,不少都是谢党官员。

      “陛下!此事一定得严加惩罚,那些贪官污吏,拿走的可都是灾民们的救命钱啊!如若不然,可是会让万民寒心不已啊。”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其心可诛。”

      “不知王爷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

      战火烧到了谢云迟的身上。

      红莲坐在御座上,目光隐藏在垂旒之后,将殿中官员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一定是李复,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谢云迟,就成了定局。当然,若是谢云迟非要拖延时间保几个重要的官员还是可以的,最多让清流官员更愤恨而已。

      让红莲意外的是,谢云迟自始至终都没为谁开脱,而是秉公处理。

      有些官员甚至想将谢云迟拖下水,只可惜苦无证据。谢云迟没有姑息养奸,对这些夹带私心之人,雷霆处置,再无人敢胡乱说话。红莲毫不怀疑,就算这件事真的有谢云迟在后面,他也有办法全身而退。

      想要扳倒谢云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宫变之后,皇党和谢党之争第一次大获全胜,清流官员们扬眉吐气,散朝后都不愿太早离去,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用过早膳之后,红莲像往常一样去了御书房,刚走到廊檐下的窗边,就看见了里面的谢云迟。她呼吸一滞,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但她怎能瞒过谢云迟的耳朵呢?他抬起眼帘,从窗隙之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红莲不好继续停留,淡定地走了进去。

      谢云迟翻看着奏折,嘴角向上一勾:“今日陛下本该满心欢喜,为何却一脸忧愁呢?”

      谢氏一党的重要官员被处置了好几个,没想到他依然云淡风轻、不痛不痒,这种游刃有余的神情令红莲牙痒痒,就像他无数次试探和坑害她时一样。他似乎永远游离在局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切,冷眼看着凡尘中人费力挣扎。

      红莲原本想要装糊涂,却没能忍住,张口就刺了他一句:“许是……见了谢卿就忧愁呢?”

      谢云迟放下毛笔,抬起眼睛。

      红莲随手拿了一个奏折翻看,看到了某段内容,她弯起眼睛一笑:“谢卿,这个折子又是关于你的,可要听一听?”

      “哦?念来听听。”

      红莲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镇南王弄权,兵部尚书等官员结为谢氏党羽,沆瀣一气,蔑视皇权,日渐成为朝廷之顽疾。此次赈灾之中,查出的部分贪赃枉法的官员,都曾明里暗里对镇南王表过衷心,更能说明确有其事。若非灾民大闹,此事定然瞒天过海,得益者又当是谁?臣惊之、恐之,更怒之……”

      红莲故意将几个重点词念得磕磕巴巴,就为了多重复一两遍,不过还未念完,奏折就被谢云迟给抽走了。红莲还以为他生气了,有些得意,却见他依然波澜不惊。

      谢云迟颇为玩味地道:“臣记得王太傅在给陛下授课?没想到王太傅不尽心也不尽力,让臣好生失望。不如将王太傅贬谪去地方做官,臣再好好给陛下选一个太傅。”

      “不用了,王太傅很好。”红莲急忙反驳,就怕因为几句话把王太傅给坑害了进去。

      “哦?”谢云迟看着她忐忑的神情,良久,他重新拿了一个折子批阅,这才道,“臣说笑的。王太傅教得还是不错,否则陛下也不会把奏折念得如此开心。”

      “喀喀……”红莲被茶水呛住了,缓过来才道,“朕并没有念得开心,只是想来觉得好笑,朝野皆知奏折是你代朕批复的。”

      “那陛下为何不担心他的小命,反而发笑呢?”谢云迟似笑非笑,锐利逼人的目光像是悬在脖子上的刀锋,“按照陛下对臣的了解,陛下觉得臣会如何?”

      红莲不吭声,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那长睫覆下,因为心慌微颤,隐隐透出水色的目光,就好似一只灵动的猫儿。

      谢云迟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饮了一口茶:“这个臣也是说笑的。”

      “谢卿的笑话,倒是别致。”

      红莲只希望他永远别说笑了,无端让人担惊受怕。

      谢云迟正在看的是刑部递上来的折子,红莲就那么倒着瞅了几眼,上面写的是今次贪官污吏们的处置法子,夷三族、斩首、流放……谢云迟看完之后,落笔就批复了一个准字,没有半点犹豫。

      红莲露出了惊讶之色,谢云迟冷哧了一声:“陛下以为臣会做点什么,尽量从轻处置吗?天下苍生,乃国之根基,擅动国之根基,就算死一千遍都不足惜。”

      谢云迟今日让她意外了两回。第一回是秉公处理,第二回则是此时,她本以为他那么大义凛然,定然会在处置上做文章,没想到……反而严加处置了。红莲突然觉得,谢云迟这个人,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罪大恶极。

      “看来陛下也并非全然不懂政事。”

      “听得多了看得多了,自然也明白了一些,不过大多时候依然是糨糊一片,还是得仰仗谢卿指点。”

      “方才陛下不是念过了吗?谢云迟结党营私、蔑视皇权,实乃朝廷顽疾、蛀虫……陛下打算如何仰仗?”谢云迟将方才奏折中的用语悉数道来,没有等她回话,又含笑说道,“不过有一个是可以仰仗的,不论今后发生了什么,陛下的命臣尽力留着。”

      红莲心里蓦然一惊,眼睛微微睁大,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的神情,又见他似是随口一提。

      红莲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却又疑云顿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谢云迟在她面前越来越不加以掩饰了呢?从他噩梦醒来,再到隐庄撕破脸皮,他觉得无须伪装了?还是说,接下来的日子他又要有什么新动作了?

      傍晚,离开御书房之后,红莲直接前往永寿宫,一路坐着御辇赏花看景,悠悠闲闲。红莲了解昭阳的性子,揣摩过他的各种行为,这个少年遇事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母后。就与上一次隐庄事发前一样,不管是否坦白告知皇太后,她都得去永寿宫走一遭。

      做戏,就要做足,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秋日肃杀,枯叶摇晃着飘落。在这种凋零的季节,只有枫叶极尽绚烂,反而比春夏时节更为生机勃勃。静寂一路,红莲尤为喜欢这种时刻,每当行于路上,暗卫都不好跟得太近。

      不知不觉就到了永寿宫,红莲下了御辇,宋嬷嬷迎了上来,笑着开口道:“陛下孝顺,几乎每日都来看望太后呢。”

      “母后在小佛堂吗?”

      “是呢。”

      红莲笑了笑,向后殿小佛堂走去。

      木鱼的敲击声传来,檀香弥漫,常青树的遮掩之下是一片宁静幽然。不仅皇太后信佛,几乎历代溪国皇帝都信佛,如今京城外的护国寺,便是肃宗下令修建并赐名的。红莲对寺庙相关事物都没有一丁点好感,因为她幼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幽禁在护国寺旁边。

      皇太后跪在蒲团上,虔诚地闭着双眼,一边敲击木鱼一边低声诵经。

      红莲没有出声打搅,安静地等待着。片刻之后,皇太后放下手中的木槌,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才站起身来。

      “昭阳来了啊,正巧了,厨子这几日新做了几道菜,很是清爽可口,午膳便留下来一起用吧。”

      “还是母后这儿的厨子好,把儿臣都给养得挑嘴了。”红莲拉长声音抱怨道,“如今吃着御膳房做的吃食,儿臣都觉得寡淡无味。”

      “怪不得最近来得勤,原来是为了这些吃食。”

      “不如母后将那厨子送给儿臣吧。”

      “这可不行,厨子送你了,你还能想得起来这儿看哀家这个老人家吗?”

      皇太后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红莲顺势扶着太后往偏殿走去,转身之际,却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书桌。风恰巧将纸张扬起,露出了上面的字迹,她的目光渐渐凝结了。

      红莲迅速回过神来,笑道:“母后可不老。”

      她陪皇太后说话,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厚厚的一叠【创建和谐家园】。走廊不算长,尽头明明就在眼前,她却觉得分外遥远。宫墙幽深,绿树成荫,原本的宁静蓦地转为压抑,像是一块巨大的岩石沉沉地压在心头。

      “昭阳?”

      “昭阳,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走神的,等红莲回过神来,才惊觉皇太后已经唤了她好几声。皇太后的双眼温柔平和,关切地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红莲抿了抿嘴唇,说道:“之前谢云迟说了一句话,让儿臣有些忧心,儿臣担心他会有什么新动作。”

      “他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儿臣听话,以后会留我一命。”

      皇太后若有所思:“此事哀家将知会信国公,且看看他怎么说。”

      到了殿中,两人坐在罗汉床上,中间隔了案几,宫女送来茶水和糕点后,又安静地退下。

      皇太后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缓缓饮了一口,说道:“别太担忧了,他安插了眼线,我们也同样。他有什么举动,我们就有什么应对。”

      “若是如此,儿臣就不胡思乱想了。”

      “谢云迟的羽翼我们一点点剪去,形势也会慢慢倒转过来。到那个时候,你就彻底自由了。”

      红莲垂眸饮茶,长长的睫毛覆下将情绪遮挡,似是不经意地道:“可昭阳若是……”话刚说到这里,就见皇太后的脸色微变,她忙不迭地改口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是担心得紧,找到昭阳了吗?”

      皇太后倚靠着软枕,手中拿着小叶紫檀佛珠细细数着,听她这么问刚要回答,就想起李复说的话,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摇头道:“还没有消息。”

      “但愿早些找到昭阳,我……我也好早日离开。太后,这些日子,我是真的累了,成日里胆战心惊,夜晚噩梦连连,总是睡不好。”

      “哀家知道,你受苦了。”

      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握住。

      用过午膳后,红莲便回寝殿午休,但在宽大软绵的床榻上翻来覆去,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脑中不断浮现永寿宫的一幕幕。想起皇太后温柔似水的笑容、平和包容的目光、握住她的那双柔软的手,就连身上沾染上的檀香她也觉得好闻。

      也许一开始,她每次去永寿宫不过是做做样子,后来就渐渐改变了,每逢烦躁压抑,皇太后总能让她安静平和下来……就好似娘亲的感觉。皇太后睹人思人,而她暗自窃喜,偷偷地贪着、念着。

      戏做得多了,她自己都差些信以为真,从心底盼望拥有这样一个娘亲。只可惜,一切皆是奢想,不管是身份还是处境,她都不配拥有。

      红莲留意到,皇太后抄写的【创建和谐家园】,已经从《地藏经》《金刚经》和《心经》,变为了《药师经》。红莲对这方面也有所了解,前三者是求平安,而后者则是求身体康健,免去病苦,所以她敢断定——他们找回昭阳了。

      红莲眼也不眨地盯着屋顶,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

      李复和皇太后在防着她呢。只是昭阳为何还没有回到皇宫,将她这个假冒的皇帝给换走呢?究竟是因为还有危险需要她当靶子,还是说,昭阳目前的身体状况很差呢?

      红莲想了好几种可能,觉得昭阳重病在身的理由最能说得通。不谈其他,若她是李复的话,也不会想多留她这种心思深沉又不好控制的人。

      正在沉思,不经意间却瞥见一抹阴影,红莲心中一惊,连忙往后缩,定了定神才见是空青。他本就一身黑衣,又因为背光而模糊面容。

      “你好大的胆子,未经允许便私自出现。”红莲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道,“还有,你一声不吭,是存心吓唬朕吗?”

      “没有。”空青一动不动地立在床边,高大的身材落下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覆盖其中。红莲不高兴地坐起身来,电光石火间却想到一件事,神情一下变了,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来,问道:“无名不在啊?”

      空青嗯了一声。

      “朕想也是这样,否则你不敢。”

      红莲很了解暗卫的行事作风,他们平日里就像影子一样藏在暗处,没有明确指示不会出现。

      空青相当反常,而她恰好是个敏锐的人。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软软的猫叫,顿时愣住了,循声看去,这才发现空青怀中微微鼓起。她呆呆地看着空青将一只小猫抱出来,又呆呆地将小猫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你……”红莲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望着软绵可爱的小猫,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谢谢你,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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