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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掌政公主-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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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无须自责,待事情查明之后,若那宫女真的无辜,陛下就多给她一些赏赐吧。”

      昭阳点头,又问:“依谢卿之见,哪种可能多一些呢?”

      “陛下希望是哪一种?”

      昭阳不解地道:“结果不都一样吗?”

      “以臣之见,只怕是第二种了。”

      谢十二将宫女带回去时,宫女只剩下一口气了,若是晚半刻钟性命都难以保住了。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昭阳一眼,过了会儿,起身请辞。

      日光明媚,九重宫阙染了一层淡金,屋檐底下却依然阴冷。

      谢云迟从殿中大步走出来,下了阶梯走到太阳底下,才感觉到一些暖意。他唇边的笑意不达眼底,就好似这春日阳光,暖脾不暖心。

      谢城快步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沉声道:“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只等瓮中捉鳖。”

      ……

      连廊悠长,朱红色的廊柱高高伫立,一路上的奇珍异草、玉宇琼楼等秀丽风景,皆对昭阳失去了吸引力,她只希望步辇能再快一些,若能在眨眼间到达永寿宫最好不过。

      谢云迟今日在正德殿中待得时间分外久,也不知道是否故意为之。

      昭阳紧紧扣着扶手,她的呼吸压抑而紊乱,急剧的心跳仿佛要从胸腔中撞出来,紧绷的神经被忐忑恐慌沉沉压住,底下却又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亢奋。

      永寿宫三字出现在眼前,昭阳下了步辇就快步往里冲,差些连皇帝威仪都给抛之脑后。

      “参见陛下。”宋嬷嬷笑脸迎了上来,“陛下今日怎么……”

      昭阳打断了她:“母后呢?母后在哪儿?”

      “太后在小佛堂里,陛下稍候片刻。”

      “朕进去见母后,都不要跟来。”

      昭阳匆匆往内殿里走去。

      佛堂中,书桌上铺着宣纸,皇太后正垂眸抄经,细细的毛笔之下是整齐漂亮的小楷,旁边放着抄完了的厚厚一叠。

      昭阳急匆匆的脚步在佛堂门口微微一滞,随即慢了下来。

      皇太后将笔搁在了砚台边上,抬起头笑道:“皇儿来了。”

      “见过母后。”昭阳的心奇异般静了下来,“你们都退下吧,朕要跟母后单独说会儿话。”

      两人到了偏殿,皇太后倒了一杯茶水给她,又拿起帕子擦去她额角的汗,失笑道:“什么事啊?瞧你急得汗都出来了。”

      昭阳想起这事就头疼,把前因后果简单讲了一番。

      皇太后的脸色渐渐沉下,听完之后略略颔首,叹息道:“你之前猜测得不错,谢云迟早就有所怀疑了,否则这一点小事他不至于如此在意。”

      昭阳的头隐隐作痛,她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不经意落在那一叠【创建和谐家园】上,她闭了闭眼睛,突然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皇太后问:“宫女是无辜的吗?”

      “查过了,谁的人都不是。”

      皇太后握着手中的佛珠,缓缓数着:“斩草要除根,派人灭口,不能给谢云迟留下顺藤摸瓜的把柄。”

      “朕明白,已经派人去了。”昭阳道,“应该来得及的,这样谢云迟就算怀疑,也只能停留在怀疑上了。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是枉然。”

      “若是来不及呢?”皇太后略一沉吟,突地抬眼盯着她,目光锐利起来,“皇儿,她可看见了什么?”

      昭阳僵了一瞬,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皇太后松了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也不愿你走到最后那步。”

      “嗯。”

      昭阳垂着脑袋,紧扣的手指抑制不住发抖。

      她望着皇太后缠在手上的那细细佛珠,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了目光,问道:“母后,儿臣见你抄了那么厚的一叠,抄的什么啊?”

      皇太后柔声道:“地藏经和金刚经,那一日后,哀家就开始给皇儿抄经祈福呢。”

      那一日,指的便是宫变那日。

      “只望皇儿能少些波折,平平安安,哀家就满足了。”只是话说到最后,又化为幽幽的叹息。

      昭阳握住了皇太后温暖而柔软的手,低声说:“会的,儿臣会一直在母后的身边。”

      皇太后温柔地注视着她,拍了拍她的手。

      不知不觉就晌午了,宋嬷嬷前来请两人用膳。路过小佛堂时,昭阳下意识地往里面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佛像对她露出悲悯的笑容,似是看穿了她内心的阴暗,她慌忙收回了目光,快步离开。

      ……

      镇南王府,寂静肃杀,连虫鸣都小心翼翼。

      这座府邸的主人看似温文儒雅,淡若清风,府邸里却是行军作风,冰冷严肃,没什么人情味,来来去去连个娇俏可人的女人都见不着。

      这事要换在七八年前的话,就连谢氏党羽的人也不信。

      举国人民皆知,谢嬴大将军的独子谢云迟顽劣不堪,为京城纨绔子弟之首。别的少年能上房揭瓦,他就能放火烧家;别的少年刚学斗蛐蛐玩【创建和谐家园】,他已经笑傲了城内外所有赌场。不管做什么都是个中翘楚,让众纨绔子弟望尘莫及。

      驻边的谢嬴大将军回来时,见儿子已经长歪成了这样,痛心疾首,狠心将儿子扔到了军营里历练。这后来,谢云迟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树林茂密,常青树上生出了嫩叶,深深浅浅的绿色晕染到了一起。无名弯腰躲在灌木丛中,屏着呼吸,小心观察着府内同时巡逻的三队侍卫,心里估算着他们的速度、交错的时间还有行走的方向。

      许久。

      待第一队侍卫快走到墙角时,第二队还未出现在视野中时,无名朝身后几个属下打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冲到了院落里,又重新隐藏了起来,一切都有条不紊。

      厢房门口有四个把守的侍卫,透过半开的窗户,隐隐能看到床上躺了一个女人,桌面上放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无名贴着墙壁,等第三队走过时,再次打了一个手势。

      几个暗卫分散开来,分别从前后的窗户潜入了进去,无名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只要一刀砍下,那个无辜的宫女就会香消玉殒。这种事情无名已经做得太多了。

      可在这时,变故陡生!

      刀锋还未落下,宫女唇边突然浮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眼睛睁开的同时,寒芒闪过,她手里握着匕首直直地向无名刺了过去。无名脸色骤变,暗道不好,急忙往旁边闪躲而去,一边招架着女人的进攻。

      无名急道:“不好,中计了!我们撤!”

      “快撤!”

      “撤!

      脚步声逼近,侍卫队从四面八方合围了过来,外围的弓箭手准备就绪,锋利的箭头齐刷刷地瞄准屋内,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侍卫们仿若连接成一片死亡之海。

      “勇气可嘉。”谢城一边拍着手掌大步走来,一边冷笑道,“不过既然来了,就都留下来做客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镇南王府,是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呢。”

      无名的心沉入谷底,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

      书房里,谢云迟正提笔写字,白色的宣纸上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相当漂亮,只是用力过甚,一撇一捺似乎要破纸而出了。

      打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渐渐又重归宁静。

      他垂眸望着纸张,许久,将宣纸揉成一团随手扔掉,地面上狼藉一片。

      片刻后,谢城走了进来,脸色不怎么好。

      “情况如何?”

      “禀王爷,几个刺客服毒自尽了。”

      谢云迟拿着镇纸,缓缓铺开了一张新的宣纸,狼毫蘸了墨水,闻言只是淡淡地道:“本王当是什么事,他们不自尽,难道还束手就擒等着你审问吗?”

      “如果属下再快些,就能留下活口了。”谢城苦恼地叹息一声,继续道,“按照王爷的吩咐,故意放走了一个,只等他回去通风报信。”

      谢云迟写了几个字,还是不太满意,再次将宣纸揉成一团扔了,扔下狼毫就负手往外走去。谢城刚要跟上去,脚步又突然顿住,他弯腰捡起一个纸团,展开是两个字:昭阳。

      他心中疑惑,又捡起第二个、第三个纸团,依然是昭阳两个字……

      若痛恨一个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然而谢云迟表现出的恨却与他以为的大不相同。谁会将敌人的名字一写几十遍呢?倒是生出一些缱绻之意来。

      谢城叹了一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很快追上了谢云迟的脚步。

      谢云迟淡淡地瞥了谢城一眼,谢城刚要不打自招,一个侍从急匆匆而来,禀告道:“王爷,那个宫女醒过来了。”

      “去看看。”

      “那宫女的舌头都被拔了,”谢城跟在后面,嘀咕了一声,“但愿她识字吧。”

      “不用她会识字,本王问的问题,只用她摇头或点头。”

      谢云迟大步走进厢房,绕过屏风,打开了一道暗门。大夫和侍从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宫女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挣扎着要起身,谢云迟摆了摆手。

      谢云迟走到床边,问道:“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再摇头点头,事后本王会安排人送你离开,给你百两纹银、庄子和仆人,并保证你安全无虞地活下去,如何?”

      宫女张了张嘴,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说不了话了,忙不迭地红着眼睛点点头。

      “你闯进浴池的那天,看见了什么?”

      宫女的表情有些茫然,不知道此问是何意。那日浴池水雾缭绕,她只隐隐看到了少年皇帝的后背而已。

      “什么都没看见?”

      谢云迟见宫女还是茫然的,于是换了个方式问:“皇帝的身上,有伤吗?”

      宫女摇了摇头。

      “什么伤都没有?”

      宫女回忆了一番,再次摇头。

      “本王知道了,你好好养伤。”

      谢云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谢城迟钝地反应了过来,震惊地瞪大眼睛,连忙快步跟上去:“王、王爷你怀疑,陛下是假的?”最后几个字,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谢城终于明白,王爷为何要巨细无遗地监视皇帝了。

      谢云迟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指地道:“这世间没什么不可能。”

      “可是、可是……”

      谢城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之中,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言语:“睿阳王余孽也可能故布疑阵……”说到这里,谢城又发现了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譬如说,昭阳试图将余孽灭口,若非落了把柄,何至于此?

      可是,皇帝是假冒这件事,真的令谢城的脑子不太够用。

      “究竟是真是假,再过些时候就知道了。”谢云迟略勾了勾嘴角,问道,“本王问你,若你是昭阳,当知道灭口失败、宫女又醒来的话,你会做什么?”

      “去找幕后之人拿主意,或者直接逃跑。”

      她已是穷途末路了。

      他嗯了一声,淡淡地道:“所以等谢十二消息就行了。”

      此时的正德殿就好似黑夜下的深海,漆黑阴冷,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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