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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锅的时候,她盯着左手的小指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
霍与森下楼的时候,遣散了不相关的人,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心不在焉似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厨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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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上餐桌,林珈问顾津:"我做饭给谁吃的?"
顾津没回答,视线落在走到餐桌边上的霍与森上,他识趣走开。
霍与森拉开桌子坐下,视线触及餐桌,菜的颜色素的让人沉默。
林珈:"阿森,你吃饭了吗?"
霍与森看着这一桌的菜,冷眼嘲讽:"怎么,你口味这么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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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指加嘲讽她喜欢的男人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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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份立场对立,他是高高在上,她是低入尘埃,没有资本和他呛。
霍与森吃软不吃硬,只要她态度好点,再可怜一点,他多少会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不那么为难她。
不然她这会还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关着呢。
囚禁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她可以告他,按理说是这样没错,可她得有机会跑出去,而且,她不会这样做的,霍与森也不会给她机会。
而且她本来就不干净,在基辅做的那些事,随便搬出来一件,足以进去喝好茶了。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阴暗,哪有光明。
霍与森:"你这样子像生病么?"
林珈说:"没有骗你,是生病了。"
他冷笑,是不信的。
林珈便伸出手来,双手摊在他眼前,莹白的手指上出现了红色类似水泡的东西,每根手指多少都有。手掌翻过去,掌心也出现了类似情况,看起来格外渗人。
她说:"再下去,我手要烂掉了。"
霍与森眼里的黑耀变得暗沉,睫毛轻轻颤着,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戏码,他是旁观者,冷眼,看她装。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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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林珈动了动下手指,有点可笑的挠了挠发痒的指腹,"那怎么办?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你?【创建和谐家园】的,你做什么梦。"
他还是这么凶,嘴上不留情面。
语言是能刺穿人心的利器,可无论他说多少,她总能慢慢消化掉,然后振作。
然而,她也不抱希望了。
霍则是死了,他们之间的误会也解不掉了。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她变成今日这幅样子全是败他亲哥所赐,他们是亲兄弟诶,她又做出那种事,他怎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呢。
林珈放弃了,她做好那桌饭,霍与森没动过筷子,坐在餐桌上,看着她一口一口吃掉。
饿到极致已经忘了饿是什么感觉。
她是没什么胃口的。可还是得吃,而且是吃完。
霍与森看她吃完,才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
林珈捂着肚子,坐着难受,于是推开椅子蹲在地上,胃被食物撑满,难受的挺不起腰。
霍与森走之前特别交代过顾津,看着她点。
间接等同于限制人身自由,比江苑那次更严重。
晚上,林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留在小公寓的药。
她起身站在窗户前,打开窗户看外面黑漆漆的夜景。她并不知道此时是深处郁城还是江城,还是哪里。
一醒来就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待着,那会没功夫去思考这个问题。
自今天之后,她一直在等。
双手痒的厉害,她忍着不去挠,怕挠破皮又留下疤痕,那真的太丑了。
她是女人,爱美是天性,尤其是手这么明显的部位,她不想太难看。
可是连一支可以涂抹的药膏都没有,她去浴室打了一盆热水,把手浸泡在热水里,稍微缓解一下痒。
之后不止是痒,又疼。
她忍不住问顾津:"能不能给我请个医生,或者买个药膏给我,可不可以?"
她的祈求被顾津无视。
顾津说:"我的工作是看着你,哪里都不能去。"
天气冷,她的衣服有限,还好别墅有暖气供给,她穿的不多也不至于感觉寒冷。
她的活动空间也被限制在别墅里,除此之外哪里都不能去。
就连手机也没有。
她跟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霍与森也似乎忘记加她这么一号人物,很久都没有来过别墅一次,她找顾津,恳求他,帮她联系霍与森,顾津都不理会。
顾津每次敷衍的口径只有一句话:"只要他不想见你,谁也没办法,求我也没用,我的话没份量。"
他说的不是没道理。
霍与森的戒备心超强,谁也没办法看穿他。
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不过还留着她,的确是意外了。
按照霍与森这几年的行事风格,应该早把她玩死,或者,彻底毁掉她,才是他的风格。
顾津看她苟延残喘,同理心说道:"你还是别想了,想想你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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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没有。"
一月底,马上过春节了。
她被遗忘在这栋别墅很久很久,双手的冻疮就没有好过,她还用了偏方,拿花椒泡止痒也没用,到后面她干脆不管了。
满不在乎的态度让顾津盯她盯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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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烟瘾来的时候,她还是会问他要几根烟抽。
顾津又给了她一根烟,看她的侧脸,眼神迷离,没有焦距,好像魂和躯壳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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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津给了。
一小簇火苗燃起,照亮她苍白的脸,紧接着一阵烟雾燃起,她夹着烟的手微微发抖,她深呼吸,又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说:"我不行了。"
血管有什么在叫嚣,仿佛又有小虫在叫啃噬她的骨头,普通的烟根本无法缓解那阵要死要活的瘾。
她声音沙哑,重复道:"我不行了,顾津,你帮我把他叫来。"
顾津冷淡说:"没办法,之前就说过。"
"我抽了那玩意。"她轻松笑着,真像开玩笑的态度。
顾津终于去联系霍与森了。
不过他很忙,忙着下学期提上日程的学业。他要抓紧时间毕业,不能再耗下去。
听完顾津所说,他说:"之前不是叫你去她公寓搜到那包药么,给她。"
顾津想起那包药,从林珈在郁城的公寓搜了出来,便拿去化验,化验单早就给霍与森看了,他没看过,所以不清楚那包药的成分是什么。
现在想来,估计是那玩意。
顾津离开别墅一会功夫,去霍与森那取了那包药。
再回来,把那包药给了她。
林珈却不急忙打开,冷淡一瞥,虽然脊背冒着冷汗。可她似乎不像是上瘾的反应。
顾津说:"你染上了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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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是不是知道了?"
"那包药是从你公寓搜出来的,一开始也是他拿去化验的,我没看过化验报告,如果是那种药,一旦检验出来,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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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活着便残存一点希冀,她总能挨过去,能挨到见到日出的那一刻。
顾津看她不碰那包药,"你不吃犯了吗?"
"是犯了不假,可那药和市面上常见的不太一样。发作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不会失去理智。"
顾津:"你在魏铭心里是不一样的。是我个人以为。"
"你们也以为我在霍则心里不一样,不是么?可都一样,没什么区别。"都把她当成工具,真是悲哀。
顾津没再理她,想来她是有一点尊严,不想自己吸那玩意还被他围观,才迟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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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卑贱到这种地步了。
在他出去之前,林珈又问:"魏铭呢?你们抓到了魏铭,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