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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则把她安置在基辅，没人管她生死。

  钱也没有给一分。

  她在基辅孤独一人，茫然无助，彻底失去人身自由。

  看管她的人不会管她的三餐，但怕她饿死，偶尔会给一点面包，更多时间是看他们心情。

  她想找霍则，但她没手机，那些人也不给她手机，她根本联系不到江城的任何人。

  半个月之后，水土不服，加上心情抑郁，她撑不住生了一场大病。

  那几人终于联系了霍则，大概是怕她就这样死掉，不好交代。

  霍则打了钱过来，让他们找了医生给她看病。

  国外情况复杂，他们也不敢把她送去医院，万一被人发现了就麻烦。

  医生给她打过针，开了药，离开之后，她给看守她的人跪下，说："给我吃的东西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我快饿死了。"

  肚子都空了，她好饿。

  如果只是霍则把她关起来，只是禁锢自由不至于饭都不给吃一口，多苛刻。

  她左思右想。只能认为是霍与森，是他不想她好过。

  那人说："不是我不想给，是有人不想你过得好。"

  "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你得怪你自己。"

  林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那能告诉我吗？是霍则的命令还是谁的？我都成这样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说："是霍先生的弟弟，他不想你过的太好。"

  她垂眸，心里了然了，"我清楚了。"

  那一切都有原因了。

  这一病，又病了一周，这才慢慢好转。

  在她病好几天后，霍则来了。

  霍则看到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说："怎么变成这样了，真可怜。"

  林珈勉强坐起来，霍则拿了枕头给她枕在腰后，她才说："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不可以。"霍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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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错了？那为什么要算计与森呢，他脾气那么坏，你非要惹他。他是我弟弟，他不高兴，我自然是站在他那边的。"

  林珈握住他的手掌，再度红了眼眶。说："我真的喝多了，阿则，原谅我好不好？"

  霍则摇头："这事不归我管，能把你安全送出江城已经不容易了，我这个弟弟，和我爸一样，脾气都不好。"

  林珈又问："那我在这要待多久？要多久他才会消气？要多久我才可以回家？"

  霍则温柔抚摸她的头发，"不急，你就当在这散心，乖。我有空会来看你，至于林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家里人。"

  林珈终于撑不住哭出来，脆弱的像一张易碎的纸张，说："我害怕，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没人说话，我没钱没自由，阿则，我很难过。"

  霍则说："差点忘了，你还小，大学都还没上完，可是怎么办，你回江城与森是不会放过你，你只能待在基辅。"

  捏着她的耳垂，他又说："乖乖的，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再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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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则待了一会儿，哄着她入睡。

  她闭上眼睛就没睡着过。

  霍则待了两天，这次终于给了她一张卡，说："这卡是给你的，你在基辅一个人也不能没有钱，这几个人我撤走了，你一个人，好好生活。"

  她说好的。

  霍则还不忘警告她："但是你别想回江城，也别想离开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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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次比之前好点，不在有人盯着她看。

  她在基辅的街道漫无目的走着，大红裙被风吹拂掀起一角Y.B独家整理，她一个人，走遍了基辅。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面包屑去广场喂鸽子，她一身红裙，十分耀眼。

  时间一久，心也跟着麻木。

  她没敢回江城，没有人欢迎她回去。

  林父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她过得好不好，钱够不够。

  她说够的，原本不想哭的，她以为林父会怪她，会凶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十分和蔼告诉她，"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没事的。"

  挂了电话，她蹲在广场的喷水池边上，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她的人生明明刚开始，却已经溃败腐烂了。

  "缘分啊，居然在乌克兰遇到同胞。"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轻佻和戏谑。

  她听到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男人穿着风衣跟着蹲在她身边，拿了一根烟在抽，侧过脸看她，说："你哭什么，还认不认得我？林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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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一所学校的，他是学长，长了她几届。

  "好歹高中校友一场，不错，还认得我。"魏铭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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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哭的。"魏铭说，"失恋了？你未婚夫呢？霍则呢。"

  魏铭清楚知道她和霍家的关系，又是高中同学，他对她，不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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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家里人吵架，自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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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天之后，魏铭经常来找她。

  让她好奇的是，他怎么清楚她住哪。

  魏铭则说："调查你的住处太简单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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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去广场看鸽子，每次去都会带一袋子面包，全是给鸽子的。

  魏铭也来，不过他不拿面包，从她的袋子里抢面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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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铭大笑："说我呢，你自己呢，被霍家赶出江城，在基辅坐冷板凳，大哥就别说二哥了。"

  "原来你都清楚。"林珈自嘲一笑。

  "当然清楚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好歹我们认识一场，要不要交个底？"

  "交什么底。"

  魏铭咬着面包，含糊不清："我要在这里做运输生意，你要不要加入，加入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

  "我对你在哪里并不感兴趣。"

  "小学妹。好歹我是你学长，咱俩也算校友，你用不用这么无情。"

  林珈不太想和他继续说话，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就走了。

  基辅的运输生意她不太清楚，外国人想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实在不容易，何况运输这块肯定要和海关打交道。

  虽然不清楚魏铭在这有没有人脉，但他毕竟是东方面孔，想在异国他乡做运输这块生意，很难。

  除非他有资源人脉。

  但她并不感兴趣。

  做生意什么的，难免要和人打交道，成年人的社会太过阴险复杂，到处充满算计，她在霍则那已经吃了不少亏了，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霍则给的钱虽然不多，但日常生活是够了。

  她想重新去学校上学，把这想法和霍则说了，他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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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越来越冷之后，她哪里都不想去了。

  魏铭在广场等不到她，直接找上门来，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是："你真要继续颓废下去吗？在这装岁月静好与世无争？那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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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魏铭爽快承认，"我和霍家有旧仇，你是霍则的未婚妻，又被霍则赶出江城，你不恨他吗？身败名裂，有家不能回。这种痛苦。你不恨吗？"

  她想关门，被魏铭踹开，她往后退了几步，披肩滑下，"你和霍家有恩怨，所以找上我？要我帮你？做你的工具？"

  "不是工具，是合作关系，我们是合作关系。"

  魏铭伸手帮她整理披肩，说："你一个女人在基辅不会很容易，我可以帮你，当然，我也需要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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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铭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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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铭等她考虑那几天，每天都会上门看她。

  时间一久，两个人逐渐熟悉起来，林珈慢慢认识到他的厚脸皮，实在厚，她说话再重再冷漠，他每次一笑置之，说："你考虑清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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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发挥你的特长。"

  ……

  魏铭要和海关打交道，自然缺不了金钱，当然，还有漂亮的女人。

  林珈很漂亮，是不分国籍那一种，尤其是精心装扮之后，像是精致的艺术品，欣赏美的男人，都是同一种人。

  魏铭盯上林珈，不排除她是霍则的未婚妻之外，还有她和霍家的恩怨。

  海关那帮人，狮子大开口，都是外籍人，有文化差异，但贪财的时候，嘴脸都是一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