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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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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受亲戚朋友祝福的一对新人还在交换戒指，林珈要给姜源戴婚戒，戒指的圈刚套上姜源的手，人群突然一阵骚乱。

  霍与森跨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把她扯了过来，冷静又决绝。说："我们该回家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底下的人群乱了套，窃窃私语交谈起来。

  霍父也在边上看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姜源脸色不善："你是哪位？"

  霍与森理都没理姜源，只盯着林珈看，眼神灼热，一字一顿："我们该回家了，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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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与森："那又怎样，我一向如此，不是吗？你当初勾我，也是因为我不服管，你见到了可以驯服的狼崽，才喜欢我，你想驯服我，凛凛，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驯服了。"

  新郎官的父母已经急了，看不下去了，饶是家教良好，也看不下这一幕。

  新娘子在婚礼上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还没有拒绝。

  丢尽了脸面。

  林珈脸色淡如水，没有波澜，"霍与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带你回家。"

  "我和你没有家。"

  "有的，我的家就是你的。"霍与森固执的问，"我就问你，你还要不要我？"

  姜源听了下来，彻底黑脸，难得动怒，"林珈，你是我老婆，你不能跟别人走。"

  林珈被夹在两个人男人中间，一个是她遗忘的过去式，一个是她充满希望的未来。

  姜源知道她失去部分记忆的，但一直不知道那段记忆对她来说算什么存在，她想不起来，他也不希望她想起来。

  这样就好了，这样很好。

  林珈转过身面对姜源，把头纱拿了下来，满怀歉意说："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

  她还把戒指摘了，把手套摘了，转过身，没有握着霍与森，而是对着底下的来宾，鞠了鞠躬，九十度大礼，拿过边上的话筒，用英文说："很抱歉，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这不是我本意，却又因我而起，再次表示我诚挚的歉意。"

  "还有伯父伯母，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喜欢和期望。对于我今天做出的决定，一定会伤害到很多人，很对不起，可是我没办法。"林珈侧过身看着姜源，"学长，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如果不是我，我真的很难坚持下去，你对我很好，越是这样我越是承担不起。"

  "林珈，你想清楚，你别做啥事。"姜源提醒道，强烈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林珈继续说："你对我很好，如果没有意外我的确会和你结婚的，但是，我已经想起来了，他是谁，我没办法。姜源，对不起。"

  "如果一定要对不起一个人，我不能对不起他，他为我牺牲七年的光阴，我怎么可以把他忘掉。我把他忘掉了整整七年……"

  霍与森眼眶红红的，伸手想握她，最后垂下，还是不敢。

  喜欢上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卑，自卑自己不够好，怎么配得上对方。

  霍与森这才领悟到，他有案底，进去七年，怕耽误她。

  林珈把话筒还给司仪，又对底下来宾鞠躬，和姜源鞠躬道歉，然后才牵起霍与森的手离开。

  她提着繁琐的裙摆，身边是霍与森，回头对他笑，灿烂明媚。

  "回家了，阿森。"

  ……

  霍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不过都到这一步了，也就由着霍与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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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珈带他回到酒店房间，她的东西都在酒店里，这家酒店也是姜源找的，是这座岛上最好的酒店了，她喜欢海边，喜欢森林，喜欢夕阳，姜源才把他们的婚礼安置在这座岛上举行。

  没想到。也是她和姜源决裂的地方。

  房间门关上，霍与森没再忍耐，把她压在门板上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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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与森深呼吸，停下来，嗓音沉沉的，说："问了顾津。"

  "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为顾津是我好朋友，没想到他藏这么深。"

  霍与森摸她的下巴，"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嗯。"她点头。

  "抱歉，忘记你这么久……"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她歪头，"前几天，你信吗？"

  "怎么会突然……"

  "上周不是回江城吗？去你家，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你们家门口说话，我那会情绪就不对劲，越想越难受，好像是下意识的……不高兴。"

  霍与森一下又一下亲她的唇，"对不起。"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你别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了，把你忘了。"

  霍与森拼尽了全力抱着她，顿了很久，才说："我一边祈求你想起来，一边怕你想起来，我很怕……你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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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与森反客为主，扯掉她身上的婚纱，又不甘心说："你只能嫁给我的时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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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又抱了几分钟，霍与森沉迷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一时间不舍得放开。

  林珈觉得时间不早了，推了推他肩膀，说："阿森，放开我好不好，我去换衣服。"

  不是为霍与森穿的婚纱。怎么都觉得别扭。

  霍与森这才松手，又在她唇上亲了下，才让她去换衣服。

  林珈脱掉繁琐的婚纱，套上长裙，一字肩的，卸了妆，露出原本素净漂亮的脸蛋。

  霍与森看的痴迷，恋恋不舍，从她身后搂着，阔别重复，他格外缠人。

  他身上温度很高，林珈放下毛巾，在他怀里转身，伸手摸他的额头，"你生病了？"

  "是感冒。"

  "是不是上周在酒店淋到雨了？"

  霍与森声音低低的："我刚才还亲了你，可能会传染给你，对不起。"

  他此时脆弱的让人心疼。

  林珈这几年母爱泛滥的厉害，尤其是对他充满愧疚和心疼，赶紧哄着他说："没事没事，不会这么容易的，乖，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会，我出去给你买药，好不好？"

  霍与森乖乖点头，"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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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门边一侧站着在抽烟的姜源。

  姜源斜眼看她，"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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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婚是不结了？"

  林珈也对不起他的，抱歉道："学长，我不够好，配不上你。我刚想去找你，给你赔罪，给伯父伯母赔罪道歉。"

  "我爸妈已经离开了，今天真是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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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你很爱他？"姜源说的他，自然是来婚礼现场把她带走的霍与森。

  林珈弯眸一笑："是，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是我爱他。从前到现在，没有一刻后悔。"

  霍与森为她牺牲所有，怎么看不到呢。

  即便他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可她可以原谅，包容他的不成熟，只要他爱她不就好了。

  姜源笑不出来，扯了扯嘴角："所以我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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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你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抱歉和对不起。"姜源颓废捋头发，"【创建和谐家园】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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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出来也想找他谈谈，把剩下的事情一次性解决清楚，不要拖了，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这回是她做了渣女，嗯，真的挺渣的。

  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对姜源说："学长，你会找到更好的对象。"

  "找不到了，你负责吗？"

  姜源看她沉默，自嘲一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没碰过你，最多签手，我原以为你是害羞，其实不是。能碰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林珈的唇红肿的，刚被霍与森狠狠蹂躏过，很明显。

  姜源说："嫉妒，真嫉妒。"

  "学长……别说这个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什么事情？"

  "我们俩分手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配合按照你的说法来。"

  姜源要被气死的样子，"你都在婚礼上当面搞这一出了，还要怎么说，我姜源的面早就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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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和你有什么好计较的，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明白你吗？算了。当我吃亏。"

  房门突然打开，霍与森站在门口，警惕盯着姜源看，几步走到林珈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宣示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