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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满地的骸骨，以及才干涸不久的血液。
这个地方真的很阴暗。
楚嫣然厌恶极了这样的感觉。
看着她的表情，乌夜解释：“这里是化尸处。”
“化尸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乌夜点点头：“没错，再往前走就是平时给公子制药的地方。”
“制药？他，有什么病吗？”
“哎。”乌夜无奈的摇摇头：“什么病都没有，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他这人本身就有点病。
楚嫣然听的一脸懵逼。
不过很快就看到答案了。
这一幕，再给她几十年恐怕都忘不掉。
因为真的很反胃。
楚嫣然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这动静自然是惊扰了不远处看守的守卫。
径直朝两人走来。
“乌夜大人？”
乌夜笑着点点头，很熟络的跟她们打着招呼：“辛苦了辛苦了。”
几人立刻双手抱拳：“岂敢！”
几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楚嫣然：“乌夜大人，这是新药材吗？”
“当然不是。”乌夜连忙否定。
几人更加好奇了。
“咳，其实，我带她来看看。”
“原来如此。”
几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就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她们明白了什么，楚嫣然并不知道。
一切又恢复到了他们刚来时的状态，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公主，跟我来。”
“嗯。”楚嫣然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紧紧跟着乌夜。
两人终于走了出去。
楚嫣然从未感觉一段路原来可以走那么漫长。
从暗室出来，是夜国王宫的侧门。
不过乌夜持有令牌，很轻松就出去了。
也多亏守门的人并没有见过楚嫣然。
终于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
楚嫣然只觉得浑身都自由，从未感觉到这么开心。
“乌夜，谢谢你。”
乌夜摆摆手：“不用谢，公主，现在这里也不安全，我们还要继续逃。”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乌夜自然而然的点点头：“是啊。”
“如果他知道的话……”
“没事，你现在一个人是很难逃出夜国的，必须有我带路。”
他用脚都能想到肯定是自己放走她的啊，送走她的同时，那自己不得一起避避风头吗？就这么回去，那绝对死的透透的。
楚嫣然心怀感激，此刻仿佛就要看到楚国的城门。
楚国还在等她。
楚国所有人都在等她。
两人选了两匹最快的马，一路上策马狂奔。
累了就找间茶馆，略休息一番。
乌夜对她说起叶冥迟的那件秘密。
关于制药那件事。
“你也知道的，公子爱臭美，还自恋的很，说实话，属下从没想过他能爱上除他脸以外的人。真的很难想象。”
楚嫣然表示赞同。
但与那制药有什么关系呢？
“除了权利，陛下最爱的就是他那张脸，所以为了永葆青春，陛下就想出一个法子。”
“什么？”
“每月用三十名女子的血，再加上特殊药物调制的毒，收集在一起，就是公子的药。”
虽然他解释的只有了了几句，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冰寒刺骨。
“每月吗？”
“是的。”
“……那化尸处。”
“哎，跟公主想的一样，用过一次的对陛下来说就没什么用了，所以都会集中在那里用毒药化掉。再由守卫将那些尸骨运出，丢弃。”
疯子。
简直毫无人性。
看着她的表情，乌夜不用想都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所以属下才觉得陛下是真的喜欢公主。”
“不敢当。”
咳，也是。
“你把我送走以后，他不会迁怒于你吗？”
当然会啊。
可是已经做了，又不能后悔。
只求他到时候下手别太狠吧。
乌夜强颜欢笑：“没事，他舍不得。”
楚嫣然：“……”
休息了一段时间，两人很快再一次启程了。
一连好几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楚国。
不过这一次，带给她的只有彻底的绝望。
城门大开，无数士兵的尸骨堆满了两边的过道。
尸体烧焦的恶臭熏的她睁不开眼。
眼泪哗哗的从眼中流下，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只是被熏疼了眼睛。
眼看她差点晕死过去，乌夜连忙上去扶住她：“没事没事！都是幻觉！都是幻觉！公主！”
楚嫣然一句话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乌夜看她没有晕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就这样安静的陪着她，一句话不说。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全是心疼。
惨，太惨了啊。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哎！
看她逐渐停止了哭泣，乌夜才敢把一块帕子递给她。
楚嫣然没有去接，语气隐忍的说了句：“驾。”
“公主，公主？别进去了……”
为什么不进去呢？就算是再残酷，那都是她该面对的现实，她不想逃避。
原本繁华的街市，如今一片死寂。
不像是有人活过。
楚嫣然始终低着头，忍着眼泪，但眼泪还是哒哒的往下掉。
终于，来到了楚国王宫。
楚嫣然一步跨下马，疯了似的往宫内跑去，乌夜赶紧跟上。
到处都是宫女太监的尸体，其中有不少还是熟悉的面孔。
“月息！月息！！”
无人回应。
死亡的绝望紧紧的包围着她。
她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踉踉跄跄的奔走在一片尸海中。
在这期间，她几乎流完了这一生的眼泪。
“花执哥哥——！！！花执哥哥你在哪？！！！”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