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枝头微微一颤,落下几片树叶,飞羽就已经离开了。
欧阳淇拿过墨迹未干的“和离书”,匆匆瞥了一眼,将其撕碎。他 仰头Y.B独家整理看着“流云榭”的牌匾,想起这宅子刚建成的时候,他才五岁,管家代安来问,东边院子里这楼榭取什么名?他想也没想就说:“叫‘留宁榭’。”
那时他心里装的全都是木云宁,甚至告诉他的生母柳贵妃,他长大了,要娶她!
可是柳贵妃却告诉他一句话“爱而不藏必早亡”。
最是无情帝王家,越多的展露自己,就会越容易被他人掌握。
于是,他不得不将“留宁榭”改作了现在的“流云榭”。
她打小就喜欢他,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她喜欢得明目张胆,他喜欢得含蓄内敛。
木云宁只身来到木府,木府大门敞开,素白的灯笼高高挂起。
全府上上下下皆是素白的麻衣,白得刺眼。
祠堂里多出了“木云逸”的灵位,显得格外突兀。
“你来做什么?”木老将军看见木云宁,很是意外,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恼怒。
“爹爹,我来看看云逸...”
“啪”
二娘娄之之一巴掌打在木云宁脸上,下手很重,木云宁直接倒在了地上,迷茫地望着娄之之。
“你还有脸来?你知不知道,是你害死了云逸!”
“怎么会?我?”
木云宁脸上写满了不解。
娄之之抱着木云逸的牌位,吼道:“你装什么装,你嫁给了淇王爷,惹了闻家不快,闻相爷便在朝堂上谏言让逸儿戍边!就是你!是你害死了逸儿!”
木云宁闻之,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是自己害死了云逸?
木老将军突然说话了:“淇王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木云宁还没从悲痛自责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木将军这样的话,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爹爹,这是要赶走女儿?”
“来福,送客!”
木老将军一句话,永远的将木云宁拒在了木府之外。
陵川国在十三年前攻陷了朱玉,但是时有复辟势力在主张重建朱玉国。
十年间,战事不断,将门木氏屡建战功,皇都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十分忌惮。
树大招风,关于木氏的流言一时四起。为表忠心,木老将军木世良不得不把年仅十岁的云璃送入宫中,与闻太后作陪。这才暂时堵住了悠悠众口。
第3章
第4章
不过随着几场大战告捷,大大小小的复辟势力被镇压得七七八八,全国上下一片繁荣昌盛。
木云宁本以为没了外患,便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可是此时,木氏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
鸟尽弓藏。
最近这三年,木云宁一直呆在内院,对外事少有耳闻。尤其是战事已休,关于皇上开始着手动将门木氏的事,她全然不知...
浑浑噩噩的回到淇王府,路过书房的时候,她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欧阳淇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这样想着,她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
欧阳淇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情绪。
木云宁推门而入,欧阳淇端坐在案几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我想向你借一身铠甲和一匹战马。”
木云宁说明来意,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欧阳淇会不会答应。
“可以。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份去往平丘的地图。”
木云宁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欧阳淇会答应得如此爽快,还送她一份地图!
欧阳淇停下笔,将一张纸递给木云宁:“你应该知道,事关军务要密,我只能绘制这样一个副本给你。”
木云宁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画得很精细。
然后将地图折好,揣进怀里,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感激不尽!”
欧阳淇轻声笑了笑,对代安吩咐道:“带她去条一匹好马。”
木云宁就像被这笑容摄了魂魄一般,木讷地跟着代安去了马厩。
她心里像打翻了一罐蜜,甜得一塌糊涂。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他的笑容,似是要将它深深刻进记忆里。
这是三年来,他对她最温柔的一次。
木云宁身披铠甲,策马出了城,并按照欧阳淇给的地图,走上了一条去平阳的路。
按照欧阳淇的计划,等木云宁赶到平阳发现不对时,在折回平丘,Y.B独家整理如此往返,少说也要三个月。届时平丘战事已平,只余下一些善后的琐事,一点都不会危险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由于连日大雨,山体发生了滑坡,近路阻塞不通。
木将军只好率军绕了远路,刚好与木云宁相遇。
他似乎对木云宁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女儿的倔脾气他是知道的,没有允许,也没有拒绝。
木云宁浅浅一笑,策马跟上。
淇王府书房里,欧阳淇负手而立,周身泛起不加掩饰的怒气。
在他身后跪着一个人。
这人手握一条鞭子,上身坦露在初冬的冷风中,脊背上的鞭痕一道压着一道。
“啪”
又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
他从来不懂得手下留情,对自己也下手颇狠。
“够了!”欧阳淇沉声制止了他,“想办法把她带去平阳。”
“是!”
音落,他便隐没在了阴影里。
当木将军率领军队到达平丘的时候,平丘城已然成了一座敌城。
城前尸体横陈,箭羽和折戟到处都是。
平丘城城门紧闭,原本陵川国的旗帜被换成了朱玉国的。
城墙上赫然倒挂着两具尸体,因为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可是众人心中皆已有了答案。
木云宁死死攥紧了手中缰绳,眼睛通红。
第4章
第5章
此时,木将军向身后将士大声喊道:“将士们,我们前面就是凶残的叛军,他们残杀了前任守城将领,屠灭了全城老小。我们身后是陵川的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包括诸位的父母家人。我们是军人,是战士,我们的使命就是要护他们无虞!这一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他们身后跟着的万千人马蓦然哀恸。
“只能胜,不能败!”
“只能胜,不能败!”
“只能胜,不能败!”
角声连天,鼓点如雷,全军怒吼,誓死夺城!
木将军高举利剑,直指平丘。
“将士们!”
“有!”
“随我攻城!”
“杀——”
随着木将军一声令下,全军向平丘城杀去。
木将军带兵冲在最前面,木云宁紧跟其后,父女二人深入敌阵,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待到平丘城下,木云宁的战袍早已沾满了血污。她猛然挥出一剑,又一名敌兵的头颅滚落在地。
她仰起头望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木云逸被倒挂着,他的一只手臂已经不见了踪影,眼睛处凹陷着,黑洞洞的窟窿里流出的液体已经干了,原本俊朗的面容现在沾满了血污。
城墙的另一侧,挂着木云遥,一根断戟直直刺穿了他的胸膛,凌乱的青丝被风微微吹起,脸上的不甘与愤怒,以及圆睁的怒目全被木云宁看在眼里...
木云宁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嘴唇颤抖,瞳孔骤然一缩,:“云逸——云遥——”
平丘战火连天,不断有轻骑向皇都传递着战况。
欧阳淇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慢慢靠近烛火,看着密信烧成灰烬,他倚在躺椅上,微微闭着眼,又忆起了木云宁。
自那日放木云宁出城已经一个多月了,想来她此刻应该已经平安到了平阳了吧。
最近平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战局出现了转机。他想着,等木云宁从平阳赶到平丘之时,叛乱应该就会被平定了吧。
只是飞羽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传来关于木云宁的情况了,没有她的消息,欧阳淇寝食难安。
而平丘,敌我双方正打的难解难分。
木将军用剑支撑着身体勉强没有倒下,他的左肩、背部和右腿各中一箭,嘴里不时有丝丝鲜血流出,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敌军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