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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想好了？”
“实不相瞒，江先生，你也确实是我理想的结婚对象。”
“好”
一个好字，将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很快，正式谈论起婚嫁。
双方和双方父母都同意，又算是知根知底，很快就选好了订婚日期。
他和叶盈工作都很忙，又分居在两市，所以两人很少见面。
但不知何时起，江俊澈发现自己好像渐渐地被叶盈吸引了。
某次象征性地约出去看电影，却看了一场青春伤痛的烂片。
看到一半，两人都有些乏味，一转头，触上彼此的目光。
叶盈皱皱眉，递给他一个眼色。
江俊澈会意，扭头示意要溜走。
拿包、弯腰、快步离开，动作出奇地一致。
走出放映室，谈论起刚才的电影，两人都直摇头。
那是江俊澈第一次知道，她最爱看的电影是《海上钢琴师》。
“很多人不理解主角最后为什么不下船，但我认为，他是选择了他心里的自由……”
她讲话的时候，眼睛是有光的。
江俊澈心中暗想，她和那些女生不一样。
……
临近订婚，恰逢叶盈母亲生日，江俊澈受未来岳母邀请，去吃一顿家常饭。
饭后叶盈去上班，留江俊澈和父母在家。
叶盈母亲讲起叶盈小时候的趣事，兴头一起，拿起了家中的旧相册，翻找女儿小时候的照片。
江俊澈看到第一张，骇然睁大了眼，原来叶盈就是那个小女孩。
相册中甚至有一张她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照片，连发型都和初见她时的一模一样。
那叶盈为何否认呢？
转念一想，每个人的记忆点不同。
同一件事，有人可能记得刻骨铭心，但有人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叶盈不记得这件事，也很正常。
他由震惊又转为兴奋，等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得知叶盈就是那个小女孩后，他居然是那么高兴。
他终于发觉到自己好像爱上了叶盈。
当晚，他没有回去，而是留在了叶盈家。
正当他失眠，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叶盈时，却无意间听到了叶盈和岳母的一番对话。
“盈盈，小江人真不错！相貌、身高、家庭、工作，哪一点也不差。后天就要订婚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你也别说现在没感情，妈催你急之类的话，我和你爸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只有人品正、人对你好，别的都好说。妈对小江是满意的，我就是怕你…怕你忘不了小李…
岳母的话一字一字地砸在他心上，整个人像石雕般僵在原地。
“哎呦，妈，以前的事都别再提了。可能现在说不上多爱他吧，但他确实是我理想中的结婚对象。”
本来就是彼此眼中合适的结婚对象，但酸涩却快速蔓延至江俊澈的心头。
“你看你，又不让说了。我就怕你这样。你这孩子，从小念旧。你爸小时候给你买的第一本《格林童话》，皮都烂成什么样了，还留着呢。你和小李都谈了三年多了，到分手，我都没见到他这个人。别说人了，照片都没见过！他要是有和你结婚的打算，能这么藏着不见人？妈以前怕你伤心，就没提。但明天，你都要订婚了，我就怕你还念旧，忘不了小李……”
“妈，其实…咳，算了。你放心吧，我会和江俊澈好好过日子的。”
“对，这就对了，以后也别提了。你也别怨妈，催你这么快结婚。你想想，你都多大了，婚后再过两年二人世界，等要孩子的时候，都快过最佳生育期了。别看现在医术这么发达，高龄产妇还是有风险的。妈也不舍得你结婚，但妈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小江是妈把过关的，知根知底，错不了。”
“好好好，我都记下了，快去睡觉吧，都这个点了。”
本是母女二人说些贴心知己的话，可江俊澈听来，却像利剑刺伤心头。
原来，他爱上了叶盈是真，叶盈并不爱他也是真。
心里前所未有的难过，才知情根深种。
次日，江俊澈有意将话题引到以往的感情生活上。
“大学有一段初恋，不谈也罢。”
他随即反问：“你呢？”
语气有些焦急。
“没有谈过恋爱。”
真正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这句话。
如果她不念旧，如果她已经放下，又怎会否认？
婚礼还是照旧，但他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叶盈。
心中有道坎，他迈不过。
其实，如果他没有爱上叶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爱婚姻，讲究合适二字。只要合适，爱与不爱没什么区别。
可他却偏偏爱上了叶盈。
第16章 叶盈的白月光
时间过去。
再睁眼时，已是次日清晨。
江俊澈望着还在熟睡中的叶盈，安静又动人心弦。
怀抱中的她，将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纤细白皙的双臂环抱着自己，秀发在自己的鼻尖处，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味道。
如果在平常，他就要起身去做早饭，但此刻却不舍地离开。
他轻轻拉一拉被子替她盖上，又望了一眼她额头上的刘海，被昨日的汗水打湿，此时已打成了缕。
轻轻吻一吻她的额头，又将下巴贴在她的脑袋上，眼神变得深邃又复杂。
新婚次日晚上，她是犹豫的。
虽然紧接着又勾住自己的颈部，回吻了过来。
但在她主动吻上来之前，中间停顿的时刻，他怀疑另一男人在她心里闪过。
他还记得订婚后的某日，他和岳母聊天，提到了叶盈的初恋男友。
“阿姨，盈盈都告诉我了，她原来谈过一个男朋友，一直放不下。不过您别担心，我相信我们结婚后，盈盈会放下的。”
江俊澈有意从岳母口中打探点情敌的信息。
“你说的是小李啊！”
岳母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像是失望中还夹杂着点可惜。
“阿姨也不瞒你，小李这孩子确实也不错，可惜他俩没缘分。”
“阿姨，盈盈不太愿意再谈起他，您能和我讲讲吗？我听听也能取长补短，以免以后做错同样的事，惹盈盈伤心。”
他这一番套话，倒是把岳母听得感动坏了，直拉着他喊好孩子。
他心里有些惭愧，但确实也套到了话。
“盈盈说小李人长得干干净净的，一个帅小伙，她一眼就喜欢上人家了。这小李还是她舍友的亲哥哥，是他主动要的盈盈的联系方式，两人一聊情投意合的，就在一起了。”
江俊澈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加了黄连的醋，又酸又苦的。
“那他们怎么就分手了？”
他极力遮住情绪，尽量用一种听起来不带情绪的语调。
“那时候盈盈还在读研，小李已经工作了。我一直催着盈盈，让她把小李带到家看看。但她说等毕业稳定下来，再带回家，我就没有再催。可谁知道，毕业没半年，两人好端端地就分手了。盈盈说小李很优秀，对她也很好，可就是因为小李太优秀，让她感到有压力了，所以她一时激动提了分手。”
停顿片刻，岳母又道：“我也劝过她几次，她也算是听进去了。但是再去找小李的时候，他就有女朋友了，后来就断了联系。从这以后，她不想再谈了，我也不敢逼她。”
江俊澈陷入无尽的沉默。
他回想起王启辉和初恋分手后，拿着两瓶啤酒，跑到他家里痛哭了一场。
按他的话说，初恋最难忘，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因为初恋就像是白月光，时间越久就越难忘。
连王启辉都对初恋久久难忘，更何况叶盈那么念旧的人呢。
岳母见他神色不太对劲，也赶忙补上一句：“不过这都过去的事情了，盈盈这孩子现在心里挂念着你呢！放心吧，当妈的看得准没错。”
江俊澈回过神，无心也无力地应付几句。
自此，他就一直默默吃着 {白月光}牌 陈年老醋，心里又酸又难过。
自第一次同房后，后来的几次，他总是小心翼翼。
只有得到她的回应，他才肯亲近。
那时，他在想，在她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如果有的话，是以丈夫的形象，还是以理想中的结婚对象的形象？
昨晚，她的明确回应，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所以现在，她心中应该是有自己的吧？
回想起昨晚，江俊澈又忍不住拥紧了她。
又过了半个时辰，叶盈才缓缓睁开眼。
江俊澈感觉到她身体在动，轻声道“醒了？”
叶盈浑身瘫软无力，提醒着她昨日的一夜荒唐。
她点点头，脑子里闪现昨晚场景，不觉脸庞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