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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钱一个小时,你给我二十块。”顾涛丝毫不客气道。
我把裤兜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数了下,连钢镚也就十八块钱。我又没打算出来买东西,身上没带多少钱。
“得了,给你打个折。”顾涛不要脸地说道,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钱,扔给了网管。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沈骆驰在哪儿了吧?”
“他们去唱歌了吧,今天是沈骆驰生日,你不知道吗,这小子最近混得不错,附近几个学校有点名气的,都给他去庆生了,我听人说是去的金沙。”
“那你怎么没去?”
“傻,那生日会是白去的吗?买礼物不要钱啊!再说,关我什么事,我又跟他不熟。”
“是人家没请你吧。”我一口拆穿道。
顾涛红着脸白了我一眼,将我推出了网吧,恨恨道:“你不是急着去找人吗,还去不去啊!”
“去啊!当然去!”
从网吧出来,我先回了趟公寓拿了点钱,然后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金沙。
其实我也不知道金沙在哪里,但是KTV都在市中心,司机总归是认识的。
路上我先给沈爷爷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刘奶奶的情况,然后让他别急,说很快我就带沈骆驰去找他。我当然没有告诉他说沈骆驰跟坏学生出去玩了,我只是问了下他,今天是不是沈骆驰生日。
沈爷爷叹了口气,说是,刘奶奶就是为了给他做生日餐,才在回来的路上摔了腿。
我听了很是气愤,觉得沈骆驰也太不像话了,一会儿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反正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很恶劣了,我也不怕他更讨厌我。
到了金沙后,我直奔前台。虽然我不知道沈骆驰他们在哪个包厢,但是我一跟前台小姐形容了下沈骆驰的外貌后,她们立刻就知道了我要找谁,告诉了我包厢号。
我那时候心里暗自在想,果然长得好还是有好处的。
一路找到沈骆驰所在的包厢后,我站在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有男有女,听起来十分的热闹。
我深吸了口气,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没有人开门。
我有些紧张地推开门,探头朝里看了一眼。这是个大包厢,包厢里有十多个人,女生穿得都很暴露,男生都在拼酒划拳,三个液晶屏幕上放着劲歌热舞。
我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角落里的沈骆驰,他头上戴着生日帽,看起来很乖地睡在一旁,一个女生正黏着他说话。他觉得吵,伸手推了下她。那女生非但没有生气,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看着有些恶心,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把沈骆驰拉出来时,就看到两个男生笑着朝沈骆驰走了过去。
他们一个人手里拿着支针管,那女生一见他们来,就让了开来。
其中一个男生捋起沈骆驰的手臂,另一个拿着针管在摸沈骆驰手上的血管。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没有多想,就冲进了包厢,穿过人群,跑到了沈骆驰的面前,一把推开了那个拿针管的男生,朝他大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似乎没料到有人冲过来,那个男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脸迷醉地看着我,笑着问:“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妹妹?长得这么清纯!”
边说,他边朝我伸过手来。
我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目光落在大理石桌板上放着的几支针管,心脏急速地乱跳着,整个人慌得不行。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我也看电视的,也看电影的,知道那些是什么。
我怕得要死,可我又不得不强装镇定。我必须得把沈骆驰带走,我不能由着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这会彻底毁了他的。
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剑拔弩张,所有人都朝我们看了过来,歌被停掉了,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眼看着那些人朝我逼近,我急得满头是汗,转过身用力地拍打着沈骆驰的脸,差点哭出来。
“醒醒,沈骆驰,你爷爷叫我带你回家!”
沈骆驰醉得不轻,被我打了好几下,他睁开眼,眼神迷蒙地看着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我怕得都不敢回头看我身后的那群妖魔鬼怪,只是伸手将他从沙发里拽了起来。
他很高,别看他瘦,但骨头很重,我根本就抱不动他。
一个踉跄,沈骆驰又摔回了沙发里,我跟着他,摔在了他的身上。我赶忙爬起来,试图再拉他起来。
有个男生突然拽住了我的手,朝我狞笑道:“小妹妹,既然是骆驰的朋友,那走什么走啊,一起玩啊!”
他说话的时候,身边还站着那个拿针管的男生。
那男生一脸戏谑地朝我挑了下眉。
我看到地上的啤酒瓶,连忙捡了起来,朝大理石桌板上砸了过去,然后拿半截碎玻璃瓶口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大声地尖叫道:“你们别过来了,我报警了。我要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那些人不是查紫薇,也不是小皮蛋之流,那些人看起来比他们都老,都是社会上的流氓痞子,甚至是渣滓。他们可能会做出各种过分的事,我当时心里恨极了沈骆驰。为什么他要把大好的人生就这么糟蹋了?!为什么他要跟这种人来往?!
为什么我要来找他,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
听到我说报警了,那群人丝毫不受威胁,依旧朝我逼近。
啤酒瓶的裂口刺进了我的脖子,血流下来的时候,我痛得眼泪都下来,浑身发抖,双脚发软。
当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愢愢!”好像是沈骆驰的声音,但是沈骆驰怎么会叫我愢愢?
没等我回头看他,我的眼睛突然被人蒙住了,沈骆驰自我背后站了起来,从我手里夺过了那半截啤酒瓶,安抚我道:“别怕,别怕。”
他说别怕的时候,他的声音也是抖的。
后面一片混乱,沈骆驰拿着我砸碎的啤酒瓶,刮伤了好几个人,然后拉着我跑出了包厢。身后很多人在追我,我吓得一个劲地哇哇大叫,眼泪跟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沈骆驰竟然还有脸朝我笑,说:“王愢,你这会儿好丑!”
我若还有半分力气,我一定要揍他个半身不遂。
眼看我们就要被逼入绝路时,警笛声突然响了起来,几个穿便衣的警察从KTV的电梯里冲了出来,举着枪把我们给包围了。
就像是拍电影。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我就记得,我在看到枪的那一刻,就吓晕过去了。
我说报警真的不是瞎说的,我是真的报了警。早在看到那针管的时候,我就拨了110,按了免提键。
从小,我就是个很安分守己的人。
我很怕死,因为我还没有活够。
我很喜欢活着的感觉,因为人生充满各式各样的精彩。
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自己。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能只有彩虹,它还有风雪。
我希望我能一直有勇气,等着一年又一年的风雪。
【6】别怕别怕,吓了狗狗身上,吓了狗狗身上 //
我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脖子上裹着厚重的纱布。
我妈坐在我的病床前哭,见我醒来,她急不可耐地起身骂我,说:“王愢,我怎么告诉你的,我让你别跟沈骆驰来往,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看看你,手上的伤刚好,又把脖子给伤了,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啊?”
我想跟她说不是我想招惹沈骆驰,是沈爷爷让我去找的他,我也是情非得已。
可我的脖子被啤酒瓶割得挺深,我一张口,就觉得很疼,于是我索性不说了,由着我妈骂。
我妈骂累了,又坐在我的床边开始叹气。
“你说你这一伤,明天怎么去学校体检啊,医生让你住几天院看看呢,回头赶不上免费体检,咱们还得自己出钱。不过还好,算沈家有点良心,你这次把沈骆驰从火坑里拉了出来,你沈爷爷不仅给你包了住院费,还给了咱们一笔钱当谢礼。”
我妈絮絮叨叨着,我闻声忍不住惊叫道:“你不会拿那钱了吧?”
叫出这一声,脖子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我妈一脸嫌弃地瞪着我,说:“干吗不拿?你这脖子不能白伤吧?再说了,你一报警,市里派出所的警察把那群小流氓全都给逮了,日后那群小混混被放出来了,找你寻事怎么办?咱们家又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得罪不起这种人,我看你日后考上大学,还是别回老家发展了,省得给我添麻烦。”
果真是亲妈,怼起闺女来也不怕人痛的。
我都被我妈骂习惯了,都懒得生她气了,看了下病房,见只有我妈一个人,便随口问了一声:“沈骆驰呢?他没受伤吧?”
“都这时候了,你还担心那臭小子干什么?要不是他不学好,搭上那群流氓,你怎么会受伤?!”
我妈气冲冲地朝我吼道,然后似乎又觉得自己拿了别人钱还骂人忒不厚道,所以缓了语气道:“他也被警察给逮了,他爷爷去保释他了,不知道能不能保释得出来。我听说跟他一起玩的那几个社会上的小流氓,都是吸白粉的,这可是犯罪啊。沈骆驰这次真得谢谢你,不然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有沈爷爷去保释沈骆驰,我便松了口气,随口又问了几声刘奶奶的情况。
我妈说刘奶奶有她妹妹照顾,就是脚扭了下,没什么大事,明天拍个片看看,没有骨折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回想起先前在KTV的那些景象,我心有余悸地颤抖了几下。
我妈见状,一脸心疼地过来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说:“别怕别怕,吓了狗狗身上,吓了狗狗身上。”
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窝在我妈的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想着还好我妈,怕那些小流氓,不然我被吓破了胆,她又拿着剪刀去剪人家裤腰带的话,我就又得喝那难喝的“神水”了。
在我妈的怀里,我睡得很是安稳,一觉睡到了天亮。
我妈一大早就给我向老师请了假,陪着我在医院里养伤。
九点多的时候,医生过来查房,给我做例行检查。中午,沈爷爷来医院看了我,特意带了鸡汤给我补身体。
虽然在我面前,我妈各种吐槽沈骆驰,但是看到沈爷爷,她还是关心地问了下沈骆驰的情况。
沈爷爷骂了孙子几句,然后说:“一开始保不出来,关了一晚上,今早刚放出来。他爸从上海赶了过来,把他打了一顿,要带他回上海。他不愿意,说再也不这样了,他爸才罢休,送他去学校了。”
说完,沈爷爷直摇头,叹气道:“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不孝孙子,真是要把我气死。”
我妈听了连连安慰他,说:“人没事就好了。”
送走了沈爷爷,医生那边检查报告也出来了,除了脖子上的皮外伤外,我身体也没什么大碍。我跟我妈商量了下,还是决定出院。
虽然住院费不是我们出的,但是总归也是钱,浪费不好,而且我还得回去上学。
经过医生的同意,我妈给我办了出院手续,然后拗不过,将我送去了学校。
去得早,不如去得巧。我到学校的时候,正赶上大家在校门口坐着大巴要去体检。
我妈赶紧打电话给我班主任,将车拦了下来,把我送了上去。
看到我脖子上的伤,李文艺脸上的表情夸张得不得了,同情地对我说:“王愢,你这也太背了吧,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的,虽说正负能量守恒,但你为了考清华也没必要这么不要命吧!这次又是谁弄的?”
我说我自己弄的。
李文艺给了我一个“你当我傻的”表情。
我无奈,只好将昨晚的惊险事迹跟她都讲了,但特意避开了“针管”那部分,我觉得那部分听起来影响不好,沈骆驰毕竟还是个学生,我也不能坏他的名声。
李文艺听得很是激动,说:“真跟小说似的,好【创建和谐家园】啊!”